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sodom-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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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最後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反反复复,快逃,快逃,快逃。
纷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子弹上膛的响声。外面是暴雨狂啸,一切都仿佛处於最深的混沌中。
死神还在尖锐地大笑著,欣赏一出正到高潮的闹剧。
要不要用一半的生命,和我交换死神之眼?
那一瞬间,他终於明白。
他们终究不是神,更不是救世主。
不过是自私而渺小的,人类罢了。
不想死,不能死。自己也好,对方也好,不想以任何一个人的死亡来为爱情划上终结。
不想接受,这样理所当然的命运。
他想要的,他们想要的
是足以承诺一生的幸福。
哪怕,要用血染双手的罪孽来交换。
如果没有奇迹。
我创造一个给你。
“寿命的数字……还很长。”
L轻抚过月额前浅褐的发丝,在双目触机那浮现的名字和数字而错愕的短暂错愕後,终於轻声地低喃出声,隐隐间流露一声放心的叹息。
拥有死神之眼的L,多麽讽刺。
但是这一刻,他甚至感谢死神。
40秒已过。
世界归於宁静。
推开最後一扇厚重的木质大门,雨後初晴的碧蓝苍穹展现在他们眼前。
走在四月的暖春里;我们相遇的季节。
阳光洒落在身上趋散所有曾经羁绊脚步的孽障。
他抱紧他,缓缓闭上眼,第一次,嘴角勾勒起一弯发自内心地一抹安然的浅笑。
“……结束了,月。”
所以,安心睡吧。
下一次醒来之时,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三十八
你说,
我们只有现在没有将来,
即便携手,也只能看见那末日的苍穹。
如今,
我抛弃了这虚华的世界,用沾满腥红的双手。
罪与孽,不过就也只是这样罢了。
哪怕,
罪恶枷锁的地狱是尽头。
不再重要,
其他的都已经不再重要。
夜神月缓缓睁开眼,瞬间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的皱起眉,仍是有些混浊的思绪,只能恍然的望著那映入眼帘的纯白。
只有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提醒他这一切再真实不过。
微微侧过头,他勾起了嘴边的弧度。
床旁的木椅上,L曲起腿,右脚压在左脚背上交叠,用两手手臂环绕双腿,侧著将脸庞靠在膝盖上,闭著眼沉睡。
月撑起身体想靠坐上床头,却因一时的使力扯动伤处带来些许痛楚,背後靠上铁质的床杆,透过衣物仍然可以感受到冰冷。
他环视著房间,其实这些景物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曾在这张床上迎接十几个早晨。
是了,这间医院。
宛若命运的玩笑一般,他们相隔六年的重逢之地。
“樱花开了。”他看著那落地窗外漫天飞舞的淡红,轻声说著。
像一场梦。
我们在那樱花纷飞的季节相遇。
在即将步入的寒冬里别离。
在二月的初始重逢。
像一场梦。
他转过头,只见身旁的人黑色发梢掩盖下,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见到月看向他又闭了回去。
“还装什麽。”有些好笑的看著L。
“月,你醒了。”眨了眨眼睛,伸出左手拇指放进口中啃咬,“不问我发生了什麽事吗?”
“会问的。”不过不是现在。
只要,你仍在我的面前,就够了。
其他的,都已经不再重要。
“好不容易赶走那一帮小鬼,还被神崎拧了耳朵,”说著摸了摸彷佛还有些红肿的耳骨,“说是怎麽才出去没多久,就把你弄得浑身是伤,影山医师也是,没说什麽直接给了个大白眼。”
月忍不住轻笑起来,他似乎可以看见神崎说这话时的表情。
“月,这一次换我问你,”只见L忽然收起了那种漫不经心,微微倾身靠向他,那黑曜石般的瞳眸里透出的是无比的坚定,“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和我,一起走吧。
这一瞬间,月有些恍然。
曾经,不久前的曾经,他也在自己的口里听见这句低语。
那时,他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还不明白,太多事情。
“用L?Lawliet和夜神月的身分?”他笑著将手放上那摊开的右手。
不是KIRA,也不是L。
仅仅只是夜神月和L。 Lawliet。
“不不,用山田大郎和山田次郎的身分。”
“……山田次郎?”
“月果然也需要个身分比较好做事吧?放心,我都处理好了。”说著用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两本护照。
“……还兄弟呢,”有些无奈的翻开,下一秒忍不住抽畜了嘴角,“山田大郎先生,你今年二十五岁?”
“小地方就不要计较了吧。”坚定的无比没良心。
看著L同样面无表情的脸庞,月忍不住笑了出来,“神崎和影山医生知道我们又要离开的话,大概会气死。”
“对,所以我打算不告诉他们。”L竖起食指放在唇上。“这一次,樱花开了吧。”
“是啊……”他望向窗外那如细雪般飘落的花瓣,彷佛看见那在多年前的四月初,如梦似幻,七年,多麽漫长的时光。“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吗。
一切,所有的一切。
“结束了,但是……”
感觉到L透过掌心传来的力道,月转过头看向他。
“以後可能还会有追杀我的人出现喔。”
“……我可先跟你说,世界上的密道没这麽多。”
“月,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寻找这世界上所有的密道吗?直到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以後,我就每天背著你去看星星。”
“……事实上我不认为你的脊椎骨有这麽坚韧,你从哪看来这种台词?”
