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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下第一(温泉h)-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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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君月后齐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进来的无帝与官慈,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从无名山赶过来的,回过神来,月后盈盈拜倒,日君也要行礼,却发现自己实在像极了粽子谁见过粽子可以弯曲的? 
走上前拍拍挣扎地脸都红了的日君,夜语昊示意他免礼。“月前便听说你受伤了,怎么到现在都还不见起色?” 
月后低低地回报。“日君肋骨断了五根,剌伤肺部,背后中了七粒铁莲子,右腿两道剑伤,其中一道缀毒,左手左腿骨折,右腕用劲过度脱臼,这些都是外伤,而且他生受了常山怪叟的无相掌,半僧半丐的大金刚掌,虽已错过正面直击,但被掌风击中也是不轻。救回时曾一度中断呼吸,大夫说,非三个月不能下床。” 
夜语昊虽早已得知日君受重伤,但没想到竟是这么严重,当下听得面如沉铁,看向日君时,目光却变得柔和起来,柔和中微带遣责。“你们何以私自外出而受人围攻?” 
日君月后对看一眼,月后咬牙道:“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争功心切,误坠祈世子的陷阱,连累了日君……” 
原来月余前无帝与轩辕,柳残梦同回无名山总舵,留下日君月后。两人一掌黑道,一控白道,坐镇京师,依着无帝之计,分化离合,连拿下不少神仙府与武圣庄的地盘,包括在朝中的势力无名教与武圣庄都有在朝野握有兵权的人手,如月后之父九州威远候等。这些世缨之家经过百年堆积,势力根深蒂固,便是轩辕没找到合理借口之时也不是敢妄自下手,不然光只是民间江湖的力量,根本就没法与天子相撼虽非不择手段,但也落下不少为人诟病的话柄。因此黑白两道渐起风波,日君月后只得止住追击进度,先控制好自己的手下,不要变成窝里反后来方知这煸风点火是柳残梦定的计。 
那些计划说来简单,实行起却是麻烦复杂兼而有之,机中藏机,变外生变,但月后见无帝并无意听,便草草略过。 
后来红袖与宝亲王离京,神仙府由祈世子代管,祈世子又是个好动的个性,凡事喜欢亲自出手,这下月后倒不便出面威远候是无名教人一事大家心知肚明,只要没被抓到把柄便罢,月后身份若被识破,也不需多说,只要一个交结匪类就足以埋下灭门之借口日君性子与这祈世子倒有几分相似,加上心念旧怨,两人着实硬碰硬地干上了几场,互有胜负,月后却直道两人无聊。 
但真正无聊的却是月后,柳残梦离开,连带他的手下也韬光养晦,闷亏吃了几下,却不吭不响,分舵一关,不知所踪,月后对这头缩缩,尾摇摇,四脚都收起来的带壳生物,真是老鼠咬龟,无处下手。眼见得日君连连得手,这时惊现柳依依的行踪,她闷得久了,就亲自去追踪,却不知这种种布局都只是为了引她出来,一时中了祈世子的圈套,陷入重围。幸好日君有事与她相商,久候不回,便外出寻人,这才救了她一命。但两人一个是跟踪,身边未带人手,另一个是意外,不曾带得人手,被神仙府的七名香主,七名供奉及二十四铁卫围攻,侥是两人功参造化亦是无法力敌。等天元赌坊的风老板发觉不对遍遣人手寻找,救下他们时,日君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当真是连一口气都不剩了只剩半口吊在嗓间。 
