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天使和温柔恶魔-切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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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为了让杏姐姐欠你这个人情？为了让赤也学长对你刮目相看？为了让他们对你有愧疚感？为了这些你连舞蹈都可以放弃？”第一次，晴姬这么不冷静。
“不是的，晴姬！我是真的想救她啊！”秋子也很激动，“毕竟她是…杏 姐姐啊，无论我多嫉妒她，她也是当初尽力帮助咱们的杏姐姐。”
“那你为什么…”
“我在救她的一瞬间，忽然就想就那么掉下去吧，无论是死了还是失忆了都可以…因为只要有记忆，我就不得不喜欢赤也学长，只要活着，就要看他们在一起…我不要啊！”病房里传出秋子的哭声，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 你…真是傻啊，何必呢…”晴姬的声音也开始颤抖，那一刻，我一步也无法移动。
“哎？杏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美佳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我一惊。
晴姬马上出来开门，进屋以后，我有些尴尬。
“姐姐，你都听到了？”晴姬问。
“嗯。”
“杏姐姐，对不起，我骗了你们。”见到我，秋子哭得更厉害了。
我连忙走过去抱住她，像以前一样。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轻声的安慰怀里的她，我就知道，她还是当初那个为了小狗狗都可以奋不顾身的天使。
我不怪她，因为为爱情所做的一切错事都不能成它为错事，为爱情所犯的 一切错误也都是可以原谅的。
脆弱的时候回想起要被呵护；混乱的时候想要得到解脱。人常常会下意识的用各种方式来逃避现状，即使犯规也无妨。也许天生我就是个在规范之外的人，只会在伤害很多人后，才发现自己任意妄为的做法有多么难以理解，而自私早已被埋尽心底，同犹豫不决葬在一块。
这时候门又开了，护士小姐走了进来，她没有看秋子，反而走向了我。
“橘小姐，清永医生请您过去一下。”才意识到，这是我上次作检查的医院。
“好。”好在我头部受伤了，其他人也不会在意。
“清永医生。”小心翼翼的走进医生办公室。
“橘小姐啊，请坐。”
“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根据您的朋友安藤少爷的建议，我们联系了澳大利亚那家医院，如果橘小姐想做手术的话，病历我们会传过去。而且我们已经告诉令尊了，令尊和令堂也在考虑中。”
今天是五天期限的第三天，我还没有想好。
下午安藤才告诉我可以出国，忽然感觉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这件事我还在考虑当中。”生死攸关的事啊…
“没关系的，毕竟是件大事啊，应该多和家人商量商量。不过我想告诉橘小姐，那边的技术绝对值得信赖。”
“谢谢您，我会考虑的。”我站起身来。
“很好，请慢走。”
出了办公室，我松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杏姐姐。”在我发呆的时候，晴姬出现在我面前。
“晴姬？”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好意思，我都听到了。”晴姬幽幽的说。
“是吗。”我无话可说了。
“需要保密吗？”她问。
“无所谓了。”我笑着回答，是的，无所谓了。
“真的？”
“嗯，麻烦你告诉秋子，我有事先走了。”
“姐姐的病，会好吗？”
“当然。”我自信的一笑。
出了院门，我忽然有了决定，拿出手机，准备拨通安藤的电话。
“杏吗？有什么事？”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仁，我决定了，我和你走。”鼓起勇气，将决定说出来。
“真的吗？”
“嗯，今晚我会告诉爸爸妈妈。”
“那好，我去告诉表哥。”
“一切麻烦你了。”
挂上电话，我松了口气，秋子的做法给了我启发。我在这里只会成为大家的拖累，倒不如一走了之，或许还能活下去。
我知道，即使没有我，赤也也不会寂寞，即使没有我，赤也也能成功。
记得有一本书上写着这样一段话：“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不知道该怎么活，什么都无法捉摸。我是着追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终究还是得顺其自然。这样很没意思，所以放弃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而我此刻的心情，就像书中所写的那样。
