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清朝十二妃 作者:章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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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政变登上政治舞台的慈禧太后,为摆脱危机而施行了新的内外政策:对外:执行议和外交,以取得“中外相安”并讨得列强对其政权的支持。为此,她采取了主动而积极的态度,以博得列强对其欢心。突出的事例就是在宣布端肃等罪状时,就把“不能尽心议和,徒以诱获英国使臣以塞己责,以致失信于各国”列为首要罪状。就列强一方而言,面对清廷动荡的局面,他们也清楚“实际卜中国的前途是很黑暗的。除非外边给它强有力的援助”,否则“这座房子就会倒坍下来,而我们最好利益也就此埋人废墟。”列强对华政策由主要是“打”而变成“中立”。中外反动势力通过政变达成了默契,出现了“中外和好”的局面。
对内:实行满汉合流。太平军的作战力很强,八旗兵不堪一击,绿营也腐败透顶,湘军成了能和太平军相抗衡的唯一力量。为尽早将太平天国革命镇压下去,清廷注意调整同曾国藩等人的关系。给他们以更多更大的权力。1861年11月即慈禧太后操权的当月,就令曾国藩统辖苏浙皖赣四省军务,所有四省巡抚、提督以下文武官员悉归节制。不久,又加其太子少保衔和协办大学士,又故权左宗棠、李鸿章。曾国藩集团成为地主阶级当权派中最大势力集团。这与咸丰朝对汉族地主的猜忌、压制恰恰形成鲜明对比。满汉地主阶级为镇压农民起义,密切地合作起来。在中外反动势力联合绞杀下,太平天国农民起义被镇压,清政权在风雨飘摇中的到了暂时的喘息机会。
政变的另一结果是那拉氏调整了权力布局,这集中地表现为她实行垂帘听政,这种统治形式实质上是她个人独裁专政,故此,在她统治的48年的时间里。始终不惜以各种政治手腕竭力维护垂帘听政式的政治局面。权力布局的又一改变是:清政府的权力格局,由“内重外轻”变成”内轻外重”,产生了中央极度专权和地方实力集团握有重权的矛盾现象为之解决。慈禧太后采取在地方实力派中扶植一派抗衡另派的手法,使他们之间相互制约。以利于她居间调节。但使用这种政策的结果则造成晚清政治中延绵不绝的众多派别的纷争。
政治格局变了,满清的国运有转机吗?马上开始的由政变胜利者所主持的新政将决定这一切!
附:肃顺小传肃顺字雨(豫)亭,满洲镶蓝旗人,他的七世祖济尔哈朗是清朝的开国功臣,与睿亲王多尔衮同为顺治帝福临的辅政。他的父亲是郑慎亲王乌尔恭阿。肃顺排行老六,属于爱新觉罗氏的远房疏亲宗室。
肃顺没有功名,但办事干练,有极强的办事能力,这使得一心要重整政治的咸丰帝对他十分器重。肃顺是满人,他却常说:“满人胡涂不通,只知揽钱,国家有大疑难事,非重用汉人不可。”肃顺也是这样做的。当时的名流朝士,如郭篙寿、尹耕云、高心夔、王辏г说龋嗨扯家形唬庑┤说慕ㄒ楹鸵饧捕际峭ü嗨巢派洗锾焱サ模酝蹶'运有诗说:“二王(指端华、载垣)不达政,(肃)顺乃颜敷腆。”观此似非溢美之词。
肃顺与湖广道监察御史尹耕云侍御交谊甚深,但在英法联军进犯天津时,尹耕云七次上疏主战,因此与肃顺闹翻。后来在顺天府乡试一案中,尹耕云受到牵连,肃顺也并未挟嫌报复,而只是将尹耕云隆二级调用。由此适足证明“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道理的正确性,说明肃顺的直言任事,决不优容取媚的独立人格。
