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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在联想的七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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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序(2)
    近年来,联想一直是媒体争论的焦点。往往是什么人的一篇文章就能引起一阵争论,但是比较可惜的是,这些文章或者网上评论要么是缺乏深度的议论,要么是比较盲目的批判。很少有人静下心来,仔细分析一些问题。比如,当年的联想为什么能成功?现在的联想为什么会面临如此困境?再比如,联想到底有没有核心竞争力?如果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联想不能培养出新的核心竞争力?只有解决这些根本性的问题才有可能帮助联想摆脱困境,才能回答联想还能不能继续突破,以致能否达到它的新战略目标。假如说,联想是患了某种重病而不能健康发展,那么以往联想又一直是处于“有病乱投医”的状态,由于并没有找到真正病根,使得病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有逐渐加重的趋势。这可能是联想目前所处的状态和困境。
    联想毕竟还是中国IT企业的一面旗帜,分析好联想的案例,对中国IT产业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最新一轮关于联想的大论战还是有些新意的,开始把联想的问题往企业发展的核心问题上引,这个大方向是对的,也是真正帮助联想以及与联想类似企业深入思考一些问题,这对中国企业的长远发展是件好事。
    一个企业要长期发展,必须有敢于发掘自身弱点的勇气,甚至有敢于否定自己的魄力。GE、IBM、Intel、Sony、Sumsong这些企业巨人,在它们遭遇挫折和危机时,哪个不是认真反省自己的失误,找到企业发展的出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联想在这方面不能不说是很不足,在联想员工的记忆里,很少看到分析公司失败的案例,只是成功案例,光辉历史。记得2001年时,公司曾经倡导以总裁室带头,撰写公司的各方面发展史,一位当时主管公司文化的副总裁曾经建议总结一些失败的案例,以利于汲取历史教训,使联想以后得到更好的发展。但可惜这个好建议不知为何没有被实行,后来做出的产品史、研发史、文化史等等仍然是光明一片,一路凯歌。联想高层可能认为,将反面案例拿出来似乎暴露了阴暗面,不利于鼓舞士气。殊不知,这些案例,首先是掩盖不住的客观存在,与其从小道传播,还不如正面自揭疮疤,正视失误,以利于不再犯类似错误。其实,很可能正是由于联想自身一些根本性的错误认识一直未得到正视,未得到彻底否定,才导致联想目前的停滞不前。这就好像对“文化大革命”的错误认识不被“拨乱反正”,中国的改革和经济就不可能有大发展一样。
    联想是中国IT界具有特殊地位的一个企业,它的发展在中国有相当程度的代表性。我从1998年到2003年有幸在联想集团(原联想电脑公司)工作,而且多数时间是在比较核心的部门工作,有较多的机会与联想高层一起共事,亲眼目睹和亲身经历了一些重大事件。比如第一次联想研究院成立时,杨元庆与高文开的会;第二次联想研究院成立前,柳总、元庆、贺志强等小范围的会。我始终希望从一个特殊的视角,把这些鲜活的案例写出来,通过这些案例来研究一个典型企业,既不是简单地去赞扬,也不是简单地去指责,而是客观地解剖与分析,帮助公众理解联想,也希望尽可能多地解释一些真正的“联想为什么”。本书最想达到的目的,是通过剖析联想这个在中国经济发展历史上较特殊的案例,来尝试探讨中国IT企业的基本发展思路,供一切对中国IT企业发展感兴趣的人来研究。本书将以联想的技术发展为主要线索,对联想的总体发展战略加以评述、分析、总结。我在联想工作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为了突出主题,我们只能挑选一些比较典型的事件来分析,尽管有些事件看似与主题关系较小,实际上是从比较细致的地方反映实况。另外,本书还披露了一些联想的内幕事件,有些是外界所不知的,有些是媒体报道过的,只不过细节不够准确。但是我真正的目的和关注点不在于事件本身,而是它后面所反映的问题。可以说所有的事件都是从不同的角度,如企业的基因、文化、领军人物、工作习惯等来分析联想为什么会是这样,又通过联想这些典型案例来反思中国IT企业发展的基本思路。比较庆幸的是我自己在联想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完全陷到岗位所限定的狭小圈子里,也没有完全被强势的联想文化所同化(尽管我曾三次“入模子”),还一直能以独立知识分子的批判眼光看待各种问题,并以接受西方教育后的特殊视角来分析问题,不盲目否定,也不盲目肯定。我认为这是我能写成此书所具有的独特优势。
