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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楼兰地图-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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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伯宠轻轻点头,默记于心。但苏珊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他们灌满所有的水囊继续前进,一路上并没有遇见流沙遮掩的陷阱。相反好运接踵而至,数日后已可在黄沙古道间看见胡杨和红柳顽强地伸出枝杈。 
  他们的干粮所剩无几,存水也不断消耗。但既然有了生命的迹象,就不愁找到解决的办法。偶尔捕获一只沙鼠,或是一条冬眠的四脚蛇,都可当作充饥的食物。就这样含辛茹苦,夙夜匪懈,终于在第八天上,视野里出现了一条绵延玉练般的冰河。 
  “啊,这应该是孔雀河吧,我们总算彻底摆脱死亡的威胁了。”苏珊眉飞色舞,欢呼雀跃,却又忽然发现对岸的芦苇丛中伫立着一条身影,须发皆白,服饰古怪,在黄云白草的荒野间显得十分诡秘。 
  “伯宠,快看,那究竟是人是鬼?”苏珊不免诧异。 
  余伯宠凝神观望,遽尔笑逐颜开。“是人,而且还是熟人。”他欣喜万状,随后扯开喉咙大喊:“吐尔迪……尔迪———” 
  罗不泊边缘的孔雀河一带,居住着楼兰古国的后裔———神秘的蒲昌海渔民的子孙。他们体格强壮,心地善良,世代以渔猎为生,吐尔迪就是其中的一员。早年余伯宠为逃避官府追捕,一度躲藏于孔雀河畔,当时以吐尔迪的木屋为居停。两人言谈投机,一见如故,曾经结下过深厚的友情。如今久别重逢,无不喜出望外,搂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彼此问候致意,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当然,对于他们之间的交谈苏珊懵懂不解,那似乎是一种夹杂着大量土著方言的突厥语。 
  晚上,吐尔迪用罗布人特有的美食款客,妻子儿女也围坐相陪。桌上摆满了鲜嫩的羊肉片,撒上蒲黄的烤鱼,掺和着沙枣的玉米面糊,余伯宠和苏珊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哪里还顾得上保持优雅的气度。   
  《楼兰地图》(十八)(8)   
  “太美味了,罗布人简直是天生的烹饪专家。”苏珊啧啧称赞。 
  “说得不错,我在这里曾住过半年,最强烈的感受就是口腹之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余伯宠附和着,冲着旁边的吐尔迪连连竖起大拇指。 
  吐尔迪脸上露出谦和的微笑,殷勤劝食之余,眼睛望着余伯宠,一只手却指向苏珊,嘴里叽哩咕噜说了一通。余伯宠听罢乐不可支,也对吐尔迪讲了几句话,两人相视大笑,似乎在谈论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苏珊莫名其妙,按捺不住好奇,拉着余伯宠的衣袖问:“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一起分享欢乐呢?” 
  “苏珊,”余伯宠忍俊不禁地说,“你最初看见吐尔迪的时候,是不是觉得非常惊讶?” 