但是肃顺的结局是以失败而告终的,造成他失败的原因是所谓三大狱,即主张斩决在与英法联军和议谈判中私自回京的大学士奢英、在顺天府乡试中纵容家人舞弊的主考官大学士柏俊,以及处理户部宝钞处贪污案。《清史稿》对肃顺在三案处理问题上的评价是:“以执法论,诸人罪固应得,方持之者不免有私嫌于其间耳。”这些的历史结论是断难服的,因为“诸人罪固应得。”己然说明肃顺在此向题上的正确性,“私嫌”之论也就成了等于没说的多余之笔肃顺悲剧结局的直按原因是辛酉政变。在政变中两宫太后给肃顺定的罪名,主要也是有3条:一是造作赞襄政务之名,诸事擅自主持;二是抗拒垂帘建议,目无君上;三是擅坐御位,擅用御物。其实这3条罪状,无一能够成立。第一条罪状说肃顺造作赞襄之名,可是咸丰的赞襄遗诏至今犹存,造作之本无从谈起。“无为有处有还无”岂遮盖得了历史的真实?第二条中的所谓“抗拒垂帘”,肃顺在代拟的诏书中说:“我朝圣圣相承,向无皇太后垂帘之礼,联何敢易祖宗旧法?”对此慈禧、奕訢一干人等谁也无法提出哪怕是一条可以驳倒的理由来。至于这第三条,更是尽属子虚乌有,人证物证皆无。
慈禧·新政·中国
下一章第三部分 慈禧·新政·中国(1) 作者 : 章恺 1、自强·求富慈禧发动“辛酉政变”,本系权欲驱使,但权力一旦在握,她也活得很不轻松。与其同类武则天相比较,她所面临的时代要远为复杂得多,堪称“古今未有之变局”。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一言九鼎。她的性格、心态和识见,对这场改革运动的进程和结局,干系十分重大。这位宫廷头号女人不能不使出浑身解数,以撑持风雨飘摇的老大帝国。
慈禧发动政变后,以“自强”、“求富”为宗旨的洋务运动迅即拉开序幕。很难设想,如果没有慈禧太后的支持,洋务运动怎么可能在强大守旧势力的阻扰下延续三十多年?很长一段时间里,慈禧被一些史家称为“顽固势力的总代表”,说她“一贯顽固守旧”,殊不知慈禧掌权正值国事衰微之际,她并不缺乏改革进取之心。 满清回光返照的“同治中兴”正是在慈禧当政期间发生,而洋务运动如果可以算是中国走向现代化的第一次努力的话,这和慈禧大量信任、启用洋务派有必然的关系。
洋务派每办一事,必招致顽固派和清流党的攻讦,朝廷上无一日安宁。面对顽固派和清流党的嚣声,慈禧太后巧妙地施展其政治手腕,逐渐地减少来自他们的阻力。1866年,洋务派拟在同文馆加设天文、算学馆,选派科甲正途出身的人进馆学习。此议一出,文渊阁大学士、理学大师倭仁便倡首反对。他认为以中国之大,不患无才,“何必师事洋人”。慈禧见倭仁振振有辞,即令他保举数员精通自然科学的中国教师,另行设馆授徒,以与同文馆的洋教习相比试。倭仁见上头动了真格,赶快申辩,说所谓中国“不患无才”,不过是自己“以理度之”,为想当然之事,“应请不必另行设馆,由奴才督饬办理。况奴才并无精于天文、算学之人,不敢妄保”。倭仁受此挫抑,后竟郁闷成疾,请求开缺休养。
清流派代表人物张佩纶也曾经领教过慈禧太后的厉害。中法战争期间,张佩纶放言高论,以谈兵事为能,对洋务派的军事外交政策不屑一顾。慈禧顺水推舟,任命张佩纶为福建海疆大臣,到前线指挥作战。张佩纶临事茫然,暗中却叫苦不迭。据《中法兵事本末》记载:“张佩纶、何如璋甫闻炮声,即从船局后山潜逃。是日大雷雨,张佩纶跣而奔,中途有亲兵曳之行,……乡人拒不纳,匿禅寺下院,距船厂二十余里。……适有廷寄到,督抚觅张佩纶不得,遣弁四探,报者赏钱一千,遂得之。”张佩纶的色厉内荏,慈禧的治人之术,于此可见一斑。但这次的代价是否也太大了。