    本书参考了麦肯锡关于企业发展战略的一些理论和方法①,也参考了锡恩4C战略框架理论②;我还与汇灵嘉诺培训顾问公司的全体培训师进行了多次研讨,对一些观点的形成大受启发;在本书写作过程中,我还与众多联想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一起讨论过有关问题。在此对所有支持我完成此书的朋友们一并表示感谢!某种意义上,此书是建立在前人理论框架之上,又在众人的智慧融入下得以完成的。
    最后还想说明一点:如果书中某些观点和判断不幸被今后的历史事实所验证,那也许是历史的必然;而如果某些观点能为联想高层所接受,从正面来促进联想的发展,使它将来真正发展成为国际一流企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李方2004年11月于北京①程嘉树,欧高敦主编:《麦肯锡高层管理论丛》,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7。②姜汝祥:《差距》,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3。
    第1章初进联想第1节留学
    办公司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当我在国外最后冲刺博士学位时,我太太已经在筹备建立公司事宜了。我回国后,很快就坐到总经理的位子上去了。总经理的位子好坐,要把业务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了。我和太太都没有做企业的经验,全凭着一股“朴素的阶级感情”办事,像小孩学步一样起步了。
    决定不干公司了,就要找新单位。我当时是希望能把公司的骨干整体端到一个新平台上,继续干这项事业。要找当然就找最有名的公司,一下就找到四通、方正、联想等。接触一圈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其实当时对这些企业也不甚了解,连企业老板是谁都不清楚。但是惟一有点特别的是,与联想的面谈让人感觉比较亲切,这点成了后来去联想的决定性因素。
    在联想集团大家庭里,电脑公司一直被公认是最正规的一支部队。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LAS就像匪气十足的游击队,联想科技公司(LTL,后来的神州数码)像是杂牌军,而电脑公司才是嫡系的正规军。这在早期联想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会上看得很清楚。那些叼着烟卷、着装随意的准保是LAS的;另一批着装艳丽、打扮入时的女士很可能是LTL的;而那些整齐划一,不论男女都是一片联想蓝的则肯定是电脑公司(LCS)的。
    靠在波音747宽体客机的舷窗上,我的眼睛湿润了。这是我在国内短暂停留后,再次飞赴英伦三岛,可是心境是那么不同。1994年3月末的一天,我告别妻儿,只身再赴英国,为的是向博士学位做最后的冲刺,毕竟离那一刻只差一步之遥了。但是此时的心情却很是不平静。离开家人独身闯荡,本身就有强烈的不安定感,再加上论文答辩能否通过还未可知,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尤甚。
    看着我熟悉的黄土地在逐渐远去,思绪渐渐回到5年前,那是1989年4月30日,通过不懈的努力,我总算办妥了去英国的一切手续,乘飞机出国了。那好像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一坐就是国际航班,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那时飞英国中间还要在中东停靠一次,全程要十几个小时,但也没觉得累,降落在伦敦机场时仍然是精神抖擞。可这次是那么的不同,身体感觉很不适。这时中英航线早已改成直飞,才九个多小时就到了,可我在快降落时,觉得头晕目眩,实在撑不住,吐了。
    这次回国是为了落实创业公司的事,打算回国创业有一年时间了。那时,我在英国读博士已近尾声,由于我一直是工业界资助读学位的,继续工作下去是可能的。可是我必须考虑我太太的情况,她当年为了支持我,在读完伦敦经济学院的硕士后,放弃了已得到的读博的机会。因为当时我们的儿子也在英国,两人同时读书是不太可能的。她是学文科的,在英国很难找工作,原来新华社记者的架子使得她又不屑于做小报记者。这样,回国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20世纪90年代中期,留学生回国并没有形成热潮,而绝大多数国内的人是想着怎么出去,已在海外的想的是怎么留下来。改革开放以来,每年国家花巨资向海外派送留学人员已达几十万人,其中大多数在北美地区,欧洲较少,当时英国大概有1万~2万人。英国的留学生90%以上是公派的,一个原因是欧洲(特别是英、法、德等)是国家教委长年培养留学生的基地,有非常固定的派送渠道和计划;二是英国在接受外国留学生时定有非常苛刻的条件,如果不是公派的,手续上将非常麻烦。这就形成当时在英国主要是公派生的现实。另一个现象是学成回国的人较少。留学人员主要有两部分人组成,一部分是读学位的,另一部分是进修的。前者一般要读4年~5年,而后者时间很短,短到半年,长到一年,这使得后者能留下来的可能性较小。即便这样,这些进修人员也是千方百计地寻找各种机会留下来继续读书,或者找工作。而作为长期读学位的留学生则更是少有考虑回国的。其实当时按照国家的规定,留学生学成之后是应该无条件回国服务的。到20世纪90年代初,甚至有针对性地制定了一些新政策,比如说如果公派学生学成后不回国,应将国家几年花在该学生身上的费用还给国家等等。但是这样一些规定可操作性很差,致使这些限制性条款形同虚设。大多数留学生读完学位,很自然的选择是先做几年博士后,然后找到机会就留校工作或者进入企业工作。按照英国的规定,连续工作4年,即可申请绿卡(长期居留权),再过一两年如果你愿意,可以申请加入国籍。这条路顺理成章地成为绝大多数中国留学生的首选道路。
