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紫英同人]紫寐玄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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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以前我说过，我不能死，因为我和你都还没有得到幸福。”玄霄转过脸望着安静的紫英，“但是现在我才明白，即使我活着，也永远无法幸福……”他顿了顿又道，“那对于我而言，太过奢侈，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一直和世人所谓的‘幸福’擦身而过。无论云天青也好，无论你也罢……无论我温柔也好，强硬也罢，结局都是一样的。”
“紫儿……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那一身桀骜不驯的刺，才在不断扎痛我的同时更加深刻的吸引着我。”玄霄静静地望着床顶，浅紫色的缎幔让他的眼睛生疼，“我想要看你安静的朝我微笑，但你从来都不会。只要我出现的时候，你都只会用戒备的眼神盯着我，直到彻底惹怒我。”
“紫儿……你以为我如此折磨你是为了让你对我臣服吗？”玄霄自嘲般的摇摇头，“你错了……我也错了。”
“你可知道……我心中此刻最怀念的……竟是那日与我双剑共舞、琴箫相合的慕容紫英。”玄霄从怀中掏出一只翠绿的玉箫，轻抚其上的挂坠，淡淡道，“也许江筠说得对，你我之间注定只有越走越远……既然如此，我就最后再为你奏箫一曲，希望往后你能够偶尔想起。”
将箫放在嘴边，音符缓缓的从箫孔中溢出，玄霄已经完全沉醉于这箫声中，以至于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微微颤动了一下，只有一下，一切又归于寂静。
“夕日你为我抚琴，今日我为你吹箫。过往一切便随这一曲箫声就此割断……”玄霄的声音越来越低，箫声也越来越凄瑟，直到最后隐约消失在房间中。
“走吧……我让江筠送你下山……如果远离这里能让从噩梦中解脱出来，我一刻也不会让你多留。”说罢，他从房间中找出一件自己的衣服为紫英披上，然后横抱起紫英，大步朝门外走去。
江筠果然守在门外，她战战兢兢的听到玄霄的吩咐，“跟我一起将他送下山去，从此以后你要陪在他身边，照顾他，无论他能不能醒来……知道吗？”
江筠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玄霄，“教主……你想通了？”
玄霄微微摇头，“没有什么想通不想通……只是我累了……所以不想再折磨他了。”
江筠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焦急开口道，“教主……是不是因为慕容公子被别人……所以你才不要他了？”
玄霄浑身一震，紫英，果然连你你也会这么认为吗？看来如今无论我放不放你下山，你都不可能再原谅我了……
既然如此……就让你恨个彻底吧。
他朝江筠点点头，冷冷道，“不错……我玄霄的东西从来都不可能让别人碰，既然他已经被别人上过，我又怎么可能会留下他？”
江筠没有想到玄霄会回答的这么直接……她怔怔望着玄霄，喃喃道，“教主……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慕容公子的，我还一直为你在他面前说好话……原来你真的只是把他当作男宠而已……用完就丢掉……”
“够了！”玄霄冷冷打断她，“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顶撞我了？”
“这样的你我不是当初认识的玄霄教主！”江筠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当初你在东海边上救了被人追杀的我，却从来不问我的身世来历，就安心把我收在身边。我就是因为这点才心甘情愿跟随了你这么久……但是现在，你变得让我觉得陌生，甚至恐惧……”
“你的身世？你以为我有兴趣知道吗？”玄霄从鼻子里冷嗤一声，不再看江筠，大步向山门走去。
“玄霄教主！”江筠在身后叫住他，她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既然如此，今天踏出这个山门，玄霄教主与江筠再无任何恩怨，我会照顾慕容公子，但绝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她顿了顿又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尊称你为教主，玄霄！”
玄霄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的心又开始变得冰凉。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学会在别人面前隐藏一切，爱也好，渴望也好，关心也好，一样样的埋在心里。即使让所有人误解，让所有人背叛，也不愿轻易讲出。
罢了……都走吧……玄霄静静闭上眼睛，原本身边就无一人，现在只不过是回到从前罢了。被背叛和误解的滋味，又不是没有尝过。
只是紫英……以后你会从江筠嘴里听到怎样的我呢？你们两个一定会合起来数落我的不是吧。
想到这里，玄霄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突然，他停下脚步来，将紫英放在一旁的石阶上，让他的背靠着山门的石柱。然后转头对江筠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去拿个东西。”
“玄霄……你能不能就这么放过慕容公子？”江筠的话在身后响起，“不要再想办法折磨他了……他再也经不起你的折腾了。”
玄霄怔了怔，但还是大步向寝宫的方向走去，没有再回头。
江筠走到紫英面前，他还是像昨日一样睁着眼睛，虚无地望着前方。
“慕容公子……”江筠心中一酸便蹲下身来，她平视着紫英的眼睛，柔声道，“你这样成天不闭眼，难道不会累吗？”
见紫英没有回答，她幽幽叹了口气，小心的将头埋在紫英的怀中，轻轻道，“你放心……很快你就可以安心的睡觉了……我们这就下山。”
