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真理之剑1 巫师第一守则·上-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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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要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记在你的账簿上。包括所有的损失,你的时间和麻烦,甚至坟墓的费用。我还要你再加上一笔挽救我们生命的费用。如果议会不打算支付这笔费用,你告诉他们你挽救了首相兄弟的生命,告诉他们理查德·塞弗说过如果你们不付钱的话,他会亲自砍下负责人的脑袋,并把它插在长矛上竖在首相屋前的草坪上!”
比尔点头,在雨中大声的笑了出来。理查德扯住缰绳,使得急切想要出发的马匹在原地不安的踏步。他指着在泥地里昏迷不醒的红发男子,怒火冲天。
“我唯一没有杀他的原因是他杀了一个比他还要坏的人,这样做可能无意识的挽救了凯伦的生命。但他犯有谋杀罪、杀人未遂罪和企图强奸罪。我建议你在他清醒之前吊死他。”
比尔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好的。”
“别忘了我说过的,关于结界的事,麻烦来了。照顾好你自己。”
比尔一边用粗壮的胳膊搂住他儿子的肩膀一边看着理查德的眼睛。“我们不会忘记的。”他翘起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探索者万岁。”
理查德低下头,惊讶的看着他,然后笑了。笑容平息了他心中的一点怒火。“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理查德说:“我认为你不是一个狡猾的人。现在发现我错了。”
理查德和凯伦拉起斗蓬的帽子,催促马匹前进,冲进了黑暗的雨中,直奔骨女。
真理之剑雨水很快的淹没了沙文照来的灯光,使得骑士们不得不在黑暗中摸索道路。
查尔斯的马匹仔细的在小径中落下脚步,结界看守者对马匹的特殊训练使得他们在这种不利的条件下行走得很舒服。甚至在理查德知道太阳已经升起,整个世界还处于黑夜与白天之间的昏暗中。雨水平静了他的怒火。
理查德和凯伦知道四方小组的最后一名成员就在周围某个地方。他们警惕的注视每一个动静。他们知道,他迟早会出现的。时间的不确定性慢慢的啃噬着他们的注意力。
比尔所说的佐德和查尔斯坚持不了多久的话语咬噬着他的灵魂。如果这个女人,爱迪,帮不上忙,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如果她帮不上忙,他的两个朋友会死去。他不能想象一个没有佐德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一个没有他的恶作剧、帮助和安慰的世界是一个死亡的世界。他意识到这么想的时候,喉咙梗住了。他困难的吞咽了一下。佐德会说他不应该担心会发生什么,而应该担心现在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发生的事情看起来也同样糟糕。父亲被谋杀了。达肯·拉哈快要得到所有的命令之盒。理查德的两个朋友快要死了。他同一个他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但不应该喜欢上她。她仍然没有告诉他她的秘密。
他看得出来她心中一直在激烈的战斗。有时候,当他感觉快靠近她的秘密时,他看见了她眼中的痛苦和恐惧。很快,他们就要到达中土了。他希望是她告诉他,而不是他不认识的人。如果她没有尽快告诉他,他不得不直接问她。不管这是不是违背他的天性,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深深沉浸在思考中,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在马上骑了四个多小时了。森林在雨中畅饮。树木在雾中慢慢浮出身影,树干上的苔藓郁郁葱葱。它们依附在树皮上,地面上,蓬松的像海绵一样。岩石上的地衣在潮气中闪耀着明亮的黄色和铁锈色光芒。
在一些地方,雨水流淌到小径上,形成了一条暂时的小溪。佐德的拖架从中飞溅而过,划过岩石和树木根茎,使得老人的脑袋在坎坷的路段上不断的摇来摆去。当他们经过流淌的小溪时,他的脚离水面只有几寸距离。
