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恐怖电子书 > 死光 >

第49章

死光-第49章

小说: 死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就坐在架子下面,双脚搭在桌子上,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一本小说。桌子前方的地板上,一根理发店旋转标志彩柱在不停地旋转。 
  “您需要什么吗?”店主从桌子后面抬起头。 
  “是的。”比尔想问橱窗里那辆自行车的价钱。但是还未开口,一个常浮现在心头的句子占据了整个大脑,挤走了所有的想法。 
  他用力一拳砸在柱子上,还是觉得自己见到了鬼。 
  上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用力) 
  “有目标吗?”店主的声音虽然很客气,但是却在仔细地打量比尔。 
  “是的,我有兴、兴、兴趣——” 
  (一拳砸在柱子上) 
  “——看看那柱、柱、柱子——” 
  “您指的是理发店旋转标志彩柱吗?”店主眼中流露出一个听结巴讲话的人的焦急,好像恨不得跳起来,替他说完后半截话。好让这个可怜的小子住嘴。这种眼神从儿时起就让他恨入骨髓。但是我不结巴!我早就克服了它!我他妈的才不结巴!我——(还是认为) 
  这些字那么清晰,好像脑中有另外一个人在说话,自己仿佛被恶魔控制了。但是,他听得出来,那是他自己的声音。比尔觉得脸上大汗淋漓。 
  “我可以给你——” 
  (他看见了鬼) 
  “便宜些。”店主说。“跟你说实话吧,少了两块半我不卖。不过一块七毛五卖给你,怎么样?这是这里惟—一件真正的古董。” 
  (柱子) 
  “彩柱。”比尔几乎要尖叫起来,店主退后几步。“我喜欢的不是那根柱子。” 
  “您没事吧,先生?”店主问道。平静的语气掩饰了他眼中的警觉。比尔理解,店主以为他要打劫。 
  (他用力一拳砸在杜子上,还是觉得自己见到了鬼) 
  这句话打乱了他所有的思路。来自何处呢? 
  (他用力) 
  一遍一遍地重复。 
  比尔鼓足了勇气,打退了这个在脑中纠缠不休的句子。 
  “我不需要那种破玩意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再来一、一次,”他说,“假设我刚刚进、进来。” 
  “好的,”店主态度和蔼地说,“您刚走进来。需要什么?” 
  “橱窗里那辆自、自行车,”比尔说,“多少钱?” 
  “20美元。”店主听起来轻松了好多。他的眼睛打量着比尔。“大车子。您都可以骑。” 
  想到那个孩子的绿色滑板,比尔说:“我想我骑自行车的日子早结束了。” 
  店主耸耸身。“给儿子?” 
  “是、是的。” 
  “他多大啦?” 
  “十、十、十一岁。” 
  “对11岁的孩子来说,这辆车子可是够大的了。” 
  比尔掏出旅行支票,填上20美元。店主仔细核对了笔迹,写好账单。 
  店主举起自行车,一转身,把它放在屋子的空地上。比尔握住车把,感到又一阵战栗通遍全身。银箭。再一次。银箭又握在他的手里。 
  (他用力一拳打在柱子上,还是觉得自己见到了鬼) 
  他尽力把这个想法赶出大脑,因为那使他感到晕眩、怪异。 
  店主为他开门。比尔推着自行车,向左拐,朝梅恩大街走去。他在中央大街与梅恩大街交叉的拐角上停下来。 
  链条都锈住了,他想。拥有这辆车的人根本就没有好好照管它。 
  他站了一会儿,皱着眉头,使劲想回忆起关于银箭的事。他把它卖掉了吗?送人了?丢了,也许?想不起来,却又想起了那句疯话。 
  (他用力一拳打在杜子上,还是觉得) 
  比尔摇摇头。那个句子破碎了,化成一阵烟雾。 

6

  比尔推着银箭进了麦克的车库,把车子靠在墙上。两个人看着那辆自行车,半天没说一句话。 
  “是银箭。”最终是麦克先打破了沉默。“我以为你可能弄错了。 
  但是的确是它。你准备怎么打发它?“ 
  “我要知道就好了。你有气筒吗?” 
