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不更就穿+番外 作者:deruca(晋江vip2012-11-24完结,主fz)-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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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疼得蜷成一团已经可以算是意志的胜利了。事实上她现在头疼欲裂满眼都是雪花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再加上肚子上被爆炸碎片拉开的纵深伤口。萧晨认真的觉得自己的肠子居然没有流出来这绝对是奇迹。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砰!”
“呜!”
鲜血飞溅伴随剧痛,萧晨整个人向右一倒。忍住尖叫的后果就是咬破了嘴唇。忍耐着满嘴铁锈味,她努力眯了眯眼睛,视线从手腕之下直接被轰得粉碎的痉挛个不停的右手转向了隔着火焰向自己走进的人影。
“卫宫……切嗣……”
会第一枪就废掉她右手令咒的,只有这个男人。
不,应该说,这个世界上,真正抱着“杀了她”这个目标在行动的,只有这个男人。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火焰的摇曳中那个一身黑衣的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然而,卫宫切嗣并没有走近。隔着地面上被炸飞出来的汽车零件,他停下了步子:“远坂时臣,你还没死吗?”
……该说不愧是夫妻吗?
萧晨直接给气笑了。真的,她觉得这一刻要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她绝对已经笑出声来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确切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又笑不出来了。
“……没如你的愿还真是对不起啊……”失血过多的冷意让她的脑子一阵阵发晕,啊,不是开玩笑,看来这次是真的真的完蛋了呢。内心涌起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失望的奇妙空虚感,萧晨突然觉得,都到这个时候了,无论是怨恨卫宫切嗣还是诅咒卫宫切嗣好像都挺无聊的。
“……不过,”就好像一个知道结局的游戏玩到了最后一样,她心中忽然涌起了怪怪的宿命感。
“远坂时臣”果然无论怎么都会死掉的啊。
“……就算现在没死……也,咳咳,最多……再撑几分钟吧……”
“……”
“所以……咳咳,咳咳咳咳……”咽下口中的血气,她扯了扯嘴角,“总之。……卫宫切嗣……你这一次,很……很成功啊……咳咳咳……”
“……”
“那么……咳咳……你要怎么做呢……卫宫……切嗣……?”头越来越晕了,萧晨眯了眯眼睛,“再……再补……一枪吗……”
“……不。”始终沉默着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他就说了这么一个字,然后,转过了身。
萧晨模糊的视线里那个漆黑的背影渐渐远去,然后风里传来了他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对你,已经不用再浪费子弹了。”
已经不用再浪费子弹了,吗?
这还真是……冷酷的说辞呢。
萧晨的嘴角自嘲的弯起了一个弧度,然后慢慢的,让身体整个放松了下来。
脑海中大宇宙意志的声音从刚才起就又消失了,那么……
她就要自己一个人渐渐冰冷下去,直到死掉了吧。
还真是,与其说悲惨,不如说是可笑的结局呢。
明明那么努力了……大宇宙意志至少说对了一点,再也没有比她更蠢的远坂时臣了。
背脊没有力气了,她干脆整个人向后靠了下去,仰视的视线里是布满厚厚云层的天空,在越来越模糊不明的视界里,变成了颜色诡异的色块。
萧晨就这么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像罩上了什么东西一样渐渐变暗。
不是都说死之前会看到走马灯场景连放的吗?
为什么,到了她这里,除了心里空荡荡的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啊……开始变得看不见了……
快死了吧……
这么想着,萧晨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感觉都暧昧了,倒也没有真的觉得冷。一片黑暗里,萧晨只觉得无论疼痛还是温度都开始离自己远去。她就好像朝着云上飘了起来一样,迷迷糊糊的,开始觉得有点想睡。
……那么……
就稍微睡一下好了……
这一次,睡多久都没关系了……
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不过,为什么没有走马灯呢?
只有这个,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呢……
因为没有走马灯的话……
就连最后看一次那个人的样子……都做不到了啊……
‘吉尔伽美什’
——“……蠢货……想就这样再一次从本王手里逃走吗?时臣,不,■■■……”——
……
谁,在说话吗?
……
一定是……
听错了吧……
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漆黑的,代表了终结的颜色将最后的意识完全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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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尸体'突然发出了明亮的光彩,就如同维持着'存在'的最后力量骤然消散了一般,这个理应属于人类的'尸体'在一息之间化为光点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自己的声音,并没有传达到她那里。
和上次一样,这个蠢货再次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自作主张的死掉了。
“所以,不管相隔多久,蠢货就是蠢货吗?”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金发的王者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意。就连尚未熄灭的车辆残骸上的火焰,都被王者的杀气硬生生的压抑成了森冷。
“然而,居然敢第二次用这个方式从本王身边逃走,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看来,是本王太仁慈了。这么长时间,都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呢……”
……你是属于我的东西。
“没关系,本王有的是时间……”
下一次相遇的时候,你要怎么平息本王的愤怒呢?