理查德在一片寂静中闻到了木料燃料的香味。桦木。他意识到他们来到的地方已经有了些改变。看起来同几个小时前经过的地方好像一样,但其实是不同的。雨水尊敬的流入森林。整个地方有种神圣感觉。他觉得好像自己是个闯入者,扰乱了永恒的平和。他想要对凯伦说些什么,但好像说话也是在冒渎神灵。他明白了为什么酒馆的那群人不愿意靠近这里,他们污秽的存在同这里的气氛是互不相容的。
他们来到一座屋子前,屋子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几乎是隐形的。一缕轻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慢慢淡入簿雾中。原木的墙壁历经了风雨的洗炼,与周围树木的颜色相衬。屋子好像是从森林的地板上自行升起的,四周的树木都保护般的伸展开臂膀将屋子整个包了起来。屋顶上铺满了蕨类植物。一个小小的倾斜的雨棚遮盖了屋门和前面的一条只够两三个人站立的走廊。屋前有一扇正方形的窗户,还有一扇在屋子的另一面,都没有窗帘。
在屋子前面,一片蕨类植物在雨水滴下时不停的鞠躬点头。灰白色簿雾在雨中变成了明亮的绿色。一条狭窄的小径显现在其中。
在蕨类植物中间,在小径中间,站着一个高个女人,高度在理查德和凯伦之间。她穿这一条茶色袍子,编织简单,只有在脖子处有些红色和黄色的符号和装饰。她的头发很细很直,颜色处于黑灰之间,从中分开,整齐削到强壮下颌的位置。岁月并没有从她的脸庞上偷走美丽。她依靠着一根拐杖,只有一条腿。理查德控马在她面前慢慢的停下。
这个女人的眼睛是完全白色的。
“我是爱迪。你们是谁?”爱迪的嗓音有一种嘶哑、刺耳的质感,使得理查德的脊骨不由自主的打了冷战。
“四个朋友。”理查德语气尊敬的说。雨水安静柔和的打在脸上。他等着。
细密的皱纹盖满了她的脸庞。她从腋下取出了拐杖,合起瘦脊的手掌放在杖头,让它支起身体的重量。爱迪薄薄的嘴层紧紧的抿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一个朋友,”她粗声粗气的说:“三个危险的人。我来决定他们是否是朋友。”她轻轻对自己点点头。
理查德和凯伦互相看了一眼。他的警惕心提了起来。他觉得坐在马上有点尴尬,好像从上低头朝她说话有不尊重的意思。他下了马,凯伦也跟着下了马。他一手拉着缰绳,走到了马前,凯伦走到了他旁边。
“我是理查德·塞弗。这是我的朋友,凯伦·艾缪尔。”
这个女人用她的白色眼睛研究着他的脸。他一点不知道她是否能看见,也不知道这是否可能。她转身对着凯伦。她嘶哑着嗓子用理查德听不懂得语言朝凯伦说了几个字。
凯伦凝视着老人的眼睛,对爱迪微微的低头致意。
这一定是在相互致意。尊重的致意。理查德没有听到凯伦或是艾缪尔。他脖子上的细小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称呼了凯伦的头衔。
他与凯伦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从她站立的方式,挺背抬头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警惕起来了。非常警惕。如果她是一只猫的话,她的背会弓起,她的皮毛会直直的竖起来。两个女人面对面站着,年龄在这个时刻已经被抛掷九霄云外了。她们相互评估对方,打量着理查德看不出来的品质。这个女人可以带给他们伤害,而且他知道这次真理之剑不足以保护他。
爱迪转回了身躯。“说出你的需要。理查德·塞弗。”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爱迪点点头。“真实。”
“我们的两个朋友受了伤。其中的一个,戴尔。不兰特史东,告诉我他是你的朋友。”
“真实。”爱迪再次嘶哑的说了声。
“还有一个人,在沙文,告诉我们你可能可以帮助他们。为了报答你的帮助,我们带了些日用品给你。我们认为向你提供些东西会公平些。”
爱迪依近身躯。“谎言!”她用拐杖在地上用力敲了敲。理查德和凯伦不由自主的向后抽搐了一下。
理查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爱迪等着。“这是真的。物品就在这里。”他稍稍转了下身躯,抬起手示意了下查尔斯的马匹。“我们认为。。。”
“谎言!”她再次用力敲了敲拐杖。
理查德抱起手臂,他的怒火燃料了起来。在他和这个女人玩游戏的时候,他的朋友快要死了。“什么是谎言?”
