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斯芬克斯之谜 作者:吴灿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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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后，我和范志仁加班加点地干，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总算把各自的申报材料整理出来。接着，我们俩人又马不停蹄地走访了北京、上海、南京等地著名高校的一些著名专家学者。说的难听一点，我们这是〃求爷爷告奶奶〃的事情，天天披星戴月，不辞劳苦。什么北京的名胜古迹，上海的现代风光，南京的近代遗迹，我们都顾不上去看看。我比范志仁年轻些，已经有点身心疲惫。范志仁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这次跑得他真有点身心交瘁了。然而到了南京市时，正值党的十六大召开。我们知道，我校很快就要为此备课上课了。我们作为党校的骨干教师，这一重担必然会落在我们肩上，我们必须要认真学习领会党的十六大精神。因此，每天晚上，我们不顾疲劳，在宾馆房间的电视机前认真观看有关党的十六大会议的报道，边看我们还边讨论。果然不出所料，我们的走访计划还没全部完成，校方已经来电话，催促我俩立即回校备课。
　　赶回党校后，我们又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备课工作中去。由于今天的信息比较发达，学员的学历层次也比较高，再加上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所以增加了我们备课的难度。
　　由于过于劳累，我患上了重感冒，逼着我不得不到医院去打针吃药。尽管如此，备课的任务还是必须要完成的，因为由省委亲自决定的大规模培训计划已经启动。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好一边看病，一边备课。
　　课刚备好，党的十六大精神学习班就七天一期一期地开办。我和范志仁又立即投入到讲课中去。由于我宣讲的只是〃文化建设〃这一部分，除了校内的课程，外请的不多。而范志仁主讲〃总论〃，不仅校内各种班次都要讲，外请的也多。我劝他，外请的课如果身体顶不住就不要去了。但是范志仁认为，无论校内校外，都是党的教育事业，作为党校教师都是义不容辞的义务和责任。
　　正在忙碌中，司马莹莹却急匆匆地找上门来。
　　那天我上完课回到家里，正想到床上躺一躺。谁知一推开门，就看见司马莹莹正在向凌真哭诉着什么。她们见我回来，暂时停止了谈话。从司马莹莹红肿的眼睛中，我就猜测到司马莹莹一定在家里碰到很大的难题了。因为司马莹莹是个活泼型的女人，一般问题不会让她这么伤心。果然，司马莹莹的确碰到家庭中的难题了，她是特意上门向我和凌真求教和求救来了。
　　从司马莹莹的新婚之夜开始，司马莹莹就开始了恶梦一般的婚姻生活。每天上床后，她那高大魁梧的艺术系教授的丈夫，就立即撕下其文质彬彬的画皮，像一个疯子一样毒打她，然后又像一头野兽一样蹂躏她。这个疯子打人还有〃艺术性〃，凡是能够露在外面给人看见的身体部分他不打，却专打那些被衣服遮盖的部分。所以尽管司马莹莹每天都给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穿上衣服就全掩盖住了。只要司马莹莹自己不说，还真没人能够看得出来。虽然司马莹莹反抗，但在家里这种反抗不仅没有效果，反而加剧了她丈夫的疯性与兽性。然而奇怪的是，每天一早，她那高大魁梧的丈夫就会跪在她面前，求她宽恕他昨晚的暴行，甚至像一个求助无门的可怜虫一样痛哭流涕，发誓再不重犯。每当司马莹莹想要与他分手时，就被他这一搅把决心给搅乱了。谁知一到晚上，一切又重演。司马莹莹千方百计不回家，但是有个小女儿，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想来想去，她决心来听取我们的意见后再采取措施。
　　听了司马莹莹的这番遭遇，真有点像天方夜谭一样。当然，在学术上，西方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早已对此现象进行了研究。弗洛伊德是个非常有争议的人物。有的专家学者严肃地批评他，过分夸大〃性〃在人类行为甚至历史发展中的作用；有的专家学者则高度赞赏他对〃性〃问题的研究，认为在人类历史上，先后有俩个伟大人物找到了解开人类社会历史之谜的两把金钥匙一个是马克思，他找到了〃经济决定论〃这把金钥匙；一个是弗洛伊德，他找到了〃性决定论〃这把金钥匙。根据弗洛伊德学说，司马莹莹丈夫的这些行为，是一种典型的性变态行为，是一种性虐待狂的变态行径。对于这种性变态行为，要同时进行性心理的矫治与药物上的治疗。通过司马莹莹的诉说，可以知道，其丈夫的性变态已经成为一种极深度变态。要想治疗好，不仅难度很大，而且还需要一个很长的时期。我建议，司马莹莹先去医院找专门的医生咨询一下，然后再想方设法为其丈夫治疗。
