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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伤心至死.轮回女-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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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救下了孟思瑶,为的就是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时候会自然死去,因为心脏病发作死去。她是他最得意的一只实验小鼠,他要观察到最后。随即,他发现孟思瑶开始往医院跑,果然,又是个心肌炎的诊断——伤心至死只是个早晚的问题,她毕竟不是超人。他还是饶有兴致地混进医院,抽出孟思瑶的一管血,进行了分析。

证实了,她的血里也有病毒,加之她已经出现了心肌炎症状,他最后需要做的,只是尽情地欣赏她如何书写生命中最后这一段落。

不过,坦白地说,他有点佩服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孩子。她和她妈妈一样,敏感而倔强。同时,她身上,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强烈的求生勇气,甚至到了隐忍的地步—— 平常人,经受过如此多的惊吓,早已向命运挥了白旗,而她,似乎在完成一项使命,或许,对她来说,生存的本身,就是一种使命。

可是,这一使命的终止不可抗拒。

更另他暗暗觉得惊奇的,是那个叫钟霖润的年轻人:他明知拾夕洞“伤心至死”的诅咒,为了救孟思瑶,还是毅然进入。更令他惊讶的是,钟霖润是得广集团的公子,可以拥有一切,却自告奋勇地成了他的另一个试验品。

也许,爱的复杂,的确甚于分子生物技术。

也许,他并没有看得如想象中那么透彻。

 

就在一切都顺利进行的时候,事态突变。如果杜容说的都是真的,杜若带着幼小的孟思瑶去新裳谷干什么?

想见我吗?我们那次婚姻失败,因为彼此都不冷静,已经反目成仇,彼此怨恨颇深,她即便是日后有所懊悔,也没有理由带着和我毫无血缘的孟思瑶来找我。

他有些害怕,害怕一个假设的成立。


他从试管里取出孟思瑶的几毫升血,又取出一支吸血用的吸针管,扎入了自己肘部静脉。

 

已是深夜,他呆呆地坐在空空的实验室里,已经一动不动地坐了两个小时。

反复的DNA检测结果,孟思瑶是他的亲生女儿。
48.轮回

 

她是我的女儿?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一次?

难怪杜若会带着她到新裳谷,一定是来找我,让她见见生父,也让我见见亲生的女儿。可惜,失之交臂。

这是不是上帝的又一次恶作剧?

还是对我的惩罚?

在刹那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并没有死。当他知道孟思瑶是他的女儿时,他悔恨得倒真要死去。

这是一个最残酷,也最贴切、最应得的报应。

也许,我该庆幸,一次次,从得广集团手下、从刘毓舟手下,救出了孟思瑶,所以她至今还在呼吸。

但这是不是一种加倍的残忍?

我在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

这是我亲手设计的游戏,以为自己始终只是个旁观者,一个操纵者,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成为了其中最可悲的角色。

我的结局会是什么?

会不会是一个伤心至死的轮回?

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叫,像一头受了重伤的野兽。当年在新裳谷,每想到痛苦之处,他都会这样放声嘶吼。

他继续坐着。关上灯,在黑暗里坐着。和过去一样,他还是怕光明,因为心是黑暗的。

也许,我需要另一次涅磐。

世上之苦,莫过于此。

 

她已经奄奄一息。

“你答应我的,我要是先去了,你不许伤心。”孟思瑶觉得每说出一个字,都那么费力。

“我不伤心,因为我会和你同一天去的。”钟霖润坐在她的床边,两人都穿着素净的病号服。他怎么穿着病号服?他也住院了吗?他们所的劳保医院是江医一附院,他怎么到这儿来住院?

“别说傻话,要有希望,说不定,奇迹会发生。”但孟思瑶知道,奇迹已经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钟霖润的目光还是炯炯的,是爱情的火:“你也不要说傻话,谁都没有走,你只是累了。”

“我觉得我这么一闭眼,就很难再睁开。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钟霖润不由得哭了,泪水掉下来,打湿了她的手背。

孟思瑶也泪眼婆娑,望过去,钟霖润的身影是那么模糊。渐渐的,那身影竟然变了。天哪,是他!是穿雨衣的老头!

真的,真的是那穿雨衣的老头在落泪,只不过,他穿了一身护工的工作服。

孟思瑶从一个梦中惊醒,那老头见她醒来,快步向外跑。

“你回来!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

但老头已跑得远了。

 

“请你不要报警,”窦焕之径直走进了章云昆的办公室,“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现在我们的目标一致,就是要救活瑶瑶。”

“你果然是窦焕之,你果然是那个穿雨衣的人!如果我们没猜错,是你设法害了孟思瑶和她的朋友,对不对?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心肠?”章云昆忽然有了一种想羞辱窦焕之的冲动,好在理智一直是他的好朋友。

“他是我女儿。”

“不可能,孟思瑶是七月份出生……”

“我知道,她是她妈妈再婚一年后才出世的。她妈妈再婚后,我正式开始了我的报复活动,最初的行动是疯狂的,原始的,低级动物性的……你明白了。”

