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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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光的心也跟着一疼，连忙叫她：“哎，你等一下。”
　　赵莹用悲伤的语气问他：“还有什么事吗？”但并没有回头。
　　王光真的有些不忍了，鼓起勇气，用还有点颤抖的声音说：“我喜欢你。”真的说这句的时候王光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也也不知道为什么激动。
　　赵莹就站在那低着脑袋，很久也不回头，但是也不走了。王光被她的行为弄蒙了，不知道怎么着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等了一会他还是决定绕到她前边，去看看怎么回事。绕到她面前，看不见她的脸，却分明的看见她在不停的掉眼泪。
　　王光又开始紧张，不知所措。于是言不由衷的说：“你要是不高兴就当我没有说。”说完自己心里忽然也有些不好受。
　　赵莹马上就抬起头看着王光矫嗔的说：“那怎么行，你说了就要算数。”这王光才看见她的脸，虽然满脸是泪，可嘴角竟然带着笑，王光都弄不明白她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第十二章
　　初恋（六）
　　说实话，后来王光经历了那么多，也看见了很多，自以为人生经验很丰富。但王光承认，他不了解女人，因为他发现他没有办法看清她们，他总是不知道她们下一件事情要做什么。而且她们说的反话太多太多了，都能把人弄迷糊了。她们说你坏的时候其实是你非常的好，说不理你的时候是已经离不开你了，最要紧的是她们如果生气了说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你可千万不要信以为真，因为那是非见不可的事情，即使你人在非洲也要赶到她身边，要不你真的就见不到她了。
　　就这样他们明确的关系，王光那颗受伤的心也就好象得到了专家的治疗一样好了。不过没有拥抱，没有接吻，甚至都没有牵手，只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这不能不说是最大的遗憾。要是放在现在，高手直接就去开房间了，就是坷拉也能若无其事的当街抱在一起。他们那时候可不敢，更多的是柏拉图的精神恋爱，虽然最后他们偷偷的也做了许多，但最终还是没有敢突破那道最后的防线。
　　关系明确后，他们在班级就有点象陌生人了，尽量避免正面接触，这是那个年代恋爱的学生的潜规则，要注意影响。虽然赵莹还是偶尔的偷偷看王光，但当王光去对视她目光的时候她就躲了。海风和百新他们还在每天的猜测他们感情的进程，偶尔还诈王光。王光也懒的理他们，在学校和那些烟民胡混，继续和刘威一起听大贾同志每天吹牛比。
　　不过王光是越来越觉得大贾说的没有意思了，他的心不时的飘到赵莹的身边，他已经习惯了他们偷偷在一起时，赵莹唧唧喳喳的不停的说话，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就是愿意听。
　　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周六在体育场约会的时候不知道让那个王八或者三八看见了，于是乎好象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周一王光来了后，百新他们就把王光押出去了进行了一番残酷的审问，最后海风还不解恨的把王光的烟没收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几天，他俩就成名人了，连刘威都知道了，还要请他俩吃饭。王光可没有答应他，什么事呀！他倒不是害怕什么，但终究是不好。
　　赵莹很反常，她好象解脱了似的，再也不顾及什么了。只要有时间就缠着王光说话，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弄的王光课间想去吸只烟都要提前一节课和她申请。
　　很多事情你越是捂，别人越想看，等把锅揭开了，神秘感消失了，也就没有人有兴趣了。没过多长时间，大家也不知道是淡忘了，还是习以为常了，就没有人说了。不过还是有三个人不高兴了，先后的找他们谈话。第一个是她二姐赵艳，不过她二姐只是出于关心，赵莹在家里很霸道的，所以她二姐只能劝。
　　哪天她二姐在下晚课后找到他们，就温声细语的对她说：“三，你还小，你说你们懂什么。”赵莹在家是老三，所以她姐就叫她三。从那以后我也叫她三了。
　　赵莹不客气的对她二姐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姐是为你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那些事情以后再说。”
　　赵莹讥讽她二姐：“那些事呀？我不会耽误学习的，说我，你和唐大川怎么回事？”
　　“你怎么说起我来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王光当了很长时间的听众，姐俩争论了半天，也没有解决问题，赵莹还警告赵艳不要告诉家里，要不没完，至于怎么没完她就没说。不过赵艳人很开明，没有和王光胡搅蛮缠，只是嘱咐他们要好好学习，怎么全天下的亲人关心起来都是一个口吻，连点新鲜感都没有。
　　哪天王光才知道赵莹很凶的，而且后来看她平时和别人也不是个善良之辈。她是一个谈不上很漂亮的女孩，皮肤很白，眼睫毛很长，看起来很舒服的，尤其是现在略带委屈的样子，忍不住让人疼爱，王光只能这么说她。