“‘我们’是谎言。”她再次敲了敲拐杖。“是你想到提供物品这个主意。是你决定带给我日用品。不是你和凯伦。只是你。‘我们’是谎言。‘我’才是真实。”
理查德放下手臂,自然垂下到身体两边。“有什么区别吗?‘我们’,‘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吗?”
她瞪着他。“一个是真实,一个是谎言。还会有什么更多的区别呢?”
理查德再次抱起了胸,皱着眉头。“查尔斯跟你讲他的探险经历时一定很困难。”
爱迪的微笑重新回到了脸上。“真实。”她点点头。她再次依近了一点身躯,用手示意道:“把你的朋友带进屋去。”
她转过身,把拐杖放在腋下,走进了屋里。理查德和凯伦互相望了一眼,然后走向查尔斯,先掀开了毯子。他让凯伦抬着看守者的腿,自己抬起较重的头部。等到把查尔斯抬进门,理查德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称她为骨女。
各种各样的骨头散漫的堆在了黝黑的墙壁上,每一面墙壁都堆满了。在一堵墙壁对面的阁架上整整齐齐的推放着头骨。理查德辨认不出是那种动物的头骨。大多数看起来都很恐怖,有着长长的弯曲的牙齿。至少没有一个是人类的,他想道。一些骨头被编成了项链。一些用羽毛和彩珠装饰成为具备某种功能的物品,固定在了墙上,周围还用粉笔描绘上理查德难以理解的花纹。角落里也堆满了骨头,不过看起来只是些不重要的骨头。
墙上的骨头则被仔细的摆放着,并同周围的其它骨头保持距离,显示着它们的重要性。
在壁炉架上摆放着一根同理查德的手臂一样粗的肋骨,比他身高还要略长一些,整个肋骨上雕刻着他看不懂得符号。理查德的周围都是漂白的骨头,使他觉得好像自己在一头腐烂到只剩骨头的动物胸腔里。
他们把查尔斯放到在地上,理查德同时不停的转着头,四处打量。雨水在凯伦、查尔斯和他身上不断滴下,爱迪站直的身体上却和周围的骨头一样干燥。她刚才就站在了雨中,但她却没有被淋湿。理查德不知道到这里来求救是否理智,如果查尔斯没有告诉他爱迪是他朋友的话,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他看看凯伦。“我把佐德带进来。”
“我来把日用品带进来。”她说,扫了爱迪一眼。
理查德轻柔的把佐德放倒在爱迪的脚边。他和凯伦一起把给爱迪的日用品堆在了桌上。
他们做完后,两人都走到了他们朋友的身边,爱迪身前,凝视着四周的骨头。爱迪打量着他们。
“他是谁?”她问道,手指着佐德。
“佐德缪斯·祖·佐伦德,我的朋友。”他说。
“魔法师!”她突然插话。
“我的朋友!”理查德叫了起来,他的怒火开始搅动起来。
爱迪平静的用她那双白色的眼睛凝视着他,他没有回避目光。如果佐德得不到帮助的话就会死,理查德绝对不愿意发生这种事。爱迪依近身躯,充满邹纹的手掌平平的贴在了他的腹部。他愣住了,她的手在他腹部慢慢揉着圈,好像要寻求什么东西一样。
她收回了手,小心的放在了拐杖上的另一只手上。她抬起眼,翘起了薄薄的嘴唇,露出了一丝微笑。
“一个真正探索者正义的怒火。很好。”她转头看向凯伦。“你无需害怕他,孩子。
那是真理的愤怒。“在拐杖的帮助下,她走近了凯伦。爱迪把手掌放到了凯伦的腹部,重复刚才的步骤。结束后,她把手放回了拐杖上,点点头。
“她是火炎。怒火也在她心中燃烧。但那是舌头的愤怒。你得害怕她。所有人都得害怕她。如果让她释放出来的话,是十分恐怖的。”
理查德警惕的看了爱迪一眼。“我不喜欢谜语,有太多的可能造成误解。如果你想告诉我什么的话,就请直接告诉我吧。”
“告诉我,”她嘲弄的说,眯起眼睛。“那一个更有力量,牙齿还是舌头?”
