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手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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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啦……”楚奇珍只是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走吧。”重要的事情说完，叶星并没有废话，立刻往墨家走去，楚奇珍也只好跟在他后面，往墨的家里走去。　
　　　　　　　　　　　　　　　　　　第一部　死神故事　第15章　追查！神秘的连续杀人（2）
　　“李国安，23岁，无业，死亡时间为9月1日晚11点到12点，死亡地点是在新洲路中段的一间烂尾楼下，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一位晨跑经过的路人发现。”　
　　“连盛，22岁，无业，死亡时间为9月9日晚10点到11点，死亡地点是在田丰街和黄鱼巷交界的地方，直到第二天才被一个正在清扫的清洁工发现。”　
　　“陈静，6岁，死亡时间为9月16日晚8点到10点，死亡地点是在真武巷口，直到第二天才被一位住在附近的市民发现。”　
　　“三名死者的基本资料就是这些了。”林说。　
　　“唔……”墨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些内容，用手中的笔轻轻敲着自己的脑袋，“调查这种连续杀人事件的关键在于找出几起事件之间的联系，这是调查出连续杀人真相的最重要的地方，比如犯人的动机，比如犯人的作案手法，都可以从案件的相同点中去找，虽然其中不乏如阿婆的《ABC杀人事件》中的利用连续杀人来隐藏动机的可能性，但是，寻找共同点还是必要的。”虽然还只是个高中生，但是身为警方特聘侦探的墨的推理能力是不容小视的。　
　　“如果是说共同点的话，”林说，“大概有这么几点吧，”他打开PHOTOSHOP，肆意地在绘图板上乱涂乱画，“第一个是时间，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都在晚上，凶手似乎刻意选择这样的时间来杀人，必然有他特殊的用意所在，或许他的杀人手法要借助晚上这样的环境。”　
　　“还有就是死者的死因，”炽补充道，“三名死者都是没有死因的死亡。”　
　　就在这个时候，墨和云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这些不过是……”说到这里，两个人都发现了这尴尬的情形，同时停住了声音，转头看对方，也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了一圈红晕。　
　　“啊……那个……你先说吧……”墨作出女士优先的手势。　
　　“……好，”云尴尬地点点头，特意咳嗽了一声来调整情绪，然后说道：“这些不过是表面上的共同点罢了，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实际上最重要的是另外几个共同点……”　
　　墨的家中。　
　　叶星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门内立刻响起音乐声，似乎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来啦……”一个小孩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随着“喀嚓”的开锁声，从门里露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的脸：“你们找谁？”　
　　“我们是”银星侦探事务所‘的侦探，受人委托正在调查最近的大量神秘杀人事件，我们想向你们了解一点情况。“　
　　“啊……你们等一会儿……”那个小男孩居然又把门给关上了，站在门口的两人可以清楚地听到屋里的一连串脚步声，过了不多一会儿，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也能听到小男孩的声音了，“114（号码百事通）吗，帮我转接到银星侦探事务所……喂，是银星侦探事务所吗？”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小男孩用眼睛望着外面：“你们叫什么名字？”　
　　“古日生。”　
　　“林可。”　
　　两个人报上了化名，虽然这两个名字一点创意都没有，简直就是由他们两个的名字直接改造成的。　
　　“啊……”小男孩又对着电话说了一通，然后才打开了门，说：“你们可以进来了。”　
　　楚奇珍不禁感叹，不愧是墨的弟弟，和墨一样精明，如果不是他们事先和银星侦探事务所联系过，现在大概会被拒之门外吧。　
　　两个人跟着墨英平走进了墨的家中，英平一溜小跑到电话机旁，把刚才还拿在手里的免提电话放回去，然后指了指客厅里的沙发，对他们两个说：“请坐。”　
　　然后他开始手忙脚乱地烧水，泡茶，这是当地人的习惯，招待客人一定要泡茶。　
　　楚奇珍连连说：“不用那么麻烦了。”但是，这不过是作为客人一般的客套话罢了。　
　　叶星却连客套话都懒得说，只是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然后开始仔细打量整个房间。　
　　楚奇珍也只好坐了下去，沙发很软，质感很好，这让他不禁怀疑，如果A来了这里他会不会立刻蹦起来问这沙发是从哪里买的。　
　　（秘密总部。“啊——啊——啊——咳！”A“我宁可咳嗽也不打喷嚏，气死你！”）　
　　水还没有烧开，英平却对两人说：“你们先等一下，我这里先玩通了再说……”他说着已经从沙发上拿起似乎刚才是听到了门铃声才放下的NDS，然后拿起麦克风，开始对着它大喊：“YI——YA——YI……可恶，我已经念得很标准了啊，怎么还不可以？”　
