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钢]星光庭院-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晚了。男人伸出的胳膊刚好够着了少年的腰，把还在转弯惯性中的小小身体抱住了。
注意！不是那种单纯的勒死人的拥抱，而是把他整个人都抱起来了，就象抱他的亲生儿子一样坦然。
顿时淅沥哗啦噼里啪啦的挣扎抗衡咒骂声。
太过于亲昵了，看红了每一双红颜眼。
“您干吗抱着他？他没脚的么？！”
一年轻的小姐率先发难，怨恨地看着那个金发的男孩。是的，是男的。
“诶呀，我舍不得让他走路嘛。而且他真的很轻呢。”
抱着累得气喘吁吁的少年，ROY笑得多么的高雅感性。
“我也不重啊，那您干吗不抱着我？！”
显然头脑发晕的小姐悲愤地指责。
EDO看着下面那一双双嫉妒得简直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美目，恨不得撕心裂肺地朝她们大吼一声——
“你们谁想受这份罪就过来吧！”
他用机械甲凶猛地砸着大总统阁下的脑袋，声音的分贝象道闪电般直接贯穿男人的耳膜。
“笨蛋！放我下来——你妈叫你过去！”
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们正在在玩一个最近很流行的游戏。
其大概过程就是由一个人选出符合条件的某个人或者某干人等，然后由另一人决定他们的命运。
然后不幸被点中的人，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戏弄，不过是要他们弹弹琴念段诗歌之类的。由于在场者大多为女性，所以彼此间更象是在争奇斗艳，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风情。
“要我选出这次的条件范围么？”
“决定命运的是Margaret夫人。”
ROY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感到头上被那样残酷对待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装模作样地巡视了四周一圈，清了清嗓子开口——
“那么，就在场身高在一米六五以下的男性吧。”
男性两个字特别刺耳。
当时EDO就差一点要腾空而起冲上去揪住男人的领口骂他个狗血淋头！
但是看看周遭的情况，他已经接触到空气的屁股还是愤愤地压了回去。
你有种！
他瞪着ROY·MUSTANG咬牙切齿。
好说。
ROY回以迷人的微笑。
Margaret夫人含笑用宠溺的目光看了看少年，问道：“EDO擅长什么？”
这等于是在放他一马了，让他自己选择题目。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飘来几阵不太善意的嗤笑。
EDO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着老让人觉得有点冷血……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后轻轻地握动它。
“大概……会一点钢琴吧。”他抬起头来，目光突然变得人畜无害般的温和善良。
诸位应该可以想象到MUSTANG阁下现在的表情了。
他脸上洋洋得意的笑容僵硬在半空中，伸出的胳膊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女性：“刚才……钢说什么来着？”
Hawkeye少将挺直了腰杆正色回答：“他说他会弹一点钢琴，阁下。”
“他会弹钢琴？！”身后的HAVOC中校一脸听见猪会在天上飞的表情：“你确定他不是说会举点钢琴？”
其实Margaret夫人也颇感意外，但还是饶有兴趣地招呼EDO当众表演下。
“钢……你，你别勉强……”
打死ROY也只可能想到EDO顶多当众表演下招牌的无阵炼成，权当即兴魔术。
他现在甚至在忏悔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把个好好的天才少年炼金术师硬是逼成了精神分裂……
Margaret夫人身边的Liliane一脸惨白的笑容，“呼啦”地一下站起来。
“如，如果不介意的话……”她使劲拉扯自己的衣袖：“我来和歌吧？”
Margaret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孩子肯当众表现自己——她从小已经习惯把自己隐藏在不容易被发现被伤害的地方。
“那真是太令人期待了！”夫人笑着拍拍手，有专门的乐师上前为钢琴调弦做好准备。
“……”ROY觉得现在一定是做梦。还是醒不了的那种噩梦。
EDO把手放在琴键上的姿势貌似非常专业。ROY心脏被吓漏了一拍。
