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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迷失男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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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太胡闹了,”金波说:“那也没关系,就干你想干的事情好了。”

  马克已经挪动脚步朝小巷走去。“你以前已经看过了成千上万遍,但这次我想让你好好想一想,成吗?”

  “哟,我记得跟着你以前是很好玩的呀。”金波说。

  “哟,我也记得以前你还有很开放的想法。”

  “操你。”

  “不,我操你。”

  如此互相诋毁之后,似乎感觉好一点了,他们沿着小巷走下去,来到马克家后院和水泥墙当中的地点。

  “看看那玩意儿。你好好看看。”

  “那玩意儿是堵水泥墙,上面还有铁丝网。”

  “还有什么?”

  金波耸耸肩膀。马克用手指着杂乱无章的茂盛野草丛,还有在墙上爬得乱七八糟的藤蔓植物。

  “还有所有这些杂草,”金波说,“两边都长着草。”

  “对,两边都长野草。那么,边上有什么呢?”

  “好像是篱笆墙,或是大个儿的树篱笆。”

  “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呢?为什么放在这里?”

  “为什么?为了不让人们走到他的私人地盘啊!”

  “看看这个街区的其它房子。你觉得这所房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要想进去,就得准备好伤痛。”

  “你根本没法看到里面!这整个街区里,从这个小巷看进去,只有这么一栋房子你是看不见的。这样说,你能领悟到什么吗?”

  “没领悟到什么。”

  “有人在这儿竖起了这堵墙,不管那家伙是谁,他反正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家的后院。这些东西都是派这个用场的,为了不让人们看进去!”马克说。

  “你已经顺着你的思路想得太多啦!”金波叫起来。

  “那家伙是在隐瞒什么东西。看看这面墙,多大!你真的不想知道他的秘密是什么吗?”

  金波往后退了几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信任。“你简直是全世界胡说八道大王。真不走运,你说的每句话还都有点道理。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去公园了吗?”

  两人默默无语地离开了巷北的出口,向东走上了奥厄林荫大道,其实这条街根本没有林荫,只不过是排列了居民楼、两边停满车的普通街道。奥厄街走下去就是一个小区,有两对人种混杂的夫妻坐在他们各自的门廊里,两人的脑海中都下意识浮现自己的父亲看到这样的情景会有怎样的评论,但他们只是保持沉默,拐了个弯,继续往谢尔曼林荫道,这条街上遍布餐馆、贩卖酒水的商店、折扣服装店,一直延伸到柏利街的拐角处。他们不想等红绿灯,直接穿过了繁忙的街道,继续前往小公园。

  一大群人把二十英尺高的死喷泉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人并无什么目的可言。费西合唱团和痞子阿姆的音乐声从两个大喇叭里播放出来,此起彼伏就像在竞赛。马克和金波不约而同地都注意到有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官靠在巡逻车上,就停靠在人群边上。

  他们一看到警察,走路的姿势都不由自主地变得规规矩矩、似乎很自觉。为了显示对警察的巡视无动于衷,他们故意吊儿郎当,甩着腿脚,荡着肩膀,还歪着脑袋。

  “哟,小家伙们。”警察叫道。

  他们这才装作刚刚发现警官的样子。警察微笑着朝他们挥挥手。“过来,你们两个。我想让你们看点东西。”

  两人懒洋洋地走过去。这简直就像是变戏法:警官的两只手本来是空的,一下子又举起来,手里竟多了一张八乘十寸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像一个石人金属摇滚乐迷。“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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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歇根街的房子7(5)     

  “他是谁?”金波张口就问:“他有麻烦了,是不是?”

  “你呢?”警察又问马克。

  “我不认识他。”马克回答。

  警察又把这个男孩的照片凑近些给他们看。“你们两个有没有在晚上看到过这个人?在这里?他看起来是不是像你们的什么哥们?”

