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强人-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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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出去尝酒就真是愚不可及之事了!”
这番话可能连沈神通听了也有点迷糊不懂,所以他问道:“请问愚在何处?”
“因为下毒是另一种绝学,跟武功完全不同,所以今天如果你使用武功以外的手段,自是对你盛名大有影响。”
这种解释现在连陶正直也觉得糊里糊涂了。由于他向来极少会被人弄得糊里糊涂,所以他声音中透露出敬畏之意:“刘双痕,你说得明白一点行不行?”
刘双痕的俊美笑容不但女孩子意乱情迷,当真连男人也为之眼睛发直。他说:“陶正直你怎么这么笨呢?你身份不明和金老板好象是同一阵线的,如果我是沈神通,又如果我会下毒,我当然会下手毒死你们再说,虽然是有损盛名,也还值得。陶正直,你若不是与金老板同一阵线,那么你告诉我吧,你是因何缘故来到野趣园?你何以能成为金老板的贵客?”
陶正直瞠目结舌,呐呐道:“这此话咱们私底下再谈好不好?”
刘双痕道:“总而言之,我个人却深信沈神通绝对不会使用下毒手段,所以我用行动证明我的想法,但另外一个更强烈的想法,就是希望快点看见、快点知道沈神通究竟敬这一杯酒的想法,就是希望快点看见、快点知道沈神通究竟这一杯酒有何用意?我绝不相信凭这杯酒就能使岩岛健回心转意,不再找他麻烦。你们呢?”
五加皮虽然是美酒,但的确无可能产生这么大的作用。
金算盘首先道:“岩岛先生,这杯酒你喝还是不喝?如果你决定喝了,我就不必出来不必阻延时间了。”
岩岛健洪声道:“我喝,沈样这杯酒若是不用下毒手段,却仍然能击败我,那就等如我用兵刃以外的忍术一样,我就算失败死亡,但我仍然佩服他,尊敬他。”
所有的男人都非常干脆,立即退回自己的屏风后面,这儿特别用“男人”这个名词,意思就是说“女人”并不干脆,这个女人就是崔怜花,她还是用右手搭住李红儿肩头,仍不走开。
她的明艳美丽笑脸使男人真不好意思跟她斤斤计较,所以不但会津简一、金算盘、陶正直等都不吭声,连岩岛健也不以为意,大步上前伸手取酒。
岩岛健大手指还差数寸才碰到酒杯之时,忽然一愣,因为他看见捧着银盘的一双手(本来被衣袖遮住的)。那对手并没有露出很多,只不过几个手指和一部份手掌而已。
他实在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么白嫩优美的手,但这一对却大大不同,因为他忽然由小腹底部涌起一股热流,热流涌上中丹田(双乳当中)时,整个人都情思飘忽、心意迷惘。
这虽是一种极蚀骨销魂的滋味,但普通人反而可能时时经验得到,然而在岩岛健这等穷毕生精力修习忍术的高手而言,却是从未尝过也因而心灵更为震撼,也因而神魂为之飞越九霄上。
他粗大的手指居然偏差少许,所以没有碰到酒杯,却反而先碰到美丽的手指和手掌。
李红儿的手指事实上也完全没有“毒”,所以虽然连岩岛健自己也不明白何以明明伸手去取杯的手,却没有拿到酒杯而碰到她的手?就算碰到了,岩岛健亦全不在意,只不过感到心神动荡了一下而已。
但岩岛健棋差一着(甚至其他的人如金算盘、陶正直都可以算上)就在这一点。李红儿的手指没有毒是对的,然而她的手却已是天下扒儿手都极尊仰、崇敬的神手帮三宝之一--销魂手。
这销魂手不但能令任何男人及女人看了,都惊异赞叹得眼睛发直,而且如果被摸上一下,就算大罗天仙也禁不住有那么一阵子魂飞魄散,全身失去感觉。
总是就出在这魂飞魄散的刹那了,以神手帮高手的本事,这一瞬间连内裤都可以扒走了。
前文提过由于崔家花月楼的内力至阴至柔,所以可帮助李红儿闯过炼功过程的险关,而现在崔怜花大小姐也正以本身深厚功力,帮助李红儿发挥“销魂手”魔力,此所以崔大小姐没有退回屏风后面,而是还用一只手搭在李红儿肩头之故。