“你犯了罪,你侵犯了她妈妈。”

“别忘了,她曾是我的爱人。”

“我忘了,和你谈法律,是对牛弹琴。你已经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是啊,我想我的确是疯了。但是,我真做错了吗?被染上“伤心至死”病毒的人中,有贪婪的,有滥情的,有歹毒的,甚至有变态的,就那么几个人,却反映了玲琅满目的人性之恶,他们在有意无意中伤害起别人来,似乎也毫无愧疚之心。

“没有人是无辜的,我们都有罪!……我们再这样无谓地争吵下去,白白耽误了对瑶瑶的抢救。”

“你要有什么特效药,就拿出来吧,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我能确定你想帮她。你也应该明白,对病毒,尤其这种新型的病毒,是不可能有直接的特效药,根除病毒,立刻终止病变发展。这样的特效药,绝对不存在。”

“所以你想继续当年给你姐姐治疗的研究?”

“是的,用中药和西药的配用,当年我在调试一些方子,在中药里加西药的化学成分,可惜尚未成功,姐姐就去世了,我的家也毁了,功亏一篑。”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除了不去报警外。”

“主要是两方面。当年我寻找解救方法时,做了大量的笔记,都装在一个箱子里,留在了我以前在江医的实验室,可是我这次回国来,却没有找到。如果被扔了,就会很麻烦,但我听说很多旧的、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资料都被堆放到旧行政楼地下室的老档案馆里。看档案馆的老太太格外严格,我倒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进入,但因为想专心研究,不想再生枝节,所以请你陪我去一下,找到那些旧笔记。

“另外,我需要你帮我在江医找七八个会做实验的学生,最好是会药物合成或动物实验,我高价出钱请他们在寒假里帮忙。仪器、设备、场地,我都有现成的。”

章云昆点头说:“这两个都不算太难,现在就出发吧,去档案馆。”

 

孟思瑶觉得自己绝对没有认错,那个老头就是雨衣人。他为什么来看我?为什么还掉下了泪。莫非,他根本就是个好人,一开始就劝说我们不要进洞,后来又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

钟霖润走了进来。孟思瑶见他穿着便服,心里稍稍安心,想告诉他刚才做的梦,两个人都穿着病号服,但终究没说,觉得有些不吉利。

“你的医生认为你不需要住院吗?”

“不用,他说因为在病程早期,注意休息调理就可以了,所以我有这么多时间,每天都可以陪你。”钟霖润没有告诉他,他的病房离这里不过一百米。

“我倒是希望你能住一下院,有医生观察,总比自己独当一面要好。”

“但这样,我就不自由了,不能天天来看你。”

孟思瑶笑着握住他的手,暂时忘却了不久前雨衣人的出现。

深究又有什么用呢?他想杀自己,易如反掌,他想救自己,势比登天。

还是尽情享受和爱人在一起的这一刻。

 

自从来到江京,安顿好仪器设备,窦焕之从来没有让第二个人进入过实验室。所以当实验室里一下子多出十个研究生和大学生,他竟有些不适应,虽然在美国,他的实验室里也有二十几名研究生和技术员在为他工作。

他旋即将隐隐升起的那种不安全感抛之脑后,投入对过去那些资料的整理中。

二十五年前恶梦般的回忆却如洪水般汹涌而至。

微弱的希望,对失败的畏惧,害怕失去的恐慌,如万箭钻心。

这里没有失败,我从没有失败过。

给过我失败的人,比如杜若和那个男人,已经被我以另一种方式击败。

我厌恶失去,我不能失去,不能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

那个时候,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我辜负了她,没能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我却从此成了死神的使徒。

是命运的嘲笑,还是一个出轨的轮回?二十五年后,病床上的那个美丽的女孩,是我唯一的亲人,却是我一手导演了这场自演的悲剧,要再次和死神谈判。

已经死去的几名感染了“伤心至死”病毒的患者,从出现心律失常症状到最后猝死,最快的只有三天,最久的也不过三个星期。

时间成了死神的帮凶。

是我将自己放在了背水一战的位置,面对无比强大的敌人。

背水一战的结果,并非都是勇者胜,二十五年前,我就是个俘虏。

 

时近午夜,实验室里只剩下了他自己。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四个小时,巨大的精神压力,全身心的投入,他灰白的头发在一根根凋落。
49.逝

 

雪白的床单,床边站着雪白制服的护士,人们都低着头。

可怕的预感。

“霖润?”

护士轻轻摇着头。一个美艳的妇人,是她,应芷蘅,钟霖润的母亲,脸上淌着泪。

不对,这一定是梦,这个病房,怎么像是七院的?

