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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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唐大川也凑了过来，饶有兴趣的问：“听刘威说你还当了一段时间的饭店老板，还净拿人刘威当服务员使唤了？”
“他那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还服务员呢，他他妈的比谁都滋润，每天腆着个肚子，人五人六的，跟个黄世仁一样，我们倒是向劳苦大众，受尽了他的剥削，尤其是我们家杜鹃那，被累的人未老，容先衰，她已经和我说了，这辈子讹定我了，都他妈的愿刘威这小子，小弟我从此再也不是自由身了！”王光拿出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
刘威马上进行反驳：“你别听他放屁，他一周才去一次，我他妈的天天都在，我是上顿陪，下顿陪，终于陪出了胃下垂。真正他妈的当服务员的是我们家丽丽，那可是把她那如玉的小手都泡成老树皮了！”
李哲在一边不屑的说：“行了，不就是变相夸自己的老婆吗！至于吗？操，能不能说点新鲜的，刺激的！”
“你闭嘴！”王光和刘威异口同声的说，
王光马上换了一张脸，一本正经的问大家：“这是谁，你们谁把他领来的，自己家的孩子要看好吗，怎么大人交流随便插话，一点礼貌也没有！”
第二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是唐大川，一看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唐大川从小就是个流氓，基本上属于追疯子，撵傻子，没事就跑歌厅扒人家裤叉子的主，他领来的人还能是什么好鸟！”刘威忽然又把唐大川捎上了。
唐大川觉得自己很是无辜，苦着脸说：“对，我还剜过绝户坟，踹过寡妇门呢，我招你惹你了，刘威，你怎么跟疯狗似的，谁你都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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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立刻就把话锋转向唐大川：“唐大川你小子不要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好象冤枉了你私的。虽然刘威说的有些过了，但基本上还是与事实相符的，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在大剧院门口追妞吗？当时你那副嘴脸，要是让赵艳看见，不扒了你的皮！”
唐大川彻底缴械投降：“二位‘活爹’，我错了，今天这顿我安排，我安排……”唐大川无奈求饶，因为他已经发现赵艳的眼睛里开始冒火了。
“基本上唐大川同志还是好同志的，这些事情都是他在年幼无知的情况下做的，而且还主要是受李哲的蛊惑，要说李哲这小子……”王光见目的达到了，就开始转向李哲。
李哲连忙对李里说：“李里，你让一下，我去洗手间……”他借尿道躲出去了。
一时之间失去了进攻对象，刘威和王光还有点不适应，于是就琢磨着怎么埋汰对方，刚想对骂，就被赵莹打断了：“说说你们经营饭店的事吧？”
于是王光就从那一万远钱说起，把如何帮郭丽丽处理那件事，如何觉得原来花钱也是痛苦，一直说到把饭店给了强子，当然，王光的叙述中，刘威是那么的无足轻重，甚至只要一提及就是侮辱，偶尔夸奖也只是为了衬托自己的光辉形象。刘威几次发彪向王光进攻，说王光严重的扭曲事实，这样会遭天打雷劈的。不过由于王光的叙述比较精彩，所以他刚一说话，就有人让他闭嘴，的那家伙最后听都听不去了，出去和服务员扯皮去了，典型的眼不见心不烦的心理。王光终于把故事将完了，大家还在沉浸在他的故事里。
唐大川听完就不乐意了：“操，那这么说你现在就是一富翁呀，我装什么大瓣蒜，今就你安排了，大家同意不？”
王光也不看他，就对赵艳说：“要说唐大川同志那样都好，就这点不好，赵艳我和说，当年……”
“老六，我开玩笑呢，我唐大川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唐大川连忙拦住王光，他怕王光说不定有编出什么新鲜事来。
刘威走进来，一脸不屑的看着王光说：“煞笔，白话完了。”
王光面不改色的回答：“也就这样了，说了大七大八，我这人又不好意思夸自己……”
“你他妈还要不要脸那，整个县城找不出比你更无耻的人了。”
“谢谢你您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王光还站起来给他鞠了一躬。
这下子把刘威是气蒙了，说非要回家取狼牙军刀废了王光，剩的再见到他心烦。王光就说厨房有菜刀呀。刘威说拿着不顺手。大家习惯了他俩的行为，人越多越没有正经的。说也说完了，扯也扯够了，大家就坐下来开始点菜。
一年的时间大家都有了新的变化，只不过是一遇见老朋友，就露出了当年的嘴脸，因为他们不想让朋友感觉自己过于陌生，同时也不想自己过于的累，在朋友面前还掩饰自己。真的，几年前还在为一点点小事情就打打杀杀的，尤其是王光和刘威，竟然还做了一段时间的饭店老板，真有一点放下屠刀，拿起菜刀的感觉，各中滋味，真是不经历而无法感觉到心里真正的变化。而其他的人呢，他们又经历了什么。虽然还没有尝到它的辛酸，但他们在一步步走近真正的社会。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可能知道。