　　第二个人是意料之中的人，就是那个该死的副校长兼教导主任。当然他没有敢给他们处分，他们是给学校立过功的人，而且还有他们可以利用的剩余价值。王光倒没有什么可以再炫耀的了，不过赵莹同时还是年组学习前五的学生。所以他采取了批评教育，分别谈话的方式来解决他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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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光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刘威说过：“直接把王光小鸟抓住了，他都不会承认地上的尿是自己撒的，这人神仙都没有办法。”况且那老家伙的口才也不是很好，一会就让王光辩的找不到北了，最后只好无奈的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的事情以后再说。”估计他是怕了，因为他再也没有找过王光。
　　赵莹就更绝了，不仅不承认，还说那老家伙侮辱她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老家伙弄的手足无措。下半场变成了老家伙如何劝赵莹：“要冷静，这不是在调查吗，又没有说是。”他真是有一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了，最后老家伙不得不说：“你不要哭了，是我弄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要说这件事情上，赵莹处理的就是比王光高，为此她和王光炫耀了好一阵子。既然学校都不管，王班主任就更不好意思管了，因为再开学就分文理班了，他也不一定是他们的班主任了。
　　第三个找他说这事情的人是最让王光吃惊的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她——李里这臭丫头。他们一直关系不是很好，因为王光那时候一点也看不上她，甚至看见她就烦。王光转学后就没有再看见过她，等她考上一中后，王光就知道他和刘威一班，平时也很少看见她。其实就是看见了，王光也会装看不见。
　　快期末的时候，学校的学生会要吸纳新成员，因为高三的老大哥马上要毕业了。他们学校团支部书记是李里的亲属，李里很早就是学生会的培养对象了。当然李里进学生会是完全有条件的，她被内定为文艺部长，在推荐委员的时候她竟然推荐的是王光。当时王光怀疑她是不是神经错乱，或者是脑袋进水了。当通知王光参加学生会扩大会议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而海风他们则说他又走狗屎运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摊上了。
　　到了会议室王光就看见了李里，羊角变扫把了，头发还很长，刘海下面依然是那大大的眼睛，不过比以前看起来文静多了，好象也比以前漂亮了。王光不仅感叹：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那！
　　会议很老套，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无非就是欢送老人，迎接新人的。令王光惊奇的是唐大川那小子竟然也混进了学生会，而且还是新一任的体育部长，真是没有天理了。后来王光发现他是足球篮球双绝。足球王光不喜欢，没法比较，篮球唐大川不比他打的差。
　　老学生会主席和新学生会主席代表大家发了言，接着就是任命了，其实就是让大家认识认识。王光看唐大川看到自己的时候也很吃惊，尤其是听到他是文艺部的新人。可能在唐大川眼里他只是个武夫，怎么还会有艺术细胞呢！
　　会后李里就很正式的通知王光说今天晚课后等她，要和他谈谈。王光问：“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吗？”
　　李里斩钉截铁的说：“不能！”然后就和以前一样很拽的走了。
　　王光也搞不懂她想干什么，也懒的去想。唐大川很高兴的凑过来了，边走边和他开玩笑。那时候他们已经很熟悉了，有时候还经常凑到一起边吸烟边唠嗑打屁。
　　唐大川搂着他说：“兄弟，你也混进组织来了，这下我可有伴了。”其实他们那时候的学校混子，混是混，但还都不是不可救药，还都学习。不过是偶尔打打架而已。很少象现在的学生就差动五四手枪了。
　　王光也扯他：“那也没有你牛比呀，你是部长呀，我是小兵呀！”
　　唐大川忽然神秘的问王光：“哎，你是不是得手了？”
　　王光也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有些疑惑：“我什么得手了？”
　　唐大川以为他明知故问，就说：“装什么糊涂，赵莹呀！”
　　王光反问他：“你呢？”
　　唐大川沮丧的回答：“我？还是没戏！”
　　王光就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你可要继续努力呀，要不我就和别人连桥了。”
　　“小子，行呀。”唐大川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拳，接着就无聊的讨论起对方相貌来了，唐大川说王光怎么怎么不如他了，眼睛象个芝麻粒，嘴巴又好象有点歪，就是比他膀点而已。看来是真的熟了，开始没大没小了。王光也说唐大川，头发太长了，象个杂毛老道，一天天不好好学习，瞎几吧混，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社会地痞呢，谁愿意和你谈恋爱呀。唐大川一听仿佛是恍然大悟了，跟王光说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王光说让他骗鬼去吧！
　　晚课后王光就到五班门口去等李里。赵莹在她大姐家里住。而且每天都和她二姐一起走，所以王光很少有机会能送她。不过这样也好，落的个轻松。
　　第十三章　初恋（七）
　　刘威正好先出来了，一看见王光就问：“你找我呀？”
　　王光看都不看他一眼，随口回答：“找你干几吧，等人。”说完就往里看，找李里。
　　刘威感到很奇怪，就问：“那你等谁呀？”
　　“李里。”王光还是不看他。
　　刘威好奇的问：“你找她什么事？”他可能不知道王光认识李里。
