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斯芬克斯之谜 作者:吴灿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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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拐了多少道河湾，游船来到了一条热闹非凡的河道上。离河岸十多米处，是一排排红灯照耀的平房，平房面向河道的一面，全部是用落地玻璃构筑。透过玻璃窗内的灯光，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在玻璃窗旁坐着一个又一个身着三点式泳装的女郎。这些女郎有着各种肤色和形状，就像百货商店橱窗里陈列的各种各样不同规格的商品一样。导游告诉我们，这就是阿姆斯特丹最著名的〃橱窗女郎〃。在窗子外面，有许多游客在〃物色选购〃，一旦选上，就到门口去洽谈价钱。而如果谈判成交，就立即进入那扇半开半掩的小门，随着窗帘拉上，〃橱窗女郎〃也就消失在窗帘后面。
娼妓是人类历史上历史最悠久的〃行业〃，它是文明社会的伴生物。在现代社会之前，许多国家的公娼制度都曾盛行一时。随着现代文明的发展，特别是妇女运动的发展，实行公娼制度的国家也就越来越少。但是，迄今为止，只要有商品经济的国家和地区，就有娼妓存在。事实上，许多国家对待娼妓，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就是娼妓长存不灭的直接原因。
讲到底，娼妓存在的根源在于私有制和商品经济，许多国家和地区为了〃经济〃上的原因，甚至放任娼妓泛滥。在我们国内，为了所谓的〃GDP〃指标和〃政绩〃，一些地方官员也同样有意放任娼妓泛滥。我曾记得，有一次我们到一个海边城市考察，竟然发现在一个海边旅游区内设有被当地人称之为〃人肉市场〃的嫖客娼妓交易市场。我们惊讶地问当地人，当地的政府为什么不管？当地人答道，〃繁荣娼盛〃嘛，如果没有娼妓，这里能有这么热闹繁华吗？不是说，发展是硬道理吗，在硬道理面前，这点东西算什么。听罢这一番高论，我们真是哭笑不得。更有甚者，某些〃学者〃还主张政府建立正规的〃红灯区〃，说什么既然娼妓客观存在，何不干脆纳入政府管理的轨道，一方面可以为政府增加大量的税收，另一方面也可以减少性病的传播。
游船绕过红灯区，继续前行十多分钟后，我们弃船上岸。导游将我们带到一家小剧院门口，他去买好票后，领我们到剧院门口，让我们自己进去；并告诉我们说，他在外面等我们，里面的节目没有开头和结尾，是连续演出的，如果我们进去看了不想看时，就出来，他再带我们回宾馆。
我们怀着好奇的心情进到里面，节目正在演出。大家找了一排空位，坐在一起观看。我观察了一下，观众里什么人都有，除了其他一些国家的观众外，相当一部分看来是中国的游客。我们坐下来后，台上正在演出一个似乎是〃女医生看病〃的节目。女医生穿着一件透明的〃白大褂〃，透过〃白大褂〃，可以看到女医生里面只穿了一条红色的三角裤，她正在帮一位男病人在检查身体。事实上，所谓的剧情就是讲女医生如何诱惑男病人，最后将男病人勾引上钩的过程。女医生的勾引动作十分下流，我们看了个个都皱起了眉头，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这难道就是什么反映当地〃风土人情〃的节目？完全是资本主义腐朽生活方式的反映！接下来是舞蹈，三位身着三点式的女郎在跳好像是〃棒子舞〃，一个个抱住台上直立的铁棒在那儿似〃群魔乱舞〃，动作也是非常淫荡。更令人吃惊的是，最后三位女郎都把乳罩脱了下来，并抛向台下的观众中。这一下，我们再也看不下去了。只听见晋副校长一声低吼：〃我们走！〃大家纷纷离席，迅速退出剧院。一出剧院，导游很奇怪地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装什么糊涂？！〃晋副校长一脸怒容没好气地回敬导游说。