没有和赤也告别，我离开医院。
“我回来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家门。
“小杏，你的头怎么了？”妈妈首先发现异常。
“没什么，跌倒了而已。”我轻松的回答。
“是不是又突然晕倒了？”妈妈马上担心起来。
“不是啦，没事的。”自从妈妈知道我的病以后就变得容易紧张。
“那就好，让妈妈担心死了。”确认我没事以后妈妈才放心。
“对了，爸爸。”我面向坐在客厅的爸爸说到，“我已经决定了。”
“哦？什么决定？”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
“我…准备出国去治疗。”我一字一句的说，然后客厅里一片沉静。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家人来说，很难接受。
“真的吗？小杏？你…”妈妈首先打破沉默。
“决定了就好，我支持你。”爸爸温柔的笑了，我知道，无论什么决定，爸爸都会支持我，从小就是。
“我…还有一个请求。”我抬起头，望着大家。
“说吧。”爸爸还是那么温柔的看着我。
“我希望…这一次，我自己去，不，不是一个人，还有阿仁也会陪着我。”
“什么？这怎么行？”妈妈惊慌的看着我。
“爸、妈，你们就当我嫁出去了吧，这一次，不管能不能治好，我也许都不会回来了。”我知道，我回来的几率可能还不到5％。
“杏，我要和你妈妈考虑一下，你先回房间吧。”沉默了一会儿，爸爸说。
“是。”
上到二楼，才发现哥哥在那里等我。
“哥哥。”
“进来，我有话和你说。”哥哥将我拉进房间。
“哥哥，你都听到了？”
“嗯。杏，你和切原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并没有。”
“他还不知道你生病的事吧？”
“嗯，我还没勇气告诉他。”
“那你认为你就这么突然间消失了，他会怎么样？”
“他不会在意的。”他的心里只有网球而已。
“因为知道他不会在意，所以才这么决定的？”
“是的。”
“可是，小杏，你舍得吗？”
“我…”我能舍得一切吗？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在乎你也好，他惹你生气了也好，这都是暂时的，你真的就这么一去不回了，暂且不说爸妈和我，你舍得他吗？”
“我…不知道。”
“所以你要好好考虑啊，杏，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了，哥哥，我回去想想。”
回到自己房间，虽然天已经黑了，我不想开灯。
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啊！我对自己说。
你舍得吗？哈，想不到闷蛋哥哥也能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
虽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将面临死亡，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一点都不怕。或许人就是这样子，面临死亡的时候，要么无所谓，要么怕得要死。
或许在进手术室的前一秒我会害怕，但是现在而言，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生死由命嘛。
至于赤也，他是要登上高峰的，我留在这里也许就是个拖累。毕竟我们都还年少，谁都不欠谁的。
夜里起来喝水，经过爸妈房门的时候我发现妈妈在哭，妈妈是爱哭的，我大概就遗传自她。
“我不想让她去，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我都会照顾她的。”妈妈这样说。
“孩子已经长大了，就让她自己决定吧。那个姓安藤的小子看起来还不错，咱们就当杏嫁出去了。”
“可是…可是…”
“杏那孩子从小就喜欢自己决定一切，而且那么要强，不要想她是生是死，就像她说的，当她嫁到远方了算了。”爸爸安慰着妈妈，爸爸总是那么了解我。
谢谢你们，爸爸妈妈，这样…我就放心了呢。
第二天一早安藤就跑到我们家，我起来的时候看到他和爸爸妈妈在说着什么。
“早上好，爸爸妈妈、阿仁。”
“起来了？”妈妈笑着问我，隐隐约约看到妈妈的眼睛有些肿。
“杏，你来得正好，安藤君说最好这周之内就准备好，那边的医院已经联系好了。”爸爸说。
“哦，麻烦你了。”我懒散的回答。
“杏，不如这两天你去一些想去的地方吧，留些回忆。”安藤建议，我知道，他对我的手术成功率也是没信心的。
“唔，我会考虑的。”
