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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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马上宣布：“这样，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晚上我请客。”
王光这样说，他们不好不说点什么，于是那几个就和我说他们的姓名。这时候王光才知道，那个靠东边下铺的叫陈梁，因为他有点近视带眼镜，他们后来叫他“眼镜”。他上铺的叫于新，因为在寝室排老五，他们叫他小五，我下铺的是后来的寝室老二，他不喜欢人叫他老二，我们一般高兴的时候就叫他二哥，他叫石冰。胖子上铺的叫文吉。我们后来就叫他“瘟鸡”。胖子叫张金良，他们还是叫他胖子。除了胖子和“瘟鸡”是来自一个地方的，其他的人来自不同的地方。胖子也不自主的加入了他们的谈话当中了，凭王光的口才，一会就把刚刚的尴尬解除了。
大家开始排“座次”。石兵老二，“眼镜”老三，“瘟鸡”老四，于新老五，胖子体重最大大，却年龄最小，王光自然是老大了，其实要按真实年龄他才是最小的一个。不过他178公分的身高，再加上那张成熟的脸，不由他们不信。为了防止他们发现，他要求他们叫他六哥，称呼叫很多年了听起来比较顺嘴。所以他们寝室成了全校唯一的一个没有老大的寝室。果然军训后不久事情就败露了，害的他请了他们吃了吨饭店，不过他们的六哥已经叫的很顺嘴了。
五点多一点，刘海军来了，那帮家伙以为学校有事情，都利马站起来了，他们是着正规警装，学生和老师一看就分的出来。
王光大大忽忽的说：“不用怕，这是我哥，学生处的。”王光不知道刘海军的职位，所以就没往下说。
刘海军已经见怪不怪了，就对王光说：“行了，吃饭去，别吹了。”
王光爽快的叫他们：“哥几个一起去，我请，走。”
他们本来不好意思去，但架不住王光再三的邀请，就一同去了，不过因为刘海军在，谁也不敢喝酒，应该说是美中不足。刘海军很给王光面子，吃饭的时候也没解释他们的关系，基本默认了他是王光的哥了。有个在学生处任职的哥哥，应该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刘海军还还叮嘱他们要团结，还说王光不懂事，并让他们几个多担量多照顾，他们当然是满口答应。最后还是刘海军付的账，然后偷偷的对王光说：“当年你姐夫才是小气鬼呢！”
回到寝室王光立即得到了追捧，刘海军的存在无疑巩固了这个刚刚上位的老大的地位，而且也大大的提高了王光的个人威信。小五马上过来谄媚：“老大……”
王光马上叫停他，跟个装B犯似的说：“叫我六哥。”
小五马上就改口：“啊，六哥，以后你的多多照顾兄弟几个呀。”
他们都是高中毕业，很清楚学生科代表的是什么，他们几个也过来附和。
王光踌躇满志的回答：“没问题！”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吹牛比，吹到后来就王光一个人吹的，他们要么经历的太少，要么就是口才不好，王光只好独立支撑，熄灯号吹响后，寝室自动断电都没有影响他的情绪，直到后半夜他们才睡觉。
第二天他们就穿上新发的新警装，就是夸人，还真他妈的帅。尤其是王光，体形标准，器宇轩昂，唯一的不足就是眼睛小点。但他们只高兴了一天，下午，导员就一个寝室，一个寝室的通知在操场集合，学校要开新生军训动员大会，大部分人不知道军训是怎么一会事。学校规定了，军训期间以号声为准，无论是起床，熄灯，还是紧急集合都吹号。四姐夫也没有和他说过这东西，他发现大家都没有当回事。没有想到，第二天早晨六点就响号了，导员把各个寝室的门擂的山响，不由的你不起床。接着他们就被带到操场，迷迷糊糊的就被一帮武警接收了，残酷的军训开始了。
军训很累是真他妈的累呀，也不知道是谁弄的这鬼规定，他们这些所谓的天之娇子两天就都变形了，从刚来到学校的兴奋到累的无精打采，王光累的连上洗手间都懒的爬起来，直到憋的受不了了，才勉强爬起来，有时候还没掏出来呢，就先尿出来了，弄的裤子上总是有大小的河了圈。而且正装是不让穿了，天天迷彩服。那破迷彩服一沾汗就硬的象刀，好多人的脖子都被弄伤，教官还说正常，适应几天就好了，还不允许穿运动鞋，必须穿那发的破胶鞋，晚上回到寝室，每个人的脚都奇臭无比。还有那些跟本不是人的教官，王光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死，他们竟然动不动就罚他们一个三千米，五千米的，而且还不时的就用武装带打人。
哪天，正站军姿那，规定是半小时，王光正好来了口痰，就喊：“报告！”教官回答：“讲！”王光说：“吐痰。”教官面无表情的说：“咽了。”王光一想，去他妈的，忒的一口就吐地上了。利马那家伙向疯狗一样冲过来，啪啪给王光俩武装带，完了还不解恨：“去，跑三千米去。”
王光只好去跑，这时候是没有人权的，也没有地方可以说理。学校的领导，包括导员，只有开学哪天看见过，完了就消失了。“吗的，不知道我是在上学还是当兵。”王光在心里想。暗暗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遍，可他一圈也不敢少跑，因为操场的所有教官都在监督你，你稍慢一点，就会有人拎着武装带在后边撵着削你。
他们的军姿站完了都休息了，王光还没跑完。等他跑完了，竟然发现教官在和几个女同学兴奋的聊天，难道这就是可爱的人民解放军，想一想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最可恨的是集合后他还不忘记教育王光，给他讲他们在一次阅兵的时候，一个士兵的脚楞是被白蚂蚁啃个洞，人家都在坚持。那意思说王光，你一口痰都忍不了，你还是男人吗？王光分明的看见射过来许多不屑的眼光。他正说着，王光又来了一口痰，只好咕隆的一声咽下去了。