听月后详简结合地说完过程,夜语昊忍不住摇头。“你们也太轻忽了祈世子吧,他与宝亲王才是轩辕真正的左右手,轩辕所有的行动都由他们一朝一野展开的。宝亲王暂不说他,祈世子能以世子身份就成为朝廷暗流的首领,又岂是轻于,你们瞧他在祈王府中似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但那也是因为他将目标集中在本座身上,才给你们有可乘之机。本当你们明白此理,但你们竟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动摇了眼光……幸好未铸成大错。但此事说来总是你二人失职,本座不得不罚。” 
日君月后被夜语昊一席话说得满面生灰,却知他说是正确,他们的确起了轻狂之心,只当祈世子当上暗流首领只是为了他的妹子祈红袖,而突略了事实上神仙府也归属于暗流之下。祈红袖再得君宠,也不能超越职权,越位为其兄争宠。听得无帝欲罚,也无言相辩。 
“此事实是妾身之过,日君不过是受牵连,还请帝座明查,只罚妾身一人。”月后垂眉静静地说着。 
“你自有过,但日亦有渎职位之过,他在这种时候身边竟不带一人地出去寻你,让分舵无人坐镇,若不是风舵主机灵,发觉不对相寻而去,无名教就要失去日君月后,成武林的大笑柄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只剩本座一人处理事务,岂不要累死累垮?!”无帝笑吟吟地说着,旁人见了听了只会当他在说笑,但日君月后及官慈都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此时只是借着说笑来散发心底的不悦。等下发作起来官慈小心地看了两人一眼,给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垂眼不理两人眉目转情的求救。 
无帝又沉吟了片刻。“月,京师事了,回无名山面壁三月,现在暂时缓刑……明早将京师所有明暗势力分布图,包括因轩辕回宫所造成的改变,分析一下再交给本座。柳残梦虽然目前是回到齐鲁的武圣庄,但相信不久之后将会来京,派人多留心点最好你自己去,顺便安定下新收来的地盘。” 
月后八风吹不动的秀靥微微色变,眼光下垂,落在自己纤纤玉手之上,自知接下来有得苦头吃了。 
无帝目光转向日君,日君努力努力地睁大眼,可爱可爱地傻笑着,希望无帝看了能心软一点点。无帝果然微微一笑。“君座伤势惨重,本座也不忍多加惩罚……”日君正待大喜,无帝话语一转。“正巧君座右手只是脱臼,并无大碍……这样吧,君座且为本教规矩方面多尽点心力,将本教教规抄上一些。不需太多,只要能够分舵内人手一份便可。” 
无名教教规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单八条,京师分舵人数也不太多,顶多三百五十二人。日君脸色立时由红润转为灰败。 
……小楼高阁中,突然间哀嚎直震天听,吓倒楼下十八护卫。 
… 
月后带着八位侍女捧着厚厚的一叠资料步入富贵无我居时,夜语昊正色带不悦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官慈坐在一旁,也不敢插声。 
“帝座。”月后小声轻唤。 
夜语昊抬头,见她眼圈微黑,想来是一夜未睡,连夜将所有资料汇合分析。怜惜地叹了声,弹了弹手中文件,放在了一旁。“辛苦你了,放下吧。” 
月后着八娃放下资料,摒退而出,看着夜语昊放下的东西。“这个是……” 
“不太有趣的消息。”夜语昊揉了揉眉心,有些伤脑筋。“武圣庄不日将有大喜事。” 
“喜事?难道是柳依依……” 
“下月廿七,柳依依双十芳辰,武圣庄大宴群雄,意欲在她寿宴上为她比武招亲。”夜语昊轻笑了声。“不论柳依依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又或是她曾自誓非天下第一英雄不嫁的诺言,两样都有着足够的吸引力,将天下群豪引去大半。且不论京师方面的局势会因此事而引起怎样的变化,柳残梦这一鸿门宴只怕已没几人吃得住。” 
“帝座是怕我们的人手到时会自相残杀?” 
