世纪末谜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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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地来嘛!今天不是告诉你了吗?”
“她的归来与王新生、与我们有什么利害关系?”
“我原来就断定她是一个知情人,所以让你接近她。后来她对你的承诺,更加证明她知道的情况对我们办案相当重要。王新生把她从你身边拉开,诱惑她去了深圳,然后又雇请女佣人控制在那里,也证明她这个知情人非同寻常。我所说的‘王牌’的含义就在于此,王新生是不愿意让她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因此,她的归来对他是不利的,他会尽可能地阻她与你交往,达不到这个目的,他会挖空心思消灭这个知情人。总之,她的归来对我们有利。”
“你是想重新运用你的棋子?”
“对极了!你是在过河的时候差点淹死了一个卒子!别小看自己呀,过河卒子当小车,要勇往直前,不能后退!要从黑老帅的后宫杀进去!一举擒获我们的对手。”
“具体要点?”
“首先,要在王新生知晓之前,去发现她,欢迎她,然后争取她。可别再次让她从你视野里跑掉,甚至把她推到老磨坊,推到王新生怀抱里去。这样,她极有可能向你吐露真情了。你在争取她的同时,要想办法保护她,我们再也不能失去这个最关键、最重要的证人了!”
我盘算了一下,梅中娥十一月五日夜里离开深圳,第二天可能在广州逗留、休整一天。十一月七日从广州起程,到今天十一月九日已在途中三天了。明天,该是她到县城的日子。无论如何,明天该到县城车站去恭候她了。
四
在县城,我协助派出所的同志为王新生办完取保候审手续之后,单独来到了汽车站。
在枯燥无味又没有把握的等待中,我盘算着这个女人回归的路程,猜测着她的浓妆艳抹,想象着她在开放地区如何开放自己的情怀、接纳有钱人的风流情景,不由得有些怨恨:就是这个女人坑害了我。但是,当她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浮现的时候,那含情脉脉的媚眼,那柔和的弧线勾勒成的丰满桃腮总是给我诱惑,于是我又诅咒,这个人间尤物怎么会有这样动人的容貌,她如果是一个丑陋的女人该多好,那样,不仅不会怜惜她,而且会干脆利落地给她几个响亮的耳光。然而,我总是碰上这种美貌的女人,她们用先天的姿容诱惑我。特别是这千女人,跑开了,又来了,而我又一次不得不与她接触,真像是命运的安排,
我怀着如此复杂、矛盾的心情等待着,偶尔想到她如果从此以后在爱情上专一多好。当这个想法产生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对她怀有某种希望。可是想到她的过去,又觉得这种希望不符合她的发展轨迹。如果再与她发生纠葛,可能会给我带来更多的麻烦,因此我又有些担心,似乎她是命运之神有意派送到我面前的不可回避的“红颜祸水”,有几次我想离开车站,回九龙村去向陈功编造一通谎言,说是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的踪迹,但是一想到自己受到的委曲,就咬牙切齿。为了破案,为了自己的前程,我不能不见这个女人只要这个女人肯讲实情,即使跳进“祸水”的深渊里去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因此,我想出一切理由说服自己,坚定不移地守候在那里,反复推敲着如何让她吐露真情的计划,决意把她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中。
终于,十一月十二日下午五点,又一趟长途班车进站,梅中娥出现在车站,她上穿粉红的金羽牌细毛衣,把胸前的圆顶衬托得更加饱满突出,一条黑色的短裙包裹着蜂腰下的丰臀,唇红鲜艳如同美人蕉的花瓣,尽管如此,面容却显出憔悴和倦怠。是旅途疲劳,还是心怀愁绪?不容我作出推测,她已挎着一个精致的羊皮包向车站口走来,眼睛左顾右盼,我赶忙走上前去。
“咳呀!我还以为见不着你啦!你到底在这儿出现了。”
她吃了一惊:“太巧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你是专门等我?”
“我怎会不知道?告诉你,我昨晚梦见鲜花盛开。就想到我会碰上一个没有忘记我的女人,是你该回来了,于是就来这里迎接。”
“怪了!我也梦见你了。”她毫无顾忌地抓住我的手跳了起来:“你说这是什么缘故?因为我们俩都有同样的心情,于是老远也能互相感应,这是缘份!你说是不是?”
我想,她也与我一样在说谎,也可能是出于真情的编造。但我要故意刺激她一下。
“难为你还记着我。可是,你离开我的时候,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我知道,你是对王新生坚定不移吧?她给你许多好处啦?”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娇嗔起来:“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不错,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找他!别耽误我的时间,我要赶乘去九龙镇的班车!”
我立即摊开双手,表现出失望的样子说:“如此看来,你是不打算接受我的邀请喽?”
“邀请我干什么?”