  两人都摇着头说:“他是谁啊?”金波又问了一遍。

  警察把照片放下来。“这孩子名叫谢恩?欧斯兰德。今年十六岁。”

  “他在哪个学校上学?”金波问。

  “圣名。”警察回答。

  这就解释了很多问题。对马克和金波来说,去圣名学院读书的孩子大致分为三类:一、表面上干干净净、暗地里却是酗酒少年的讨厌份子;二、欺软怕硬的家伙、或(同时又是)四肢发达的运动员,他们通常会出现在车辆事故现场,但只有他们毫发未伤;三、位于金字塔最底层的一些人是迷幻药瘾君子,整日整夜为了圣女玛丽的贞操问题琢磨不休。归于这三类的人通常都无法完成高等学业。

  “他干了什么?砸门闯入药店,偷走了全部镇痛药①?”

  ①OxyContin,镇痛药,效力似海洛因。学名盐酸羟氢可待因酮。

  “他没干什么。”警察回答说。“但是他失踪四天了。”

  “失踪?”金波说。

  “消失了。不见了。”警察这样回答他。

  “他逃跑了,相信我。”金波对警察说:“您就瞧瞧这家伙的模样吧!他爹娘把他送进天主教学校,他却根本受不了。”

  “谢恩?欧斯兰德。”马克看着照片里的男孩说道:“您认为他出了什么事儿,警官?”

  “谢谢你们花时间回答了。”照片已经被收进了马尼拉纸的信封,回到了警官的右手。

  “您认为他还活着吗?”马克问。

  “很感激你的合作,先生。”警官如此回答。

  两人走开后,警官又招呼起另一对女孩,她们在小路的前面交头接耳。很快,马克和金波就到了人群的外围。

  “看哪,那儿还有一个警察。”马克说:“警察开始流行了,怎么说来着?成双成对。”

  第二个警察是个瘦高个儿,金发碧眼,正取出谢恩?欧斯兰德的照片给四个麦迪逊中学的高中生看。

  “妈的。那是叨唠鬼、火花男、铁林格和宾内?雅各布。千万别让他们看到我们。”金波说。

  “该有人抓住那些混蛋,抓住他们,还有他们愚蠢之极的麻绳项链。”马克说着,朝喷泉的另一边走,又说:“哟!我和你打赌,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什么?”金波还留着一只眼睛盯着叨唠鬼、火花男、铁林格和宾内?雅各布。单个儿看他们都够恐怖的,合在一起看就简直如同恶梦。

  “有人就在这里抓了那个男孩。要么就是他们在这里遇到他,把他带走了,你知道,带上他们的汽车,或是他们的房子,不管怎样啦,就是这么回事儿。”

  “今天晚上这儿不可能很好玩了!”金波自顾自地说。

  “好!要是你想离开,我能想出来去哪儿找乐子。”马克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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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歇根街的房子8(1)     

  随后的两天,马克感觉自己被两种相反的力量牵扯,他似乎必须在妈妈和密歇根大街上的旧屋之间平衡自己。两者都需要他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旧屋的力量昭然若揭,妈妈的力量略显被动。南希?安德西仿佛受困于某些阴险的病疾,早上悄然离家,晚上又偷偷溜回来,当中的时间里似乎没做什么醒目的事情。她总是在“休息”,这其实意味着她将消失在关闭的卧室房门后面。根据菲利普——这位受到高度赞誉的对当代美国女性的心理和行为怪癖颇有研究的专家所言,马克的母亲就是这种病态女性的典型代表,因为她日日遭受以燃气公司为代表的虐待,更不要说还有女性避免不了的荷尔蒙巨变之里程碑,因此,南希正经历一种期待已久、又延怠已久的精神偏移。换句话来说,她上床躺着,带着侥幸心理,指望着一觉睡下去就能摆脱这些炙烤人心的闪念。但在马克看来,她却活脱脱像根本没怎么睡觉的人,也不像是进入了更年期。根据他在性生理卫生必修课上听到的,女性的更年期表现会是情绪过份激动。他的妈妈并不是这样。如果她真的情绪激动,他就宁可认为她是到更年期了。宁可被莫名其妙的荷尔蒙怒火骂一通,也好过面对一个沮丧的幽灵。

