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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所谓伊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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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意给,想不想给,懂不懂?” 
  湄懂。湄怎么不懂!但真的不愿去想究竟自己是怎样的。湄期望磊会给她一个结果,一个清楚而明朗的结果。无论离散,无论热爱或是冷淡!湄要自己相信自己的爱情是真诚而深刻的,不是谁都可以轻易否定的。湄相信这个世界总还会有奇迹的,奇迹不都是爱创造的吗? 
  “你喜欢过我吗?”吴叶低着头问。 
  “我常想起你。”湄轻飘飘地说。 
  “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阿湄,所有的,你想要的!终止那危险的游戏吧!”吴叶坚强地盯紧湄,期待肯定的答复。 
  “怎么可能呢?回不去了。”湄轻轻摇着头,叹息说。 
  是啊!怎么可能走得回去呢?有时候感觉简直就是自己在和自己捉迷藏。就这么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该不该呢?是不是呢?”结果就走到荆棘丛里了,既没了去路也没了来路,好像来路在走过之后自动消失了,又好像原本就是一个陷阱,是自己心甘情愿跳进来的。别人或许会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家、孩子、未来、幸福,惟独她选择的这一个人不能够给她,可她偏偏选择了!人就是这么愚昧地固执,只想要她爱的那个人给她,别人即使能给她弱水三千她不稀罕,而他只给她一瓢水,她却心满意足了。在旁人眼里,他或许只是一堆臭狗屎,在她眼里,他却是天地之精华,是惟一的、完美的、不可替代的,是必得要她来沦陷的!这就是劫数!这就是命!岚就老是说,“你跟什么争都行,就是别跟命争,你争不过的!”是的,人争不过命的,那还争什么呀! 
  湄的眼睛如此凄迷,吴叶闭上眼,不敢再看,举出手想去握林湄的手,伸在半空却停住了。 
  湄点燃一支烟,恍恍惚惚望向窗外。阴湿的夜幕中飘荡着昏暗的路灯,渺渺如隔世的云烟。细长的烟在细长的手指缝里像是湄细弱飘忽的魂魄。袅袅升腾的烟雾里,吴叶看到了经世的苍凉。惨淡的光晕投射在湄惨淡的面容上,湄的皮肤近乎透明地惨白。此番才惊觉,一个季节赶着一个季节,湄长大了,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繁华但心事清澈的湄了! 
  吴叶突然很想再看看湄当初那种流动如水的眼眸,灿烂如花的笑容,哪怕是尖刻的一句嘲讽。而岁月无情,刹那芳华,一切都改变了! 
  “我找了你三年,阿湄,就是希望有个开始。”吴叶的声音和眼光一样,散淡地漾在空气中,或是长长的走廊,或是某棵植物,或是从旁边走过的背影。 
  明明知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奇迹,但还是会有人前仆后继地期盼奇迹、相信奇迹。这其中究竟是什么道理? 
  湄的手机适时鸣响。湄从梦幻般的忧伤里惊悚。“你好!”湄的声音轻飘飘的,似空洞无物。 
  “你好!是阿秋吗?”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的声音。 
  “哦,是。请等一下。”湄从座位站起来,朝吴叶歉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吴叶说的,还是对电话那头那个男人。 
  吴叶看着林湄走向门廊,失落的痛楚包裹了他,他两手抓了抓头发,又使劲儿晃了晃脑袋,点燃一支烟。他感觉自己居然如此了解着这个女人!她的单纯、她的复杂,她的快乐、她的哀伤,就像了解自己的爱情,越是挣扎,就越是沉陷。阿湄,爱你,真的是个挑战! 
  “今晚有时间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成熟但忧郁的声音。 
  “几点?”湄问。 
  “现在是——十点,我十一点后就没事儿了,十二点可以吗?”那人问。 
  “好吧,去哪里?” 
  “你在哪里?我可以去接你。” 
  湄想了想,说:“那就国贸地铁站见吧。” 
  “那好,十二点整我到那儿,到了给你电话。” 
  “好的,再见。”湄说。 
  “再见。” 
  湄折回座位,看到吴叶正冲着她傻笑。 
  “笑什么?”湄不解地问。 
  “男朋友电话?”吴叶问。 
  “不是。怎么?没让你如愿吗?对不起啊!”湄打趣道。 
  “不是就好!说明我还有机会啊!”吴叶笑道。 
  机会?机会是什么?机会是人创造的,但人真的能留住机会吗? 
  十一点的时候,林湄对吴叶说,“借用你的车,送我回去吧。” 
  “好啊,愿意效劳。”吴叶笑了,心头结成团的疙瘩,一瞬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喜悦。他有时间等到这个女人,他深爱的女人。三年他等了,他还有许多年可以等,他有一生可以用来等,他有的是时间! 