突然天边传来一记响雷，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暗了下来，滚滚乌云遮盖住了半个天际。
江筠还没有从震耳的雷声中缓过神来，瓢泼大雨就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瞬间砸湿了江筠单薄的衣服，但她此刻已顾不上自己，连忙抬头去看紫英。
紫英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一般，还是静静的凝视着远方。他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挂上了密密的水珠，但依然没有闭上。
江筠突然觉得紫英周身的温度在不断降低，脸色也越发苍白，她伸出手去紧紧环住紫英，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想要为他渡去自己身上的一点热量。
就在这时，江筠突然绕过紫英的肩膀直直看到前方小路两侧的树林中，有一个人影。即使大雨磅礴，她依然能够清晰的辨认出那个人，翔咏慕！
一想到这三个字，江筠的浑身都冰凉起来，但让她的心彻底坠入冰窖的是当她看到翔咏慕用独臂举起一个弩，正在朝这里瞄准。他右手空荡荡的衣袖正在狂风暴雨中翻飞。
“不要！”就在江筠清晰的听到箭离弦崩的声音时，她抱着紫英猛地一转身，将自己的背堪堪对准了翔咏慕。
一声闷响，江筠感到紫英的身体明显一震，她吃力的抬起头，紫英的眼中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背后传来的剧痛让她已经再也无法去想别的事情，她静静的埋头在紫英的怀里，断断续续道，“慕容公子……筠儿……终于可以……保护你……一次……即使你……永远……不记得……筠儿也……无悔……”
泱泱而出的鲜血混合着雨水染红了江筠洁白的衣衫，她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沾满了紫英的前襟，只是她此刻已经分不清楚在紫英脸上，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慕容……公子……就当作……你为我……落泪了……吧……”她挣扎着伸出手擦去紫英脸上的雨水，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
眼前又出现那个站在花瓣飞扬的桃树下，衣诀飘扬的慕容公子，他冲自己浅浅的微笑，嘴里说道，“筠儿姑娘想不想看我舞剑？”
“想……”她痴痴的开口，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从紫英脸上直直的掉落下来。
翔咏慕从阴影中一步步走了出来，他定定的望着紫英和江筠，突然发出一阵冷笑，“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怀朔毁了你……真是令人意外啊！”他的声音夹在不断响起的雷声中，显得格外的尖利。
一把推开俯在紫英身上的江筠，翔咏慕举起手中的弩直直对准了紫英，他倒退了几步，冷冷道，“今日你我的恩怨就此算清，慕容紫英，你以为江筠替你挡了一箭，你就可以躲过第二箭了吗？”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阴□，“你去阴间找母后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声好……我想念她老人家想念的紧。”
将拇指扣在弩的机关上，翔咏慕眯起眼睛，慢慢按下……
“不要！”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堪堪划破了暗然的天色，同时一声响雷也紧接着响起，如瀑布般直泻而下的大雨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慢慢将手缩了回来，翔咏慕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冷冷道，“怀大护法，我还以为你就准备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心上人去死呢！”
怀朔的身影从另外一片黑暗中显现了出来，他一步步朝翔咏慕走来，握着长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放开他……不然我就杀了你。”
“你刚才躲在暗处，美女救英雄的好戏也看够了，怎么现在又冒出来装什么正义？”翔咏慕掂掂手中弩，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要借刀杀人，好坐收渔翁之利，带他独自离开？”
“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怀朔被翔咏慕的话激的失去了理智，“立刻放下弩离开这里，否则我让你的左手也永远不能再用！”
翔咏慕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他对着怀朔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怀大护法，我觉得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在威胁你，而不是你在威胁我，”他顿了顿又冷冷道，“不然你也可以试试，是你手中的剑快还是我手中的弩快！”
怀朔浑身一僵，他突然明白翔咏慕今天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而来，就算自己此刻能够一剑结果他，他也同样能够一箭射进紫英的胸口。
无论如何，他都是赢家。
想到这里，怀朔浑身的血液都冻结起来，他盯着翔咏慕手中的弩，一字一句道，“紫英他现在变成这样，已经对你没有丝毫威胁，”他顿了顿又道，“翔咏慕，其实你想要报复的人是我对不对？”
“哈哈哈……”翔咏慕突然仰天长笑起来，“怀朔，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聪明……比玄霄和慕容紫英那两个人好的多。有趣有趣，我喜欢你这样的对手！”