　　几个星期后，司马莹莹打来一个电话，告诉我说，她已经找过专门的医生咨询过了，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但是她没有这份耐心，更没有这份感情来维持两人的关系，她已经和其艺术系教授的丈夫离婚了。当然在离婚前，她已经把她这位即将离异丈夫的情况告诉了他家人，并敦请这位艺术系教授的家人们安排他去进行治疗。同时，刚好最近南方博物馆党委办等部门向全社会公开招聘工作人员，她现在已经心灰意冷了，不想在学校呆下去了，所以报名参加了这次招聘。结果，她被党委办录用了，担任党委办副主任。过几天，她就到南方博物馆党委办报到。
　　接完司马莹莹的电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既为司马莹莹与那位艺术系教授难过，又为司马莹莹感到非常的惋惜。但是，在现在这个时代，人们都有自己选择的自由，司马莹莹既然作出了自己的选择，那就应当尊重她的选择。
　　党的十六大精神学习班接二连三地开办，先后持续了半年。
　　这半年，是中国历史上非常不平凡的半年。是中国历史上惊心动魄的半年。
　　2003年1月28日，当第一个非典型肺炎病人送到南方传染病医院时，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病魔正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游荡，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劫难正在向人间降临。
　　这个病魔和这场灾难之所以可怕，就在于人类对它没有多少认识，不知道如何预防它，不知道如何治疗它。它的传染性强，死亡时间短，传染速度快。从第一起非典型肺炎病例起，在短短的二三个月内，它由南向北，横扫九洲。几乎全国所有的省份都先后漫延起非典型肺炎疫情，其中以广东省和北京市为重灾区。此外，在香港、东南亚、西欧和美洲，都先后有一部分国家和地区出现非典型肺炎疫情。在中国的重灾区里，损失最大的不是病人，而是抢救他们的医生护士。在一些专门治疗的医院里，医生护士十几个、几十个地倒下。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涌现出了一批可歌可泣的白衣英雄，如邓练贤、叶欣、范信德、陈洪光等等。
　　面对这种百年一遇的灾难，南方省委冷静分析、沉着应战。在大打一场人民战争式的防疫战的同时，根据南方医院权威的治疗呼吸疾病的专家钟南山教授的科学判断，做出了不停工、不停课的决策。
　　在这时候，我又突然感冒发烧起来。这是一个可怕的信号，因为所有的非典型肺炎在初期都好像感冒发烧。其中，以发高烧为典型特征，如果发现晚了就不容易治疗。我赶紧跑到校医务室去。校医一听我发烧，二话不说，立即打电话给专门治疗非典型肺炎的医院，让他们赶紧派车来接我走。当时，我的心〃格蹬〃一下，似乎沉到了一个无底深渊。我开始感觉到死神的威胁，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那种无助、痛苦、惋惜、愤怒之情油然而生。我还有多少事没做，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我十分地不甘心。然而，不甘心归不甘心，如果真给我摊上了，只能看自己的命硬不硬了。要来的终究会来，要走的始终会走。我发现，到了这个时候却冒出了这些古里古怪的想法，真是说不清。
　　不一会，救护车来了，仿佛我就是一个非典型肺炎病人似的，〃全副武装〃把我押上了车。一到医院，就立即将我隔离起来，一边给我检查，一边给我打针吃药。经过检查和观察，证明我不是患上非典型肺炎，而只是一般的感冒发烧。于是，在我烧退下来之后，放我出了院。这时，我真有点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感觉，又有点死里逃生的感觉，总之，是一种解放的感觉、自由的感觉、对生命更加珍惜的感觉。
　　就在这场防治非典型肺炎的战争即将进入尾声时，党的十六大精神学习班也开办了上半年的最后一期。根据省委的要求，处级以上干部必须要参加其中的一期的学习，我作为马克思主义教研部的主任，也被排入了最后一期。在这一期，我既是学生，又是教师。
　　最后这一期，第一天上午安排省委领导讲话，下午讨论。第二天上午就是范志仁的辅导课〃党的十六大精神概论〃。今天的范志仁穿着精神，还打了领带。由于刘敏病愈，范老夫子又有人照料了，所以穿着也自然整齐了很多。
　　这堂课，范志仁讲得非常好，下面不时自发地响起热烈的掌声。但是，在最后一小节时间里，我发现范志仁似乎有些不妥，汗水不断地从他的头上涌出，几次迫使范志仁不得不停下来，擦干被汗水打湿的深度近视眼镜后才继续讲下去。我看得出来，范志仁现在讲课显得有些吃力了，但是他坚决地在那儿顶住，我在下面为他捏着一把汗。
　　课终于讲完了，在热烈的掌声中，范志仁微笑的脸突然一下子变得令人可怕般地苍白，然后，整个人〃咚〃的一声倒在了讲台旁边。一些靠前坐的学员立即冲上去，把他抬起来。我急忙掏出手机，立即分别给校医室和市急救中心打了电话。不久，校医和市急救中心的救护车和医生先后赶到。初步结论，是心脏病发作。
　　然而，当范志仁刚刚送到医院时，心脏就已经停止了跳动。最后的结论是，由于过度疲劳而导致心脏病猝死。
　　噩耗传来，整个党校为之悲痛。
　　范志仁，一个平平凡凡的党校教师，却以他对党的教育事业无限忠诚的平凡一生，书写了不平凡的人生篇章。
　　在举行范志仁的追悼会上，许许多多学员都自发地前来参加。整个追悼会大厅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当追悼会进入到瞻仰遗容时，痛哭声突然爆起。我发现，在哭得最伤心的人里，除了刘敏和火凤母女俩外，就是司马莹莹了。