    既然要回国,做什么是要想好的,想来想去决定创办自己的企业。因为那时我是学地理信息系统(GIS)专业的,对于国内,这还是很新的技术。另外一个机遇是:原来GIS系统是需要非常合适的硬件系统支持的,至少是在小型机上运行的,而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一些GIS软件已经可以在PC机上运行了。我认为这是一个商机,它使得大量潜在客户可以用得起GIS了。当时我的想法特单纯,用所学之长,为祖国建设出力,同时发展自己。这个想法得到了我的好朋友卢建的支持。卢建曾经是中央政府智囊团成员之一,1989年初被派到英国牛津大学进修,我们曾在牛津一起学习,学习之余一起打打零工。此时的卢建已经是中国国际期货公司的总裁了。顺便提一下,我在英国的一些朋友,回国后还有很好的交往。像现在已是科学院自动化所所长的谭铁牛、北大光华管理学院常务副院长张维迎、中和应泰公司董事长金立佐等。
    除了中方的支持,我们在英国的一位华裔朋友也愿意做外方股东。这样,一个货真价实的中英合资企业就酝酿成立了。这次回国就是送太太先回去筹备公司,初步有了眉目我就回来完成论文。
    当时在英国的留学生活还是比较丰富的。由于在英的中国留学生越来越多,各地自然而然地成立了学生会组织。像我前期在牛津时的学生会有近200人,后期在里丁时的学生会也有100多人。在各地中国学生会的基础上,还有全英学生会,那是由中国使馆教育处直接控制的,由重点大学的学生会负责人和骨干组成。学生会是国家与留学生沟通的很好媒介,为了表示是政府支持的,对于重点地区的学生会,政府都有资金上的支持,再加上每人象征性的会费,就能做很多事。我在里丁读学位时,曾做过一任学生会主席。我们经常组织聚会、郊游、看电影等。由于离伦敦较近,有时还请教育处的官员参加我们的活动。应该说学生会对凝聚中国同学、活跃大家的业余生活起到了很大作用。而对于初来乍到的国人来说,那就是及时雨了。通过学生会,他们可以很快融入中国人的圈子,学会在国外生活的基本常识,甚至找到各种学习、工作的机会等等。
    留学生在国外是比较清苦的,对于公派生来说,国家给的那些生活费是比较少的。在英留学生原来是每月260英镑,20世纪90年代初调到310英镑。如果一个人全部用掉不存,可能勉强够。可是把老婆、孩子接来,再想着攒钱回国买大件,那肯定就不够了。所以基本上留学生没有不打工的,有些还打几份工。白天上学,晚上打工。休息很差,长期下来,体质普遍较差。在英几年,据使馆同志介绍,几乎每年都有留学生病死的。我所在的里丁大学就送走过一位死于肝癌的同学。据说哥拉斯格学生会在送走一位同学后,大家突然“觉悟”了,纷纷买车,开始“善待”自己。
    第1章初进联想第2节海归
    在英国的中国人有几个圈子:第一个是留学生的圈子,包括读学位的,访问学者、博士后等。第二个圈子是已经找到稳定工作的一批人,他们一般是比较早学成的人,或者是由于种种关系直接到国外工作的人。第三个圈子一般是不为人所知的,这些人主要是由国内的下层人士,如工人、司机等组成,通过各种途径(包括非法移民)留在英国的。还有一些原来是正常出国的,后来不想回国,最后“黑”下来,已经没有有效签证,甚至没有有效护照的。这批人在英国也是在下层混,开车的、当工人的。第四个圈子是华侨,主要是二三十年前从港、澳、东南亚移居海外的。这些人一般是开餐馆的、超市的、小型企业的等等。他们中也不乏原来是中国内地人的,像后来成为我们创业公司股东的马丁先生就属于这类。每个圈子之间一般不来往,也没机会来往。我是因为学生会以及原本就爱交际的缘故,与各界都有关系和往来,但是深入的交往当然是在留学生的圈子中。另外有意思的事是与台湾和香港的学生的交往。时间久了发现与台湾学生更谈得来,他们的中国文化保留得很好,甚至比大陆人更传统。大陆倒是由于“文化大革命”等运动,把中国传统文化破坏得差不多了。香港学生比较怪,可能是长年殖民地的缘故,一般不会认为自己是中国人,而更愿意做英国人。但殊不知真正的英国人从未把他们当成英国人来看待,所以与他们交往有些别扭,文化差异比较大,能说中文也不说。好在每个圈子都有不错的朋友,能跟他们开诚布公地交谈。他们也愿意把他们的真实想法跟我们交流,像台湾统一问题、香港回归问题等。
    在英国最后一段独立生活很快适应了,真正的困难还是在学业上。这毕竟是英国大学的博士学位啊,想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难点在两方面:一是论文水平,二是语言。英国教育是很讲究的。大学以前的教育相对比较宽松,大学以后开始体现精英式教育,特别是研究生、博士生教育是相当严格的。研究生重点在于要把指定领域的所有学术观点搞清,能清晰地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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