慈禧一面应付顽固派、清流党的讧闹,一面给备受委屈的洋务派打气。一八七八年,曾国藩的长子曾纪泽出使英法前夕,与慈禧有段十分耐人寻味的对话: 慈禧:“也是国家运气不好,曾国藩就去世了。现在各处大臣,大多总是瞻徇。”
曾纪泽:“李鸿章,沈葆桢,丁宝桢,左宗棠均为忠贞、肱骨之臣。”
慈禧:“他们都还不错,但都是老班子,新的都赶不上。”
曾纪泽:“郭嵩焘总是正直之人,此次亦是拼却声名替国家办事,将来仍求太后、皇上恩典,始终保全。”
慈禧:“上头也深知郭嵩焘是个好人。其出使之后所办之事不少,但他挨这些人的骂也挨够了。”
曾纪泽:“郭嵩焘恨不得中国即刻自强起来,常常与人争论,所以挨骂,总之郭嵩焘系一个忠臣。好在太后、皇上知道他,他就拼了声名也还值得。”
慈禧:“我们都知道他,王大臣等也知道他。”
慈禧不仅对曾、左等洋务运动的“老班子”念念不忘,而且颇有后继乏人之虑。郭嵩焘作为洋务运动的新锐,是中国首任驻英法大使。他极力主张向西方学习,动辄与老臣们争论,得罪了许多人。在顽固派眼中,郭嵩焘被看成士林败类,名教罪人。“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不容于尧舜之世;不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这首刻薄的对联便是顽固派送给郭嵩焘的礼物。慈禧说他“挨这些人的骂也挨够了”,实际上在为郭嵩焘鸣不平,同时对曾纪泽也是一种激励。
慈禧无疑是支持改革的,但处在一个社会大变革的时代,她与一个最高统治者应有的知识素养和精神面貌又有一定的差距。她没有主动吸纳新知识的渴求和行动,因而在不少问题上表现出惊人的无知,如认为修铁路破坏风水,火车要用驴马来牵引等等(但这也不能全怪她,那个时代的知识背景就是如此);她贪图安荣享乐,不惜挪用海军军费修造颐和园。无知和私欲,直接影响到她所支持的洋务运动的实绩。更为重要的是,她对事态的严重性、改革的进程和目标从未有过足够的心理准备和通盘考虑,而是在外力的刺激下被动地调整政策,这也表明慈禧仍然不够一个卓越政治家的前瞻视野。
1895年的甲午战争失败后,1898年由光绪帝主持的戊戌变法维新应运而生。此事其他史书多有详解,笔者在此并不详谈。在大家的脑海里,戊戍变法运动是慈禧太后一手镇压下去的,慈禧此举成了阻碍中国进步的关键。然而,慈禧并非一贯就反对变法维新。甲午惨败,老佛爷岂能无动于衷?据费行简《慈禧传信录》载,早在变法之初,慈禧即对光绪说:“变法乃素志,同治初即纳曾国藩议,派子弟出洋留学,造船制械,以图富强也。”“苟可致富强者,儿自为之,吾不内制也。”光绪素怕慈禧,待到慈禧坦露心迹,抑郁顿释,也就在几个书生的簇拥下放胆行动起来,恨不得把一千年的任务在一个礼拜之内便大功告成。欲速则不达,反而适得其反,得罪大批既得利益者。他们的所做所为渐渐超过慈禧所能容忍的限度,以致吞下血腥政变的恶果。
慈禧的不满,大概有两个方面。其一,维新派有针对她的兵变计划,直接威胁到她的地位和生命。陈夔龙《梦蕉亭杂记》云:“光绪戊戌政变,言人人殊,实则孝钦并无仇新法之意,徒以利害切身,一闻警告,即刻由淀园还京。”在权力之争中,慈禧比较心狠手毒的。如果改革要以牺牲她的权力为代价,那是万万不行的。其二,光绪帝和维新派全变、大变的急进变革主张,造成整个社会结构的强烈震荡,使许多与现存社会有利害关系的社会集团和政治势力觉得受到了威胁。百日维新期间,上谕达一百一十多件,令人目不暇接。各地方官员都怨声载道。光绪帝严惩阻挠变法的官员,树敌太多。至于废除八股改革科举制度,又在庞大士人群体中引起普遍恐慌。慈禧担心全线出击造成大厦倾覆,便出面干涉,稳定政局。