“够了！”怀朔冷冷打断他，“你有什么条件，随意讲，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他！”
“把剑扔在地上！”翔咏慕停止了大笑，换上了一副恨恨的表情，但他手上的弩却没有一刻放松。
怀朔轻轻松手，长剑就直直从他手中落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
“没想到你为了他，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我的要求，你可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吗？”翔咏慕望着怀朔冷冷道。
“随便你做什么，杀了我也可以……”怀朔淡淡道，“只要你放了他。”
“好！现在你立刻跪下给我磕头，直到我说停为止。”翔咏慕看着泰然自若的怀朔，突然心里涌出一阵愤怒。
怀朔想也没想就直通通的跪在了雨中，他朝翔咏慕的方向拜去，每一下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羞辱你吗？”翔咏慕的声音在大雨中显得十分尖利，“因为你曾经骂我是只配被玄霄玩弄的男宠！我最讨厌别人瞧不起我，可你偏偏要如此侮辱我！”
怀朔没有说话，他也不想再去辩驳些什么，此刻他只希望翔咏慕能够遵守承诺放下手中的弩。如果他的要求只是如此，对于怀朔来说也不算什么。
一下接一下“咚咚”闷响声混合在不时传来的雷声中，直到翔咏慕一声“够了！”，怀朔才抬起头来。他的额头早已被蹭破，鲜血顺着眉角流进了眼睛中，将他的视线染成了一片猩红。
“你……可以……放下弩了吗？”怀朔努力集中自己的意识，想要看清楚前面的人。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翔咏慕冷笑起来，“你断我一臂，此仇不报我翔咏慕誓不为人！”
怀朔心中一冷，果然他还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他从地上抓起长剑，横在自己的左臂上，对翔咏慕道，“我还你一臂，这样公平了吧。”
“公平？”翔咏慕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疯狂的笑出声来，“我从小母亲被囚，父爱尽失，没有人对我讲过公平；我在所有人的忽视长大，处处受人冷落，没有人对我讲过公平；我只要喜上的东西，总有人从我手中抢走，命运从来就没有对我公平过，你此时又有什么资格说公平？！”
怀朔觉得此刻的翔咏慕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放弃了和他理论的想法，淡淡开口道，“那你说如何，杀了我才能解你心头之恨？”
“杀了你？”翔咏慕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怀朔，你现在就拿起剑来挑断自己的手脚筋，然后从这里自己滚下去！”
“你……”怀朔浑身一僵，他没有想到翔咏慕竟然想出这样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来。
“你答不答应？”翔咏慕的手又重新握住了弩，他冷冷道，“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下去，我数三声，如果你不照做，我就立刻送慕容紫英去见阎王！”
怀朔怔怔的看向紫英，他还是那么呆呆的朝自己的方向望着。
“紫英……恐怕这辈子我都再无法亲口听你说原谅了……”怀朔喃喃道，“不过也好……我曾经对你说过，如果一切重演，我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挡在你面前。”
“一……二……”催命的声音在怀朔耳边响起。此刻隔着雨雾他已经看不清紫英脸上的表情了。
紫英，如果你知道，你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是解脱，是难过，还是后悔？
狠狠闭上眼睛，手起剑落，鲜血溅进弥漫的空气中，为这个昏沉单调的天空带去了几丝鲜艳的色彩。
“啊……”当怀朔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吟。雨水噼噼啪啪的打在他的身上，怀朔已经丝毫感觉不到，他挣扎着用现在唯一还可以动的右手抓着地面，一步步向紫英爬去。
“好，很好！”翔咏慕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他突然看到远处有人朝这边走来，急忙扔掉手中的弩，隐身进了夜色中。
“怀朔！”玄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怀朔正要抓住紫英衣角的右手猛地一颤，又跌落在了地上。
“怀朔……你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玄霄望着躺在地上早已断气的江筠和不断朝紫英爬去的怀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自己只离开了一小会儿，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他手中翠绿色的玉箫直直掉在了地上。
我不该回去拿它……不该妄想还要为紫英留下一丝回忆的凭证……不该……
玄霄想要将怀朔从地上扶起来，他双手架住怀朔的肩膀，刚刚扶起他，谁知怀朔又一软倒了下去。他的头刚好磕到山门前的石阶上，然后脚下一滑，仰身翻进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怀朔……”
“怀朔……”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玄霄伸手想要拽住怀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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