“只是自相残杀倒还好,怕只是柳残梦设法控制了他们。光是我们知道的就是七八十种方法可以制住所有来宾,柳残梦自不会放过如此大好良机。” 
“那我们先行通知……”月后说了一半,自行住嘴。武圣庄的名声一向是良好有佳,口说无凭之事,只会被对方反咬一口的。“从依依小姐身上下手如何?听闻她曾倾心于魔箫而引得天下大乱,甚至一度投身到神仙府。柳残梦如此利用她,她未必得甘心下嫁,这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说来简单,可是自秀碧坊一役,魔箫已许久不曾现身于武林,甚至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又如何利用得起。”夜语昊也早想过这个方法,只是若没有魔箫的确实消息,想要用空话钓柳依依,根本不可能。 
月后心中是想到暗羽,暗羽深谙音律,假冒魔箫吹几首曲子倒不是难事,但无帝日君月后都离开总舵了,如果暗羽也离开,总舵真要唱空城计不可了,当下只得作罢。“那帝座的意思是……” 
夜语昊看着她。“暗羽坐镇总舵,日君伤重难行,只剩你我二人可去。” 
月后垂眼。“妾身自愿前往。” 
夜语昊满意地点点头。“顺便注意一下柳残梦的行踪。”说到这,眼睛转了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月后,叹息了声。“月,本座被此事提醒,想来你也到适婚年龄了,虽然你一向巾帼不让须眉,称职得让本教少不得你。但若是因此而耽误了你的终身,本座亦将内疚终生。所以今次你也顺便看看有没合适之人……这或许是本座多事了。”说到后来,声却呐呐。 
月后听得脸色一白,头也微微垂下,想咽口口水,只觉喉间干涩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好一会儿,才吃力地轻启朱唇,字字清晰。“多谢帝座好意,妾身受领。”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无法置信能说得如此平静安详,忍不住为自己喝了声彩。 
夜语昊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问起来总是有些冒失。他身为无帝,插嘴这种的事其实也很怕被月后反讥一顿的幸好她没有。 
幸好…… 
暗地里一声长叹。 
… 
祈世子自御书房出来,又到朝房转了一圈,带着四个侍卫乘马回府,心下想着轩辕的交待。 
什么叫静观其变呢?走之前叫自己在能力范围内尽力打击无名教的势力,回来之后却不让自己动手……那一个月中皇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才这般镇定?武圣庄比武招亲,皇上不过是下令宝亲王回程时顺便去一趟,就不再多加关心,难道无名教放开不管,连武圣庄也要放开不管? 
边骑边想,脑袋转了几圈之后,确定天威不可推测后,就干脆地抛开不管了。反正只要他能玩得开心就好,皇上爱怎样他都不管,越乱他越有活力。 
但,现在却得先见一个人哦……祈世子笑了起来,俊俏刚毅的脸色出现丝丝淘气之色。 
听闻外院传来阵阵喧哗之声,忙了一夜未睡正在小憩的夜语昊猛地惊醒,抬头看看天色,午时方过,正是妓院赌坊最清闲的时候,为何又闹成了这般。从小窗探头望出,却见官慈急步行来,忙理理衣冠,摆正笔墨。
有节奏的三声敲门之声,官慈的语气有点不稳。“帝座,前院。” 
“谁来闹事?” 
“醉梦小榭。” 
“嗯?!”夜语昊虽已猜了不下十道答案,却没想到是这个,当下呆了一呆。 
“醉梦小榭的官妓舞姬全跑来天元赌坊下赌。”官慈头痛地想着前院壮观的场面,对那些打不能打,骂不敢骂的莺燕美人,在逐色之徒的群拥之下,如波涛巨浪涌来,实是蔚为奇景。“已吸引了一大群人,再不制止,只怕天元赌坊就要没门没房了。” 
夜语昊想到那种场面,不由哑然失笑。“明白了明白了,官慈你不用急。”顿了顿,向阁外和声道:“祈世子既又来了,为何又不下来一见,” 
官慈尚未明白,就见人影一闪,一人穿窗而入,身着鹅黄公子衫,腰束锦带,看来甚是洒脱无拘。笑语道:“帝座真是好眼光,未见面便能唤得出小号,区区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京师之中,宝亲王不在,红袖陪着轩辕,轩辕又不会这么无聊地大动手笔,想来唯一能驱动醉梦小榭上下齐心的,非祈世子莫属,世子莫要过谦。”夜语昊轻笑了声,示意官慈斛茶。官慈虽不愿,但此时室内只有他与无帝二人是主,难不成叫无帝亲自斛茶?!只有沉着脸为祈世子斛了一杯。 
“有劳有劳,不敢当侍卫长这一杯贵茶。”祈世子眼珠子正在官慈身上打转,却听得夜语昊笑吟吟道:“世子,你的眼睛若老想着挂在别人身上,本座很乐意为你效劳。” 
祈世子悚然一惊,干笑两声,啜口茶。“帝座这般说法,只能怪无名教上下全是些钟天地灵秀而生的美人,老夫子语食色性也,区区只是喜欢多看些美丽的事物,并无不轨之心,还望帝座莫要误会。” 
官慈只恨方才为了保持主人风度,没在茶中下药。 
夜语昊轻咳了声。“祈世子动用大手笔,令天元赌坊篷壁生辉,本座先谢过了。不知世子用了诸多麻烦手段潜入这富贵无我居,究竟有何用意?” 