“邀请你一叙别离之情,我早在‘如意酒店”给你我定了两个单间,还让服务员预备了丰盛的晚餐,给你接风洗尘。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一片衷情。”
“你还像个有情有义的样子!你好像不记恨我了是不是?那好,我接受你的恩典。”她重新高兴起来,抛了个媚眼又说:“可是我有言在先,无论如何,明天你必须让我回家!”
我突然佯装紧张地四下张望,好像怕被人发现似地,然后故作神秘地低语道中你这样打算真让我担心,我专门到这里来接你,就是想背着王新生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别吓我!”
“你如果要到老磨坊去见他,说不定他会杀了你!”
“为什么?”她大惊失色。
“这里不方便,到了‘如意酒店’我再详细告诉你。”
她迷惑地跟我走进了“如意酒店”三楼32号房间,一进屋她就关上房门,要我说个详细,但我必须让她的不安延长一段时间。我与她共进了晚餐。
“现在好了。你应该放心我不会再走了,你说,你怎么知道他要杀我?他有什么理由要杀我?”
“因为你是一个证人!知道他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旦你被审讯,向公安机关提供真实情况,他的罪行就会暴露无遗!这一点你最清楚不过了。因此,她非常害怕你和警察接触,尤其是怕你和我发生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为了让你离开我,他先用谎言欺骗你到了深圳,说是让你在那儿等他办好去台湾的手续后,与你一同去台湾,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到了深圳之后,却雇佣一位有武功的女佣人监视你的行动,限制你的自由。他口里说带你去台湾,让你做他的妻子,共同继承一笔可观的财产,心里却别有打算。”
“什么打算?说给我听听。”
“他父亲写信说,在台湾那边已经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愿意做王新生的妻子,梅中娥做她的女佣人也不配,因为太风流,还是白虎星,他王季英绝不同意这样的风尘女子做他的儿媳。请原谅,我背诵那封信上的语言,有损你的自尊。”我编造着合乎情理的谎言。
“你胡说!他父亲怎么知道我的情形?他父亲的信你怎么看得到?”
“是王小龙写信给王季英讲你和王新生的这些情况的,王季英给小龙回了信,并把回信让我看了的,你知道,王小龙信任我,想让我劝劝他父亲。”
“那好,你把信拿给我看。”
“我并没有权力收缴那封信。”
“可是,王新生并不能凭这封信杀我,你在欺骗我?”
“咳呀!你真愚蠢!他为什么不想杀你?虽然爱你,但是拗不过王季英啦!而且他很清楚你心里怎么想的,如果你做不成他的妻子,他又不能满足你的其它要求,你就会怨恨他,控告他,他就会完蛋!为了保证他自身的安全和利益,他必须除掉你以绝后患。
“你说的真像这么回事,难怪他骗我到深圳之后就老是不见面。照这么说,他比你更坏!我应该向你投诚?做你的俘虏?”
“你这样理解让我高兴,你不觉得我这是关心着你吗?”
她怔怔地望着我,然后又低头不语,一言不发。许久,她以温柔、关切的口气问起了我的生活、工作与家事,样子很认真。
“我的生活与工作中的不幸你都知道,我不想多说了,只是我想告诉你,我与妻子离婚了,这不正是你原来所希望的吗?”
“你还恨我?”
“如果很你,我不会这样对待你。”
“可我心中明白,你在我身上用心思是另有目的!”她又一次盯着我:“不过、我不怕你实现你的目的。如果王新生真是那样,我就让他不得好死!这也正合你的心意。”
我觉得她心中发愁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且看她如何表示。
但她马上刹住了,向我提出了一个条件:“可是,我想知道你是否真正爱我并与我永久地共同生活,对了,我还想知道你是否听从我的安排、”
“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用具体行动证明你对我的爱达到了不顾一切的程度。”
她这样说着,刚才还十分认真、庄重的神态一扫而光,以一副玩世不恭、风流放荡的模样贴近了我。
“你如果不敢接受我对你的检验,就别想从我这里得到其他的东西。”
她凝睇含笑,慢慢地脱下她的上衣,露出她那高耸的乳峰和深深的乳沟……
我知道这是她原来就己实行、但未得到肯定结果的感情检验的继续,拒绝的后果将是前功尽弃,何况她已知道我已离婚,我没有足够的理由拒绝。
于是,那天夜里,我终于和她互投怀抱,同宿一处;在道德规范方面,我的确不够传统,甚至可能被人认为是一个错误,但是,我和她用做爱的方式做着一次交易,互为俘虏,她得到的是爱的欢乐,而我想得到的回报不仅仅是这个。
我虽然相信爱情的能量在某种时候比任何武器都强大,但碍于法律的严肃,不敢在侦察活动中对有关对象运用爱情的力量,但是,我如今迫不得已这样做了,将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呢?只要能够破案,我宁愿再受一次更严厉的处分。
下半夜,她终于从销魂梦里醒来,她见我仍然在她身边,心花怒放了,眼里漾着无以言喻的兴奋,我相信她马上就会真心待我,向我说出什么,果然,她搂着我的脖子,以胜利者的口吻说:
“这回可是弄假成真了,你已经是我的情人了,还反悔吗?”