手指在黑白的音阶上跳跃的姿势相当娴熟，即使技术并不高超，但是一看就能够知道演奏者是下了工夫在博闻强记。
“……他，他真的会弹！”HAVOC的表情现在的确是看见猪在天上飞了：“大佐！他真的会弹！”
一激动就会乱叫军衔。
“……”ROY现在相信神原来真的是存在的。
“您教过他？”Hawkeye一边悄悄地附耳过来。
“没有。我怕他拿钢琴砸我，所以想都没有想过……”
短暂的前奏过后，进入正题的还有Liliane甜美的歌声。
白痴也看得出来他们的合作绝非第一次了。
配合的珠联壁合天衣无缝，而且都非常巧妙地为对方遮掩音色以及技巧上的不纯熟与失误。
……
当你执意做那善变的河流
我就只能成为那迁移无定的湖泊了
然而我并没有忘记
在每个月夜下
记录着水文的痕迹
为的是能重回千年前约定的地方
等你
很少看见那个少年对炼金术以外的事物也有这么专心致志的神情。
垂下来的，长长的金色刘海在暖风中飘扬起精致的弧度。
同色的虹膜让人分不清那一片黄金海的边缘与止境。
指尖下的音符便在柳暗花明中翻云覆雨欣欣向荣。
“真可爱啊……唱的是情歌哦！”
“两个人都好象洋娃娃一样……”
Liliane的手指在丝绸的扇柄上翻转成优美的曲线。
婉转生姿，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Armstrong保持双臂环肩的姿势感动得泪流满面，无数星球围绕着太阳疯狂地旋转反射着光芒。
“哦哦哦——实在是太可爱了——”
“……”ROY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然后就无意义地微笑了一下。
少年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的渗入下仿佛透明的蝉翼。连一丝血管都微不可见。
“手法还算有出息。”ROY一本正经说教的样子象对面的人是他教出来的那样：“突出的问题是第三分谱升高半音的那一段，那重点的八个半高音没有弹上去。当然，Liliane的歌声为你遮掩了大半，还有其他地方，也起到了很好的掩饰作用。”
这大概就是那女孩自告奋勇的原因吧？
EDO不可置否地耸耸肩膀：“是Liliane教我的。我教她炼金术，她教我弹钢琴。”
“这算是等价交换么？”ROY笑得很愉快。他看见很多少女的看往这边的眼神都改变了，她们大概在看自己身边的这个孩子。
有位年轻的女性侍者温文尔雅地走近他们：“需要换杯茶吗？”她指的是两个人杯中已经冷却的红茶。
“谢谢，我不要糖。”ROY飞快地接了一句，然后继续看着EDO恢复两人间的谈话。
女性把玫瑰色的液体注入瓷器中的姿态非常美丽。
EDO一动不动地看着从她茶壶里慢慢倾倒出来的物质。
“不过你总是让人吃惊啊，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深藏不露了吧？”
男人这样说着，习惯性地把双手交叠搁置在膝盖上。
“深藏不露的，应该另有其人吧？”
ROY的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一下：“什么……”
“……？！”
EDO突然伸出的右手，紧紧钳制住ROY身边的那位年轻的女性。
她从绞丝的瓷壶里倒出红茶的动作仍旧在持续。液体一直弥漫到桌面上。
——“你们在谈什么？”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EDO骇然。
“别过来！Liliane——”
那女人的反应能力的确一流，趁着EDO分神的瞬间将手里滚烫的瓷器狠狠地扔了过去。
条件反射性地侧头躲避。
等他回过神来，那把乌黑的枪口已经顶在了少女苍白的额头边。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女性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已经人晕倒了。
“阁下！”
“Liliane小姐！”
Margaret夫人站了起来：“放开她！”
那女人用一把枪指着少女，而她周围有数以百计的枪口正对准她，只要一个命令，她就能当场变成马蜂窝。
警卫人员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多的军人团团包围住现场。插翅难飞。
“EDO！EDO！”Liliane哭着朝EDO伸出手求救。
ROY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然后目光直接对准了现场中心的人物。
年轻女性眉宇间凛然的神情叫人不得不感叹她的确不怕死。
“你想怎么样？”
在那样逼迫的视线下，女人冷酷地笑了。很难看。
“叫他们放下枪！”
ROY毫不犹豫地打了个手势。他身后的Hawkeye少将与HAVOC中校一干人等都服从地放下了举枪的手臂，然后其他的军人也照做了。
