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顺治之路 作者:徐小溪(晋江vip2014-05-25完结)-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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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继续。
朝堂一片混乱。反对者以目前出现的几个贪腐御史为例,表明此事反而更加容易造成贪污,还会有更多的章冕这样的冤案发生,不如取消了,一了百了。支持者们则表明制度是好的,那几个贪污案件只是人员的问题。顾仁等辜负皇恩,死有余辜,但若是换上合适的人选,定然会起到更好的作用。若是将这个制度取消了,民间疾苦就更难知道了。
一贯平静严肃的朝堂热闹得如同菜市场。满臣们凭借身份高武力值高,有几个都开始卷袖子准备揍人了,汉臣们也不是吃素的,嘴皮子利索,掉书袋掉得人晕头转向,毫不清楚自己被隐晦的骂了。
福临的脸上自始至终一片平静,心里的小人却在不断怒吼。他当然知道满族贵族们为什么一定要废除这个制度。
八旗已经被他和多尔衮联手削得七零八落了,议政王大臣会议简直是名存实亡,八旗贵族有多不满意福临完全看在眼里,为了有些抚慰,在派往各地的总督、巡抚等人多采取贵族出身。时间久了,这些人慢慢的坐大,能捞的好处也越来越多。尤其是海运这块,油水简直太多太多。而这些巡按御史,完全就是他们捞好处的眼中钉。当然,人是能被金钱腐化的,顾仁等就是如此,可总不能来一个就腐化一个吧?这样耗资巨大不说,万一来了个软硬不吃喜欢动真格的,岂不是惨了?还不如从根源上解决掉这个问题啊。
汉臣们对这个制度是百分百支持的,原因福临也很清楚。就算这是个少数民族的朝廷,汉人的比重还是占绝大多数的。地方官员们大多是汉人,却要被满族的总督巡抚们压制,心里当然不服——这些人除了会投胎外还会些什么?——巡按御史为了能够公正一些,大多数都是汉人,少数满人也是和贵族们没有什么瓜葛的,这很合汉臣们的胃口,所以,这个制度是提升他们地位的好东西,千万不能废。
朝臣们依旧在吵着,福临烦了,狠狠的一拍龙椅扶手:“此事容后再议。”
许劭昕成了福临一腔怒火的发泄口:要不是此人贪赃枉法,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事情闹出来。于是,许劭昕被削职抄家,在菜市口斩首示众,其家人连坐,世代为奴,不许科举出仕。许家被抄家和许劭昕被斩首时,皇帝还强制要求所有巡按御史前去观看。之前许家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一个个衣衫不整的被拉了出来,一片哭爹喊娘的惨象,令人为之动容。而菜市口的许劭昕被斩首更是令他们心惊,许劭昕死之前仰天大呼后悔,鲜血洒了一地。那些巡访御史们本就是文臣,当时就有几个吓晕了过去。
这种强制令人观看酷刑的皇帝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皇帝。御史们上书,就连病中的多尔衮听说了,还要求多尔博去到宫里给皇帝带个口信:满洲入关,汉人们本来就比较的排斥了,皇帝要比汉人们做皇帝的时候更加的爱惜羽毛才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呢?当然了,我也不是说皇室你做得不好,只是要注意啊,汉人们又该闹着说我们是蛮夷了。
福临隔空回话:叔父放心,朕有数的。这些人就是欠修理,朕要一步步的来。叔父你就好好的养病吧,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宗室那里还是要你压着才行。
纷纷杂杂的一个月过去后,都察院再次上书,要求废除巡按制度。福临大怒,不准。两天后,以岳乐为首,宗室联名上奏,表示可以不废除巡按,但是巡按要交给都察院的巡抚来兼职。
这是表示要各退一步的意思了?福临留中,要求满汉群臣给出一个共同的法子来。结果,满臣们想出了个很天才的法子。
他们要求所有汉臣们站在议事厅外,自己则是坐在大堂里面讨论,等讨论出结果来,让汉臣们表示意见。如果同意,就签个名字上去,如果不同意,就说他当天请假没来。