沈神通当然也喝干他那一杯酒,等李红儿收回两只银杯随同崔怜花退回之后,才朗声说道:“岩岛先生,既然你认为我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所以我就不想欺骗你,你有一个必定会战败身亡的秘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么就请你给我一点时间,然后我将秘密告诉你,希望你认为是公平的交易。”
“给你一点时间?”岩岛健可又糊涂了。此人既是掌握胜算,为何还要讨取一点时间?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沈神通说:“我想先向二当家会津简一先生请教,假如我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会津先生须得马上离开中土,若是我落败身亡,那时连岩岛先生你也不必再探究那秘密了,我想你们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由于他讲得好象事情非常简单显浅,所以事实上虽然岩岛健以至会津简一、金算盘等人都迷迷糊糊并不明白,却没有一个人肯承认不明白、不了解。
在我们现实经验中每每不乏这种例子,我们有时候装出非常了解极明白地连连点头,我们自知表演得全无瑕疵,但事实呢?我们根本不知对方讲什么话!
幸而这不算是罪恶,只不过是要面子的一点小小伪装,所以谁也不会认真去计较!
会津简一又从屏风后大步走出,手绰铁矛,气势标悍之极。他大笑道:“好,沈神通,我们先决一胜负。”
金算盘大声道:“会津先生,你应该是明天才出手的。”
会津简一理都不理他,脚步一停,身形便如渊停岳峙,双手把矛指着沈神通。
刘双痕大声道:“金老板,如果明天之战是会津先生和我决斗,其实提早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金算盘道:“一场一声来,不是很有意思么?你急什么呢?”
陶正直插嘴道:“对,对极了。刘双痕你实在不必急的,如果你怕明天不够热闹,怕辛辛苦苦赢了不够威风,我可以去请二十个武林高手来观战。”
总之,陶正直的态度表情言语通通表示出不希望刘双痕现在多事出手,陶正直的算盘很简单,如果会津简一是对付刘双痕的主力,那么若是沈神通赢了,刘双痕明天岂不是没有对手了?就算退一步说,那沈神通不幸输败,但至少也可以窥见会津简一的杀手锏,这样明天应付之时,自然比较容易和比较有把握得多了。
金算盘大声说:“崔家两位美丽小姐,你们说句公道话,我有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吧?”
崔怜花把头伸出屏风,尽量伸高,所以人人都看得很清楚,她说:“我们不知道,但沈神通一定知道。”
崔怜花的眼光本来已经十分动人,但现在却更进一步比春水更迷离、更温柔,后果当然更加动人了。
沈神通心中秘密地涌起温馨旖旎之感,可惜马玉仪的花容玉貌使他马上回到残酷可怕的现实。
马玉仪现下还在祸难之中,虽然身体上的拘束和痛苦已解开,但祸难却依然巨大如故。
是的,马玉仪现在一定忧心如焚地等候丈夫的消息,我身为丈夫,却竟然对另一个美丽的少女泛起旖旎情思,我是不是太没有心肝了一点呢?
他对自己摇摇头表示不满,然后才开口说话:“刘双痕,啊,甚至会津先生,你们知不知道金云桥、陶正直都阻止战局次序掉乱变化是何缘故?”
沈神通一开口总是能使人泛起强烈好奇心,象崔家双姝甚至还进一步寻思研究沈神通脑筋是怎样转的?他如今究竟想把局势弄成一个什么样子呢?
“我告诉你们,陶正直很聪明,他已经看出金云桥的用心和步骤,所以,他极力帮助他控制局势,那么金云桥是怎样想呢?事实上并不复杂,他并不在乎谁赢谁输,他用尽他的方法务求每一仗都势均力敌,希望都能够杀得天愁地惨。希望每一场双方都有精彩表现。”
刘双痕讶道:“若是如此,金老板好象很公平。难道你要他偏袒对方才满意?”