  马克的父亲似乎反而因为母亲的这种改变而感到解脱了。现在她总算是屈服了,燃气公司的工作就是一种污辱,她需要好好休息,以便进入下一个阶段,也就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应该辞去这份卑贱的工作。他从来都不喜欢她去工作;他之所以调整了心态,是因为需要她的那份工资,他们有房子和车子的贷款要还;但自从他爬上了昆西中学副校长的交椅之后,他就几乎再也无法容忍她的工作了。

  菲利普看到南希精疲力竭地下班回来就会很高兴;他感到高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让马克感到悲伤的。马克认为母亲是愉快的,即便那些贫穷或怒气冲冲的消费者吵吵闹闹让人心烦,即便整日都和饶舌八卦的同事们:弗罗伦斯、雪丽和麦克在一起。她不是在办公室里处理她最近遇到的新问题,她把难题随身携带,就好像病人意识到疾病的存在。这难题把她吓着了。而这种状况也把马克吓着了。他以前从没有想过妈妈是一个胆小女人,但现在看起来,仿佛有某种确凿的恐惧感无时无刻不跟着她。

  南希既不能、也不愿谈论这种恐惧到底翔实到何等地步,因此她采取另一种表达方式:她全神贯注于儿子身上。她的举止似乎要说明:单纯是为了马克,她才会如此担心。于是,马克每天晚上回到家不可能不接受一番盘问。南希的大多数简短提问都是针对马克的时刻表: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去的?几点钟回家?马克不得不编造足够多的使命和重任,估计南希早就一眼看穿了他的小把戏:同班同学的父母开办了一个养狗教室,他去看看有什么新学员;还去市立博物馆,在各个展览中间闲逛;沿着熊果河畔的风景小道散步……这些都是马克在小学时就喜欢的事情啦。到了十五岁,他已经没有同学的父母豢养博德牧羊犬了;而米尔港市立博物馆里带着惊惶表情的印第安人图景、尼安得特尔夫妇的标本还是老样子,没任何新鲜感。还有呢,这对神神道道的父母根本无从知晓,熊果河畔的风景小道在历时一百万年间从来没有出现过,因为预算取消,小道计划搁浅,现在的河畔灌木丛生,看似荒芜,但最近根据杂草中的少年侦察员的报告,这里已经变成男同性恋者挑选伴侣的秘密基地。

  马克并不喜欢对妈妈撒谎,但是他能肯定如果给出了真相,就会引发一百个新问题,没一个他能准确回答。马克无法解释自己怎么突然对密歇根旧屋突然着了迷,但他的确就是入迷了。他不再为“迷惑”这个说法而替自己争辩。他喜欢有事物能迷住他。同时,这种感觉也融入了他对母亲的关心、疑惑之中。当他的注意力聚焦于旧屋,他妈妈的神思却可能正在另一个世界。

  大概是在月亮吧?这所旧屋似乎清空了马克平日里关注的对象,旧屋自己堂而皇之地代替了所有别的事情。尽管马克知道这念头有够荒诞,但他还是要说:密歇根北街3323号就像一个活生生的搭档,活跃在他沉迷的世界里。一切就从第一眼开始,从金波和马克手拿着滑板站在街边第一次好好打量这所旧屋开始,它就送出了自己的意愿,甚至还包含着欲望,紧紧攫住了马克的心。当他们再次回到密歇根大街,马克可以感觉到:不再像下午那样犹豫不定。他又想走上残破小道、巡视旧屋;又觉得站在街边已够满足了,就这样遥远地看着门廊、屋顶天际线和前窗。那天下午的前窗是含糊不清的,现在又过了几天,看起来干脆就是漆黑一片。要想透过这样的窗户看里面,他必须带一个手电筒凑上前去。

