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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武林强人-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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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一样能令人心醉神迷?
  当然崔家姊妹惊愕的内容与别人有点不同,她们一齐走近沈神通,崔怜花道:“沈大哥,红儿的手不但美丽好看,而且也必定属于世上最灵巧的手之一。”
  沈神通头也不回,面孔仍然看着墙角的李政。“我知道。”他声音透出少许怏怏不乐之意:“而且我比你们还早一些知道了。”
  崔怜花道:“沈大哥,假如这双手忽然变得很难看,因为有些疤痕以及又青又紫,又或者这双手长在没有生命的躯壳上等等,那岂不是很令人难过的事?”
  “是的,我一定也十分遗憾。”
  “但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你一定要用这双美丽的手去担负这件危险可怕的任务吗?”
  “已经没有别的法子,除非你们想得出来,并且告诉我。”
  崔家姊妹一齐轻轻叹气退开了好几步。
  既然她们已经透露很可怕很危险,人人的心都忽然抽得很紧,而且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李政,抑是为了李红儿的手。
  沈神通声音很温柔但很坚定,他说道:“红儿,小心听着我所指定的部位,那都是在墙壁上的,我要你摸到有毒的针尖,还要一一拔出来。”
  李红儿挤近去,身子等于靠在沈神通背上,她应道:“我知道了,你说吧。”
  “你的手现在还稳定么?心跳得快不快?”
  “还好,大概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现在开始。”
  最先搜查的部位是李政颈项紧贴的墙壁,由于颈项没有衣服遮蔽,所以人人都看得见李红儿伸手探人李政颈后。
  由此看来,她的手由形状、长度以至肤色,无不极之美丽悦目,令人无法不不注视也无法衷心赞叹欣赏。
  如果有人能够把看见她整只手的心情,跟刚才看见她几节手指的心情作一比较的话,必定会十分惊讶地发现这两次心情及反应竟然都是一样的。
  换言之,李红儿只露出几节手指所收到的效果,跟露出整只手掌居然没有区别。
  这种现象自是值得惊奇,若以美女的肉体为例,大胆彻底的暴露无疑比只裸露一只手或一条腿更触目更吸引人注意。
  这时很可能由于李红儿的手在动手中,所以谁也没空去想这些问题,现在大家都用心看李红儿的手怎样挤人李政颈后,她能不能摸到毒针?假如摸得到毒针,针尖会不会刺破了李红儿的白嫩手指?
  若是指尖表皮被毒针刺破,李红儿就算幸而不死,只怕也一定十分麻烦,这一点人人都很明白,所以才替她紧张。
  只见李红儿的手一下子就已经挤了进去,轻松容易得好像那儿本来有一条很大的缝隙一样。不但如此,她还能在墙上摸来摸去毫无滞碍,连那道横勒在李政咽喉的金线,也似乎全然不妨碍她的活动。
  人人都泛起了叹为观止之感,虽然大家都知道沈神通若不是有些把握的话,绝对不会叫李红儿出手的。可是似这般神乎其技的灵巧手法,仍然不能不认为大开眼界。
  李红儿的手缩回来,说道:“每一边的墙上都有一根毒针。”
  她的手指居然没有被毒针刺破,连沈神通都大大透一口气,别人都更不用说了。
  李红儿摊开手掌,掌心有两枝像牛毛的细针,她又说道:“我已经拔出来啦!”