“霖润,你醒醒,你等等我,我们说好的……”

“傻丫头,又做梦了?”钟霖润的笑脸就在眼前。

孟思瑶猛然惊醒,果然是个梦,很不吉的梦,她打算不告诉钟霖润。

“没办法,整天无所事事地看小说,不做梦才怪呢。”孟思瑶打量着钟霖润,他气色还算好,西装笔挺,大概刚下班,面带着自信和朝气。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咱们下去走走。”钟霖润拉起孟思瑶的手。

 

“霖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医生的话,”医生刚走,应芷蘅就心疼地埋怨,“你既然这么不舒服,就不该到处走动,用药到现在,心律不齐都没能控制住。”

“妈,你放心,我没事儿的。”钟霖润为了不挨医生的骂,刚才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下,就钻到了被子里。他强打精神陪孟思瑶了很久,此刻出了一片虚汗。

“我已经失去了你爸爸,不想再失去你。”应芷蘅看着日渐憔悴的儿子,泪眼婆娑。

“妈,您不要那么悲观嘛,我重视得早,预后应该不错的。”钟霖润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前胸疼得厉害。

“你为什么还整天打扮得齐齐整整,去看瑶瑶?她难道不知道你就在同一层楼上住院?”

“她还不知道。我需要给她鼓励,同时,不想让她为我伤感,所以瞒着她。她和我一样,需要有乐观的情绪支撑,如果她知道我也这么病歪歪的,一定会很沮丧,会影响她的康复。”

“你这孩子,看来,真是为她着了魔。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叔叔他们应该已经到江京了,不久就会来医院看你。”

“堂弟也一起来了吗?”

“当然。”

“太好了,我正有事情要麻烦他。”

 

“樊医生吗?我是小孟,钟霖润的女朋友。”

樊医生接电话时有些迟疑,大概还有些后悔上回告诉了她钟霖润的病情:“噢,霖润不在我这儿。”

“我知道,我想请你给霖润他们所写个证明什么的,不要让他在出差了……是这样的,他说他有个很重要的案子,随时可能会出差。”

“是这样……难道,他已经去了?”

“还没有,他只是和我打了招呼,说如果他哪天没来,就是出差去了。”

“他……他的病情还很轻,虽然有心律失常,但只要不过度劳累,轻度的工作还是可以的。”

“可是,我的医生就让我住院观察了……”

“我知道你的情况,你可是都昏迷过了。”

“难道要等他昏迷了再重视吗?不是有些太晚了?”孟思瑶暗骂着:麻木不仁!她知道说服不了这位名医,只好等钟霖润来,直接说服他。

他一定会听她的。

可是,他怎么还没有来?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钟霖润发来的短信:“我已经在路上,过几天回来。”

这个家伙!拿自己的健康做儿戏!

孟思瑶忙打手机过去,但对方关了机,说不定正在飞机上。

之后的一天里,孟思瑶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能找到钟霖润,只是到了傍晚,又收到他深夜发来的一条短信,说他已经在青岛安顿下来,和客户的约会很多。他将自己下榻的宾馆和房间号告诉了她。

孟思瑶随即给宾馆打了电话,果然,钟霖润是昨晚住进宾馆的,订了一周的房间。

看来,只好等他回来再教训他。

 

她感觉,空气里有一种异样的气氛。

也许,是因为钟霖润始终没有打电话来。只有短信。

这不像是他的作风,他总说,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听着她的声音。

她甚至替他找了借口,也许这案子格外敏感,他每一句话都被监视着。(都是那可恶的得广集团,让她产生如此荒唐的想法!)

让她进一步产生怀疑的,是郭子放和郦秋的到来,他们还想往常一样和她说笑,但神情似乎很不自然。也许,郭子放这位“家属”,知道了更多关于她病情的负面消息。

“霖润这次出差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们要走多久?”

郭子放摇头说:“我问了,他说因为情况复杂,客户的要求又多,很难说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你总知道他去哪儿出差了吧?”

“当然,青岛。”

孟思瑶稍稍放心:“这家伙,怎么找都找不到他。这么忙的一个差,他应该推掉,一点儿也不注意保护自己。”

郭子放和郦秋对看了一眼,郦秋说:“老郭也劝过他,他就是不听。”

郦秋戴着墨镜,目光藏在镜片后面,但孟思瑶觉得有些异样,只是说不出来为什么。

两人走了以后,孟思瑶仍在想着郦秋没有显现出的眼神。什么都没看见,又有什么异样?难道又是所谓的第六感?她迟疑了一下,跟了出去,轻声告诉护士,只是到楼下走走。

住院部大楼门口,远远地看见了慢慢向外走的两个房友。忽然,郦秋停下了脚步,低下了头,拿出了纸巾,在脸上擦拭。

郦秋在哭泣!

郭子放轻轻拍着郦秋的肩头,低声安慰着什么。

她陡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华律师事务所,请问您要找哪位律师咨询?”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

“钟霖润律师,我是他的一个老客户。”孟思瑶就在住院部大楼前打开了手机。

“请等等……很抱歉,他已经不在我们所了?”

“哦?……他去了哪里?怎么能够联系上他?”

“很抱歉,他……他已经去世了,就是两天前。”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进出大楼的人流匆匆,逐渐汇成了四个鲜红的大字。

伤心至死

能看清的,只有一个穿着长雨衣的身影。

 

“快!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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