王光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最近两年已经改变了很多，至少冲动的次数越来越少，这和杜鹃潜移默化的调教有很大的关系。她介绍王光的《基督山伯爵》尤其让他神往，他喜欢那浩瀚的大海，诡秘的孤岛，突来的财富，还有那曲折离奇的故事以及对人的性的拷问与思索。
大仲马曾经说过：“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这种爱憎分明的思想和主旨深深地渗透到这本书里，埃德蒙…唐代斯回到了巴黎，化名为基度山伯爵后情节更是让王光心仪，他有渊博的知识、高雅的仪态和无数的财富，深谋远虑，内心充满了仇恨。用王光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有着幽雅的风度流氓。王光还记得他和弗南决斗时，他用很冷淡的口吻嘲讽地说：“您不就是那个在滑铁卢之战前夕开小差逃走的小兵弗南吗？您不就是那个在西班牙当法军向导和间谍的弗南中尉吗？您不就是那个背叛、出卖并谋害自己恩主的弗南中将吗？而这些个弗南加起来，不就是现在身为法国贵族议员的您吗？”
王光渴望那种风度，但他骨子里就不是君子，同他我也认为这世界上君子很少，而且是相对的，多数都是伪君子。所以他告诉自己，就要做小人，他也要做风度幽雅的小人。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开始捉对“厮杀”，真正没有对手的只有李里。刘威和李哲不停的在抬杠，唐大川也在和赵艳窃窃私语。
赵莹和王光说她在学校的一些事情，甚至包括有那些男生要追求她。王光听的出她还记得自己，还有点念念不忘。任何时候，对于爱情来说，女人的记忆力都要强过男人。
王光也和赵莹说了一些关于杜鹃的事情，因为他要让她知道，他现在和杜鹃很好，他已经接受了他的命运，而赵莹将注定有自己的追求，他不是她的归宿。还好的是他们都没有提及他们的以前，因为那已经成为历史，不管它有多么美好也只能是记忆。
赵莹说她能见到王光很开心，她很喜欢看王光和别人斗嘴的样子，而她们那样的学校，学生都过于古板。王光说他也很高兴，能看到这么多的老朋友相聚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从始至终，他们没有激动，只有心动，还有那么一点点若有若无的伤感！
一个假期转眼就过去了，马上就进入了大三，其实他们这样的专科学校叫大学就是抬举他们，但是因为虚荣心的做崇，上到校长下到学员，都极其“无耻”的在他人面前自称我们大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一个学期对王光来说是最平常的一个学期，因为没有发生一件值得记忆的事情，它在王光的大脑里至今还是一片空白，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在那个时间段里生活过。他的记忆开始有真切印象的时刻已经是第二年的开学了，也他们所谓的大三下学期。他们需要实习，要去感受一下真正的生活，真正的社会，真正的工作。
第三章 斗智斗勇（上）
开学不到一个月，学校就给他们每个人开了一封当时非常流行的东西——介绍信，然后就把他们“驱逐”出学校，并告诉他们七月以前不要回来，不希望看到他们。同时回来的时候要写好毕业论文，要不然别想拿到毕业证。
面临毕业，王光就不得不去面对一个现实，就是他和杜鹃到底怎么办？他们还真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两情相悦的时候人很少会想煞风景的事情。但如今必须去考虑，必须去面对，因为你逃不过去。
不好办的事情就是王光是定向委培，是一定要回老家县城，这都怨王光当初分考的太少，连来学校都是走的“后门”。杜鹃是一定会留省城的，因为他老子早就给她找好了单位。于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就是两地的生活，杜鹃说无所谓，反正她是认准王光了，跑是跑不了了，实在不行她就跟过来，即使没有工作也行。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是家里通不过，二是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了吗？那时候可不象现在，如果没有工作就没有生活基础。虽然他们两家养活她不成问题，她也愿意做王光的家庭妇女，但诸多的条件限制，根本就是天方夜谈。
于是杜鹃就提出让王光去他家，见见她父亲，本来王光坚决反对，但是一向对王光言听计从的她竟然还拧起来了，不见不行。没有办法，王光只好同意。王光也知道，早见比晚见好，至少早知道他们的态度，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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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见杜鹃的老头子，王光是煞费苦心那，杜鹃把老爷子的个性一一对王光进行描述，还告诉王光老头子的喜好，她告诉王光老爷子很开通的，文人从政吗，思想都很超前，但这是面对自己的女儿终身的幸福，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杜鹃特意告诉王光老老爷子比较喜欢红学，所以王光连忙买了本《红楼梦》进行研究，为此足足准备了很长时间。杜鹃让王光先在强子那等她电话，她先回家，循序渐进的把事情透露出来，不然怕引起强烈的反映，因为这些年来她一直是个乖乖女形象。