这个举动怎么可能瞒得过其他人,汉臣中颇有几个不吃他们这一套的。金之俊得知消息后,拖着病体,怒闯议事厅,冲着岳乐大骂,说他是“国之禄蠹”,又说他“不知皇恩,只知私利,目光短浅”,总之,话很不好听。岳乐气得拳头都攥起来了,很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可终究不敢——金之俊是南书房的人。
金之俊也知道。他身体不好,早就提出要病退,皇帝却不允许,让他在家好好调养,南书房的位置一直给他空着。前一阵他感觉好一些了,便来上班,和皇帝闲聊的时候,皇帝从画筒中抽出一个画轴,打开给他看,却是他的画像。他一辈子都记得皇帝当时的话:“范文程,洪承畴,宁完我,朕身边的老人都一个一个的退下去了,现在连爱卿也要退了。朕每次想到这些,都心痛莫名,很希望你们能够永远身体健康,陪着朕治理江山。所以,朕便命人将你们的样子画了下来,想念的时候,便可以时时拿出来看。”
当时金之俊感动得老泪纵横,并在心里默默的发誓,就算是死,也要回报皇帝的知遇之恩!所以,现在他发现机会来了,毫不在意对面是位高权重的和硕安亲王,骂得口若悬河。
自然,闹到了皇帝那里。福临简直都想敲开岳乐的脑袋,想知道里面在想些什么,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来。议事厅距离他的养心殿不远,难道他们以为他这个皇帝对紫禁城的控制力这么弱吗?还有,原来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满臣已经跋扈到了这个地步吗?
不过,这些人闹这么一出,福临倒是很满意,他正愁没有借口呢,借口就这么乖乖的送了上来。
巡按制度照旧,安亲王欺压同僚,降为多罗郡王,凡是坐在议事厅里的满臣们集体被降了一级。
朝廷哗然了。法不责众这个观点在众人的脑海里是根深蒂固的,谁会想到皇帝会一棍子打死一片?闹事开始。
宗室里的人挨个儿去找福临,命妇们挨个儿去找太后,三句话一说就哭天抹泪的,好像被降了一级后都活不下去了一般。福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一个字不说,宗室的人气势便会慢慢的降低,皇帝是手握重兵的,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布木布泰则是温言相劝:啊呀,原来你们家老爷被降级了啊,哀家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呢!真是太可怜了,快别哭快别哭,把眼泪擦擦,哀家这老骨头啊,就盼着你们进宫来陪我说说话,你们哭成这样,这可怎么好呢?什么?要哀家帮忙说话?这哀家就没有办法了,后宫不能干政,要我说,我们女人啊,就高高兴兴的在家里打扮打扮,带带儿孙,要是女人也能管这么多事,要男人干什么呢?
命妇们还想哭,布木布泰就会适时的表现出疲态来,皇后在一旁补枪:太后年纪大了,这些天睡眠越发的少,听到人吵就会头疼。啊,那个福晋,就是说你呢,别哭了,吵到太后你担当得起吗?
无功而返。众人自然不服气,可将双方的势力做一个比较,发现自己这一方确实没有什么优势。
福临一向信赖枪杆子里出政权,他后宫人又少,开销小,拿着私库的钱就养了一支隐秘的军队出来,配备的都是最新的火枪,一个个放下枪是武林高手,端起枪是射击高手。然后,他又掌控着八旗大部分的军队,凡是重要的部门放的都是两黄旗的心腹。至于蒙古那里,他带着蒙古人做生意赚钱,蒙古人把这个皇帝看得比谁都重。
所以,皇帝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宗室们再次怀念起皇太极时的议政王大臣会议来,以及在皇太极时,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是可以争取的:摄政王。多尔衮手上有两白旗啊,这是多大的一支力量,只要得到摄政王的支持,皇帝也不是不可反对的。
于是,摄政王府人来人往,大家打着探望病人的旗号,做着打扰病人的事实。宋院首为难的过来请示皇帝,表示摄政王需要静养,如果一直这么劳心劳力下去,对他的身体恢复不利。
福临一把将手边的杯子摔到墙上砸了个粉碎:靠之!以为朕就不敢真的杀了你们吗?!