  “是呀,他身裹兽皮,目光呆滞,像一尊雕塑似的站立在芦苇丛中,样子确实有几分可怕。” 
  “你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一动不动吗?”余伯宠笑着说,“事实上是被我们吓呆了。吐尔迪说,以他六十多岁的年纪,也根本没有见过有活着的人从荒漠深处走来,当两个满面尘垢衣衫褴褛的家伙突然出现,还以为是碰上了沙妖风怪之类的东西。” 
  “哈,”苏珊不免失笑,“连世居沙漠边缘的人也感到吃惊,可见我俩的模样有多么狼狈。” 
  谈笑之间,吐尔迪问起两人此行的目的。余伯宠据实相告,吐尔迪顿时错愕变色,一会儿摇头咂舌,一会儿神情沉峻,默然深思了许久才重新开口。通过余伯宠的翻译,苏珊明白了吐尔迪正在叙述一个关于沙漠的古老传说。 
  他语调迟缓地讲到,孔雀河南岸最大的沙漠原名翰海,那里曾有一座世外桃源般的城堡。不知何年何月,有一个名叫提布的商人,抱着大发横财的愿望,历经千辛万苦,跨越重重阻碍,终于找到这座神奇的城堡。进城以后,发现四周杳无人迹,而大街小巷堆满了黄金白银和绫罗绸缎。提布禁不住心花怒放,开始疯狂地往皮袋里填塞金银财宝,又拼命地往骆驼身上装载绫罗绸缎。但是,就在兴高采烈的时候,一阵迅猛的风暴忽然席卷而来,刹那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紧接着四城关闭,城门内外被厚重的沙粒填埋得严严实实。提布用尽平生力气,始终无法打开城门,正当茫然无措之际,半空里飘然落下一幅布条,上面清晰地写着两行字迹。“让神圣的城堡在沙海中屹立,让贪婪者在成堆的珠宝中死去。”提布懊悔无及,气绝身亡。在他死后不久,人们就把翰海改名为塔克拉玛干,意思即众所周知的“进去出不来”。 
  听完故事,苏珊和余伯宠相觑无声,眼神里闪动着些许微妙的色彩。他们都懂得,吐尔迪正用委婉的方式表达一种善意的警诫。虽然考古探索的意义和攫取宝藏不可同日而语,荒诞离奇的传说也未必产生震慑效果,尤其对于苏珊而言,涉险闯关的经历越发增强了征服沙漠的信念。可是,在两人的心灵深处,依然能够感悟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启迪。 
  饭后,吐尔迪的妻子照料客人安置。临时张罗的“客房”内,头尾相连摆放着两张以芦苇和红柳条搭成的睡榻,上面铺着一层狼皮褥子及相关衾具,虽然简陋,却也十分舒适。在周身疲乏的苏珊看来,无疑具有一份难以抵御的诱惑。吐尔迪又来拨旺墙角的炭盆,小心盖好防火的铁罩,笑容可掬地交代了几句才欠身离去。 
  “吐尔迪说,”余伯宠代为解释,“夜里风大,请仔细掖好被子。家中条件艰苦,希望你不要介意。” 
  “嗨,吐尔迪太客气了,与近两个月的境遇相比,这里简直可以和皇宫媲美。”苏珊感叹道,转念又想,眼前的一切也要归结于余伯宠的交游广泛,不由得抛去温柔的一瞥。“能够拥有你这样的旅伴,我的运气实在不坏。”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余伯宠微笑,“快点睡吧,等你一觉醒来,也许还将面对更大的惊喜。” 
  “哦,什么惊喜?”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余伯宠笑而不答,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随即躺倒在自己的床铺上。 
  苏珊心中疑惑,却也无暇深究,此刻只觉得眼皮涩重,倦意难挡,急于倒头寻觅好梦。没有了进退失据的困扰,远离了饥渴交加的煎熬,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直到次日黄昏才迟迟醒来。 
  苏珊睁开双眼,看到旁边的床上已空无人影。走出屋外,寒风扑面,顿感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她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发现余伯宠正在前面的胡杨树下归整一堆木柴。 
  “你起来了,”余伯宠招呼,“睡得还好吧。” 
  “再好不过了,连日来的困乏一扫而空。”苏珊说,留意到四周阒然无闻,问:“咦,怎么不见吐尔迪一家?” 
  “他们全家去十里以外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了,本来打算邀请我们同往,见你美梦正酣,就没有上前打扰。” 
  “罗布人的婚礼场面一定挺热闹吧。” 
  “当然,”余伯宠笑着介绍,“和中国内地的大部分地区不同,罗布人青年男女自由恋爱,通常在部落之间互相选择。婚礼当天,男女双方的亲友齐聚海子边,燃起篝火,烤炙鲜鱼羊肉。饱餐一顿后,大家又唱又跳,在歌舞中完成仪式。罗布人的生存环境虽然恶劣,却个个率真豁达,彼此间绝无龃龉纷争,并且拥有独特风俗传统,譬如歌谣、舞蹈、民间故事等,堪称西域最古老的文化。”   
  《楼兰地图》(十八)(9)   
  “避世离俗,忘情荣辱,和大自然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倒也是一种别具风格的生活方式。”苏珊低声感喟,悠然神往。 
  “你壮志未酬,尘缘难解,恐怕还达不到萧然物外的境界。”余伯宠轻轻笑道,继而转变话题。“先不必大发感慨了,你难道不想见识一下我带来的惊喜吗?” 