“没什么,好玩而已。”祈世子说得非常理直气壮,气壮得似乎所有对这话产生怀疑的人都是不正常的人。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世子不会这么无谋吧。”夜语昊不曾动气,依然淡淡地说着。 
祈世子眼睛在椅子上打转,可是见主人并无意请他坐下,只得自力更生,寻了把看得顺眼的椅子,大摇大摆地坐下,却听喀嚓一声,椅脚中断。 
幸好他未坐实,有点狼狈地屈着身子,瞪向官慈弄断椅脚的正是满心不爽的官侍卫长。 
“区区若是有谋,就不会险险摔上一跤了。”祈世子嘿笑两声。“帝座毕竟也是会说错的。” 
夜语昊眉头微皱,觉得他这赖皮的本领真有几分像他家主子,那个无良的奉天帝。果然是一脉相承的一丘之貉。对这种人,若跟他弯弯曲曲地旁敲侧击,只怕绕上三天三夜也扯不到重点,只有单军直入才是正道。 
“世子真的无事?!”语意微冷。 
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有语意微冷的时候,但没有几人能及得上三个人的语意微冷,当他们冷下声音时,若还不知进退地卖弄,那……的确是聪明之人,不过是自作聪明之人。祈世子知道眼前正是一个,又自觉自己聪明是聪明了,离自作聪明却还有十三公里。便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关于惊鸿照影一事。” 
夜语昊眯起眼。“不知世子想谈什么?谈寒惊鸿的死法?又或是无名教已失去一位日君?” 
祈世子干笑。“帝座莫激动,寒惊鸿是死去了,可是我们也没得好处,莹无尘让出神仙府大当家之位,不问世事,云照影生死两茫,不知所踪。二比一,说来我们还是吃了亏的。” 
“一个死人与两个活人相比,你们真的吃亏?!”夜语昊步步进逼。 
祈世子一时语塞,旋即道:“帝座此言未免太偏。造成这一切的不都是寒惊鸿。云照影为了他,抗旨拒婚,夜闯皇宫。要不是皇上一向宠着这个散人一般的族弟,云有几条命都不够赔,而他先负云照影,后负莹无尘,一负再负,伤尽人心,若非如此,莹无尘也不会一再想杀了他。追根到底,全是寒惊鸿一人之过,他为了日君之位不择手段,也是你们无名教教出来的!” 
“世子说来未免太儿戏了,将种种事因尽归于儿女私情,难道在他们心目中,除情之外再无他因他物吗?情感一事,你情我愿,愿者上钩,只要不是暴力胁迫,谈不上谁伤害谁。寒惊鸿并不曾引诱云照影,到头来他也是为他保护云照影才死在莹无尘手上的,他若真是负情,又何苦如此?!” 
祈世子古怪地看着夜语昊。“你真的如此想?” 
夜语昊细细回想方才的话,不觉何处有差,便点了点头。 
祈世子长叹一声。“皇上啊皇上,今日我才真正同情你你今生是没指望了。” 
夜语昊为之气结。“世子废话完了吗?” 
“哪里哪里,未及重点。”难得祈世子也有些概念。“重点是寒惊鸿真的死了吗?” 
“你想知道?很好。”夜语昊微笑。“本座这里正好有八颗霹雳弹,你尽可以拿去试试看死不死得成。” 
“敬谢不敏敬谢不敏!!”祈世子再次干笑,“其实不是区区多心,而是手下回报,曾在吴山见到惊鸿照影。区区想着奇怪,也曾自己去找,不过没有下落。所以才想不知帝座这边有没有消息。” 
“没有。”夜语昊回答得很干脆。“有也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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