　　叶星抬起头，看着英平手中的NDS，他的脸上头一次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他站起身来，走到英平身边，看着他手中的NDS，皱着眉头说：“你玩的是英文版啊……”　
　　“废话！”英平头也不抬一下，“日文版谁看得懂啊？”然后又开始对着麦克风大叫：“YI——YA——”可是似乎依然没有什么效果。　
　　“问题不在看不看得懂，”叶星说，“《逆转》的英文版叫做《王牌律师》，如果是日文版，喊”异议‘是用“I…　GI…　A…　LI’但是你这个是英文版的话，就是用英文来喊”异议‘了，应该是喊“Objection！’”　
　　似乎是叶星的声音足够大，已经传到机器里去了，游戏画面立刻开始了成步堂高喊“异议”的经典画面。　
　　“哈哈！超劲的说！”英平开怀大笑。　
　　然而，叶星却恢复了那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坐回原位，用一种平淡得让人感到有些恐惧的声音说：“玩到这里就可以了吧？我们可是还有很多事情，不可能等你，希望你能配合。”　
　　看来，他刚才的感兴趣好象也只是逢场作戏。　
　　“知道啦！”英平把游戏保存了以后，放下手中的NDS，那小孩天真的笑容也从他脸上消失，他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那眼神简直和墨一模一样。　
　　“好，”叶星说，“那么我们就进入正题了，我想向你问的问题是……”　
　　高速公路上，一辆银灰色的帕萨特正在飞驰。　
　　“干吗非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阎牧皱着眉头。　
　　“怎么？”何影超正转动着方向盘，“你想破坏全盘的计划不成？或者是你想死在杀手死神的手下？”　
　　“但是也没有必要搞成这样吧，”魏文恭也颇有不满，“在高速公路上这样来来回回地跑，也太麻烦了，而且浪费了很多时间啊——”　
　　“安全是必须确保的。”作为三个人里年龄最大，警衔最高的何影超显得老成持重。　
　　“也罢……”阎牧大概也懒得计较了，合上眼睛，打算先睡上一觉。　
　　第二总部。　
　　“最重要的相同点不是在于死亡时间都在晚上这么表面的东西。”云说。　
　　“而在于——三起命案——都没有目击者！”墨似乎和云配合得很好，一唱一和，道出了他们的看法。　
　　“看一看这三起命案的发生地点，”墨说着，手里握着一根和食指差不多大的灯管，它可以射出一道红色光束，可以形成一个红色的光点，墨用这个光点在幕布上映出来的三名死者的基本资料上划了几个圈，“三起命案的发生地点都是在非常偏僻，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地方，所以才会没有目击者。这显然是凶手计划好的，他不希望有目击者目击到他杀人的过程。”　
　　“原来如此，”林点点头，“选择在晚上作案的实际原因也是不希望有目击者。　
　　“没错。”　
　　秘密总部，依然还是只有A一个人（A：为什么最近我的台词这么少？），A看着墨进行着推理，叹了一口气，“他果然看出来了……”　
　　　　　　　　　　　　　　　　　　第一部　死神故事　第15章　追查！神秘的连续杀人（3）
　　“不仅如此，”墨说，“而且，三起事件都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人发现。”　
　　“没有目击者应该属于正常吧？”炽警官不解地问，“犯罪者都不希望有人目击自己杀人的过程吧？”　
　　“但是杀手死神这个推论刚好矛盾啊。”云回答道，“杀手死神从来不怕有目击者，因为即便有目击者也看不到他，而且杀手死神更喜欢在众多目击者面前杀死自己的目标。”　
　　“还不仅如此，”墨补充道，“选择黑夜作案，选择偏僻的地方来防止有目击者，这可以说完全是有预谋有计划的，那么这和前面的所谓突发情况不得不杀人灭口这个论断刚好是矛盾的吧？”　
　　“有……有道理。”林头顶有些冒汗。　
　　“这个先不说，”墨用手指敲击着桌子，“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可疑的地方在于，既然凶手害怕有目击者目击到自己杀人的过程，为什么他还要特地选择在街头杀人呢？就算他事先安排得再好，遇上特殊情况，刚好来了那么一个目击者，他的行动计划不是完全被打乱了吗？他完全可以找一个隐秘的房间来完成他的杀人，而且可以保证没有目击者。这是疑点一——凶手选择在街头杀人的动机。”　
　　“然后是杀人的对象，”墨又指了指屏幕上的三名死者，“前面两个小混混也就算了，第三名死者只是一个6岁的小孩，凶手连6岁的小孩都杀，他的动机恐怕值得怀疑。”　
　　“那么——”立刻传来了A的声音，“你认为凶手的动机在哪里？”　
　　“凶手的动机？”墨愣了一愣，从自己的推断看来，凶手的目的绝对不是普通的杀人动机，也不是所谓的无差别杀人的杀人狂，凶手这样杀人，无非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为了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呢？　
　　“当时是我。”墨在心里对自己说。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这个凶手应该是具备特殊能力的人，那么他最想引起注意的，恐怕就是同样具备特殊能力的自己了。但是自己应该如何回答A呢？　
　　墨心里自然是清楚，虽然是同样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但是这个人绝对不可以轻易信任，甚至不可以利用，墨清楚利用一个和自己同样具备特殊能力的人的危险。他随时有可能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举动，而自己不一定能控制住同样有特殊能力的对方，最好的方法还是利用A把这个应该可以算做是对手的人除掉，墨也不希望有另一个具备特殊能力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阻碍自己的计划。　