作者有话要说:
SO,皇帝冲冠一怒为叔父,A!
其实,这也就是两种制度的冲突。经过皇太极和多尔衮的努力,到福临这时候,封建集权已经初见规模,可满洲贵族们依旧怀念着当年的八部议政以及奴隶制度,巡按御史制只是冲突的借口而已。
第九十三章
满臣们的罢工蔓延到了基层。八大姓互相联姻;错综复杂;其中的关系连福临都说不清楚。没有办法,入关之前的满族太不在乎了,当爸的娶了侄女,当儿子的娶了姑姑的大有人在;死了丈夫或者和离的女人改嫁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所以,当福临看到正白旗的人都开始起哄的时候,也只好表示理解。
皇帝一言不发;看着众臣们闹腾;于是这场罢工风波越演越烈,当然,有一些人还是老实的,例如说西林觉罗家;钮祜禄家,那拉家等等,不但自身不参与,还压制了族里的年轻人们不去凑热闹。另外,还有一些人一一的找机会入宫,向皇帝表忠心。
第一批来的是索额图和佟国纲。他们两个关系一直很好,在这场风波中,他们也商议定了:听皇帝的话,跟皇帝走。
索额图的来意基本就代表了赫舍里一族,而佟国纲则是代表了佟家。这两个年轻人信誓旦旦的在福临面前表示,他们永远站在皇帝这边,永远听着皇帝的话。
另外来的,便是代替明珠表态的纳兰性德。明珠还没有到能随时递牌子见皇帝的地步,只能曲线救国,让自家早熟的大儿子去向大阿哥表明立场,同时,又代表了阿济格一族,目前的镇国公,福临的连襟傅勒赫(这个关系太混乱了,傅勒赫其实是福临的叔叔,娶的却是仁娜的庶姐),向皇帝表明这一支的态度。
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例如遏必隆,例如满达海以及他的儿子常阿岱,都旗帜鲜明的站到皇帝的身边,至于更多的,则是保持中立态度,两边倒。
其实,事情闹到这一步,许多满洲贵族们都开始后悔了。岳乐也后悔。他是阿巴泰的第二个儿子,大哥去世的早,他继承了爵位,还受封亲王,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而且,他还一直记得,当年皇太极命令他额娘和阿玛分居,弄得府里没有个理事的人,连带着他们父子三人出门都要被人耻笑。是皇帝让大哥将额娘送了回来的,也是皇帝直接封阿玛为亲王,狠狠的打了那些耻笑他们的人的脸。
平心而论,皇帝对他们一家是有恩的。当年选秀时,乌云珠这么好的姑娘,只是因为他去求娶,皇帝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现在,自己和皇帝作对,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岳乐不笨,他体内流着阿巴泰的血,有些直来直去不会转弯。现在想想,他是上了那些老头子的当了。
皇帝年轻,也重用年轻人,宗室里面,他的地位算是高的,而且年轻气盛,容易被利用。阿巴泰一支是正蓝旗下的,早就向皇帝投诚,他这么做不就是明晃晃的吃力不讨好吗?看看同样年轻气盛的博果儿,就没有人去利用他,还不就是因为博果儿对皇帝的忠心太明显了吗?
