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sodom-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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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月在心里扬起的冷笑。
就顺著这个思路下去吧，L。
那麽……是时候了。
“龙崎，我有个想法……但是这个推测连我自己都觉得实在太荒谬，所以我有点犹豫……”
“没关系，说吧，月。”L露出笑容看向他，“其实我心里也有个推测，也许，就是你想说的也不一定。”
“除了你刚推论的可能性外……我觉得还有一种就是，嗯……所谓的‘L’与‘KIRA’……”他故作寻思地停顿了一下。
“嗯？”
“L与KIRA其实是同一个人。”
二十
——Ｌ与KIRA其实是同一个人。
那彷佛很是久远的曾经，他接续了“Ｌ”这个代号，以KIRA的身分。
贯彻著属於他的正义。
然後在接手的众多案件里，他彷佛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
曲脚坐在萤幕前看著资料，在沙发上仰头望著透光的资料，还有沉默思考的背影。
不只一次的在心理想著，
——如果是他的话，也会做出这样的推论吧。
用什麽样的心情，用什麽样的思绪，面对著这世间的犯罪与邪恶。
其实L和KIRA都是一样的。
制裁。
用各自信奉方式进行制裁。
我们都是一样的。
“L和KIRA是同一个人？”用银制的叉子直直叉下那鲜绿色的甜蜜果肉，Ｌ瞪大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很有趣的推论。”
“龙崎，假设你就是真正的Ｌ，那麽现在的Ｌ就肯定是假冒的，”拿起身前的水瓶，月在透明的杯子里注满，“虽然Ｌ这几年也有接手许多案件，但是不像六年前对KIRA有著决定性的大动作，再加上这一次主动追查我们的情形看来，我认为现在的Ｌ就是KIRA的可能性很高。”
“以月的推论来看，也就是六年前我与KIRA的对决失败，而KIRA杀了我并且取代了Ｌ的身分，却不知为何我没有死亡但失去了记忆？”收回叉子放进口中，Ｌ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月。
“我想，无论存在的几％的可能性，这是我们唯一一条连系著过去和记忆的线索，无论如何，我都要尝试找到真相。”
“月的作风也很强势呢。”
“既然对方积极的搜查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一直躲避的话，也无法得到真相。”
“真相……吗。”Ｌ若有所思的以叉子搅拌著深红色的茶液。
“龙崎，一起夺回本该属於我们的东西吧。”
夜晚，月随意披上纯白的浴袍，自裕间走出，浅褐色的头发湿溽的延著脸庞贴服。
床铺仍旧整齐，由房门口往外看去，起居间有著一点微弱的灯光。
『喀铛。』
关上了房门，月转身靠在门上。
“RYUK，你笑了整晚了。”低低的说著。
“月，你真是厉害哪，把Ｎ变成了KIRA！”高大的死神在房内愉悦的翻腾著，那刺耳的笑声不断回荡。
“RYUK，我可是下了赌注的。”拿起披挂在肩上的毛巾，月擦拭著发丝。
“他会发现吗？他会发现吗？谎言喔～月的谎言。”
“他不可能完全相信我，只要他还是Ｌ，就不可能相信我，”自床头旁的水果篮中拿起了鲜红的果实，往收後抛去，“我想他注意到了，KIRA停止完全杀人的时间，和我出现在医院里的时间，互相吻合。”
“哈，那不就曝光了？”仰头左右移动著身体，自空中接住苹果，RYUK用尖利的牙咬去一口。
“但是我的手中有筹码，RYUK，我说了，这是一场赌局，我的筹码就是Ｌ所没有的，对过去的记忆，只要没有记忆，他的任何疑问都只能用假定和推论罢了。”
RYUK带著尖锐的笑声一边将最後的苹果心丢入口中，最後推开窗户展翼离去。
夜风呼啸著吹起窗边纯白的窗帘，一阵飞舞。
“月，怎麽把窗户打开了？”身後，是开门而入的Ｌ询问。
“不觉得这样的夜晚很美吗。”他微笑。
——而我，只是要夺回属於我的东西罢了。
二十一
“龙崎，你有没有想过……”
“什麽？”
“……不，没什麽。”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它像那些捧在手心便会从指缝间悄悄流逝的水滴。
既然要湮灭，就以爱情陪葬。
月的目光停留於闪烁著光芒的萤幕，悬在半空的手指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般迟迟不肯落在键盘之上。
耳边传来浴室内哗哗的水声，无言地催促著他。
距离L从浴室出来不到10分钟，没时间再思考了。
——夜神月，你在犹豫什麽？
现在不过是，要让心中谱写的完美计画，走向最辉煌的终章。
“我只是……想要夺回属於我的一切而已。”像是自我说服般的自言自语，停在半空的修长手指，终於敲落於黑色的键盘之上。
一旦这最後一步成功……他将夺回一切。一切的一切。KIRA，尊严，世界，正义。
是的，这个一切里，不包括这以谎言架构的所谓爱情。