戊戌变法运动虽被镇压,可那只是宫廷内的权力斗争,改革毕竟已是大势所趋,关键在于由谁主持改革,以及如何进行改革。精明的慈禧太后通过戊戌政变确保了自己的地位之后,立即主动发出继续改革的信息:“前因中外积弊过深,不得不因时制宜,力加整顿。而宵小之徒,窃变法之说,为煽乱之谋。业经严拿惩治,以遏横流。至一切政治有关国计民生者,无论新旧,均须次第推行,不得因噎废食。”慈禧的这一举动,给政变后万马齐喑的局面注入了兴奋剂,使主张变法维新的社会力量重燃希望之火,这实为她政治上的高明之处。
正当慈禧意欲缓进地推行改革时,义和团运动爆发。义和团运动,打着“扶清灭洋”的口号,对于痛恨洋人的慈禧太后而言,一开始就颇对胃口。然而在如何对待义和团的政策上,经过了激烈的争论的,其间还夹杂着列强的干涉。到了1900年,中国的是不仅仅牵涉到中国人而已。
慈禧·新政·中国
下一章第三部分 慈禧·新政·中国(2) 作者 : 章恺 庚子之变1900年初,义和团的主力转进直隶,逼进京畿。慈禧太后派刑部尚书赵舒翘、大学士刚毅先后去涿州调查情况。太后之所以对义和团采取慎重的态度,主要是义和团在痛恨洋人方面和太后有相似之处。义和团提出“保护中原、驱逐洋寇”,他们要焚烧教堂,因为教会“勾结洋人,祸乱中华”。他们要“三月之中都杀尽,中原不准有洋人”。
慈禧太后在1898年后痛眼洋人,其根源在于她发动政变废光绪,另立新君的举措,遭到洋人的极力干涉。据《庚子国变记》载:“首先是法国医官探视被后党宣布为病重的光绪,结果发现没事。”上虽同视朝,嘿不一言,而太后方日以上病状危,告天下。“各国公使谒见,请法医入视病,太后不许,各公使又亟请之,太后不得己,召入。出语人曰:血脉皆治,无病也。”太后闻之不悦。以英国为首的列强反对太后废光绪,立新君。1900年1月24日,太后决定立端王载漪之子溥仪为大阿哥(皇位继承人),预定阴历元旦(1月31 日)使光绪帝行让位礼。当时天下哗然。经元善等连名上书至二千人。载漪害怕,遣人风各公使入贺,太后亦君各公使夫人饮,甚欢,欲遂立溥仪。各公使不听,有违言。太后及载漪内惭,日放谋所以报。会江苏粮道罗嘉杰以风闻上书大学士荣禄言事,谓:英人将以兵力会归政。因尽揽利权。荣禄奏之,慈禧愈发生气。
其次是康有为为英人庇护这事使太后愤怒。“遂以李鸿章为两广总督,欲诡致之,购求十万金,而英兵卫之严,不可得。鸿章以状闻,太后大怒曰:此仇必报!
可见,太后发现有群氓从底层开始烧教堂、杀洋人的时候,其心态自是复杂的。一方面,她得到刚毅等的复命,言义民无他心,可以依靠。另一方面,她感到处处受洋人的“气”,又找不到报复的机会。当1900年6月11日,董福祥的甘军受义和团的影响在永定门杀死日本使馆书记生杉山彬,并剖其尸后,局面已愈发不可收拾。当时群情激昂,据曾纪泽的女婿吴永(当时任怀来县知县)回忆,太后对义和团的认识是这样的: 当乱起时,人人都说拳匪是义民,怎样的忠勇,怎样的有法术,描形画态,千真万确,教人不能不信。后来又说京外人心,怎样的一伙儿向着他们;又说满汉各军,都已与他们打通一气了,因此更不敢轻说剿办。后来接着攻打使馆,攻打教堂,甚至烧了正阳门,杀的、抢的、我瞧着不像个事,心下早明白,他们是不中用、靠不住的。但那时他们势头也大了,人数也多了,宫内宫外,纷纷扰扰,满眼看去,都是一起儿头上包着红布,进的进,出的出,也认不定谁是匪,谁不是匪,一些也没有考究。这时太监们连着护卫的兵士,却真正同他们混在一起了。……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