“表面上他相当公平,正如圆形狗舍中那两个裸女,她们应该早就被吕夫人杀死,因为她们就是金云桥天下颇为闻名的那座黄金台上的艳姬。但她们居然能够不死,这就是金云桥极力维护的功劳了。”
崔怜花忍不住问道:“你究竟要说什么?狗舍那两个女人就是妙擅歌舞的李沉香和薛群玉?她们能够苟活偷生难道这不好?”
“不是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金云桥真正心意并非要保存她们的生命,金云桥不喜欢事情太快结束,他喜欢看到悲惨挣扎景象,越惨越好。而陶正直也是这类人,故此他也主张凶残搏斗场面一幕一幕地展开。”
轩堂内至少寂静了几分钟。
金云桥、陶正直本已从心底不敢忽视沈神通的话,所以这时都在自问是不是这样。就算他们自问结果确实被沈神通猜,但他们当然也不会公开承认。
崔怜花向沈神通作一个最动人最美丽的笑靥,那是请求他回答之意。她问道:“沈神通,你仍然认为狗舍内两个女人能苟延残喘到如今竟然不是好事?这样竟反而拆穿金老板其实是本性残酷的假面目?”
“当然啦!李沉香、薛群玉她们自己可能不知道。但她们本是以艳色歌舞著名,如果没有了美貌身材,也没有了声音以至于不能唱歌,她们活下去比死了更惨百倍。而在现在,李沉香、薛群玉正是如此了。”
崔怜花又向他微笑,娇艳绝世的笑靥,使沈神通感到压力强大之极。
她又问道:“李沉香、薛群玉现在怎样了?”
“她们既不能说话,身材也变得一塌糊涂,而且脸上都是犬牙留下的疤痕,你想想看,她们象狗一样活下去干嘛?她们目前虽然获救算是回复自由。但我却不敢太乐观,因为如果我们通通败于黑夜神社高手手底,她们仍然会变成母狗的。”
崔家双姝不家刘双痕等由于震惊之故,眼睛都睁得不能再大,沈神通的推论果然绝不是夸大,而是很切实的话,尤其是关于他们战败后的推论,简直无可置疑。
金云桥朗笑一声,道:“陶正直兄,沈神通把我们都当作没有人性的野兽,你有没有话可以反驳他呢?”
陶正直突出屏风上的面庞,露出专心寻思的表情,人人都觉得他的答复一定值得听听,所以轩堂内又出现长达几分钟之久的沉寂。
陶正直终于道:“金老板,我已经仔细想过,也有了答案,但我认为不讲出来比较好些,我相信你也会同意。”
金算盘笑道:“不,应该讲出来,因为我还有不同意的权利,如果你不说,你永远在心中认定我是某种人,我岂不是永远没有申雪冤枉的机会?”
他的笑声虽然很响亮清朗,但至少有三个人觉得不对而皱起眉头,这三个人就是沈神通、陶正直、刘双痕。
笑声往往可以泄露内心情绪,例如开怀大笑和尴尬干笑显然区别甚明。
还有一点,就是笑声只代表情感以及流露情绪真伪的变化,并不代表智力和推理能力,所以任何人不论是很开心大笑或者凄然苦笑,他的脑子仍然可以继续工作。
这个理论可以扩大范围,引伸到精神错乱方面。换言之,精神错乱者一面狂笑,但脑子也仍然能工作,不过差别在于他的脑子仍然依循错乱路线上工作而已。
“正常”和“错乱”差别的后果,影响之大,自不待言。
陶正直面色忽然变得象泥土那样毫无生气,又象白纸那么苍白,原因就很明显,也很合乎情理了。
我听过疯子的笑声,陶正直一面流冷汗一面忖想:所以我敢用人头打赌,金算盘一定是疯子,而我虽然是“野兽”,虽然很残忍冷酷,但我至少还未疯狂。
但现在他要我讲出实话,我当然不可以当众宣布他是疯子,而我才是野兽!