  既迷茫而又险恶的情况忽然变得开朗顺利,李红儿依照沈神通指示每次摸出两枝毒针,一共摸出了十四技之多,在这段过程中,反而是沈神通想的时间多,李红儿动手的时间少,因为沈神通想好了后来一讲出口,李红儿几乎是一伸手就把毒针给弄出来了。
  李红儿得到暗示稍稍退开,沈神通回转身子向着众人仰天长笑,声音充满了愉快得意之情。
  他这个人极难表露出较为强烈的感情,所以人人都大为欢欣兴奋。
  李政娘子奔上来,抓住沈神通臂膀,叫道:“谢谢你,我知道已经成功了。”
  崔家姊妹一个搂住李红儿,另一个揪住沈神通另一条臂膀,话声中夹着银铃般的笑声道:“沈大哥,你真了不起,真了不起……”
  马玉仪当然比别人更高兴更快乐,因为至少大牧场铁骑们是为了保护她而绕到候桥镇,假如他们不来,就不会碰到陶正直了,何况沈神通的成功,亦即是她的光荣。
  不过,当她看见刘双痕俊美动人脸庞上,只有一层笑容之时,心里便不禁大为迷惑惊诧了。
  笑容如果只有一层,那意思就是说在笑容下面还有别的东西。
  他不但漂亮而且智慧过人,这是马玉仪第一个念头,她脑中所想的“他”,是刘双痕,而不是沈神通。
  他为何有点勉强地装出笑容,他绝对不可能嫉妒沈哥,那么他是为了什么原因呢?
  究竟是什么原因,她知道自己一定想不出,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这就是女性最最奇妙的本领——直觉。
  她也没有什么惊人之举,只不过动作比平时快一点,走上前向沈神通说道:“沈哥,你先看看刘双痕的样子好么?”
  她把问题推给沈神通,让他找出原因,当然是最佳方法,谁的脑子能比沈神通还灵光呢?
  沈神通望了一眼,道:“晤,他的笑容好像装出来的。”
  在他身边几个女性都赶紧定睛望去,从她们这种迅速的反应看来,能够不关心刘双痕的女性大概不怎么多。
  马玉仪道:“他的笑容为什么要‘装’出来?”
  崔怜花也接口说道:“对呀,莫非沈大哥你解救李政,成功得手,他反而不满意?”
  崔怜花接下去所说的话,才使人觉得很合理。因为以崔家姊妹和刘双痕的密切关系来说,就算刘双痕真有问题,她们亦不应该公开揭穿,当然更加不应该当众谴责。
  崔怜月说道:“刘大哥绝对没有不满意的道理,我也敢保证他肯为李大哥脱险而连干十大杯最烈的酒。”她肯定的口气和声音已充分表示出强烈信心。
  然而很多时候单单表示“信心”是不够的,最强有力的还是“事实”。
  崔怜月说不出任何具体事实来解释这种情况,幸而她也有她的法子,她说道:“不过我这位刘大哥,智慧过人,我向来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所以我看我还是不要乱猜的好。”
  如果她最好不要乱猜,则别人乱猜毫无疑问一定更加不好了。
  所有的目光现在都集中在刘双痕面上,深深感到这张比美女还漂亮的脸庞,散发出吸引人注意的强大魅力。
  刘双痕却只瞧着沈神通,眉梢微挑,好像作无声的询问。
  如果是一男一女这样子眉挑目语,可能令人感到既旖旎而又有趣,但两个男人之间,给人的印象就没有这么罗曼蒂克了,甚至不但毫无浪漫情趣,还会些恶心之感。
  沈神通一开口,人人都松了口气,否则恐怕有些人真会无法忍受了。
  “崔姑娘说你智慧过人,她又说永远猜不出你心里想什么,这两句话使人打破了一个闷葫芦,不过这是题外之言,现在似乎不大适宜提出来谈论。”
  刘双痕点头道:“是的,现在的时机好像不怎么合适谈这引起事情。”
  但有人不同意他们的见解,而且还不止一个人,而是四五个人之多,所谓不同意也就是希望他们讲出来的意思,这四个人都是女性,她们是崔家姊妹和马玉仪,这三个人作出这种反应甚是合理,但第四位女性竟然是阶下囚的吕夫人,就使人觉得奇怪了。
  而且表示不同意之后,四个女性的发言人居然是吕夫人,她说道:“沈神通,你的闷葫芦是不是刘双痕跟崔家姊妹的关系何以没有更加密切?何以不更进一步?”