“把枪丢地上！”
随即是一片枪械落地的声音。
“EDO……”
Liliane毫无血色的脸哀怜地看着EDO与ROY。
EDO棘手地皱了皱眉头，视线不经意地下移。
呐，看我把你的书房打扫得多干净——书籍都按照名字开头的第一个字母从上至下地排列整齐了，无论是沙发台灯还是写字桌都擦得一尘不染哦！
钢……早上我顺手写在桌子上的那个电话号码呢……
Morning Call系列——
星光庭院 8
EDO看见的是在Liliane礼服上晃动的炼成阵水晶项链。
他的眼睛微微扑闪了几下，然后直直地看向一吓得花容失色的少女。
眼球倾斜的角度非常微妙而精确，为了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Liliane明白EDO在向自己使眼色。冰雪聪明如她也明白了对方想让她做什么。
她紧张地咬住了下唇，微微抿起的眼帘在向EDO表示自己可能做不到……
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非常坚定，而且肃穆。
那女人开始挟制着Liliane一步步地往后退。
Liliane花瓣一样娇艳的嘴唇开始泛出青白的光斑。
那双手钳制住少女的颈项，开始退入茂密的蔷薇花丛中，所有人的目光紧张地跟随。
EDO几乎是在狠狠地瞪着Liliane！
那女人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撩拨自己的脚跟，她警觉地飞快地低下头。
蔷薇带刺的花茎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正顺着她的脚向上盘旋，坚硬的花刺毫不犹豫地切割着她的肉体。
她发出一声怪叫。
这种诡异的情景让她双手在一瞬间几乎快要拿不稳枪。
“钢！”
“Edward！”
ROY与Hawkeye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吵死了！”
钢铁的刀刃几乎是贴着Liliane的发梢挥向那个女人。
少女吓得双腿快无法支撑自身的重量。
“很完美的炼成哦，Liliane！”
在暗杀者手中的凶器落地后，他回头朝满头冷汗的少女很嚣张地笑。
“我再示范一次——学着点！”
双手迅速地合十，随着蓝色的炼成光辉席卷而来的是山崩地裂般的声响。
在年轻女性前面竖起的屏障完美地包裹了她所有能够突围的可能。
“开枪！”
当时EDO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后，有种本能的反应就象人类的求生欲望一样从胸腔里喷薄而出——
“等一下”此类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EDO的脚尖刚好停顿在那片血泊的边缘。
然后那仿佛涨潮一般的液体缓慢地，用极其哀婉的姿态弥漫过少年的肢体。
他看着前面的尸体，刚才那巨大的爆破声仿佛还回荡在空气里。
全场人如释重担般的欢呼声。
EDO慢慢地从地上站立起来，挺直身体。
右臂上的利刃还未来得及收回。
他微微低垂的视线看着血泊中的狰狞扭曲的面孔。
那个女孩子，还很年轻……
一叠报纸重重地砸在少年炼金术师的头上。
“你又成了中央的风云人物了，小子！”
HAVOC一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表情。
“chanderlia宫里现在甚至盛传你是某没落望族的后裔，真是越来越邪门了！”
EDO张开嘴，哈，哈，哈地干笑了三声。
“就因为我弹的那支破烂钢琴曲？老实说，我就会那一首，而且现在连五线谱都不认得。”
然后又恢复了一脸阴郁的表情，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孩子又怎么了？出名不高兴吗？”
“大概人怕出名猪怕壮吧。”Hawkeye的回答没什么营养。
“……会飞的猪也怕吗？”
发过誓的……
一定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有那样的能力足以匹配他的身份与使命。
但是，所谓的强就是面对血流成河尸积成山面不改色的冷血吗？
“母亲很高兴，说无论你要什么奖赏都会应承你哦。”
看见EDO进来，ROY合上了手中的书，放在膝盖上。
“用杀人换来的奖赏我不稀罕。”
那个女孩，的确等于自己是间接杀人者凶手。
ROY刚准备侧过去的脸，在半途中转折回来。他盯着少年的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靠杀人换来的奖赏我不稀罕。”
EDO吐词读句都清晰可闻掷地有声。
ROY看了他半晌，对方没有回避视线的意思。然后他笑了笑。
