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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人三十 作者:风在低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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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雅图海鲜城位于繁华的市区中央,因为以海鲜为主价格难免昂贵些,袁雪当然来过这个地 方。西雅图的海鲜味美色鲜,袁雪很喜欢吃这儿的牦贝,现在和 范逸成一起来,虽然她很明白以范逸成的身价绝对不在乎多吃几个牦贝什么的,可是她 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范逸成的拥抱现在还让她红着脸呢。范逸成看都不看菜单,直接点 了 牦贝,袁雪惊得眼睛一下瞪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她触到范逸成微笑的眼光,羞 涩又涌上来,忙喝了口水用以掩饰。“我不知道你喜欢吃,是我自己喜欢吃。”范逸成温和 的声音让袁雪感到心里暖暖的。范逸成又点了几样海鲜,最后要了一瓶红酒。
  摇晃着杯中暗红的液体,袁雪几乎没有停顿就一口喝干,“慢点喝。”范逸成压住 袁雪的手,一股麻酥的感觉从他的指尖传过来,袁雪斜眼看了一下范逸成,“怕我会喝醉? ”范逸成爽朗地笑起来,“够豪爽!来,袁雪,我们就喝个尽兴,喝个痛快!”
  出海鲜城的时候,袁雪头晕晕的,虽然是红酒,可是掺上了啤酒还是会醉人的,范逸成没有 马 上送袁雪回家,而是扶着有点歪歪倒倒的她到了海鲜城隔壁的中国城。在迷离五彩的幻光 下,范逸成拥着袁雪滑进舞池,边上的乐队演奏的是那首经典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酒劲上涌,袁雪有些支撑不住,软软地靠在范逸成的肩上,范逸成先温柔地把袁雪的右手 搭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慢慢低头,袁雪心跳得很厉害,她的理智一再提醒自己这不可以, 可 是当范逸成温柔细腻地吻上袁雪的唇的时候,她还是颤抖着唇接受了范逸成的轻吻。周围的 彩光还在眩目地转动,而蒋雨凡带给袁雪的伤害,在范逸成长驱直入的索吻中被慢慢肢解, 散落到地上。对吻着进电梯的时候,袁雪被强光刺了下眼睛,有点儿羞怯地躲进范 逸成的怀里,她为自己的大胆放肆羞愧难当,可是腿很软,手上的力气轻得只够搂住范逸成 的脖子。
  打开包房的门,范逸成突然打横抱起袁雪,袁雪吓得惊呼出声,有点儿恼怒地捶了范逸 成几下,范逸成笑了笑并没有松手,一直把她抱到床边才温柔地放下,然后轻贴上去, 柔情 万般地亲吻袁雪,范逸成的呼吸渐渐变粗,手已经不安分地在袁雪身上游走,热热的温度激 起袁雪内心的渴望。
  “雨凡,我要!”动作突然停止了,范逸成趴在袁雪的 身上停止所有的动作,他猛地蹦
  离袁雪的身体,转身拿起刚才扔到地上的衬衣,“很抱 歉,我是范逸成,不是你的什么雨凡!”
  门被重重地撞得砰一声响,范逸成自顾自地走出房门,泪水无休止地沿着袁雪的面颊滑落, 袁雪不想给自己找什么喝醉了的借口,刚才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接近,她也是个 女人,也需要爱,可是那个答应给他爱的人呢?裸露在空气中的乳房渐渐变冷,袁雪平躺在 床上,没有拉上衣服,为什么刚才会叫蒋雨凡的名字?
  范逸成摔门出去后就后悔了,这么多年,范逸成身边从没缺过女人,可是像今晚这么用心 去讨好一个女人还是第一次,可这个女人却该死地在叫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范逸成用力捶 了下墙,他知道像袁雪这种把家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人,一旦和自己有了关系,不 管是不是心甘情愿都会和自己在一起,可是该死,范逸成又捶了下墙,他就是无法忍受来 自内心的嫉妒,他感到痛苦,体内被袁雪点燃的欲火灼灼烧得难受,他拿出手机拨 了一个号码,很快一个女人带着同层另一个号牌出现在范逸成面前。伸手捏捏女人的乳房, 范逸成边搂着女人去开那个房间的门边给吴风打电话,“半个小时后你送她回家。”
  门铃突然尖锐而执着地响起,袁雪久久才回过神来,她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没有一点想动的意思,可是门铃一声又一声,看来按的人不等到开门是不会罢休的。袁雪懒 懒地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还裸露着乳房,匆匆拉正衣服,跑到洗手间,扑了点儿水到 脸上。袁雪拉开门,吴风锐利地审视袁雪一眼,眼神马上转为柔和,“范总让我送您回去。 ”袁雪“嗯”了一声,也没问范逸成去了哪儿,此刻问什么又有何意义呢?