那段时间他们是被累残废了，什么都懒的想，什么都懒的说，吃完晚饭，大部分人倒头便睡，有的连鞋都懒的拖，八点一过，大部分的新生宿舍都会传出一种的声音——鼾声。可是校报上还是不停的有人刊登一些喜欢教官，喜欢军训的文章。中午广播的时候还有人投稿赞美军训，歌颂那几条疯狗。
王光终于出离愤怒了，大笔一挥。扬扬洒洒的写了篇文章。大致的内容就是，我不喜欢军训，但更不喜欢叶公好龙，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实话实说，如果那么喜欢军训，我建议学校再增加训练100天，同意的请今天晚上八点在操场集合。他拿去广播室投稿，负责的老师说：“恩，你文采很好吗，文笔也很犀利吗，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别人的不同，逻辑思维的方式也很奇特，有没有兴趣参加文学社？我可以推荐你去。”王光看他根本没有发稿的意思，转身就走了。
他们是按班级为单位编组训练的，王光最盼望的就是站军姿了。因为每次站军姿都会有女生晕倒。这个时候，不用等教官说话，第一个就冲过去的肯定是他，或背或抱的把她送到医务室。有些时候还要送女生寝室去，这样他就可以多逃一会儿，顺便再找个旮旯抽只烟。
不过有时候也很惨的，碰到个稀有奇缺的难看的，心情也不是很爽。或者要是碰一个吨位重的，和跑个三千米差不多。
第二十八章 美女
于是，在那漫长的军训过程中，教官虽然还是要经常的惩罚他，不过他也认可了王光的无耻行为。军训的时候，还真的有不少的女生曾经投入过他的怀抱。不过军训以后她们好象都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没有人对他表示过任何的感激，王光觉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赵莹来信了，在信里她对他大加埋怨，问他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给她写信。还警告他不要说刘威没交给我，也不要说没有看到她留给他的信。接着她介绍了她在军医大的生活，她们也在军训，头发也剪断，很苦很累，不过她很满意。她说她现在就是想他，让他立刻给她回信。
王光很纳闷，妈的，她从那知道通信地址的呢？王光决定还是给她回封信，把他们的事情说清楚。
赵莹你好：
你的信我收到了，很感动。我不是不想给你回信，而是因为我早就把你忘了。
我认为你应该把我忘了，这是我最希望的事情。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你有远大的理想，我只想做个平凡的小警察，你的将来是为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做贡献，我的将来是回到县城完成家族的愿望：传宗接代。我们就象两条平行线，是不可能相交。你知道我是个既不愿意思考明天，又不愿意为明天烦恼的人。我不可能等你六年，那对我来说太漫长了，我没有那个耐心。我准备毕业后就改户口，马上找个女人结婚，因为我也着急当爸爸。
希望你能理解我，成全我。好了要熄灯了，希望不要再见。
你的同学：王光
1988年9月7日
赵莹回信大怒，说他不是人，欺骗了她纯真的感情，当初支持她考军校的时候就做好了甩了她的准备，他这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然后她有列举N种他们在一起的可能。王光利马给她去了一封绝笔书，对她的N种可能做以批驳，并严重警告她说：“让我当从军家属的想法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他还说有新的女朋友了，劝她也找一个，不过不要找北方人，她这种性格的需要要找个南方的。最后，他警告她不要再给他写信，他是不会再回信的了。
之后赵莹再来信他也不去领，都被邮局退回去，他想赵莹一定气的够戗，他无所谓了，反正要结束，为了不可能的事情努力是最愚蠢的。他在心里默默的想：亲爱的，我必须离开你，长痛不如短痛，我还要享受新生活呢！
为期两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了，我们的苦难生活也结束了，我真想去买点鞭炮欢送那帮大爷。可竟然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有大脑进水了的男女同学，在教官走的时候还情真义切的放声痛哭，是不是有病呀，还没有被折磨够。
不过军训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一是他们和神经病一样每天到六点就准时清醒，完了就再也睡不着了。二是食欲大增，王光的体重不仅没有下降，还长了7公斤，真他妈的神奇，一想每天早晨能吃四个馒头他也就不奇怪了。三是他们绝对的已经具有了一个标准警察的全部风范，走起路来英姿飒爽。四就是他这个在家从来没有叠过被子的人，现在的被子绝对是个豆腐块，而且每个角都是九十度。还有……总之军训结束后，大部分新生都成为了生活能自理的人。
军训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王光决定去看刘威那煞笔。经过无数次的问讯，终于在寝室的床铺上找到了刘威。他们的军训早就结束了，那煞笔正躺在下铺望天呢。