“这些天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闷闷不乐吗，钢？”
EDO当时张口欲言，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又罗列不出想说的话。
“你应该知道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即使我没有下命令开枪她也不会让我们活捉的。”ROY的表情很轻松。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少年迟迟未成长的多愁善感罢了。
“而且我的身份已经和以前大为不同了——我必须优先考虑国家的利益，明白吗？当时那里全是高官显贵与其直系家属，任何一个出了事都不利于国家的安定。”
男人的表情很镇定自如，因为他坚信他没有做错。
EDO也知道当时那样的做法的确是最明智的。
冷静到残酷的明智与理智。
“……现在国家的利益不就是您的个人利益么？”
也许这并不是EDO想说的话，但他还是无法阻止这样的反击。
他看见ROY眉宇间的距离短时间内聚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钢？”
“我什么都没有说，阁下。”
书房内的空气一下子胶结起来。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率先打破死寂的ROY微不可闻的叹息。
“行了，钢。”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温和风度的微笑，小心翼翼地接近少年全副武装的领域。
“我不想再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你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争论。你在我身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给你看过的那些东西，不会只是徒劳吧？”
“是啊，一条人命对您来说只是无关紧要……”
象刺猬一样莫名其妙地竖起全身的爪牙，拒绝一切善恶的入侵。
“那么在你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时，再多的人命也只是无关紧要吧？明明知道那些人类不过是在赫蒙克鲁斯操纵下的牺牲品，你不也是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们吗……”
“钢你闭嘴！”
“你没有赢Bradrey，你没有战胜那个男人——赫蒙克鲁斯根本就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死亡——他只不过是把这个国家毫不留恋地丢在你的脚下，仅此而已。”
“我叫你闭嘴！”
时间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他看见男人幽深的瞳孔在极力压制自己的脾气。
愤愤地偏离过视线，没有丝毫感到抱歉的意思。
也许这并不是自己想说的吧……
但是，就是无法停下来。
“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啊……”
那声音陌生到扭曲的地步。EDO愣住了。
“你的确有权力这样批判我——你的双手没有染上一丝鲜血，纯洁得就象婴儿……在外人眼中你是我的心腹和头号功臣，我所有的荣耀与权势中皆有你分享的资格。”
“你——”
男人的双手亲昵地搭上少年的双肩，俯身，微笑如沐春风。
“没人知道，你从来没有为我杀过一个人……但是，钢，你纯洁的骄傲与幸运并非是免费的。”
“你住嘴！”
这次轮到EDO了。
男人的嘴唇却飞快地嫁接下去——
“我在你的影子后面为此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手指在细致的肩膀上收拢，一直逼迫进灵魂的视线。
“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承担了。你何其无辜啊，EDO。”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可是你一直都在问心无愧地接纳它。”
少年的脸色简直是气炸了肺后的现象。他伸出手，指向大门。
“你给我滚出去！”
“这里好象是我的书房。”男人再平静不过地纠正他。
“……”
摔上门前�
![[阿来] 捕捉遥远星光封面](http://www.iixs.net/cover/noimg.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