  苏珊这才想起睡前余伯宠说过的话,不由得兴趣昂然,笑问:“对了,你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余伯宠仍未明示,领她走到与“客房”相通的一间柴屋门口,笑着说:“你进去一看就明白了。” 
  苏珊茫然不解,缓缓掀开门帘,整个人立刻呆住了。这间屋子不算宽敞,像是一个厨房,南侧另有一门,东侧窗下砌着一座灶台,上面罗列着陶碗瓦罐等餐具。灶内柴火旺盛,上有一锅滚水,西北两侧的墙角堆积着鱼干肉脯及家什杂物。最引人注目的是,屋子中央放着一只硕大的圆形木盆,看上去做工精细,坚实厚重。盆内蓄满了热水,白雾蒸腾弥漫。毋庸置疑,这是一盆特意预备的洗澡水,旁边的矮凳上还摆着一套由麻布和兽皮缝制而成的干净衣裤,很显然是女主人的惠赠。 
  “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苏珊喜心翻倒,兴奋莫名,但也有几分困惑。“你怎么可能像变魔术似的找来一只浴盆?” 
  “虽然我没有洁癖,却也很难适应长期无法洗澡的日子,所以当初在吐尔迪的帮助下制作了一只浴盆。”余伯宠解释,“昨晚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它已被主人家当作盛放野菜和沙枣的容器,于是心中突发奇想,这或许能成为我送给你的走出沙漠后的第一件礼物……” 
  望着他衣领上刚刚凝结的汗渍,苏珊蓦然意会,为了替自己准备“礼物”,余伯宠悄悄地提前起床,腾空浴盆,修复洗刷,接下来凿河取冰,劈柴烧水,若非一段温存而细致的情怀使然,怎么肯付出这么多辛劳而繁琐的努力? 
  “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苏珊发自肺腑地说,一把搂住余伯宠,在他的面颊上深深印上一吻。 
  余伯宠如沐春风,感觉一场忙碌适得其所,只是不免有几分拘谨,慢慢推开苏珊的手臂说:“好了,你请自便吧,我在屋外替你守门。” 
  苏珊含笑顺从,翩然入内。余伯宠则拉过一条板凳坐下,耳边听到窸窣解衣的声音,以及水流溅落的响动。他可以体会出苏珊尽兴沐浴时的舒畅,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而愉快,怡然自得地注视着窗外渐渐昏沉的夜色,脸上始终洋溢着一抹浓浓的笑意。 
  工夫不大,门里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伯宠,请过来一下。” 
  余伯宠略感诧异,暗忖,难道这么快就洗好了。他不假思索地挑起门帘,顿时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苏珊犹自一丝不挂地浸泡在木盆里,荡漾的水波掩盖不住优美动人的身段,湿淋淋的金发高高挽起,水珠沿着发梢滴落在丰满的胸膛上。幽暗的灯光使腮边的羞色隐约难辨,却无法遮挡眼中勾魂摄魄的妩媚。 
  余伯宠已经不是第一次目睹苏珊的裸体,却依然心旌摇曳,呼吸急促,迟疑了片刻才支吾着发问:“是……是你在叫我?” 