轻轻一按ENTER，键盘发出微小的声响，萤幕前的一切变化已告诉他再次侵入N的系统成功。
甚至，比上一次来得更加简单，就像——就像是，敞开门等著他到来一般。
N，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无功的。你知道。
扩音器内响起了白发少年的声音。
（……夜神月。）
“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我，就不必再浪费时间了。再决一次胜负吧……N。”
（你究竟想做什麽，夜神月。）
“夺回我的一切，如此而已。” 他笑，笑容淹没在夜色里有冷冷的弧度，“N，我要见你。时间地点由我决定，你必须单独前来。”
（我并不认为我有答应你的必要。）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他的声音轻柔而平静，“听好了，N，你别无选择。”
一切都会按照我想要的方向前进。我才是，主宰这个世界的神。
甚至不等对方做出回应，他已将要求报出：
“後天正午12点，在上野公园，你必须独自前来，不能带任何人。”
（KIRA，你以为我可能照做吗。）
“我最後再说一次，这是命令，你无从选择。别忘了，我手中依然有笔记，我的杀人力量并未消失……不管你带多少部下来，我都有办法将他们全部清除——即使这样，你也要以部下的性命来挑战我的能力麽？N。”
（别太嚣张了，你凭什麽肯定我会听你之言将自己置身於不利的危险中。）
月的笑容因为这一问而越发冰冷。
“很简单——就凭L。”
（……！）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麽，你并没有猜错，L没死，而且掌控於我手中。”
好戏才即将上演，你怎麽能缺席，孩子。
“——你若不照我的命令做，我就杀了L。”
内心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划过尖而细微的刺痛。
L从浴室出来时，他已经切断了与N的联系，并对著萤幕表现出凝重的表情。
“怎麽了？”L在看见他的表情後问道。
“龙崎，你看这个……”月指了指萤幕。“电脑……被入侵了。‘L’发现我们了。”
L顺著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萤幕上出现了一个代表L的字母“L”，下面有一行黑色的留言。
L仔细辨认著那行留言的内容：
後天正午12点，上野公园，单独见面。
“即使一直换地点，还是被查到了，不愧是世界第一侦探……或者说是KIRA麽。”月故作担忧地说道。
“月，这个资讯你说是留给我还是你的？”
“不管是留给谁的，龙崎，都由我去吧。你千万不能去——如果你真的是‘真正的’L的话——”月神色凝重地直视他的双眸，“对方若真是KIRA，就必然会想杀你……”
“那月你去不也一样危险。”
“不，我……我想，既然我不可能是L，只可能是相关人员的话……也许对方对我的情况掌握并不多，不管怎麽说，由我去都比由你去安全更多。”像是担忧一般，握过了L的手，“你的一切只怕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太危险了，我不会让你去的。”
两人在无声的对视中陷入长久沉默。
“我知道了。”还是L先打破了沉寂，手抚上月的脸颊，“你也务必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当然。”月这才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我会回来的……一定。”
在L的吻落在唇畔之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麽说著：
“我爱你，龙崎。”
头顶传来流克尖锐而刺耳的笑声。
耶和华说。
我已经听见控诉Sodom的声音。他们罪孽深重。
二十二
——你若不照我的命令做，我就杀了L。
切断microphone电源後，他站起身走向身後那满地的乐高积木，抓起其中一个红色的不规则形，仔细的看著，下颚靠放在曲起的一脚之上。
情况对他明显不利。
夜神月没有死亡，这中间到底出了什麽差错。
显然他手上还拥有笔记本。自己已经由精锐部下的折损来说明了这点。
不过一夜，参与过搜查工作的高层几乎死亡。
而他自己的能力，也必须重新被评估。
他已经损失太多了。
太多了。
然而在他耳边回荡的，是夜神月的最後一句话，
——你若不照我的命令做，我就杀了L。
N伸手将手中的红色积木拼放上该属於它的位置，听著塑胶与塑胶之间扣压出响亮的声响。
Ｌ。
这一个对他来说好似无比熟悉却又全然陌生的代号。
他没有见过那个人。
但是他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无形中都在仿造「Ｌ」的样式。
简直像诅咒一样，他终其一生无法摆脱这一个枷锁。
成为「Ｌ」的样式。
那麽多年前，他仍旧在「THE WAMMY’S HOUSE」，这一天原本与平常没有什麽不同，早上刚公布了语言学成绩，他即将完成他的新拼图──显然只差了左上角Ｌ字母的最後三块而已。
然後罗杰告诉他们，
Ｌ死了。