“以前每天晚上八点在餐厅和神崎一起看的「情深解码」,我一直很想这麽说说看。”
“……”
“我想把整个天空中的星星采下来,放到你的眼前,这样,你每天早晨,睁开眼就可以看到。”
“……够了。”
曾经,曾经。
此刻起,我们不再需要曾经。
没有KIRA,没有L。
我爱你,
不需要理由。
——等樱花开的时候,你还陪我来看吗?
——好,等樱花开的时候,我们再来看吧。
END
【DN/L月长篇接龙】Requiem
…
路西法:
一
那上面有红海。
他们说。
那个时候天地间一片混沌,那个时候并没有死神。
骷髅在地上滚动两圈停下,眼窝下一条细长的裂缝,偶尔有紫色的风尘穿过。 “好耶!又是我赢!”撕扯著声带的嗓音震动著周围的空气,然後是一片低咒声。
这是今天开始的第七轮了,面部扭曲的怪物看了看脚边的人间界,感觉脖子很不舒服,将黑色的矿石丢给赢家,然後顺手写下刚看到的一个名字。
那是一团如同漩涡般不停搅动的黑色气流,风眼地带是闪动著的人间景象。 他们不太喜欢切换画面,就如同任何人的死亡都无伤大雅一样。
刻意去寻找一个目标,重新准备下注的死神向那气旋吐了口口水,无聊得要死。
这里总是有常年的风沙,不断的地震或是熔岩四窜。
头顶没有阳光,那不知道是否可以称之为天幕的东西阴沉的四散著躁动的灵魂哀叫。
然後有人被拖到地底更深处,却总有听都听不完的赞美诗。
幸好死神的耳朵很小。
“靠!老子今天实在太背!”一脚踩碎一个骷髅,一个死神气急败坏的说,脚下的灰白粉末很快便被风吹走。
周围的死神们都抬头瞟了他一眼,其中有人打哈欠,“新来的小子就是朝气。”
然後劣质磁带般的笑声此起彼伏,瞬间又有灵魂尖叫著冲向离他们更远处的烈焰中。
在一个地方,日复一日做著同一件事情,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身体却永远都不会腐烂。
这就是死神的幸运,也是他们的悲哀。
于是当风扯著刀锋般的力道将第一本摊在一边类似于笔记的东西吹走的时候,围坐成一团的死神叫骂著,最终却仍是吞下一口气安静下来。
远处走来的一个人,身上分明还带有人类的气息,这意味著什麽,也许那个新人不知道,这些活了千百万年的家伙们却清楚的很。
于是他们扔下赌博工具开始打量那个不速之客,心中哪怕勾起了一点兴趣,身体却还是力不从心的瘫倒一边。
肆意怒放的曼珠沙华,灿烂了一季又一季的掩盖泥地上一片深色的痕迹。
那一点身影慢慢放大,黑色的斗篷被风刮向一边,覆盖的是一具如何让人想要伸手捏碎的瘦弱骨架。
有人嘿嘿一笑。
直到猎猎作响的声音能够被清楚的听见。
宽大的帽檐下偶尔飞扬出的浅色发丝,来者在所有死神死气沉沉的注视下站定。
斗篷仍旧被狂风撕扯得四处飞扬,那被布料遮盖的阴影里突然缓缓的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纤修的五指和漂亮的指节,白得有些过分,却仍然比任何死神带有生气。
食指细微的颤动,不急不缓地划向一边,然後现世的画面变化,他的身体顿了顿。
最终黑色的翅膀在他身後撑开,安静的只有风声。
却仿佛听到了洪荒破灭的轰鸣。
他飞向那曾被称为红海的地方。
自始至终,那些死神以为,他们或许只看见了那不似同类的左手上,银质的链条摇晃出恍若阳光的弧度。
没有温暖。
烦躁的喇叭鸣响,缓缓挪动的车流,路边的人们熟视无睹的匆匆前行的脚步。
一切成为黑白的剪影。
没有人的面容会留于记忆,以一个过客的身份。
踏著学校钟声散落的人群,邀约著逃了补习班一同疯狂的话语。
谈笑间世界的另一头被绑架的孩子被抛尸荒外。
谁也成不了谁生命中的过客。
背光的阴影下,他冷眼注视著一切,那些有著热量的东西于他而言,也只能归为生物而已。
而那些对未来抱有恐惧,因为恐惧而对天上虚无缥缈的神灵抱有绝对信仰的种族们,身边浮动的也只是冰冷讽刺的死亡倒计时,附加方便用于扼杀的代号。 街角的为了一点碰撞而殴斗辱骂的人,哭叫著被拖进小巷的女孩,楼梯口将考卷撕得粉碎的少年,被儿女拳脚相向的老人……
高楼上突然坠下的物体,砸到地面上碰撞出液体混杂琼浆的美丽图腾。
世界在那一瞬间静默,下一秒,以更疯狂的姿态编织美妙到让人想大喊痛快的阴暗乐章。
云层向一边移开的同时一抹刺眼恼人的光线直射过来,刺穿黑色的阴影反射出他琥珀色的瞳仁里冷冷的笑意,暗红的流光在其中交错浮沉。 然後是翅膀撕破空气的声响。
落下的黑色羽毛在接触地面之前,消散于空气中。
『这个世界,或是那个世界。都毫无意义。
毁灭或是重生。
你说是吗?L』