  “劳驾替我擦擦背好吗?”苏珊嫣然一笑,意态慵懒。 
  “苏珊,我……”余伯宠面红耳赤,进退两难。 
  “我忽然觉得不应该单独享用这种优待,”苏珊接着说,“否则也未免太自私了。” 
  余伯宠越发震惊,仓皇之际已然领悟,这分明是一种强烈的暗示。除了白痴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人可以找出拒绝的理由。 
  仿佛受到一股魔力的牵引,余伯宠开始宽衣解带,一步一步迈向木盆。神魂颠倒,目迷五色,直到接触了苏珊滚烫的肌肤,紊乱的思绪才稍稍平复。他不禁想起初次相会的一幕,当时的苏珊同样春光尽泄,但与今夜比较,对待自己的态度竟然判若云泥。从娇嗔痛责到相邀共浴,翻天覆地的转变似乎在瞬间完成,究其原因,只不过心中添加了一份柔情蜜意。 
  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却在一起经历了太多的艰险和苦难,忧患之中滋生的情愫,远比花前月下的缠绵更值得珍惜。因此,当他们荡涤尘埃,重新回到床上,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显得自然而然了。 
  犹如失陷荒漠的人终于找到了一片绿洲,两人都迫不及待地从对方身上发掘甜美的源泉。余伯宠获得的感受是蓬勃的活力,苏珊则慢慢品味着无比的体贴和爱护。事实上,色授魂与的过程循序渐进,妙不可言,起先像是凝结千年的天山冰雪,在温煦阳光的烘照下消融解冻,由涓涓溪流渐次汇集成万顷碧波,继而穿越山谷,匹练飞空,最后化作两股呼啸澎湃的钱塘潮。在猛烈的交接与撞击中,余伯宠和苏珊早已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与压抑,几乎在同时攀上了快乐的巅峰。   
  《楼兰地图》(十九)(1)   
  余伯宠毕竟没有辜负哈尔克的期盼,终于在一个风雪之夜和苏珊一起返回了雅布。刚入城门,就有奉命恭候的仆役上前迎接,搬取行李,套上马车,随即送往伦庭玉的庄园。 
  庄园内原已灯火阑珊,听到两人归来的消息,立刻又变得热闹起来。主人伦庭玉亲自倒屣相迎,在此下榻调养的方子介等学者也纷纷披衣起床,围住两人寒暄问候,不厌其详。余伯宠和苏珊含笑致意,应接不暇,只是连日来的经历一言难尽,急切之间根本无从回答。最后伦庭玉出面化解窘态,力劝几位学者先各自回房,等颠簸劳苦的队友歇息一晚再作叙谈。 
  学者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见此状况相继离散。伦庭玉遂令婢仆预备热水,分别伺候余伯宠和苏珊盥洗更衣,又开上一桌精馔佳肴,供两人浴后享用。 
  吃得一饱,品茶消食,倦意渐生的苏珊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不禁略带羞涩地向陪座的伦庭玉和唐怀远致歉。 
  “不必介意,两位旅途疲惫,本来就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房间,请德纳姆小姐早些安置吧。”善解人意的伦庭玉说,又吩咐婢女替苏珊引路。 
  苏珊含笑称谢,起身随婢女离去。伦庭玉转过脸来望着余伯宠,蔼然可亲的目光使人感到无比温暖。 
  “伯宠,这一趟你受苦了,人好像瘦了不少。” 
  “能和伦先生再见已经是上天厚待,所有的苦累都无足挂齿。”余伯宠抚摸着自己的面颊笑道。 
  “是呀,”伦庭玉喟叹着,“四十七人的队伍只回来九个,损失确实惨重,但和当年几近全军覆没的德纳姆考古队相比,似乎已算得上奇迹了。” 
  “荒漠深处固然恐怖,但若有了坚定的信念和精良的装备,人们照样能够在生命的禁区开辟一条探险之路。”余伯宠感慨万千,“当然,‘知之非艰,行之惟艰’,其中的曲折变化我真的想一口气对您说出来。” 
  “我何尝不愿洗耳恭听,只是你奔波劳乏,精神不济,想必需要先休息一下……”伦庭玉踌躇着说,语气中却透出恋恋不舍的意味。 
  “不要紧,我还支撑得住,有些话如鲠在喉,闷在肚里反而睡不踏实。”余伯宠感念知遇,竟然显得莫名兴奋。 
  “太好了,”伦庭玉喜形于色,“反正明天不必赶路,今夜我俩不妨作一番长夜之饮。” 
  余伯宠慨然应允,于是移席密室,遣退僮仆,只剩下心腹侍从唐怀远温酒布菜。 
  关于沙漠中的情形,伦庭玉从先行返回的队员口里也有所了解,布莱恩及方子介的探险历程已经令人称奇,却没有料到,在坚持留下的另外一支考古队身上,发生了更加波谲云诡的变故,一经披露,顿觉惊心动魄。 
  首先提到的是那两片地图的原委,不仅伦庭玉感到讶异,连素来表情淡漠的唐怀远也错愕变色。 
  “地图竟然是假的?!”伦庭玉匪夷所思,瞠目呆坐了片刻才喃喃道:“难怪当初辛格会轻易用它换取川资,如果是主人的心血之作,想必他至死也不肯脱手。可是,德纳姆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西域,怎么可能只为了完成一幅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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