  “有。我还有补胎的工具。内胎坏了吧?” 
  “过去也总坏。”比尔弯下身看看扁平的轮胎。“没错,内胎坏了。” 
  “还准备骑这辆车吗?” 
  “当然、然,不,”比尔没好气地说,“我只是不愿看到它瘪着轮胎,躺、躺、躺在那么一堆破烂里。” 
  “不管你说什么,老大,你都是老板。” 
  比尔生气地回过头,麦克已经去拿气筒和补胎工具了。比尔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崭新的小盒。 
  “你弄这东西来不光是摆设吧?” 
  “不,”麦克表示同意,“上个星期才买的。” 
  “你有自行车吗?” 
  “没有。”麦克的目光很严肃地注视着他。 
  “只是碰巧买回来的?” 
  “一时冲动。”麦克的眼睛还注视着比尔。“一觉醒来,觉得这东西可能会派上用场。一整天脑子里都是这个想法。于是……我就买了这盒补胎工具,你来这里用上了。” 
  “我到这里来用它,”比尔附和着,“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亲爱的?” 
  “问其他的人吧,”麦克说,“今天晚上。” 
  “你觉得他们都会来吗?” 
  “不知道,比尔。”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全都来不了。有一两个悄悄地走了。或者……”他耸耸肩。 
  “如果那样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麦克指指那盒补胎工具。“我花了7块钱买来的。你准备用它做点儿什么还是看看而已?” 
  比尔这才把车子翻过来,倒立在地上,小心地转动后轮。他不喜欢生锈的车轴发出吱吱的尖叫声。上点油就解决问题了,他想着。给链条上上油也没什么坏处。结果却锈成这个样子……还有纸牌。轴条上还应该别上一些纸牌。麦克肯定会有。很好的纸牌。纸牌,对,还得有晾衣夹来固定——他突然停下来,感觉浑身冰凉。 
  你到底在想什么? 
  “出了什么问题,比尔?”麦克轻声问道。 
  “没什么。”那个奇怪的句子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他用力一拳砸在柱子上,还是觉得自己见到了鬼。”但是这一次这个声音,他的声音后紧跟着母亲的声音:“再来一遍,比尔,刚才差一点就说对了。”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柱子) 
  他摇摇头。到现在我也不能流利地说完那句话。他想,突然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但是倏然间又消失了。 
  他打开那盒补胎工具开始干活。麦克一直靠墙站着,嘴里哼着小曲。比尔费了半天功夫,才把那辆车子鼓捣得像点样子。他几乎忘记了麦克的存在。他正要把车子翻转过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纸牌的扑啦啦的声响。他猛地转过身。看见麦克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握蓝色的自行车用纸牌。“需要这个吗?” 
  比尔长舒了一口气。“我想你也准备了晾衣夹了?” 
  麦克从衬衣口袋里掏出4个晾衣夹。 
  “我猜,也是碰巧买来的?” 
  “对,碰巧买来的。”麦克说。 
  比尔接过来,想洗洗纸牌。他的手颤抖着,纸牌撒了一地。到处都是……但是只有两张牌面冲上。比尔看看那两张纸牌,又看看麦克。麦克紧咬着嘴唇,吃惊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纸牌。 
  那两张牌都是红桃A。“不可能,”麦克说,“我刚刚拆开这副纸牌。一副牌里怎么可能有两张红桃A呢?” 
  比尔弯下腰,捡起那两张纸牌,看了看,又递给麦克。一张背面是蓝色,一张背面是红色的。 
  “上帝啊,麦克,你使我们陷入什么样的境地?” 
  “你准备怎么办?”麦克冷冷地说。 
  “哦,都别上去片比尔突然大笑起来。”我想应该这么做,是吗?“如果世间真有使用魔力的先决条件,那么这些条件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吧?” 