  她做发言人很有道理,因为其他三个女性是想问问闷葫芦究竟是什么,但吕夫人却知道是什么。
  吕夫人又道:“我们很多人仍然希望你们先谈谈这个问题。”
  崔怜花道:“现在我们却只想知道你凭什么打破这个闷葫芦?”
  沈神通道:“我知道,我若是坚持己见的话,反而会浪费宝贵时间,你们三个人……”
  他指指刘双痕和崔家姊妹道:“一定有某种特殊关系,所以不会有男女相悦之情,崔家姑娘们请记住,男女之间往往是用心灵、用感觉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而不是用脑子、理智去知道的。”
  大厅里寂静了一下,沈神通又道:“这就是找出你们之间有特殊关系的推理基础。”
  别人都不作声,只有吕夫人深深叹息一声,道:“沈神通,如果我的男人是你,而不是金算盘,我相信结局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子了。”
  答话的人不是沈神通,而是刘双痕:“你的想法很对,吕夫人,但已经成为过去的事,现在谈论也没有用,我建议你最好抓住目前一个小小机会,看看能不能改善你将来悲惨的命运。”
  吕夫人惊讶得连眼珠也差点突出眼眶外,呐呐道:“机会?我还有机会?”
  刘双痕向李政娘子,还有大牧场残余四名铁骑们,用手势打个招呼,道:“你们诸位别见怪,虽然徐奔兄以及可能还有别的人遭遇不幸,她要负相当大的责任,不过假如她能够出力,使李政兄生命得到保障,甚至可能在对付陶正直这件事再出点力,你们认为可不可以将功折罪呢?”
  虽然仇恨使人难以忘记,但目前李政的安全却是更加重要,何况陶正直比这个美貌女人又更可恶可恨,谁不想先对付陶正直呢?
  刘双痕的话,得到众人一致赞成,便向吕夫人道:“我已经为你尽了我的力量,希望你心里不会记恨我。”
  由于吕夫人是被他用剑刺散内家真气,因而失去武功,连逃走也有所不能,所以刘双痕会这样向她说。
  刘双痕又道:“既然你已经点头,那就赶紧过去帮帮沈大哥的忙。”
  沈神通向珊珊走近的吕夫人说道:“你以胸中所知‘机巧禁制’之学,仔细瞧瞧李政的情形,然后告诉我他还没有危险?”
  这时人人恍然大悟,原来刘双痕并不随众欣然欢笑之故,敢情他认为李政的安全脱险还仍然有疑问。
  在寂静中吕夫人仔细查看良久,才将脸望着沈神通,肯定地说道:“没有,‘七巧天罗’最高水准也不过共十四根毒针而已,我看过每一道金线两端的位置,并没有值得我怀疑的情形,既然你已起出十四根毒针,应该没有问题了。”
  沈神通好像很信任她的判断,立刻付诸行动,他的行动并不复杂,只不过用手指勾住金线用力一扯,每道金线只要有一端的黑钉松脱这一道天罗就等于破去。
  当然这样做法若是未起毒外以前,一扯之下必定有两枝毒针弹出刺人李政身体。
  七道金线转眼已扯掉六道,只剩下一道乃是横勒李政胸口而没有动过,也因此即使无人扶撑李政身子,他亦不会仆倒。
  沈神通没有再动手,露出寻思神色。
  吕夫人声音很坚定自信,道:“这道天罗也没有问题,我保证不会有毒针射出。”
  刘双痕居然已站在他们身边,接口道:“你说得对,这也正是沈神通最不放心的缘故。”
  吕夫人讶道:“为什么?”