横竖是站队,为毛不站在势力大的一方啊!自己这是犯二了吗?岳乐怎么想怎么憋气,偏偏事情都做下来了,现在反悔自己都说不过去。憋着一肚子气,岳乐不停的长吁短叹。
这场罢工一直持续到过年,就连来朝贺的从属国和蒙古各部落都感觉到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理藩院众人早就被高塞拿捏得老老实实,谁都不会多说一个字,朝鲜使臣们都不敢多问福临要东西了,福临倒是省了一大笔。
顺治十九年正月,皇帝二十五岁万寿节,满洲贵族们终于撑不住了。他们以为,朝堂上少了他们是不行的,他们甚至拉上了南书房的费扬古,还日日去打扰摄政王,就是希望皇帝能够低头。不料,皇帝发了狠。
多尔衮被接到宫里,皇帝在自己的乾清宫里安排出一间寝室,就在自己住处的隔壁,让摄政王住着,日日守着,连后宫都不去。摄政王在宫里,谁还敢大着胆子去探望呢?顿时,多尔衮的耳朵边上清净了许多。
接着,满洲贵族们不干活了。福临一咬牙,他来干。本来朝臣们就是一半一半,汉臣们还是在正常运转的,而一部分满臣也在偷偷摸摸的帮忙,福临忙得团团转,却硬是把这段时间给撑了下来,一切都很好,似乎没有这些满洲贵族们,朝廷一点影响都没有。
大家慌了。这本身就是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谁先松了这口气谁就会输。而皇帝看似还能撑,贵族们却没有办法了。他们输不起。
顺治早就下过旨意,他的生日和太后的生日很近,没有必要过两个万寿节,合成一个,在太后生日那天一起过就是了。可是这年却不一样。内务府照例没有准备皇帝的万寿,贵族们却不停的开始送礼——自然,都是派命妇送到慈宁宫,委婉的表达了善意。
布木布泰特地将福临叫去,道:“皇帝也不要这么倔,他们都服软了,皇帝也就算了吧。都是亲戚,何必闹得这么僵?你也累啊,看看,才多久,都瘦了一大圈。”
福临警觉道:“额娘,你不会又要给儿子的后宫添新人吧?”
布木布泰嗔道:“你后宫才几个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妃位上只有一个,说出去都寒颤。当年你阿玛后宫的人,连我都记不全。”
福临连连摇手:“别,女人一多儿子受不住。如果要拿秀女做人情,给五哥六哥七哥还有十一弟他们送一些吧,朕不要。”
布木布泰很无奈: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往后宫进人,那些鲜嫩可口的秀女们,儿子连正眼都不去看。若不是至今有了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太后都要怀疑自家儿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看来,在这些事情上,还是多尔衮说话有用,可惜多尔衮现在病着。想到这里,布木布泰问道:“你叔父身体怎么样了?”
“少了这么多人聒噪,好一些了。”福临拿起一块点心吃着,“额娘何不自己去看看?反正他在宫里,都便宜。”
布木布泰瞪他一眼:“外人本来就在传你额娘和叔父的闲话,额娘何苦再拿着把柄往其他人手上送,给你添麻烦?”
福临笑笑:“额娘放心,你只管去看。经过这一遭之后,估计很久都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了。”
他想得没错。这次满洲贵族们输了,一个个偃旗息鼓,自然也没有人想到去传“太后与摄政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落钥后,布木布泰悄悄的进入了乾清宫,终于看到了牵挂已久的多尔衮。
福临很自觉的去到外间批折子,下人们也都退了出来,屋里就剩下两个人四目相对。
许久,布木布泰才颤抖着开口:“你瘦了。”
多尔衮笑笑:“冬天是这样,穿的太多了,显得人瘦。都是皇上,非要我裹着这么多。”
布木布泰扭过头,悄悄拭了拭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道:“我这么久没有来看你,你可怪我?”
“怎么会?”多尔衮笑得温和,“最近你的事情也很多吧。皇上接我进宫,那些人无法纠缠我,估计会让他们的额娘福晋什么的天天去慈宁宫缠着你,你躲又无处躲,够烦的吧?”
布木布泰走到床前坐下,给他掖了掖被角:“我还好,皇帝才是辛苦了。样样都要自己撑着,今儿个早上珊瑚还跟我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