  手电筒又会照出什么来呢?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让他想走进这样一间屋子。马克就没有兴趣观赏一个满布尘埃、被人遗忘已久的空房。

  但是,有什么东西让他继续走,顺着人行走道,也不顾金波恼火地说“还不如回我的房间看电视呢”。

  二十分钟后,金波说服了他,他们离开了。两人回到了金波家,对着金波房间里十五英寸的摩托罗拉电视机看了几小时,在MTV和满嘴脏话的动画片之间不停的转台。十点一刻,马克下楼,尽了最大努力克制自己别在和玛戈道晚安的时候不小心抛出媚眼。红头发杰克也在,正往玻璃杯里倒威士忌。马克走过空无一人的门廊,经过亮着灯光的门窗,独自走回家去,脑子里只剩下谢恩?欧斯兰德那张模模糊糊的照片,满心希望他已经逃到了芝加哥、或是新奥尔良,别的地方也行,杂草丛生也不要紧;最好能够拥有他自己的门廊、走进属于他的、没上锁的前门。但此时此刻,只有他父亲表达不欢迎的一阵咆哮,马克体会到突然袭来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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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歇根街的房子8(2)     

  菲利普看看手表。“侥幸逃生了,他比规定的宵禁时间提早了整整五分钟。”

  “我在金波那儿看电视。”马克说。

  南希在长沙发上仰面躺着,这时把自己强拉起来,问到:“整个晚上你都在金波家吗?”

  “差不多吧。”马克答,“我们就去了一下喷泉。”

  “我可不喜欢喷泉那儿聚的人。”菲利普说,“就等着出点什么事吧!”

  上了楼,马克打开收音机。一首王子乐队的老歌把气氛搞得很沉迷。他解开运动鞋的带子,脱下鞋子扔进壁橱。再一把剥掉衬衫,让它滑落到地板上。扯掉袜子。过了没多久,他的牙也刷好了,浑身上下多多少少浸了水,算是洗过了。他这才回到卧室,抓起牛仔裤扔进了柳条筐。就在他一门心思做这些琐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房间的窗户正好能俯瞰小巷,并且,还是在屋子的背面,是正对着小巷呀。马克立刻扔下了衣服,一个箭步冲向窗户,探出头去,肩膀和脑袋都感受到了夜晚潮湿的空气。

  从他的房间和楼下厨房发出的灯光略显苍白地照在杂乱无章的后院,形成直角边缘的长方形光影。光影之外,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破篱笆墙上有一点微弱的闪光,照向黑暗朦胧的后巷,微弱的月光勾勒出了大致的形状。八英尺宽的水泥墙后面,依稀看到树丛繁茂的顶冠。马克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但只是无意间瞥到、而不是仔细看过留下的印象,似乎那些大树是生长在水泥墙后面的。有那么一瞬间,剧烈的失望、酷似强烈的失落感像团火在他心头炙烤。十月份之前,他将无法从自己窗口眺望到密歇根大街旧屋了,要等到冬天,树叶凋零。

  有多少个“十月”就这样过了呢?

  ——但没有一个“十月”他曾费神观望过窗外。

  马克打开床头灯,关掉了卧室里的大灯,靠在床背上看起书来。书是几天前从厨房架子上拿来的,是大伯早年写的一本小说,从来没有人翻开看过,尽管书的扉页上还写上了“谨献给菲利普和南希——为了感谢几个小时的共处时分——爱你们的蒂姆”。马克只是偶尔看看书,以前觉得看懂伯父的书很勉强,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本名叫《分裂的男人》的小说。嵌构在故事里的恐惧因素吸引他一路看下去,从街道的名字来看,故事就是发生在米尔港的。二十分钟后,书上一排一排的印刷体开始融化,流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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