导游或许已经看出什么问题来了，也就没有吭声。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一路咒骂，一路批判。郑处长骂得最不文雅，连西方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导游只好装聋作哑，一声不吭地带我们回到旅馆。当晚，我就写了一篇题为〃性的沉沦与升华〃的文章，对西方世界〃性解放〃及其糜烂腐朽的性生活方式给予了严肃的批判。考察回来后，发表在〃西欧考察印象记〃专栏中。虽然这件事大家都感到不妥当和不舒服，但是当时我们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在我们从西欧考察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件事就爆发了。
一天下午，我们考察团的全体人员，都被通知到校会议室开会。在去开会的路上，我就预感到好像要出什么问题，心中有点忐忑不安。这天天气似乎也特别闷热，虽然会议室里开了空调，但我还是觉得热得心中烦躁。会议由晋副校长主持，他一脸沮丧地说，今天通知我们来这里开会，主要是让大家心中有个准备，统一一下认识。上个月我们在阿姆斯特丹考察时，不明不白地去看了那个什么〃风土人情〃的黄色节目，已经触犯了党纪。希望大家能够对这一错误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千万不能有什么抵触情绪。作为一个党员，犯了错误，就必须勇于正视自己的错误，这样才能保持党的纯洁性。我作为党校的一个副校长，考察团的团长，没有带好队，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这是自己党性不强的表现，必须牢牢记住这次沉重的教训，不能再给我们党丢脸！今天开完会后，省纪委就要派人下来调查，希望大家都能够积极配合，实事求是地向组织汇报情况，并作出深刻的反省。
晋副校长的一番话，说的大家心里沉甸甸的。我感到十分痛苦，痛苦我们的确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被只图自己捞点蝇头小利的刘导给装进了口袋；痛苦我们只知道是〃考察〃，而忘了还有一个党纪的约束；痛苦我们只想到自己是个〃学者〃，而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共产党员。围绕着〃党纪〃和〃党性〃，我们各自都作了认真严肃的自我批评。其中，匡主任检讨得最痛心疾首，或许是女同志的原因，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搞得大家也唏唏唆唆。
原来事情是这样发生的。回国后，我们考察团的一些人在介绍西欧考察的情况时，谈到了阿姆斯特丹那〃风土人情〃节目。而一传十，十传百，蒋英听到后，立即发现这是一个〃收拾〃晋副校长和我的大好机会。而且正可谓〃名正言顺〃，〃一击必中〃。于是她连夜就写了二封检举信，一封寄到省纪律检查委员会，一封寄给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省纪委收到信后，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决定，中央纪委就来电话询问此事，于是省纪委决定派人到党校来调查处理这件事。他们先把此事通告了汤校长，汤校长找了晋副校长了解情况后，让晋副校长召集我们开会。
果然，第二天，我在马克思主义教研部接到电话，让我到校委会议室去一趟，说省纪委来人找我谈话。我到了校委会议室，里面有三个陌生人，我估计他们就是省纪委派来的人。他们见我进来后，年纪最大的一位目无表情地问我说，你就是马克思主义教研部的伍星教授吧？我说是的。他接着说，请坐下，我们三个都是省纪委的工作人员。我姓姜，这位姓年，那位姓连。这时那位胖乎乎的姓连的年轻干部，立即指着这位年纪最大的干部给我补充介绍说，这是我们处长，姜处长是这个调查组的组长，请你好好配合我们调查。待我坐下后，姜处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香烟，从中抽出两根问我道，你抽烟吗？我平时很少抽烟，但这时我真想抽烟。于是我点点头，姜处长依然毫无表情地将一支烟递给我，又帮我点上火，然后他点着自己的那根烟猛抽了两口后，对我说，你是党校的教授，我不用多说，今天我们来就是想把你们在阿姆斯特丹看节目的事了解一下，你说说吧，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