  麦克没做声,看着比尔把那些纸牌一张一张地别在后轮上。比尔的手还在颤抖,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弄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转动后轮。在寂静的车库里,那些纸牌发出一阵机关枪的声响。 
  “来吧,”麦克轻声说,“进来吧,老大。我给咱们弄点儿吃的。” 
  他们狼吞虎咽地吃了几个汉堡,坐在那里抽烟,看着后院里越来越浓的暮色。比尔拿出钱夹,抽出一张名片,把那句让他一天都不得安宁的句子写下来,递给麦克。 
  “你能看懂吗?”比尔问。 
  麦克点点头。“是的,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好,告诉我吧。或者给我点提示,让我自己去想?” 
  “不,”麦克说,“这一次我想告诉你也没关系。这是一句绕口令。 
  常用来训练那些口齿不清和结巴的人。那年夏天你妈妈总是让你练习这句话。1958年夏天。你走到哪儿说到哪儿。“ 
  “是吗?”比尔自问自答。“对。” 
  “你肯定特别想讨你妈妈的欢心。” 
  比尔突然觉得自己想哭,却只点了点头。此刻,他不敢开口讲话。 
  “你从来都说不好,”麦克告诉他,“我得清清楚楚。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你的舌头还是绕不过弯。” 
  “但是我真的流利地念出过那句话,”比尔说,“至少一次。” 
  “什么时候?” 
  比尔一拳砸在小餐桌上,非常用力,弄疼了自己的手。“我不记得了!”他大喊,然后又麻木地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第十二章 不速之客



  自从麦克打过那些电话之后,享利。鲍尔斯就开始能听到各种声音,那些声音整天对他说个不停。有一段时间,享利觉得那些声音都是从月亮上传来的。下午在菜园里锄地的时候,他抬头看见湛蓝的天空上挂着一轮苍白的小月亮。鬼魂一般的月亮。 
  正因为如此,他才相信是月亮在跟他讲话。只有鬼魂一般的月亮才用幽灵的声音讲话——他的朋友的声音,很久以前在班伦玩耍的那些孩子的声音。那些……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他不敢说出口。 
  维克多。克里维第一个在月亮上跟他讲话:他们回来了,亨利。 
  全都回来了,哥们。他们回到德里了。 
  接着是贝尔茨。哈金斯,好像是从月亮背面跟他讲话:你是推一活着的一个,亨利。我们几个人当中就剩你一个了。你得替我和维克多杀了他们。没有一个小孩那么欺负我们。哦,有一次,我在图雷克家打棒球,托尼。图雷克说那个球能飞出扬基体育馆。 
  他锄着地,抬头望着天上鬼魂一般的月亮。过了一会儿,福格提走过来,照着他的后脖子给了一下,亨利趴在了地上。 
  “你把豌豆和野草都一起锄下来了,蠢猪。” 
  亨利爬起来,抹掉脸上、头发上的尘土。眼前站着福格提,一个穿着白色制服、大腹便便的守卫。 
  “对不起,福格提先生。”亨利说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对,你会后悔的,”福格提说,“如果再让我抓到一次,你会后悔莫及的,享利。” 
  “是,福格提先生。” 
  福格提转身走了,亨利趁机偷偷地看着四周。天刚放晴,他们就被带到这里来锄地,所有蓝色病房的人一也就是关押那些曾经被视为十分危险、现在还有些危险的病人的地方。实际上在“杜松山”——一个关押精神失常的罪犯的场所——所有的罪犯都被视做尚有危险的人物。亨利。鲍尔斯之所以被关在这里是因为他被认定在1958年秋末杀害生父——那一年因谋杀案审判而著名;说到谋杀案,1958年可真是不同凡响的一年。 
