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发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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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跑出了那片矿山,又开了十几里路,进入了一个小镇,在一个招待所门口停了下来,老头招呼我下车进门,我不敢轻易行动,他有车有枪,我必须要找准时机再跑。
老头背了一个大旅行包,带着我走上了招待所的二楼,他拿钥匙开了一个房间门,示意我先进去,然后自己也跟了进来,关上了门。看来他早在这儿住了。
“坐吧!”老头说。
我不敢反抗,听话地坐了下来,这房间很小,没有凳子,我就坐在床上,还好这是个标准间,有两张床。老头也放下大旅行包,坐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又站了起来,拿起热水瓶泡了一杯茶,然后递给了我。
我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拿在手上没敢喝,这狂冒着热气的玻璃杯一定很烫,可我当过矿工的糙手就像没感觉似的,一直拿在那儿。我想他一定是要跟我说贩毒的事儿了,所以才泡杯茶来跟我示好。
果然,老头开口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昊。”我老实地回答,我想告诉他个名字应该无所谓。
“您呢,老伯?”我接着问他,我也得知道他的底细。
“我姓罗,叫罗水土,喝水的水,土地的土。”老头详细地跟我说明,这也难怪,他口音太重,不说清楚谁知道是什么字。
“哦,罗老伯,您是哪儿人呢?”我继续调查他,虽然他未必说真话,但话说得多了,总会露出破绽。
“我是湖南人,湖南长沙望城。”老头说。
“湖南?我听你口音怎么不像是湖南人?”其实我也没听过湖南话,我只是故意这么说,因为他很有可能在骗我。
“我小时候在湖南,后来天南地北到处跑,口音就慢慢地杂了。”老头回答。
“小子,你是河南人吧?”他又问我。
我只好点点头,他要真是跑过天南地北,那当然很容易听出来。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老头继续问我。
来了,终于进入正题了,我想,可是我不能落入他的套!“我打算回家去。”我说,语气非常肯定。
老头听了果然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又说:“唉,其实以你这块料,何至于去干挖矿,干什么不比干那个更有出息!”他还不死心,明显想诱惑我,如果我向他请教,估计他就要指点我一条“明路”了,可我偏不能顺他的意。
“我挖矿,只是为了锻炼锻炼,吃点儿苦对以后有好处。”我对我的急智感到满意。
“这么说,那你是没得艾滋病了?”老头呵呵笑了起来。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好你个老小子!没想到这么阴险!被对方看穿了底,我觉得自己像只赤裸的羔羊,完全暴露在了坏人的屠刀之下。说不得,不行只好和他拼了!
“其实哪有得艾滋病的还在干苦力的?不是等死,就是去害人。”老头解释:“我当时在矿场就看出来了。”
“你厉害!”我不得不佩服他:“可那些人都被我吓住了。”
“不见得。那孙子,就是给你钱那个,依我看,他主要是怕死,未必就真的信了你。”
“那他干吗不敢跟我动手?”我不服气地说。
“嗨!你小子的命能跟他比?他那是不敢冒险!万一出了点意外,他赚那么多钱岂不是无福消受!”
我立刻明白了自己当时在矿场的行为有多么危险,如果那老板不是个胆小鬼,恐怕我已经被他手下打死了,或者,是被扭送公安局,进去个三五年,后果不堪设想。这老头总算是救了我,而且他早就知道我没有艾滋病,那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罗老伯,刚才您救了我,我得谢谢您!要我怎么报答,您尽管说吧!”我索性把话挑明了,要是他提出不合理要求,我只能严词拒绝,再不行,那就只有动手。
“唔,我不是要你报答,我早说了,我看你胆子够大,人又不笨,想教你一项本领,你要是学会了,这辈子不愁吃喝。”
“那是什么本领?不是要我去犯罪吧?”
“不是不是!这怎么可能!”老头急了:“我只是想教你堪舆之术。”
“什么?看鱼之术?”我显然没有听懂。
“堪舆就是风水,看风水你总知道吧?”
“看风水?”我顿时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您也会看风水?”
“嘿!我罗水土好歹也是救贫先生的传人,怎么不会看风水!”
“救贫先生是谁?”我更糊涂了。
“救贫先生杨筠松是唐朝人,是风水学的大宗师,凡是学风水的人,都要叫他一声祖师爷!”老头得意地说,似乎颇以身为救贫先生的传人而自豪。
我点点头,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不过我心里觉得很荒谬,所以没有答他的话,现在还相信风水的,恐怕只有我爷爷那些老古董了,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人,相信的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怎么可能再去信这些封建迷信的糟粕,更不用说去学这所谓的看鱼之术了!我刚想该怎么委婉地拒绝他,忽然又想到了我爷爷,自然就想到了我家的祖坟,说也奇怪,这祖坟被迁的事儿,似乎已经成为我的一个心结,每当我哀叹自己倒霉命运的时候,总要不自觉地把它归咎于祖坟的迁移,否则,之后我们家发生的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总也不会这么凑巧吧!我猛地一惊,难道我也开始迷信了?对了,如果我学会了这老头的风水术,是不是就能把祖坟的风水也改一下,让我们家从此时来运转?