“有反悔。我只是想,你既然愿意与我永远相伴,就不应该保守那些秘密了。你知道我一直等待你开诚布公。”
“你是说,我应该把王义、王新生的有关情况毫不隐瞒地告诉你了?”
“不错。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会马上报复你!”
“瞧你那个熊样!都这样子了,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吗?在两个小时以前,我就打算把有关情况告诉你了。不过,你不能记录,也不能录音,更不能在听到了这个秘密之后就马上去向你的上司告密。”
她这样说着,在床头柜上拿过我的手提包,里面有我事先准备的微型录音机。
“你看,”她找出了那个录音机:“果然不出所料,幸得我检查。”
“为什么?”我装得无所谓,心里却有点怨腻。
“因为我觉得既然我们打算做长久夫妻,就必须共同考虑我们的家庭利益,我们都需要钱。”她抠出那一小盆空白磁带,将磁带抽茧丝地抽出来,简直像扯着我的心,“可是都没有多少钱。你说有钱,那是骗我的,这我知道。不仅如此,我还预料我们的结合会给你的上司提供一个证据,证明我俩早在两个月前就姘居了,你的上司会以此为由彻底开除你。那样,你就失去了工作和薪水。我呢,既然做了你的妻子,就不打算再出卖自己换取任何男人的施舍。靠一个小小的农村药店怎能维持生活?所以,我必须在公安机关逮捕罪犯之前,实现一个计划,一个一直在实施却至今未达到目的的计划。向罪犯索要一大笔钱。他害怕我告发,不得不接受我的条件。”
她把那盘磁带全糟蹋了,并扔到了地上。
我想起她原来对我作出承诺时也说过上述计划的话。老实说,我尽管面临着被彻底开除的危险,但绝不愿意自己步入犯罪的行列,也不能允许她在警察的怂恿之下走上犯罪的道路。但为了从她口中得到实情,我不得不先服从她,然后设法阻止她。于是我假意应承。
“只要你肯提供真实情况,我答应不干涉你的计划。”
“那么,我告诉你,你们怀疑现在的王新生实际上是假死的王义,是对的!尽管这个假死人没有主动对我说过他就是王义!”
虽然陈功早已推定这个事实,但是当她作为一个证人对我讲出这句话时,我还是吃了一惊:
“你说的当真?”
“千真万确!”
“为什么?”
“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在王义跳下九龙潭之后的第三天夜里,曾经有人悄悄地钻进我的被窝,与我发生了那种事情。你不要介意,因为那时我没有遇到你这样的男人。那次虽然没有开灯,但那做爱的习惯情形是王义。我吓得要死,以为是王义的鬼魂。他捂住我的嘴,自称是王恩,可是那天晚上下雨,雷电的闪光从窗户射进来,让我看到了他脸上的几粒斑点。这样,全败露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跳九龙潭是给人看的,夜幕降临以后,他就游上岸,偷偷摸进深山去了。他没有说那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说既然知道了这回事,今后就永远做夫妻,让我为他保密,并许诺带我去侮外享清福,临走时,他又要求我装做上山采集中草药的模样,把十多斤大米和一些油、盐、餐具送到断魂台附近的山中去,并讲了具体地点。大约在一个星期以后,我按照他的吩咐,在背篓里装了米、油、盐和一个小铁锅,在大岩屋不远的地方寻着了一条小路进了九龙山。他不让我知道他究竟藏在哪里,只要我把东西放在一株大枫树旁边的岩穴里,用枝叶掩盖着。四月二十一日夜里,他又找我一次,要我从王恩那里拿到王季英的信,并在邻近的乡镇复印了送到山里去,四月二十六日我与王恩的会,拿到了那封信,并在二十七日复印了。信是在金坪镇上复印的,来回大半天。四月二十九日,我又带着那信的复印件上山了。恰好有人打猎……”
“再往后呢?”
“往后就不见他的影子啦!”
“你与王恩是怎么回事?老磨坊里有些什么情况?”
“我与王恩接触也是为钱。想不到王义投水以后不几天,王恩就存心与我想好了。我与他一拍即合,并且得到了他的经济支援,当然,在与王恩接触时,我心里明白还有个王义在山里,但我觉得王恩即将继承到的财产对我更有吸引力。于是就脚踩两只船,看谁能如我所愿。”
“你感觉到王氏兄弟都在谋求王季英的财产?”
“是的,但我绝对不相信王义能够得到,后来的情况我就搞不清楚了,只知道事情有了变化。”
“什么变化?说具体点。”
“后来我就一直没有见到王义。我想他可能听到了公安在追寻他的尸首的消息,怕暴露,远走高飞了。你知道,我会把公安追查尸首的事告诉他的。于是,我不寄希望于他了,只想与王恩做夫妻了。我后来到老磨坊的时候,发现王恩已经按我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