　　“凶手显然是想引起别人注意，杀的人是谁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有可能，凶手就是直接呆在选择好的地方，等有人经过就立刻杀了他。凶手仅仅是想用毫无死因的死亡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谁的注意？”A的询问紧追不舍。　
　　“杀手死神。”　
　　“是吗？”A稍微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又发问道：“那么，为什么选择在街头，这个问题你还没有解决吧？即使找个秘密的房间杀人，只要尸体被人发现，也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当然是为了传达信息了，墨在心中暗暗说，大概是利用这些地点的某些特殊性来向杀手死神传达某个讯息吧？但是这是否应该告诉A呢？说不定A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自己先A一步找到对方，亲手除掉他，不是可以免得一些重要线索被A掌握，甚至利用这个人，可以创造让A现身的机会。但是如果A想到了，而自己却不说，会不会增加A的怀疑呢？　
　　“等一下，”林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容我问一下，有没有可能，尸体的发现现场，并不是凶手杀人的第一现场呢？凶手完全在秘密的房间里杀了人，再搬到街头来，以便尸体容易被发现。这难道不可以吗？”　
　　墨的家中，气氛还是有些诡异。　
　　英平已经按照当地人习惯，给两位客人倒上了茶，两人客套了一番，也只是把茶杯又放回了桌上，并没有喝。　
　　“那就容我开门见山了，”叶星摊开一本装成侦探用的道具之一——笔记本，开始了询问。　
　　“你知道杀手死神这个人吧？”　
　　“当然知道了！”英平叫着，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这表情让两人都略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问题得到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你对杀手死神了解多少？”叶星的询问还是不慌不乱。　
　　“很多！”英平干脆站了起来，对他们说道，“你们稍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喂——”楚奇珍刚想出声询问，却被叶星伸出手拦住了。　
　　“看！这是我的收藏哦！”英平兴奋地捧着一本厚厚的像集邮本一样的本子跑了回来，干脆跑到两人面前，把手里的书摊开来给他们看。　
　　“看，这是我搜集的每次报纸上登有关杀手死神的剪报。”只见本子里都是一张张大小不一的剪报，不过似乎大张的居多，大概是因为杀手死神的报道经常成为头版头条的缘故吧。每张报纸都被细致地用胶水粘在了本子上。叶星注意到了某一面的两张报纸原本是属于同一页报纸的，看来英平为了这个收集，似乎还特地去买了两份报纸。　
　　“看，这是杀手死神第一次发出预告时报纸的报道，”英平一边用手指着给两人看，一边还介绍了起来，“你看左边这张，除了对预告的一点点报道以外，其他都是那些傻瓜专家之类的家伙论断这这件事情的不可能发生，然后你再看左边，杀手死神的第一次行动成功和紧接而来的第二封预告，你看，这些人都吓傻了！”　
　　“对不起，”叶星打断了英平的如数家珍，“我们的时间有限，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下次再为我们介绍吧？”　
　　“好。”英平似乎有些失望，合上了手上的本子，把它爱惜地抱在胸前。　
　　而此时，叶星的心里却已经下了一个论断——“即便墨英神是杀手死神，他的弟弟英平对此也应该是毫不知情。”毕竟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就是杀手死神的话，大概就不会把杀手死神当作偶像了，也不至于如此疯狂地收集剪报了。这一点大概叫做“距离产生美”吧？人之所以崇拜偶像，是因为偶像离自己远，甚至有些遥不可及。如果你的偶像是从小和你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你还会把他当作偶像吗？当然不会，在你的印象中，他已经是和你差不多的普通人，你是不可能把他当成偶像的。　
　　当然，对于是否是墨英神事先做好了准备让弟弟这么应对，叶星也认为这不太可能。一来他不相信这么小的小孩能有这么好的演技，二来从剪报的完整程度来看，是从杀手死神成名的一刻就开始收集的，如果是为了应对别人对自己弟弟的调查才准备，应该没有办法收集到这么完整。第三是，叶星也算稍微了解墨是个怎样的人，以他谨慎的性格看来，也不会让弟弟做出这么冒险的做法来“证明清白”。　
　　而这一点，对叶星接下来的询问是非常有利的，如果英平早就和杀手死神串通好的，那么恐怕就问不出什么来了，而且他的回答的真实性还很难说。如英平对此并不知情，那么就能问出更多重要的情报。　
　　“那么我可以问你几个有关你哥哥的问题吗？”叶星问。　
　　“哥哥？”英平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你们不是在问杀手死神吗？问我哥哥干什么？”　
　　秘密总部。　
　　“我们回来了。”阎牧等三人回到了总部。　
　　“怎么样？”A关掉了和第二总部联系的通讯装置，问道。　
　　“目前没有问题，”阎牧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