二
绫:
——要不要选择一个不同的结局。
——代价是,你做为人类时的一切痕迹。
夜晚。
灯火通明的伦敦,上空却是一整片噬人的黑,没有一颗星辰,那样深沉的黑。
风在耳畔呼啸,伸手拨开被吹上脸旁同样黑色的斗蓬,他身後有著一双巨大的羽翼,与传说中天使的圣洁翅膀有些差异,伸展而开的骨架,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延伸著,上面覆盖犹如黑曜石般的羽毛,划破夜空的声响,如安魂曲般哀凄。
『当。当。当。当。……』
夜半十二点的钟声,一声接著一声,肃穆而庄严。
他彷佛感觉到右臂上的烙印——
——如同血液凝固般的黯沉红色,攀附在手臂上的线条,交错成一个诡异而扭曲的逆十字。
有种焚烧的痛楚,由肌肤的表层开始往下渗透至五腑内脏。
『被神所遗弃的证明。』
他笑。
——不如说是背叛神的证明。
那犹如一场梦。一场真实又虚幻的梦。
眼前是RYUK嘲讽的笑容,以及其他人在说著什麽的声音。
他感觉到肉体开始冰冷,意识却越发清醒,身体里有什麽在流逝,他想那就是生命。
在那一刻里,充满於脑海中的,却是那样强烈的恨意,那样的不甘心。就要这样结束了吗?就这样结束吗?
他在心里这麽问著自己。
做为夜神月的一生,不甘心就这样落败。
不甘心。
然後他甚至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漫长的几个轮回,又或许仅仅只是一秒钟。在那虚无的混沌里,他听见一种粗哑的嗓音带著不成调的笑声撞击著他的耳膜。
——要不要选择一个不同的结局。
——代价是,做为人类时的一切痕迹。
他几乎想放声大笑,如果可以的话。
毁灭,或是重生。
於是他的躯体刻印下了背离上帝的印记,回身望向那个彷佛离他很是遥远的世界,带著虚荣的浮华掩盖那令人作呕般丑陋的世界。
然後再也没有夜神月。
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如同他不曾存在过一样,他笑看那些曾经死於他笔下的丑陋生物们啃噬著这个腐朽的世界。
一切犹如一场梦。一场真实又虚幻的梦。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他张开手,顺著动作而拉扯开的银色链条,像是反射著下方世界的尘嚣,嘴角边往上延展的弧度,是不含温度的笑意。顿时停住往下坠的身躯,踏上一栋白色大楼的窗台,伸手推开落地的窗户,吹散了屋内一地的纯白。
阴暗的室内只有电脑萤幕的灯光闪烁著,一张宽大的实木桌上堆放著大量的书籍,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倾斜著,像是随时会崩落。地面上是各种固定或无固定的纸张,水墨在纯白上书写下各种资料与资料。
然後,他看见那和记忆中完全相同的身影。
「L。」带著笑容,那音节轻的彷佛不曾存在过。
接著他踱步至实木桌旁,跃上高耸的”书塔”,坐上顶端,由高处俯瞰著那人。
只见那同样以单调黑白色组成的身影,先是戒备的往窗户边查看,接著扒了扒头发,走回桌旁以指尖固定住话筒,「渡,查看下周边和B栋窗面,」一边弯下腰拾起被吹落的资料。「还有一杯大吉岭跟一块蒙布朗,我的方糖罐放在会议室。」
看著那家伙仍旧保持警戒又一脸摸不著头绪的模样重新排列著资料,月忍不住笑出声,垂放的两脚交错摆动著。
L,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我们见面的时候。
却在这时,L转过头对上月所在的方向,那目光几乎要让他以为自己失去了隐身,顿时房内静谧的没有任何声响,直到一阵敲门声传来,「进来。」
就在L转身的瞬间。忽然阵风再度吹起满地纸张,身後那落地窗户已经敞开。
夜晚。一个一如往常般的夜晚,似乎又有些不同。
——L,让我们期待相见的那天吧。
三
路西法:
那些冠冕堂皇的词藻只是为了掩盖一些疯狂的事实,纠结著堕落的灵魂的脉络延伸在这片土地上。不要把毁灭当作净化。
那个人的眼睛这麽说。
除了把自己弄脏之外你什麽都做不到。
那些时候夜神月还是夜神月,於是他能够勾起嘴角笑笑。
他能告诉那个男人说他根本不在乎。末了补上一句“如果我是KIRA的话”。
後来他忘记了很久以前还能在那人面前摊开手掌,上面白净一片,如今只剩下狰狞的黑色图腾。
自始至终,以正义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