这一瞬间谁也不知道，在他心里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
是愤怒。
是的，愤怒。
那个人居然就这麽死了。
以一个落败者的身分死了。
之後MERO仍旧和罗杰讨论著什麽，
他没有听，也没有兴趣知道。
关於谁是Ｌ的继承人，Ｌ选中了谁，
根本不重要。
因为作为Ｎ，他活著的目的，
是要超越Ｌ。
将眼前沏高的扑克牌塔推倒，红色图腾印花的纸张散落一地。
他发现他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可以摧毁而重来的游戏。
＂明天，12点我将与KIRA会面，地点是上野公园，但是我相信不会这麽单纯，＂他将手中的纸张递给身旁的男子，＂一部分人在上野车站和恩赐公园外围驻守，不得靠近目标物，另外派人到这上面的地点勘查埋伏，隐避为最高目的。＂
KIRA，KIRA。
这最终是我们的宿命，即使明知是陷阱，我仍旧义无反顾。
让我看看，
曾经打败Ｌ的，
是怎样的男人。
二十三
3月28日，天气晴朗，正午的阳光有些许的炽热，上野公园的樱花正是盛开之时。
N走在赏樱的熙攘人群间抬头看了看头顶笼罩的碧蓝苍穹。
距离上一次走在阳光下这样看向天空究竟是多久以前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拿著气球的女孩在自己脚边跑过，留下一串稚嫩的笑声。
——KIRA竟然会约在如此人潮拥挤的公共场所？
按照约定，他在12点到达不忍池附近的第五张长椅，没有见到预测中应该见到的男人，甚至连一个足以称之为可疑的对象都没有——然而椅子上摆放的物品却在瞬间给了他之前所有疑问的解答——
那是一个牛皮纸公文袋，以及一副通讯器。
他的脑中马上浮现了关於KIRA的一份资料：在L最初调动到日本做调查的12名FBI中，被L怀疑受了KIRA操控而死亡却最终没有找到确凿证据的其中一位——雷伊？彭巴。
拿起长椅上的通讯器，他现在终於可以完全明白当年KIRA是如何在不知道对方长相姓名的情况下成功杀害12名FBI。
——不过，若他的推测完全正确的话，那麽此刻，情况之於他，就是非常之不利了。
然而，他此刻，的确别无选择。
带上通讯器的耳机後，经过特殊电子处理的声音冷冷地传递过来：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N。）
“……想不到KIRA竟是连直接见面都不敢的胆小之人。”
（当然不是。——不过那是在你有乖乖听话“独自”一个人前来的前提之下，不是麽？N。）
“……”
（为了确保我们的“单独”见面，我只好麻烦你现在照著我的命令走一趟，好让你那群引以为傲的部下们找不到你了。）
“……你想怎麽样。”
（现在，你走出公园，门口有一辆红色的计程车在等候著你，你上车，跟他说到莺谷站。）
“……”
（你若是还想见到L的话，现在，立刻，马上，听我的命令。）
N平静的面容依然看不出什麽情绪波动，只有转身离开公园时并不那麽平稳的脚步泄露了他此刻的焦虑。
KIRA，能防范到这个地步，你果然不简单。
按照指示上了月事先叫好的计程车，一段并不远的行车後，他到了莺谷地铁站。
地铁。
他的心里微微升起不安。
计程车的话他的部下还可以跟车追踪，但是地铁……
（很好，现在，拿出公文袋中的两张车票，使用大张的那张JR一日线票，乘坐地铁到高田马场下车——记住，你必须在关门前30秒才能进入车内。）
前30秒。他的部下根本不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跟上车来。
果然，KIRA想借此来甩开他跟踪的部下们。
（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监视中，如果你执意不听，要等到你的部下出现的话，那麽你就等著他们进入我的视线范围然後成为一具具尸体吧。）
“……知道了。”
没有退路了，看来，接下来，的确是要进行“真正的”单独会面了。
站在车内看著车门缓缓关上的瞬间，他这麽想著。
在高田马场站下车後，出了收票口，按照月的指示往西武新宿线走去，再利用换车票坐上了前往西武新宿站列车。
这一下，他与部下们的联系，就真是彻底中断了。
……可恶。
到达西武新宿站下车後，月的指示再次传来：
（楼上就是新宿王子饭店，我就在20楼，2013房等候你的到来。那麽，期待见面……N。）
语气里透露著电子合成音都无法抹去的冷笑与轻蔑。
N，你知道吗。
生命纵然再曲折，也逃不过终结。
而今天就是你的落幕之日。
由我结束。
二十四
他拖著步伐走在深色短毛地毯上，或许是四周太过宁静，他仍就可以听见那轻微的摩擦脚步声，有些笨重。
这一栋大楼的窄长设计，使的走道看起来并不宽敞，对他而言甚至有些压迫。
不自觉的将发尾卷绕在手指上，他偏过头，看著一个个的门牌号码。
另一手触碰到他贴服在腰间，藏於衣摆里，写著DeathNote字样的黑色横格笔记，随著他走路的动作，纸张总是擦抵过胃部附近，这让他有些难受。
严格说起来，这样的处境对他而言很是不利，目前无法与手下进行联络，他的身上甚至还带著一样超出科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