　　“是她找我，我们原来是一个镇，他爸和我爸都在镇政府上班。”王光想还是解释清楚吧，要不那煞笔该误会了。
　　刘威把脑袋伸进教室吼了一嗓子：“李里，有人找。”
　　“知道了。”王光听见李里在教室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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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刘威就先走了，王光又等了一会，人都出来的差不多了，李里才出来。出来也没有和他说话，他只好跟在她身后走出了教学楼。在后边问她：“李里，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李里没有回答只是说：“你送我回家，路上说。”
　　她家也在县城买了楼，不过是在粮食局，和王光家两个方向，一个是学校西边，一个是东边。王光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好拒绝。由于她出来的比较晚，所以路上也很少看见学生了。
　　走了一会李里停下了，她忽然回过头来问王光：“你是不是和你们班的赵莹好了？”
　　王光不知道她问这个什么意思，就问她：“怎么了，有问题吗？”
　　李里又拿出了她那大小姐脾气，气急败坏的说：“那就是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和你好象没有有关系吗，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和你很熟吗？”王光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愿意和里里抬杠，当年就愿意气她。即使本来好好的事情，一见她就开始胡咧咧，直到吵到不可开交，一个人受不了撤离为止。
　　李里扬着脸说：“是你爸让我看着你的，你以为我想管你呀。”
　　王光想可能是事实，因为老爸还在那边任职，那边的房子也没有买，只有周日才回家，有时连着一个月也不回来，都是老妈去。他知道他们老头子干的出来这事情。因为他对自己的管教是无处不在的，没有想到他还安排了奸细，这不把李里收买了。
　　“真的我爸让你的？”
　　“对，是你爸让的，不信你问他去。”
　　“那你什么意思？”王光话都懒的跟老头子说，还能问他，再说这事情他也不敢问那。
　　“没什么意思，不和她好了，我就不说。”
　　“你就不能不说？”
　　“不能。”
　　“我爸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忠心？”
　　“那你管不着，就不许你和她好。”
　　“那我就和别人好。”
　　“和别人也不行。”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就管。”
　　“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
　　“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你脑袋才进水了呢，也不知道羞耻。”
　　王光立刻回敬她：“我是全天下最无耻的人，所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因为她原来总说我是全天下最无耻的人。
　　“你……”
　　“你什么你呀？”
　　“反正你要不和她黄，我就告诉你爸。”
　　“你爱咋咋的，随便你！”王光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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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着。”李里在他身后恶狠很的说。
　　王光头也不回，高声回答：“我等着呢！”心里想：妈的神经病，关你鸟事呀。
　　没有想到的是李里真的说了，是托她爸捎的信。那个周六六点多，王光正看电视呢，几看见他们家老头子回来了，进屋脸色就不对。他命令王光：“把电视闭了。”
　　王光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对老头子的命令，王光是必须执行，这在当时是无条件的，因为他是爹。王光连忙把电视闭了，也不敢看他父亲。他父亲指着他吼道：“说，最近你干了什么好事？”
　　老太君马上从厨房出来了，他四姐夫两口子也过来了，老太君这些年都是不说话的，也不管，因为她知道，管也没有用，再说，老头子除了愿意海扁王光，其实比老太君都疼王光，要不怎么小学的时候都不让王光回家吃饭，天天领他公款吃饭店呢。王光身体这么壮有一多半是老头子的功劳，酒量那么大，更是他的功劳，只不过是他不知道罢了。
　　四姐夫用息事宁人的口气说：“爸，怎么了？光最近很老实呀！”他一这么叫老头子，王光就觉得怪怪的，北方很少有男方改口的。
　　老爷子子摔了一下手说：“他长能耐了，你让他自己说。”
　　王光还嘴硬：“你让说什么呀？我什么也没干那！”我知道一定是李里那臭丫头干的好事。我在心里不停的骂他。
　　见王光如此，老爷子更是搓火：“你还犟嘴，你说不说。”说着在王光的头上抽了一下。
　　王光也没有躲，靠，唐大川他们三个的大拳头在他脑袋上吻了个遍，他都没有问题。以老头子的功力他更不用担心脑震荡了。他怕他，是因为他是他爸，并不是因为他的暴力倾向。但是年龄大了，逆反心里就强，所以他越打王光，王光就越是装不在乎。
　　王光固执到底：“我没什么可说。”
　　老头子怒了，冲上来就要暴打他。头上只挨了俩下，他四姐夫就把他抱住并推开，四姐也拽着他。他埋怨着说：“爸，你有话好好说，你打他干什么。”
　　他四姐也不高兴的责问老头子：“就是，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吗，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