理查德深深吸了口气。“很显然答案是牙齿。因此,我选舌头。”
爱迪不同意似的皱起眉头。“有时候,你的舌头在不应该动的时候乱动。让它停下来。”她嘶哑着嗓子命令道。
理查德尴尬起来,没有再说什么。
爱迪笑了,点点头。“明白了吗?”
理查德皱起眉头。“没有。”
“牙齿的愤怒在于接触的力量。物理接触的暴力。战斗。真理之剑的魔力就是牙齿的愤怒。劈开。撕碎。舌头的愤怒不需要接触,但同样也是力量。伤害起来也同样快。”
“我听不懂你在说写什么。”理查德说。
爱迪伸出手,她长长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肩膀。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幻影,记忆中的景象,昨天晚上的记忆。他看到了酒馆里的人群。他和凯伦站在他们前面,他们正准备扑过来。他抓紧了真理之剑,准备用武力来阻止他们,很清楚除了鲜血之外没有什么可以使他们后退。然后他看到站在身边的凯伦,同这群暴徒说话,阻止了他们,用她的话语来阻止他们,移动着嘴唇间的舌头。她浇熄了他们的怒火,没有物理接触就卸下了他们的武装,做到了真理之剑做不到的事情。他开始明白爱迪所说的话了。
凯伦的手臂突然伸出,一把抓住爱迪的手腕,把她从理查德身边拉开。目光中充满了威胁。
“我发誓以生命来保护探索者。我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如果我做了过激的举动,请原谅我。我并不是不尊重你,只是不能原谅自己的任务失败。我不能冒风险。”
爱迪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掌。“我明白了。孩子。原谅我的思虑不周,使你有了危险的感觉。”
凯伦继续抓紧她的手腕,示意她的意思,然后放开了。爱迪把手放回了拐杖上,重新望向理查德。
“牙齿和舌头一起发挥作用。魔法也是。你使用剑的魔力,牙齿的魔力。但它也给与了你舌头的力量。有了剑的支持,你就能发挥舌头的魔力。”她慢慢转头对着凯伦。
“你两者都拥有,孩子。牙齿和舌头。你两者一起使用,互相支持。”
“那么魔法师的魔法是哪一种?”理查德问道。
爱迪看着他,思考了一下问题。“魔法有很多种,牙齿和舌头只是其中的两种。魔法师们都懂得,除了冥系的。魔法师们几乎可以使用他们所懂得的全部。”她低下头望向佐德。“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除了善良和理解外,他没有向我展示过其它危险的东西。他是一个绅士。”
“真实。但他仍然是一个危险人物。”爱迪重复道。
理查德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那么达肯·拉哈呢?你了解他吗,他可以使用那种魔法?”
爱迪的眼睛狭窄了。“哦,是的,”她嘶嘶作声道,“我了解他。他可以使用魔法师的全部魔法,也可以使用魔法师不能使用的魔法。达肯·拉哈可以使用冥系魔法。”
理查德的胳膊上波纹似的起了冰冷的鸡皮疙瘩。他想询问爱迪能使用那种魔法,但最后还是决定不要问。她再次转身对着凯伦。
“小心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