  当然他们相信他不止杀了他的父亲;如果只是因为杀了生父,那亨利不会在奥古斯塔州立精神病院关押20年,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受到各种约束。不,不只是他的父亲;官方认为他杀了所有的被害者,至少大部分都是他干的。 
  宣判之后,《德里新闻》在头版头条发表了一篇社论,题为《德里长夜的结束》。其中引述了几点证据:在亨利的写字台里发现了帕特里克。霍克塞特丢失的皮带;在他的壁橱里搜出下落不明的贝尔茨和维克多的一堆课本;最可恨的是,在亨利的床垫缝里还发现了一名被害少女的短裤。 
  《德里新闻》上义愤填膺地说亨利。鲍尔斯就是1958年春夏间困扰着德里的那个丧失人性的杀手。 
  可是就连亨利这样一个蠢猪也明白,“德里的漫漫长夜”根本就没有结束。 
  警察局的人围成一圈,不停地审问他,让他快点坦白交待。 
  “外面围着不少愤怒的人,亨利,”那个侦探说,“虽然很久以来德里都没有私刑了,但是那并不表明不可能有。” 
  亨利明白他们如此焦急,不是因为他们真的相信那些有良知的德里公民会闯过警察局,掳走他,把他绞死在苹果树上;而是因为他们想结束那一夏天的血腥和恐怖。但是亨利没有让他们得逞。他很快就明白了他们想让他承认一切。亨利一点儿也不在乎。经历了下水道里的恐怖,亲眼目睹了贝尔茨和维克多被杀,他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 
  真的。是的,是他杀了贝尔茨和维克多。至少是因为他把他们领进那条黑暗的地道,他们才送了命。对,他杀了一个。对,他杀了所有那些被害的人。不是事实,又有什么关系?总是有人承担责任啊!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才被免一死。如果他还拒不交待…… 
  他知道帕特里克的皮带是怎么回事。那是4月的一天,他们俩比赛喝酒赢来的,后来才发现不合适,就随手扔在写字台里。那些书——天啊,他们3个整天泡在一起,早把暑假作业忘在脑后了。在他们的壁橱里肯定也找得出他的书来,警察也知道这一点。 
  那条短裤……不,他不知道那条短裤是怎么跑到他的床垫下的。 
  但是他觉得知道是谁——或者什么东西——干的。 
  最好不要说出这些事情。 
  最好别提。 
  于是他们把他关到奥古斯塔,最后在1979年,又把他转到“杜松山”。在这里他只遇到了一次麻烦,还是因为那些人开始都不了解他的习惯,有一个家伙想关掉亨利的夜灯。太阳落山后,那盏夜灯就是亨利的保护神。没有那盏灯,各种东西就都会跑出来。门锁、铁网都挡不住,它们像薄雾一样轻飘飘地来。好多东西,有说有笑……有时候变得非常紧张。毛乎乎的东西,滑溜溜的东西,长着眼睛的东西。1958年当他们3个追着那些孩子跑进地道的时候,正是这些东西杀害了贝尔茨和维克多。 
  他抬头看看其他那些来自蓝色病房的难兄难弟,想着他们每个人不同的经历。 
  不久耳边又响起那些声音。但这一次是另外一些人的声音,使他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的那些孩子的声音,从鬼魂一般的月亮上传过来你连一个胖墩都抓不住,鲍尔斯。一个声音低声说道。现在我有钱了,你却在这里锄地。哈——哈,笨蛋! 
  鲍、鲍、鲍尔斯,别来无、无恙吧!自从你到这、这里来,读了什、什么好、好、好书、书、书了吗?我写、写、写了很多!我现在有、有、有钱了,你、你还关在杜、杜、杜松山!哈——哈,你这个愚蠢、卑鄙的家伙! 
  “住嘴。”亨利低声对那个幽录的声音说,手中的锄头飞舞,把豌豆和野草一起锄了起来,汗珠像泪水一样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我们本来能抓住你们。我们本来能。” 
  我们使你被关在这里,笨蛋!耳边又响起另一个声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