王光在强子那是度日如年那，还要强迫自己看那，就是讲一个男人和无数个女人的故事的《红楼梦》。看完了他也不解其意，于是只好疯了一样在新华书店找有关对《红楼梦》赏析的书，还好有几本，他连忙买了下来。对照着赏析来读还好点，虽然不免要被赏析的人的思路带着走，但至少可以能看的懂一点，这样他的兴趣也就浓了点。
清朝流行一句话：开卷不谈《红楼梦》，纵读诗书也枉然。对于《红楼梦》这本书的研究，王光认为就是因为它的多次被禁止，不过从文学方面来说它的确有研究的价值。他虽然是被逼看的它，但是以后也经常翻阅，虽然他有谄媚老丈人的嫌疑，但多少也有一些感触和心得。前一段时间在电视里看一个名人在某讲坛上评论《红楼梦》，没把王光乐死，他置书中诸多的主要人物不讲，大谈秦可卿，甚至赋予了她传奇的身世，无端臆测他是那个康熙年间废太子的后代，曹老先生要是听见了这番驴头不对马嘴的评论，估计劈脸就给他一耳光。
这个时候强子也在春大的管院借读，其实就是现在有钱人的镀金，不过那时候不发证书，而强子也不是为了镀金，而是实在的在学习。原来有个管院的领导经常来强子这里吃饭，一来二去的和强子就熟了，强子就把把没有读书的遗憾向他透露了，没想到那家伙还真办事，不几天就告诉强子可以去上课，而且随便，愿意听什么课就听什么课。不过从此他来强子那里的次数明显增加，但却从来没有付过一次钱。
终于在一个周末等到了杜鹃的电话，叫王光第二天赶到，是强子在店里接的电话，王光也不知道那边什么个情况。第一次去看老丈人，也不知道拿点什么好，于是强子陪了王光一下午选购东西。
最后选了一套收藏版的四大名著，两盒碧螺春茶，同时给杜鹃他妈选了一枚精致的胸花，还没有忘给杜鹃买了一条丝巾。钱当然是强子付的，谁让他是大老板那，王光是不会和他客气的，仅那套四大名著就干掉他两百元，真正的收藏版的，光装书的木盒看这都让人爱不释手，对于他爸这样的老文人肯定是有杀伤力的。至于她妈，杜鹃说了不用考虑，搞定老爷子就搞定了一切。
第二天一早，强子就把王光送到了车站，本来王光不让他送，强子觉得王光要去打如此重大的战役，他不能不送王光一程，好象王光一去不回似的。王光也颇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
强子在车下对王光做了个用力握拳的动作，王光也回复了他一个相同的动作，表示必胜的决心。车开了，王光的心也就开始忐忑不安了。D县离省城很近，一个小时后就到了。
王光一出客运站，就看见了可爱的杜鹃在那翘首以盼呢。杜鹃看见他，不顾他手里还拎着东西，一头就扎到他怀里撒娇。王光放下东西，和她在那里拥抱，他也好想好想她。他们的行为在九十年代初的D县客运站门前引来了众多人们的驻足，纷纷被他们的大胆行为震惊诧异，同时还有好奇。
终于还是王光先控制了情绪，因为他来不为了和杜鹃缠绵的，是来见他老丈人的。他推开杜鹃，杜鹃还有点不情愿，不过一看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看表演的人，也就慌忙的拉着王光走了。
路上，王光把丝巾拿给杜鹃，杜鹃好一阵子的高兴，并且马上就系在了脖子上。她告诉王光，老爷子开始有些反对，但也不是很激烈，最后在她和她母亲的一再攻势下，终于同意见王光了，她说就看王光的表现了，弄的王光愈发的紧张，呼吸都感觉到急促，在她们家楼下平静好一会儿他们才上去。
杜鹃家住三楼，在二楼的时候杜鹃又把王光抱住了，并且吻了他一下以示鼓励。王光一咬呀，为了杜鹃，为了爱情，拼了。杜鹃敲门的时候，王光的心就随着敲门的声音在跳，而且声音很相似。
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和蔼的站在了门里。杜鹃妈热情的叫王光：“王光来了吧，快进来！”
王光连忙躬了一下身问好：“阿姨好！”
“你看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那么见外，拿什么东西呀！”杜鹃妈看这王光手里拎着礼物就说。
王光和杜鹃换了拖鞋就进了屋，客厅很大，装修简单而高雅，很符合老爷子的个性，杜鹃爸（以后简称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王光进来，没有任何表情的抬起头，说了声来了，就走进他的书房去看报纸了，也没有理他们了。
杜鹃妈连忙招呼王光坐下，王光把自己给她买的胸花拿出来，彬彬有礼的说：“阿姨，我听杜鹃说你喜欢胸花，我就买了一个，也不知道您喜欢不。”王光对杜鹃妈还真不紧张。
杜鹃妈接过胸花看也不看的就说：“这孩子，还挺有心的，喜欢，你买的东西阿姨能不喜欢吗！”
看来中国的古话说的就是对：丈母娘看姑爷子，越看越喜欢。她妈这一关是过去了，就看他爸了。
第四章 斗智斗勇（中）
杜鹃妈示意王光把东西给老头子拿过去，因为是个人都看的出来，那书和茶是给老爷子买的，王光跟在她妈的身后拎着东西走进书房。书房很简单，看的出老头子不是个浪费的人，一组沙发，一个茶几，一张暗紫色的办公桌配了一张软皮的黑色椅子，墙上挂了两副书画，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