我点点头，狠抽了两口烟后，开始一五一十地把整个事件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我说完后，姓连的年轻干部把记录拿给姜处长，姜处长看了看后递到我面前说，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如果你认为没问题，就请你在这份记录上摁个手印。我一言不发，把记录草草看了一遍，似乎没有多大的出入，于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在记录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就在摁手印那一刻，我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犯人〃感，心中痛苦万分，也羞耻万分。真好像伸手去偷东西当场被人捉住一样，恨不得地上裂条大缝我好立即钻进去。
回到我的办公室，我立即写了一封辞去代主任一职的辞职信，送到汤校长办公室。刚巧他不在，我请校办的同志帮我转交。但是一直没有消息，我打了个电话给汤校长，汤校长说已经收到信了，至于同不同意我的辞职等纪委有了决定再说，并请我继续抓好部里的工作，千万不要为此灰心丧气。
半个多月后，省里作了决定，将晋副校长调离党校，到省社联任副主席，其他同志依然在原来的工作岗位上工作。自然，我的辞职报告也就没有被通过。
友谊是一样最神圣的东西，它是慷慨和荣誉的最贤慧的母亲，是感激和仁慈的姐妹，是憎恨和贪婪的死敌。
卜伽丘语。
《十日谈》
夜游巴黎
我们离开阿姆斯特丹之后，经海牙到比利时、卢森堡，再到法国首都巴黎。
巴黎是法国最大的城市，也是法国政治、经济、交通和文化中心，还是欧洲大陆上最大最繁华最美丽的城市。它那形形色色的建筑、美不胜收的园林、雍容华贵的街道、琳琅满目的雕塑无一不充满着神奇的诱惑，令世人向往和陶醉。香榭丽舍大街为全市主动脉，是世界最美丽的林荫大道之一，全长1800米，宽120米，两侧种植着参天的栗子树，道旁林立着巴黎最豪华的百货商店、时装店和夜总会、影剧院。我们按照中国人自然而然的习惯，自发地走成前后两行在香榭丽舍大街迈步向前，可是没走多远，我们接二连三地踏中了〃地雷〃狗屎。于是我们才注意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是狗权大于人权；法国人特别是巴黎人几乎人人养狗，即使到香榭丽舍大街也牵着狗。结果，各种各样的狗就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大小便。尽管香榭丽舍大街专门有一支机械化和一支人工的捡狗屎队，但是由于宠狗太多都无法捡得干净。狗在法国和巴黎人的生活中非常重要，是他们精神寄托和社会交往的重要载体。为此，我后来在〃西欧考察印象记〃专栏发表了一篇题为〃人与狗谁是朋友？〃的文章，从狗权大于人权这一现象入手，揭露了西方发达国家在发达的物质文明背后的精神尤其是亲情的危机。警示我们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中，应当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协调发展，特别是要重视婚姻家庭的精神文明建设，防止人间亲情的流失。
在巴黎，除了闻名遐迩的香榭丽舍大街之外，还有许多闻名于世的建筑。其一是戴高乐广场中心的凯旋门。它是古老巴黎的象征，于拿破仑时代为纪念奥斯特里兹战役而建。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凯旋门，高48．8米、宽44．5米、厚22．2米，门上有大量组雕。其二是位于市岛中心的巴黎圣母院。它是巴黎最古、最大、建筑最出色的天主教堂，在欧洲建筑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巍峨又纤巧，空旷而高昂，可容纳9000人进行宗教活动。它有着许多神秘传说，法国文豪雨果的不朽之作《巴黎圣母院》就是以它为背景的。小说中纯洁仁爱的吉卜赛女郎爱斯梅哈尔达和聋子加西莫多的悲惨命运，神父克罗德的自私、阴险、凶残和虚伪，国王的狡诈和毒辣，国王卫队长弗比斯的虚伪和自私，乞丐王的勇敢无畏等都给读者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和反思的广阔空间。