远坂时臣……不,本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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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圣杯(具)战争一周目:远坂时臣' OVER
CHARACTER:远坂时臣
TIME:二十一年零七个月二十一小时三十二分四十秒
魔术师杀手 ' 达成
☆、番外
“老师呢?Archer,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那个蠢货死了。”
'死'。
并非陌生的词汇,然而自这个词藻砸在耳边传入神经到它被大脑确实接收却经历了远比自己预想得要久得多的时间。当金色的Servant的光影早已在空气中消失,当他带着冰冷沉暗的杀意与愤怒的声音变成只停留于自己脑海中的回响,言峰绮礼才感觉到右手滞涩一般的沉重。
他低垂着眼帘将视线移过去,然后松开了手。
女子的尸体软软的倒了下去,纤细的丝缎一般的银色长发在暗色地板上铺开了华丽的弧度,细弱颈间的指印与掐痕,如唇瓣边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般鲜艳。
Archer带来的消息,让他在刚才的一瞬间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
他就这样失手掐死了这个人偶。
'死'。
对于代行者而言,这并非新鲜的词汇。然而他却也从未预料到,有一天,他会如此干脆的,自另外一个人口中听到那个人的死讯。
此时应该追究些什么呢?
何时?何地?遗体在哪里?下手的是谁?
然而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的却是,在死亡降临的瞬间,不,或者说是在死亡降临之前,那个男人,他的老师,曾经遭遇过什么,或者,曾经感受过什么。
'不可以去想!'
那一刻他痛苦吗?他后悔吗?他绝望吗?他挣扎了吗?
'不可以去想!'
不知道从何时膨胀而起的,无比钝痛又无比沉重的不可名状的感情完全填满了胸腔。全身的神经都在尖厉的叫嚣。此刻自己脚下正踩着岌岌可危的悬崖。一步迈出,就是永远无法折返的峭壁和深渊。
'不可以去想!'
“你是,爱着我的……”——从不曾在记忆中褪色的声音这一刻如同诡秘的梦魇一样缠绕了上来。言峰绮礼无法忍耐的伸手按住了太阳穴。
'不可以去想!'
“你是……爱着我的……”——这声音,不知何时与那个人温和柔软的,总是萦绕着顾虑与忧郁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绮礼……你是,爱着我的……”
'不,不可以去想……'
“我……”心脏似乎快要裂开了,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某种粘稠的甜蜜的厚重的肮脏的感情如同异质滚烫的血液一样在血管里奔涌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目眩。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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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他和父亲还住在都柏林。
那是秋日的某一天,恩,更确切地说,是某个午后。
天气很晴朗,气温中已经带上了一点点清冷的凉意。
结束了下午的神学课程的他正抱着圣经打算走回自己的房间。
那时候他是几岁?13岁?15岁?
记不太清楚了。
总之,是还处于能被叫做少年的年纪。
回房间的路会经过父亲主理的教会的礼拜堂。虽说教会是个无时无刻不对信徒乃至其他一切迷惘的人敞开的地方,但实际上,在没有弥撒的时候,礼拜堂的门通常都是关着的。
那一日也不例外。弥撒在上午已经结束,所以,礼拜堂的门理应是关着的才对。
然而经过门口时随意瞥了一眼的绮礼却发现,门并未关上。
是发生了什么吗?