  意外的线索
  鸭鸭回家的时候,袁雪感觉恍如隔世,她想哭可最后却笑了,“鸭鸭,明天去看外公外婆 好不好?”鸭鸭欢快地拍着手,“好呀,我最喜欢吃外婆煮的鸡翅膀了。”
  鸭鸭忽然伸手摸袁雪的脸,“妈妈,你瘦了,是不是生病了?”袁雪的眼泪开始在眼眶转 来转去,“爸爸呢?”她像被敲了一记闷棍,鸭鸭今天回家,蒋雨凡竟然电话都没打个 回来。
  “爸爸啊?”袁雪努力镇定自己,“你爸爸忙,在,在加班。”说完就紧抱住鸭鸭,心 里苦苦的,以后就是咱们娘俩过了,她在心里想。
  照袁雪的性格,蒋雨凡不打电话来,我袁雪也不打,谁在乎谁?可是经不住鸭鸭一再追问 ,她还是咽下满肚子的恨和不满给蒋雨凡挂了个电话,“雨……鸭鸭回来了,在问你呢 。”蒋雨凡在那边好像很不方便,声音低低的仅仅是“嗯”了声,袁雪的心又开始发痛,他 怕是正和情人在一起吧,你看他说话轻微的,“明天我们准备去我妈家。”蒋雨凡 这会儿多回答了一个字,“好的。”袁雪气得有些抓狂,砰地就挂掉了电话。
  袁雪猜得没错,蒋雨凡确实是和谢园园在一起,而且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谢园园就站在 蒋雨凡不远的地方在瞪着蒋雨凡,“你不是说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吗?怎么还没离婚?”蒋雨 凡微微皱了下眉,拿出雪茄,谢园园冲过去虎着脸一把抢过雪茄扔到地上,然后用脚使劲踩 了好 几下,“你敷衍我是吧?好一脚踩两船是吧?”谢园园越说越生气,顺手拿过烟灰缸砸到 地上,“蒋雨凡你当我是什么?玩物吗?”蒋雨凡的眉头拧成川字,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只 要喜欢他就够了的谢园园吗?这就是那个在知道自己晚上必须回家还给自己打好领带的温柔 乖巧的谢园园吗?眼前的谢园园看上去那么可怕,和她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蒋雨凡的眼 睛里闪过迷茫。袁雪虽然个性大大咧咧的,可是不会像这样抢过他的雪茄踩得四分五裂的 ,还把烟灰缸砸到地上,想起袁雪,蒋雨凡发现自己有了丝丝的惊恐,说出了那么多伤害感 情的话,袁雪她还能接受自己吗?
  从谢园园那儿出来,蒋雨凡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乱逛,他有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两个家 , 可是这两个家现在都回不去了,谁的错?他在还没想到自己该去哪儿好的时候,发现自己 已经来到清雅山庄。
  屋里的袁雪哄鸭鸭睡着了就披衣坐到客厅,眼下这局面已经到了该考虑离婚的地步,袁雪知 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掉蒋雨凡搂着谢园园露出的满脸阳光,她狠狠捶了下沙发。
  袁雪的父母退休后就搬到老家高山镇上住,说那靠近郊区,空气好,听袁雪说要带着宝贝 外孙回来,袁妈妈早早去菜市场买来一只鸡。袁雪进门就见屋檐下半蹲着一只翅膀被合并捆 在一起,绳还缠到鸡脖上的乌鸡,她心里一暖,亲人就是亲人啊。鸭鸭早一溜小跑儿着去抓 那只鸡,鸡在屋檐下惊慌地扑翅乱折腾,可是捆在脖上的红绳渐渐扯紧,鸡被勒得一呛摔倒 在地上,鸭鸭开心地拍着小手,“好玩,好玩”。袁雪起初见到鸭鸭可爱的表情也乐得笑了 ,可是视线落到鸡脖上的红绳,她有了很奇异的感觉,心不由得加快跳动,一定是有什么特 别的发现。袁雪聚集所有的精神去看那只鸡,她的脸先是惊奇然后是惊惧,袁妈妈正好过 来 ,袁雪微颤着嗓,“妈,您这鸡,这鸡是哪来的?”袁妈妈抱住鸭鸭,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蛋 ,“市场上买的。”
  “妈,这种捆鸡的方法很特别啊,您会吗?”