　　当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怪梦。
　　在梦中，在无边无际的黑色里，我突然走进了一座怪异的宫殿中。这座宫殿深不可测，里面阴风阵阵，没有一个人。突然，一个十分恐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伍星，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我只听见声音，却见不到人，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不知是答还是不答好。
　　〃伍星，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从黑暗中响起，过了好一会，一个像神话传说中的阎王似的〃人〃才慢腾腾地从黑暗里走出来。
　　〃你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来的。〃我本能地问答道。
　　〃我是谁？！阎王老子你都不知道。我看你走错地方了，这里还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吧！〃这位自称是阎王的很不高兴地对我说。
　　〃你是阎王？！那么我是死了吗？！〃我急忙问道。
　　〃你既死了，又活着。死活本没有区别，区别只在于心而已。〃
　　〃心死则人死，心活则人活。是这样的吗？〃
　　〃生死本没有答案，只有永恒。你快走吧。〃阎王把手一挥，我被一阵巨大的阴风吹出宫殿，飘飘荡荡又到了一望无际的海洋中的一座海岛上。
　　我在海岛上跌跌撞撞走了一阵，忽然听见从远处传来一些特别的声音。我顺着声音走过去，发现在岛顶上坐着五个神仙般的人物。定睛一看，似乎一个是耶稣，一个是释迦牟尼，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孔子，一个是马克思。
　　想到刚才与阎王谈论的问题，依然不得其解。心想，何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向他们请教一番。于是，我向前礼拜后问道：〃请问各位圣贤？人怎样才能超脱生死？〃

　　〃热爱上帝，虔诚赎罪。〃耶稣说。
　　〃行善积德，戒欲成佛。〃释迦牟尼道。
　　〃顺其自然，得道成仙。〃老子说。
　　〃三不朽者，立德为上。〃孔子讲。
　　〃无私是路，为民作桥。〃马克思道。
　　他们说毕，突然不见踪迹。
　　充分理解，这是法语里友谊一词的定义。
　　爱默生语。
　　《处世之道．举止》
　　公私矛盾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有时室外最高气温达到35或36度。南方的夏天有两大特点：一是温差小，有时一天的温差只有三四度；而其他地方，温差比较大，最高气温比南方还要高，但是早晨和晚上的气温就降下来。二是南方属海洋性气候，气温只要一高，就往往有台风；台风一来就会带来大风大雨，气温立即就迅速降下来。所以，南方夏天的气温是周期性的，这种周期性气温使得南方的夏天不会那么难过。至少要比起中国长江流域的〃四大火炉〃重庆、武汉、九江、南京来要好过的多。那里的夏天，最高气温有时高达40度以上，太阳光呈白炽色的，强烈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反射回来十分耀眼，常常刺的眼睛都很难张开。在没有空调的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烫手的；即便到了夜晚，床上的席子还是火烫的，人只要往上一躺，不出几秒钟，席子上就会流下一个汗水印。
　　夏天这样的天气，的确不宜读书，所以，夏天是所有的学校，即无论是大学、中学、小学，还是职校、干校和党校，都放假的日子。
　　今天是南方党校放暑假的第一天，也是翟祥武退休的第一天。本来翟祥武还远没到退休年龄，但是一方面他不愿意教书了，另一方面政府又有文件鼓励人们退休。因为不仅党政机关、事业单位都人满为患，给政府财政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且新生代已经到了就业年龄，加上大量的下岗工人面临着重新就业的困境，从而又给政府解决人们的就业问题造成了新的压力。
　　根据文件精神，只要有特殊原因就可以提出内退申请。翟祥武近年来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特别是教师的职业病咽喉炎比较严重，已不能正常上课了，为此，翟祥武提出了内退申请。申请报告一递上去，很快就批准了。报告批准下来后，翟祥武决定宴请一餐，纪念人生这个重要转折点。放假前的几天，他就早早地把请帖派到有关人员的手里。我自然也收到了他的请帖，时间是放暑假后的第一天傍晚六点钟。
　　然而，就在这天上午，我就接到省委宣传部的电话，请我下午出席由省委宣传部长召开的一个小型会议。
　　下午2点30分，我准时赶到省委宣传部会议室。出席会议的有宣传部长岳聪、主管理论和宣传工作的副部长杨汉斌、理论处处长韦天放，此外，就是包括我在内的5位专家学者。会议讨论的议题是如何进行公民道德教育？
　　会议一开始，主管理论和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