哪怕是被父亲和周围所有人寄予厚望,从不需要别人操心的孩子,那种年龄特点所带来的好奇心依旧潜藏在那时的言峰绮礼的血液里。
他稍稍迟疑了一秒之后,走上去,推开了门。
现在想来,那大约就是命运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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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礼拜堂在那个下午变成了与认识中的肃穆迥异的异质空间。
秋日午后的斜阳从挑高的彩色玻璃窗中倾泻下来。蜡油与香料的味道影影绰绰。
窗玻璃上是意大利匠人用古典手工镶嵌技法拼镶的圣母像。
垂首的圣母玛丽亚抱着白色襁褓中的圣子,加百列持着百合花守护在她身后。
那是看惯了图案,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记忆中,那一日的阳光艳丽得过分,照耀在圣母玛丽亚曳地的长裙上,让人生生有种鲜艳如血的错觉。
然后,视线从窗玻璃上移下来,顺着透过玻璃映照进礼拜堂的阳光的慢慢向下,到达终点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比自己略微年长一些的,说是少年过于沉稳,说是青年,却又稍显青涩的身姿。
暗红色的法式西装外套和同色的长裤,修剪打理得非常整齐的柔软深褐色发丝,不常见日光的白皙肤色和比一般亚洲人要显得更立体典雅的五官。
远坂时臣,父亲的好友远坂先生的儿子,似乎,比自己大五,六岁吧。
言峰绮礼认识这个人,远坂先生这几年常来这里度假,他住的别墅距离教会不远,虽然和这位远坂先生的儿子没有什么交集,单至少他们也见过几次面。
但是,言峰绮礼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
他就站在玻璃窗下的圣母像前,姿态却与平时温和的样子迥异。总是一本正经姿态优雅的背脊紧绷而僵硬,似乎是期望借由这个动作压制住身体细微的颤抖;下巴仰着,在雪白的领口边露出优美但却同样脆弱的颈项线条;右手背搭在眼睛上,修长的手指神经质的蜷曲着,不时细细的抽动;而自那同样颤抖个不停的唇中,正不断漏出断断续续的哽咽和呜咽。
他在哭。
那个在父亲口中贵族继承人未来魔术师模板一样的温顺优雅的远坂时臣,在哭。
阳光清楚地照在他身上,如同一只高亮的画笔,勾勒出了这一幕不可思议图景的一切细节。言峰绮礼可以清楚地看到阳光下那个人纤细的侧影,他身体的每一次细微颤抖都被放大,他那紧绷的姿态悲伤的姿态忍耐的姿态脆弱的姿态……
透明的水滴就这样自遮挡住眼睛的手背的阴影里滑落下来,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彩,让言峰绮礼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那一瞬间,他竟觉得这眼泪美得令人眩目。
几乎是被蛊惑了一般的,言峰绮礼抱着福音书向前走了过去,而当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礼拜堂中响起的时候,他看到那个人浑身一颤,近乎仓皇的放下手,惊慌失措的转身看了过来。
悲伤,忧郁,隐忍,寂寞,苦闷,挣扎,怨恨,恐惧,思念,期翼……
正面的,负面的,渴望的,惧怕的。眼神对上的那一刻,那个人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所有情绪如同敲开坚硬外壳之下的柔软血肉一样全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而那发现了自己暴露了情绪之后的恐慌和仓皇则让这些情绪益发显眼。
绮礼觉得自己的胸口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某种一直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始终无法畅快呼吸的东西似乎在此时崩裂了一角,而自这崩裂的一角中,一种前所未有的从来没有接触过品尝过的轻松与满足带着足以让人颤抖的刺激感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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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被泪水打湿的蓝眼睛,非常美丽。”
“所以,你就这样爱上那个家伙了吗?那种无趣的蠢货?”
“爱?”他皱起了眉,转身看着那个唯我独尊总是一脸高高在上样子的Servant,内心涌起了说不出的烦躁。
那是与平时的他相去甚远的感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忍耐。
也是是因为第一眼就知道对方是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性格最为恶劣的那种人种。
也可能是……因为对方是那个人的Servant这个事实。
他见过那个人看着这个Servant的样子——那才是应该用“爱”这个词来形容的样子。
“要怎么曲解我和老师之前的事情都是你的自由,Archer,我也没有向你解释的兴趣。”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不过如果你想要玩弄老师对于你的感情的话,作为弟子的我首先就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忠告,同样也是警告。这样的警告似乎稍稍有些出乎那个Servant的预料,让他惊讶的睁大了一点眼睛,但是很快,他就大声地笑了起来。
狂妄,傲慢,又满是嘲弄轻蔑和讽刺的笑声。
“绮礼!有趣,真有趣!我倒要看看你可以把这幅好弟子的样子保持到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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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个Servant最终没有能看到。
在击败了Saber,杀掉了原本处于她保护之下的卫宫切嗣之后,维持他存在于这个现世中的魔力终于完全消耗殆尽了。
本来,没有了Master的Sevant根本支撑不了几小时,能够在Master死后接连战胜Rider与Saber,已经是拥有单独行动能力的Archer的特权了。
所以,当自人偶体内脱出的黄金之杯显露出它那美丽的形态时,远坂府已成焦土,而这块土地上的活人,也仅仅只剩下言峰绮礼一人了。
然而,即便内部被本不应该存在的此世之恶填满,即使在场的幸存魔术师仅剩他一人,那个残留着爱因茨贝伦家人偶形态的“圣杯”,依旧不愿实现他的愿望。
但是没关系。
他本就没有渴望实现的愿望。
他只不过,是想要知道,什么才能填满自己内心的空虚和迷茫而已。
他只不过,是想要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便寻不着的是什么,能给与自己喜悦,幸福,满足感的又是什么而已。
那并不是,需要“圣杯”给与的东西。
——即便不愿实现自己的愿望,圣杯作为“许愿机”的功效却依旧存在。
那其实是……他早就知道了的东西……
——展现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