其三是皇宫。法国总统府爱丽舍宫是法国著名的古建筑，它是由大理石砌成的低矮建筑，主楼两翼有平台，外形朴素典雅。凡尔赛宫位于城西南18公里处，是欧洲大陆上最宏大庄严、最美丽高雅的皇家宫苑。它始建于1661年，后几经增建，占地111万平方米，由宫殿、园林和附属建筑组成。建筑为平顶结构，上立尊尊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雕像。500多间厅室豪华富丽、精巧雅致，四壁饰以雕刻、幅画、挂毯，室中陈设名贵家具、稀世古玩。其镜厅艺术价值最高，曾留下许多名人足迹和记录了许多历史场面。其四艾菲尔铁塔。它高耸入云，是法国最高的建筑物。它高320米，重7000吨，呈四方狭长金字塔形，颇似烛台，有〃云中牧女〃之称。现在由于铁塔成为最主要的游览地，所以在铁塔上安装了电梯，登上电梯，就可以到达近300米高处的塔顶，从那儿可以鸟瞰全市美景。其五是美术博物馆卢浮宫。它外形雄伟壮丽，是世界上最大的美术博物馆。其中它收藏了诸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维林多夫的维纳斯、波提切尔的《维纳斯的诞生》等顶级艺术珍品，因而它以精湛的建筑艺术和丰富的艺术收藏而举世闻名。
夜晚降临，我们乘船夜游巴黎那风景如画的塞纳河。下到游船时，我突然发现船舱的左前方，坐着一位女性的背影非常眼熟。我正在疑惑间，那位女性大概是听到有中国人来了，回头望了我们一眼。天啊！这不正是边春红！我们俩都被这不期而遇，弄得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我望着她，她望着我，好半天不敢相认。还是其他团友先叫了出来：〃边春红！你怎么也在这里！〃匡玲等几个人几乎同时异口同声地叫道。
〃哎呀，匡大姐，真是你们，搞得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边春红高兴地冲过来和匡主任抱成一团，然后又和其他团友亲热地握手。当她和我握手时，我发现她的眼睛里高兴的都充满着泪水。
〃小边，快说说，你怎么也到巴黎来了？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匡玲满脸关切一连串地问道。
〃去年我们公司又有了大的发展，我就把我们公司的劳模和先进工作者都带出国来旅游。来，来，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边春红就把她们公司的一些同事，和我们团队的人相互都介绍了一番。等边春红介绍完毕，匡玲就把她拉到我们身边，请她谈谈她这几年的情况。边春红就一五一十地把她公司这几年的发展情况，作了一个简明扼要的介绍。从边春红的介绍中，我们得知，她们公司这几年不断发展，现在生产总值已经过亿元。大家为她公司的发展而感到高兴，也为她的成功而感到骄傲。最后，匡玲问道：〃你个人问题解决了吗？〃
听到匡玲这一问，边春红脸色突然一阵红又一阵白，没说一句话，好半天才摇了摇头。于是，匡玲关切地对她说：〃小边你怎么搞的，事业固然重要，但个人问题也同样重要啊。要抓紧啊，岁月蹉跎。要不要我们给你帮帮忙呀？〃边春红还是摇了摇头。过了一阵她又脸色恢复如常，笑着问道：〃匡主任，你们在巴黎考察完后又到哪里去啊？不知我们的旅程是否一样呢？〃
〃我们在巴黎考察完后，将到意大利，然后从罗马回国。〃匡玲回答说。
边春红听了，露出一脸惋惜的神色有点苦笑地说：〃可惜！我们的方向刚好相反，我们刚从意大利过来，下一站是荷兰。看来我们虽有缘，可惜缘分不长啊。〃
看到边春红一副伤感的样子，我的心里不太好受。每一次见到她，都似乎有些内疚感，真好像欠了她一些什么东西一样。想过去安慰她，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游船两岸的美丽夜景吸引了游客们的注意力，大家陆陆续续上到甲板上去观赏夜景、拍照。船舱里只剩下我和边春红，我看着她，好半响才说：〃你近来可好？〃
〃好，一切都好。〃边春红似乎有点勉强地微笑着回答。
〃想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