老头看我长久地沉默,脸上还露出思索的表情,认为我可能是感兴趣了,于是又站起来从他那大旅行包里拿东西,我心里一跳,难不成他要拿枪逼我?不过随即看到他拿了个圆盘似的东西出来,放在我面前说:“看看,这就是罗盘!风水师必备的东西。”他这是在向我证明他的身份。
我朝那圆盘看去,只见一圈一圈的什么也看不懂,似乎里面有根针,还有些兑、艮、坎之类生僻的字。这东西看来是不假,可是我毕竟从小接受的是科学教育,对风水这玩意儿还是有些抵触,偶尔涉猎一下可以,没有必要当作一门本领来学。好吧,我就暂且答应他,等我学会了怎么改变祖坟的风水,就去改变我们家的命运,这就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是骗人的,可如果不灵,至少也没有坏处。
“我要是跟您学了,我也是救贫先生的传人了?”我说。
“那是当然!”老头笑了,我也跟着大笑。
第四章
做救贫先生的传人应该不错,我想,或许他真的能救救我这个贫穷的人,救救咱贫穷的家。
可现实问题马上就来了,我虽然刚刚用性命赚到了2400块钱,但这点钱最多只能支持我用个半年,这老头要教我风水,总不会是白教的吧?
“要多少钱学费呢?”我问他,如果学费太高,那明摆了是坑人,我立马就走人。
“学费?不用,不用。”老头连连摆手说:“现在找个好传人不容易,还收什么学费。”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显得虚伪,虽然有些微不可察,但我还是注意到了,这提醒我要继续随时保持警惕。老头花了那么大心思来骗人,图谋也一定不小,我且走一步看一步,跟他来个斗智斗勇。
“对了,师父您刚才在矿山那儿干嘛呢?总不会是专门救我去的吧?”我笑着问:“噢,对了,是去看风水吧?”
老头咧开嘴笑了,这下笑得比刚才真实:“我就说你小子不笨!就算杨公祖师爷也未必能算到你那会儿刚好有难,我就是去看风水的时候才正好看到你在那儿大显神威呢。”
“那矿山的风水怎么样?”我还是笑着问,尽量不露声色,心里面却很紧张,那矿山附近一片荒芜,整一个穷山恶水,他要是敢说那儿风水好,显然荒谬,他要是说不好,那他去看什么风水?如此,谎言将不攻自破,那就得跟他撕破脸了。
“因为开矿的缘故,那处的龙脉已经被挖断,风水局已破,但在这之前,还算得上是一处风水佳穴啊!”老头点头说。
我没想到他这么回答,真够滑头的!“那地方也有龙脉?”我仍然怀疑。
老头没听出我的语气,反而来了兴致:“唔,既然你都叫我师父了,我就该教你一些真本事。听好了,小子!那处矿山的所在,正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枝龙,它作蟠迎朝宗的回龙之形,四砂环绕,主山虽不够雄伟,但案山形状精巧,好似一座玉几,左右龙蟠虎踞,明堂宽阔,实乃一处福泽深厚之地!”
我听不懂他那些专用术语,但仔细回想一下那一带的山势,似乎还真有那么点样子,只是因为挖矿的关系,不仅树木早已被砍光,山坡上更是坑坑洼洼、千疮百孔,岩层大片地裸露在外,形状凶恶。
“你说那地方有福,可我却在那儿受苦。”我讥讽道。
“所以我说那儿龙脉已断,生气已绝,你们挖断了那龙脉,自然反受其噬,吃些苦头也是难免。”老头扬眉道。
“要吃苦也得先轮到那开车追我的孙子,哪里轮得到我?!”我生气了。
“那孙子当然跑不掉,不过时辰未到而已,只是你们也要受些牵连,其实你在那儿时候也不长,不会受苦太过,今日已算是脱困了,此后自当转运。”老头忙安慰我。
“但愿如此。”我心中稍平。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晚,我在矿山的三个月苦苦支撑,体力早已透支,这时刚逃出来,突然觉得极累,就想好好休息,老头看出我的困意,于是让我先洗个澡,又和我到下面小店里各吃了一大碗面,便立刻回房睡觉。
我想他手上有枪,要是想图那2400块钱或是别的什么早就可以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既来之则安之,于是这一觉就睡得很是安稳。
第二天我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起来一看,已经是上午十点光景,老头居然不在屋里,我里外一找,只看到了他的大旅行包,还静静地躺在墙角,那包鼓鼓的,似乎装了不少东西,风水先生除了罗盘,还需要别的那么多家伙?我突然有个冲动,想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不过这么干不太地道,我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忍住了。就在这时,老头开门回来了,竟然给我带来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我长这么大只有我妈待我这么好过,我不禁有些感动,眼圈差点红了。可他毕竟不是我妈,只是个才认识一天的老头,他待我越好,就越表示他对我有极大的图谋,这一点认识我可始终非常清楚。
等我吃完了包子,老头对我说:“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得出发。”
我一愣,问他:“去哪儿,师父?”