刘威一见王光大吃一惊，利马坐起来了，大惊小怪的说：“你怎么来了，怎么找来的？”
“操，我什么职业呀，找你不是轻松加愉快。”
刘威愤愤不平的对王光说：“你们军训结束了，前两周我去找你了，你们那煞笔门卫跟木头似的，说什么封闭军训，任何人不见，妈的装的跟大尾巴狼似的！”
王光在他肩上打了一下说：“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去找我，有烟吗？”
“刚没，我正想是下去买那还是是出去蹭那，你就来了，我以为你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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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昨天晚上都没睡着，今天中午一放假，我就飞奔而至，那他妈有时间买烟！”其实他的也刚吸完。
在他们学校门口的小卖点，王光发现了俩美女，其中那个短头发的那个很符合他的审美观点。她们在吃雪糕，并且聊着一些王光根本听不懂的东西。他在她们身边转了几次，已经连买了两次烟，她们也没有注意到他。王光就开始犯坏，随手扔在她们脚下10块钱。然后假装刚发现的样子：“谁的钱呀？”
长发的女孩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别装了，我都看见你扔了。”
王光捡起钱，若无其事并且无耻的说：“是吗，啊，那是我的了，你们是这学校吗？什么系的？”
长发女孩没有给他一点面子，冷漠的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你很熟吗？”
王光锲而不舍，继续进攻，面不改色，一脸真诚的说：“你看，相逢就是缘分吗，认识一下不好吗？”
那女孩一脸不屑的说：“我妈说了，一定要警惕那些向你无故表示友好的异性，因为他们通常都不是好东西。”
刘威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嘴：“对，他最不是东西了，我证明，他从小到大都不是好东西！”
短发的女孩一直看着王光，这时候她强忍着笑说：“我认识你，你是司法法律系二班的。”
王光很吃惊，她怎么能认识自己？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这里还有人认识他？她见王光有些吃惊就解释“我也是司法的，我是经济法七班的。”
即使如此，她也不该认识，王光惊讶问她：“你怎么会认识我，我有那么出名吗？”
“你是咱学院的英雄吗，每次你们班的女生晕倒都是你送医务室的。而且军训的时候我经常看见教官在打你，”看着她嘴角的微笑。王光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讽刺自己。
刘威一见有门，马上发出了邀请，“既然认识，晚上他请客。”并且无耻的把手指向了王光。
“好哇，好哇。”长发女孩竟然没有拒绝，爽快的答应了。
长发女孩叫郭丽丽，短发的叫杜鹃，都是来自省会城市外五县D县的。杜鹃和王光一样是来看同学的，也是刚到，没想到就遇见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流传已久的缘分吧！
由于时间还早，他们就在他们的校园里参观，春大就是和王光他们学院不一样，他们那五分钟就能全部看完，人家这都走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参观完。
也许是高中时候压抑了太久，也许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刘威忽然就变的跟话痨似的，而且还妙语连珠的，把两位女性逗的合不上嘴，这本来应该是王光干的事情呀，可这小子连个插嘴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刘威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教学楼给我们做讲解：“这是我校的经济干部管理学院，有人叫它‘经管院’，我更愿意叫他‘经干院’。这里是整个春大美女的集中营，全校70％的美女都在这里，不过这里100％的女人都有主了，兄弟我真是恨那，为什么报机电，不报‘经干院’。”
郭丽丽同学忽然有些不悦的说：“说什么呢，什么‘经干院’，胡说什么！”
刘威显得很委屈的解释：“我没胡说，都这么叫！”
郭丽丽瞪了他一眼说：“那也不许你叫！”
刘威狐疑的问：“为什么呀？”他不明白郭丽丽为什么忽然之间就不高兴了。
杜鹃在旁边笑着替郭丽丽回答：“她就是这个院的。哈哈。”
终于拍马蹄子上了，可他毫不在意，反而更来精神。这个经济干部管理学院是全省干部子弟的集中营，是不是美女真的有那么多，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是省城所有大学里思想最开放的学院，基本都谈恋爱。所以刘威在得知郭丽丽是这个学院的后兴奋的不得了，还偷偷的和我说有戏。这下子那小子就顾不上王光了，专门的进攻郭丽丽，简直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
王光就在想，刘威忽然之间就变的怎么多，才两个多月，好象都不认识他了。难道是因为高中压抑的太久了，但释放的也太彻底了，整个一个花痴。一想也是，有几个能有他当年的勇气和魄力，在那么艰险的环境下敢做那如此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