陶正直脑子工作效率的确很好,因为他刹时已知道唯一能使局势恢复正常化的人,就是沈神通,故此他求助的眼光向沈神通望去。
沈神通回敬的眼光亦已告诉他说,不但深知金算盘是怎么回事,同时对陶正直求助的心意明了得好象看自己手指,手掌一样。
假如金算盘的疯狂发作得更厉害些,那么局势到底对谁有利呢?
答案是对黑夜神社方面有利(当然陶正直也想通这一点才会向沈神通求救)。而黑夜神社有利得胜的结果,自然就等于沈神通以及春风花月楼这一边败亡了。
权衡局势,连沈神通也不能不轻轻苦笑一声,但接着洪声喝道:“金云桥,且不管你用心如何,也不管你们是人或是野兽,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的身份是双方传话的人?抑是幕后操纵指使黑夜神社的人?”
他的声音清朗强劲,大有震耳锥心之感,金算盘好象忽然被惊醒,恢复理智,微微甩一下头,便也大声道:“我当然是传话人身份。”
沈神通道:“很好,那我就仍然找岩岛健先生决战。你意下如何?”
“当然很好。”其实沈神通这一问,连别人也都觉得多余,决战次序本来就是这样,金算盘怎会认为不好呢?
“既然你同意,就这样决定。”
看来一声无缘无故又没有结果的风波就此了解,但沈神通不是一般武林高手,他怎会做些无聊无益之事?
不过他现在态度变得很心平气和,口吻也很轻松地说:“我马上就要出手了,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我只看见悲魔之刀。却没有看见我的女人,金云桥,你晃是把她藏在那顶轿子里面。”
这猜测表面上合情合理,旁人只有刘双痕知道马玉仪绝对不可能在轿子里,连崔怜花、崔怜月以及会津简一、岩岛健等人,也都觉得沈神通这一回实是多此一问,实在是很无聊的庞话,轿子里是不是马玉仪还会是谁?
金算盘耸耸双肩,说:“如果不是她,你猜会是什么人?”
“我不必猜。”沈神通答:“假如轿里的人不是我的女人,我知道该找谁的麻烦。如果有兴趣,不妨猜一下我会找谁的麻烦?”
金算盘果然露出大感兴趣样子,想了一下才道:“我,只有我,除了我之外,你还能找谁?”
“你猜错了,我第一个对象就是陶正直,因为只有他才有如此深沉可怕的心机,才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陶正直怪叫一声,道:“沈神通,你为何找上我?我什么地主得罪你了?”
“你没有得罪我,其实你帮了我不少忙。假如你在狗舍做下手脚,使石田泓一象标枪一样插入他自己布置好的安全地方,却不料竟然插入黄泉,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沈神通停歇一下,并且微笑一下,又道:“还有在拒马圈内边缘藏匿于地底十八个杀手,何以只剩下三个出现?其余的十五个杀手何以不现身出手?假如这些杀手都按照计划出现,则大牧场孙忍率领的这队铁骑就绝对不会剩下两人(李政夫妇)没死,当然,连后来三当前大野丰前也不必出手而败亡了。”
金算眉双眉紧紧皱起,杀气从眼中透出,不过他心中的杀机却不一定是要对付沈神通的,他问道:“你的话有意思极了,但莫非你想告诉我,这一切情况都是陶正直摆布的?他虽然很聪明也很有本事,但他能杀死石田泓一以及藏身地底的另外十五名杀手?”
“为什么不能?如果你随侍过‘巧手天机’朱若愚,大概在别人挖的地洞里装点能杀人取命的埋伏便不怎么困难了,陶正直跟过朱若愚学艺,现在你知道了之后应该怎样猜测?”
金算盘固然愣住,连陶正直也骇得傻了,因为他跟随朱若愚学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