“去矿山。”
“矿山?!”我差点把刚吃下去的喷出来:“去矿山干吗?这不自投罗网吗!”对了,他不会是怕那孙子报警,又要把我交回去吧?真他妈出尔反尔!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风水佳穴,岂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老头低声解释,表情颇有些神秘。
“您不是说那儿龙脉已断、生气已绝,连待那儿的人都要受到牵连,我现在是唯恐避之不及,难道还回去送死不成?”
“没错,可是龙脉虽断,龙穴犹存,我罗水土岂有入宝山而空手回之理?”老头说话更低声了,像是害怕有人偷听似的。
“这理不通,龙脉都断了,就算本来有个什么龙穴,那也该一并被破坏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慢着,您说那个入宝山而回,难道是要去找什么宝贝不成?那宝贝就是在龙穴里头吗?”
“哎呀!我收你小子做徒弟还是真是收对了人,一点就通!”老头激动得合掌一拍,但随即又说:“低声点,低声点,这事让人听见了可不妙。”
我还想再问,老头拿起旅行包就拉着我出门,说一切路上再说,此处不宜细谈。
第五章
我们还是坐着那辆破旧的吉普车,出了小镇,一路往矿山那边开去。
“师父,您是不是就是那种盗墓……的?”我总算硬生生地把到了口边的“贼”字咽了下去:“反正在车里也不怕有人听见,您就说实话吧,您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给您说出去。”其实我一出门就想到了这点,他反反复复地说什么风水啊宝贝啊,我爷爷不就说过我们家原来的祖坟风水好么,那风水好的地方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坟墓吗!
“怎么说得那么难听!盗墓那是什么人干的?是最野蛮最没有学问的人干的!师父我就再教你一道,干我们这行的,自古就叫做摸金校尉,也有的叫做发丘中郎将,还有叫淘沙官的,那可都是古时候的大官啊!”老头虽然强行辩解,但语调明显有些不自然。
“您别拿古时候的事儿蒙我,那些我不懂,但我想起来了,您不是湖南长沙那边的吗,有一阵报上说什么长沙土夫子盗卖了多少国家文物,您就是那种长沙土夫子吧?亏你还骗我说是什么风水大宗师杨公的传人呢!”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这时我心里已经雪亮,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一切,这老小子跟我绕了那么久,骗我说教我风水,原来其根本目的就是想拉我入伙,干那盗墓的勾当!虽然听说好多地方甚至全村人出动明火执仗地干,却很少有人被抓,但这毕竟是犯法的事儿,我可不能头脑发昏。
老头听我这么说,一时也哑口无言,但他慢慢地靠边把车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又说:“小子,昨天我之所以没跟你明言,就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绝对没有骗你的意思,怎么说吧,哎,如今这盗墓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但好些人什么都不懂,拿了一柄锄头就敢往地里挖,他以为是挖萝卜呢?那些古代的宝贝多是很娇贵的,被掘烂了不知道有多少!真是可惜啊!还有些人挖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惹祸上身,那也是活该倒霉。其实自古以来,这盗墓就是一门技术活,没有一点学问那是想都别想,尤其是里边的顶尖高手,那是非有一些风水学的知识不可!你想那古人下葬的时候啊,都是按着风水的规矩来的,越是有钱人家,就越是讲究这一套,如果是那些个帝王将相,可真不得了了,墓地周围布下的风水大局,足以令风云变色、人鬼却步,里边更是危机四伏、杀机重重,只有最高明的风水师,才能破解死局,入得其中,拿到最值钱的奇珍异宝!所以我说要教你学风水,那是绝无虚言,目的就是想帮你先打好基础,往后才能办些大事。”
听老小子这么一通胡侃,我差点就听入迷了,没想到这盗墓的勾当还这么有讲究,但我自幼脑筋灵活,岂能这么容易被他忽悠了,我想起了历史书上记载的一件事,于是反驳道:“当年的东陵大盗孙殿英,不是用军火弹药就轻松炸开了慈禧太后的陵墓,取走了所有的宝物吗?这懂不懂风水,又有什么关系?”
老头立刻扬眉瞪眼:“你道用炸药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那炸药要是没用对地方,一旦触发了机关,那整个陵墓就会自动毁了,谁也别想进去;退一步说,就算你能炸开个口子侥幸入内,可里面生门死门相生相克那是真假难辨,你要是不懂风水术数必然寸步难行。我不妨告诉你,那孙殿英身边一定有高人指点,这才给他得手了,不过慈禧太后也不是好惹的,她死后还被人剥光了衣服岂能甘心,孙殿英那些人最后个个不得好死,恐怕就是中了老佛爷的咒。”
死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