  “当然特别,这种捆法叫莲花落,是高山镇的老传统,据说捆出来的鸡翅特别鲜嫩。”袁妈 妈笑哈哈地拉起鸭鸭的手,“来,外婆给你买了好多零食,我带你去拿。”
  “妈,您还没说会不会呢。”袁雪有点急了,伸手拦在袁妈妈面前。
  “去问你爸吧,这捆法你爸爸说只传男不传女。”
  啊?袁雪感觉真是天方夜谭,都什么年代了,还只传男不传女?袁爸爸戴着老花镜在看书, 袁雪大致说了说半个月前发生的枪杀案,袁爸爸取下老花镜,去到床头柜最底层找 出一截红绳,抓过袁雪的手,先是两个大拇指合并,再缠到袁雪的手腕上捆起来。“是这样 吗?”袁雪兴奋莫名,“爸爸,太好了,就是这样的,您能不能教教我啊?”袁雪这次本来 是想和爸爸妈妈商量与蒋雨凡离婚的事,可是这个重大的发现让她的眼睛都亮了,早忘 了腹内打好的关于离婚的草稿。
  袁雪本来是准备待两天才回去的,可这意外发现太重要了,她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说要回去,袁爸爸理解地点点头,袁妈妈可有点不高兴,好不容易宝贝外 孙来住一回,才一夜就要走?
  “孩子有孩子的事,让她去做她的事吧。”袁爸爸轻叹口气。
  一到家,袁雪就迫不及待地给李浩天打电话,大致说了自己的发现,李浩天“嗯,嗯” 应了两声,“袁雪,我马上过来。”鸭鸭见到李浩天有点认生,直往袁雪身后躲,李浩天笑 呵呵的,“这鸭鸭,小时候还尿湿过我的裤子呢,这会儿倒认生了。呃,袁雪,凡哥呢?” 一句话问到袁雪的痛处,“不知道。”袁雪冷冷地回答。李浩天马上意识到了自己捅了马
  蜂 窝 ,看来袁雪已经知道蒋雨凡在外面有人了,这件事情李浩天是坚决不赞成的,无奈蒋雨凡已 经陷进去了,“袁雪,说说你的发现吧。”李浩天忙转弯,可这弯转得太急也显得太假。袁 雪垂下眼睛,去屋里拿出根红绳,让李浩天伸出双手,照着袁爸爸教的方法把李浩天捆起来 ,等到捆完,李浩天的脸变得很严肃,“袁雪,我代表刑警队的所有成员感谢你!”想敬礼 的时候李浩天才发现手被捆着。
  “李浩天同志,别贫嘴了,你快回去查查吧。”袁雪抿着嘴笑了起来,李浩天的眼睛呆了一 下,“蒋雨凡这小子挖到金矿了。”袁雪脸红了,“帮你还贫嘴?”边说边麻利地解下李浩 天手上的红绳。
  李浩天回刑侦队后很快打电话过来,请袁雪立即去趟公安局,袁雪又感到那股来自心底的 兴奋,自己的感觉这次看来是对的。目送来接鸭鸭上幼儿园的专车开远了,袁雪马上打的到 了公安局,在刑侦队的会议室,除了李浩天还有几个看上去很严肃的男人,袁雪冲所有人笑 笑,“开始吗?”事实证明,捆绑死者的手法和莲花落的结法近似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李浩天看 上去很兴奋,“袁雪啊,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我们队长说准备给你请功呢。”袁雪的心一跳 ,一股突如其来的不祥涌上心头,“呵呵,李浩天,不用这么大肆张扬,我提供线索是 作为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不用这么宣扬的。”李浩天初听愣了一下,可是很快就明白了袁 雪的意 思,这起枪杀案显然是亡命之徒所为,而且是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如果把袁雪暴露出来, 不仅袁雪的生命会有危险,怕是鸭鸭和蒋雨凡也会有危险。李浩天叹了口气,罪犯在暗,他 们在明,防不胜防啊。“呃,袁雪,我明白你的意思,按你的意思办好了。”袁雪微微一笑 , 这样最好。
  “哦,袁雪,前几天经过死者家属辨认,已经确定死者是弘发银行主管金融贷款副行长,姓 李名盛,我们和他的爱人接触过,没有获得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李浩天突然压低声 音,“刚才我们队长要我和你说,看看你以记者的身份去采访是不是会有所突破。”李浩 天 又恢复正常声音,“谢谢你,袁雪。”袁雪“嗯”了一声,“我知道该怎么做,放心。”李 浩 天嘴里说的队长姓马,是袁爸爸的学生,加上马队长的爱人是袁雪找关系调到六中的,所以 私交笃深。
  出了刑侦队,袁雪的大脑就开始紧张地运转起来。弘发银行,袁雪喃喃地又念了一遍,两个 月前 柳燕挽着的,那个个头不高的男人不也是弘发银行的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袁雪拿出手机拨通孙青电话,一刻钟后孙青就开着他那辆奇瑞QQ过来接袁雪,“呵呵,委 屈你了,袁姐,我就这么辆小破车,将就将就。”袁雪温和地一笑,“很好啊,哪儿有什么 委屈?”