今天是周二，这周还剩下5天而已。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去了日本所有我该去的地方，九州、不动峰、街球场、游乐园…还有我的“避风港”，剩下的时间我利用在和家人相处上，真的像一个待嫁的新娘，在家里等待“婚期”的来临。
赤也，还有一天，我就离开了呢…
到底该不该去见他？该不该呢？打电话都没人接，难道还在生我的气吗？还是说，像那天说的那样，短期之内不要再见面了呢？
“杏，你在想什么啊？”安藤将我从沉思中叫醒。
“没…没什么。”
“是不是在考虑，要不要见他最后一面？”安藤总是能轻易的猜透我的想法。
“我…”
“我觉得你还是去见吧，明天就该走了，还是说，你怕你会改变主意？”
“不会的。”
“改变主意也没什么，毕竟这种事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决定的，对不对？”安藤很温柔的笑了，像哥哥那样。
“谢谢你，阿仁。”
“好啦，送你回家吧。”
“嗯。”
经过“避风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脚步。
“赤…赤也？”
“安藤，你走开，我有事和杏说。”没理会我的惊讶，他毫不客气地冲着安藤说。
“OK，小杏，我先回避一下。”安藤识趣的离开了。
赤也的表情很深沉，使我从未见过的。
“你…生病了，对不对？”他开门见山的说。
“是，你知道了。”看来晴姬还是告诉他了。
“很严重，对不对？”他的眼里充满的是…愤怒？
“对。”我索性承认，既然开不了口告诉他，不如让他自己说出来。
“可恶！”他一拳打在墙上，很响，“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我陪你承担？如果我没听到晴姬的话，是不是你死了也不让我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决定一切？我就这么不让你信任吗？”
对于他一连串的发问，我只能以苦笑相对。如果你早一点关心我，给我多一些关心，这些事还会发生吗？
“你不要搞错了，赤也！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放弃练习网球而陪我四处求医吗？即使告诉你了又有什么用呢？我手术的成功率只有3％啊？这代表我要么是死，要么当一辈子的白痴！你有你的梦想要去完成，我是你的拖累你知道吗？你能像安藤那样放弃一切的守护我吗？你根本就做不到吧！”这些话，我几乎使用吼的。
他愣住了，大概真的没考虑到这么深刻。
“我们分手吧。”我淡淡地说，看了看天，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没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我。
“会有天使替我爱你，我可以休息了。你的爱太沉重，我承受不起。”我依然是淡淡的，心却痛得无法再多说一句。
“一切。。。如你所愿。”走到巷口，他丢下这句话。
一切如我所愿。。。吗？若真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快乐的活下去，赤也。
“谈判的怎样了？”赤也离开后，安藤走过来。
“如你所见。”
“回家吧。”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就在这里，好好的想一想。
“好吧，今天晚上告诉我你最后的决定。”安藤调皮的笑了笑。
…刚才，我说了分手吧？
结束的真快，一句话而已。
不知道从哪里来一阵歌声，这个偏僻的地方竟然有歌声？天意吧…
我记得第一次分手
你我伤到心碎还不罢休
握紧懦弱的拳头
不懂彼此需要的自由
而你我第二次分手
只是让缘分擦肩而过
了解有些爱像烟火
一旦灿烂就该接受沉默
…。
我竟然哭了，终于明白简单的歌词也能让一个人哭泣。即使是透明的空气也是存在的，而感动更是如此啊。说好了圣诞节一起过，说好了我永远支持他，说好了不会离开他的…
我们还有太多太多的梦想没有去实现呢，可如今他连“再见”都没说一句，他知不知道这也许就是诀别呢？
一切…结束了呢…
晚上，安藤找我来做最后的确认，他说还以为我会改变主意。怎么可能呢？这种事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只能一口气做下去了吧。
“切原那里，你打算怎么告诉他？”安藤问。
“不知道，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
“还是告诉他吧，不管怎么说，他是你最爱的人。”安藤笑了，他什么都很清楚，却依然守护在我身边。
“我…说不出口。”光是看见他有些忧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