  刘双痕道:“陶正直必须防你精通此道,也就是说他必须防你能破他的‘七巧天罗’,假如他没有出奇制胜之道,他怎敢放心扬长而去,这决不是陶正直的作风。”
  他的话声停歇之后,厅堂内更无声响,因为没有人敢弄出声音扰乱沈神通和刘双痕的沉思。
  当然如果有人想得出道理的话,大可以开口,可惜人人都被忽然有把握,忽然又没有把握的局势弄得昏头脑胀了。
  沈神通终于有了动作,他伸手把了一下李政的脉,翻开他眼皮瞧了一瞧。
  他也终于开口打破沉默,道:“我这一回本想全力击杀陶正直的。”
  他的话乃是向刘双痕说的,故此回答的人也是刘双痕:“但看来你好像由智者忽然变成傻瓜,这话是他说的,他的意思是说你放过杀他的机会,是你忽然变成傻瓜之故。”
  沈神通苦笑一下,道:“放眼当世,大概只有他有资格这样笑我,是的,我决定再做一次傻瓜,你有更高的主意么?”
  刘双痕双手一摊,表示完全没有任何高明主意,不过他的笑容不但不苦,还充满赞赏佩服意思。
  他说道:“只有你,沈大哥,只有你这位当代公门强人,才肯自认去做傻瓜,也只有你的气魄度量,才能够将别人的困难放在前面,自己的事反而放在后面。”
  不但李政娘子明白刘双痕说什么,其余大牧场铁骑们,以及崔家姊妹等也清楚明白得好像看自己掌纹一样。
  看起来,诛杀陶正直的可能性已经消失了。
  地面上那道小小的裂缝,透入微弱光线,因此陶正直得意的笑容谁也瞧得出来,假如人有能够瞧得见的话。
  陶正直是在“时间”上推测各种情况演变,所以露出得意的笑容。
  毫无疑问,他从铁骑、马车、刘双痕、沈神通等出现于广场的“时间”,使他知道了很多情况,也使他知道应该怎样做。
  好些枯叶被秋风卷掠扫过缝隙,深秋的寒冷也使人一嗅就知道了,然而陶正直似乎全然不曾感到物换星移时序变化的深远意义,他好象只有“现在”,他好象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静悄悄的广场一如平时,其实广场上仍然有人马有车辆,换言之,并非静悄悄,只不过在陶正直来说却是的。
  那是因为他只关心注意沈神通以及有关的人,除此之外,在他来说普通的车马人物都等于不存在于世上。
  故此沈神通等人通通走了之后,陶正直便觉得很静很静,也许以后的日子比现在更静,因为从各种情况推测,沈神通似乎终于没有救出李政。
  李政如果死了,陶正直当然变成众矢之的,他自是不可以公开露面,否则复仇之刀一定很快就砍向他颈子。
  但是,何以那一辆帘帷深垂的马车,却好像有三个人?其他的人全部都露了面部,都亲眼看见了,只有三个人没见到——其实一共五人没露面。不过,其中徐奔和杭吉是他亲手杀死的,所以这两具尸体必定在棺柩之内——这三个人就是李政,他的妻子,还有就是吕夫人。
  如果这三个人都在马车内,便发生了一个大问题——李政究竟是还活着,或是已经死了?
  陶正直原本在“时间”上推算,李政应该已经遭惨死,所以,这些人才会在这时候出现,然而现在一切推论又已变成不怎么把握了,因为假如李政已死,他的尸体无须放在马车上,就算放在车上,那李政娘子陪着丈夫尸体还说得过去,但怎会让吕夫人也乘坐那辆马车呢?
  有时有些推论看来所采用的证据并不十分强大稳固,因此你可能觉得这等无关重要之事本来不值一提,更不能充作推论的基础。
  这种看法本来不错,只不过通常我们要找出某一神秘事件的真相,往往须得从很微细的无关重要的地方观察,也从这方面找出线索,陶正直正是采取这种方式途径。
  因此依循这种“观微知著”的方式途径推论下去,便可得到如下结论:
  ——李政已经死亡,但沈神通为了掩饰这一点,故意把他尸体放在马车内。
  ——李政没有死亡,可是沈神通不想被他(陶正直)知道,所以用此手法。
  ——不论李政是生是死,这个人质已经失去作用,这是因为李政如果已死,便不成为人质了,如果他没有死而又被救走,当然也不是人质。
  ——为何沈神通那么鲁莽?以他的经验成功和才智,怎会贸然去破那天下无双的绝艺“七巧天罗”?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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