  孙青是报社新派过来和袁雪配合采访的记者,进报社不到两年,不过袁雪听新闻版那边的人 说,孙青是做实事的,能力很强,所以报社安排他过来,袁雪就答应了。
  上了车袁雪就闭上眼靠在椅上,这是袁雪的习惯,每次在采访前袁雪都会静静心,务求精神 达到最佳状态。 她最先想起的就是死者生殖器上的那一枪,头上一枪按常理就可以致命,为什么会在他的生 殖器上也开一枪呢?是死者骗了某个女人还是某个男人被抢了老婆或女人而报复?袁雪揉揉 有点发疼的太阳穴,这么恶劣的凶杀案就在居民区,四声枪声难道都没人听到?那双袜子又 怎么解释?袁雪陷入沉思。孙青没有打搅袁雪,从李向阳和孙青谈话准备派他过来和袁雪配 合采访,孙青就开始在做准备,报社很多人都说袁雪做事严厉而认真,他不怕严厉,他 只是好奇,想弄清楚,袁雪这么一个女人怎么就写出了那么入木三分的评论?今天是两人第 一次合作,孙青不想给袁雪一个长舌妇的印象,硬把肚子里的问号给吞了下去。
  车停下的时候,袁雪马上睁开眼睛,“我们今天是去采访半个多月前那起凶杀案的遗孀,” 袁雪的脸红了红,“我平常都是一个人跑新闻,不好意思,刚才忘了和你说。”孙青停稳车 ,回 头看了眼袁雪,呆了一下,眼前的袁雪哪像个资深的记者,简直就是小家碧玉。“袁姐,太 客气了。”孙青边说边快速开门下车,到后座取过摄影包。
  李盛的家在弘发银行宿舍8栋302室,一眼望去,这栋白色的建筑无论外形还是周边的环境设 计都明显优于其他几栋,袁雪是拿出记者证才得以开车到了这里。
  李盛的妻子叫刘娟,是李盛大学同学,现在一外企做会计。刘娟的脸很苍白,袁雪暗暗叹息 ,为什么受伤最重的总是女人?“那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李盛还来过电话,说爸爸哮喘发 作已经送到医院,再过半个小时就会来接我和儿子去看看。”刘娟的眼泪落下来,伤
  痛 看来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减少,“可是,可是,这竟然是他的最后一个电话。”袁雪 从桌上取了块湿纸巾递给刘娟,虽然知道这时候提问很残忍,可是不提也许永远解不开真相 , “难道后面你就没打过他的手机吗?”刘娟擦下眼泪,“当然打过,可是,可是手机关机了 ,我以为他又有什么重要的应酬,没想到……没想到却是天人永隔!”
  袁雪暗忖,这次采访 八成什么也挖掘不到,“能不能再想想,当晚是不是有什么征兆,比如意外的电话,访客啊 ?”袁雪很想再加一句,是不是发现银行卡多了钱,可是毕竟袁雪只是记者,又不是专门从 事刑侦的。刘娟揉揉发酸的鼻子,犹豫了一下,“那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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