  路上,湄又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叶光光啊,鸟枪换炮了,驴车改马车了。”吴叶已经换车,新型奥迪,刚换不久,车里还有浓浓的皮革气息。吴叶虽然笑了,但总觉得不真实,好像阿湄在刻意掩盖什么,又在刻意营造轻松,远不如刚才在茶馆里她说她是爱上了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以错误的方式出现的一个正确的人那样忧伤但却真实。   
  花开无声(18)        
  在国贸附近一幢公寓楼前,车停下了。湄说了句“谢谢”就走了,也没有邀请吴叶上去坐坐什么的,一句客套都没有。吴叶怅怅的,希望湄可以回头看一眼。但湄并没有回头,湄走得很干净,把吴叶一个人丢在了夜里。有雨的夜,苍茫的夜,幽深的夜,孤单的夜。 
  湄不是不想回头对吴叶招招手,再说句“再见”,但想了想,还是不要回头的好!如果分手是一种笃定的结局,那就让我们默默承受吧,不要流连,不要缠绵!既然没有缘,何必 
  互相牵绊? 
  能让湄留下电话的,肯定是已经过了严格审查的,首先要肯定不是石磊或者自己有可能认识的人。 
  林湄认识石磊是在一个莫名其妙的什么人举行的莫名其妙的晚宴上。湄忘了是谁了,反正一大桌子人,满满地塞了一个大包厢,许多男人在拿她揶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湄就大喝了一声,“你们不知道我在发情期啊!别惹我哟!我会咬人的!”爆起一团哄笑,笑得最厉害的就是石磊,活像个喝醉了酒手舞足蹈的大猩猩。后来又见过几次面,都是在很莫名其妙的场合,石磊每次见到湄就不停地笑,湄也笑。磊笑起来很好看,除了那一对醉人的酒窝儿,还有宛如下弦月一样的眉眼。 
  几个月之后的某一天,磊突然出现在湄的办公室,一脸严肃地对林湄说:“我爱你!请允许我爱你!”湄愣怔了几秒钟之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弯了腰、流出了眼泪,笑得石磊呆若木鸡。然后,湄冲出办公室、冲出楼宇、跑上马路,伸着手拦出租车,也不看出租车有没有打空车灯,一律晃动着手臂大喊“停车”。路人都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这个美艳如花的女子居然有着如此清脆但绝对高分贝的绝美音色。 
  湄一上车就对司机说,“直走”。磊小跑跟了上来,也拉了后门坐了上去。车开了,石磊一头雾水,急问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湄的声音不由自主还是比平时提高了八度,“找个卖酒的地方!就前边一点!”“我的车还在你们楼下呢!”“管它呢!停车!停车!” 
  路边有一个临街的小商铺,像个报刊亭似的,只有窗没有门,湄拉开车门,就跑过去了。石磊不得不赶紧翻口袋找钱付车费,下了车就看见林湄正“咚咚咚”拍打着人家的窗台大呼小叫,“把你们家所有的罐装啤酒拿出来!打劫了!” 
  店家是个年轻男人,一挑门帘儿从房子里走出来,笑眯眯、不慌不忙地说,“你也学人家打劫?会吗你?乱了!乱了!世道乱了!”“怎么不会?打劫了!打劫了!”湄拍着窗台狂呼乱喊,笑得眼泪“吧嗒吧嗒”的。磊一把抱起湄,高高地把湄甩到了路边上。湄用力拍打着磊的手臂,磊猛地吻住了湄乱七八糟的唇。 
  湄盼望已久的爱情,无比真实而又质朴地降临了!湄喜欢这个男人,喜欢这个男人的笑容,喜欢很久了!现在,这个带着阳光味道的笑容真的属于她了,终于属于她了! 
  但是,石磊却告诉林湄,他结婚了,妻子在国外读书。当然,他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也许她已不想回来了。湄好心痛。心痛是这样一种感觉,从心脏或者身体的某个地方很突然地泛延出一丝一缕的疼痛感,顷刻间又传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如遭遇电流般,一次又一次,仅仅如此而已。不是所谓的惨痛或难过,惨痛或难过是一种结果,而心痛仅仅是一种过程,这种过程并没有目的性。但湄还是倔强地挽起了他的胳膊,倔强地不哭,倔强地比那个她更近地实现了和磊的零距离,并妄图在他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再借以无限扩张。 
  或许对湄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她和他做着情人的所有的事儿,陪着他走过每一天,卿卿我我,甜甜蜜蜜。那个女人远在天边,却凝固在他心里,甚至不容触碰!每次湄问起来关于她的事,磊都沉默不语,好像连她问都是不应该的。醉了无数次,想了无数次,痛了无数次,分了无数次,合了无数次,湄安静了,认命了。 
  她想,或许表面简单且繁荣着的婚姻背后、幸福背后,一样有负重,负重三万吨,一分也不会消减,只是方式不同。那么,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真会有什么不同? 
  这个男人一身素白,站在他白色的车前,黑暗中显而易见。湄仍旧是那身装束,橘黄色上装,浅色牛仔裤,手里只是多了一把镶花边的橘黄色雨伞,黑暗中极是娇艳,就像雨夜开放的郁金香。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湄似乎对这样的约见方式已经很习惯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甚至还打哆嗦。但,似乎对男人更加抵触了,有着一种发自心底的憎恶。 
  忧郁的男人对女人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男人才更真实,也就令女人更想亲近,有一种母性的冲动。而平日里,男人总是身披了厚厚的铠甲,拿坚硬示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所以,要征服世界的男人不允许示弱,不允许退缩,不允许思索,不允许落寞,只能按世人一贯遵循的至强制胜准则一路前行。忧郁是不可轻易泄露的,因为它是感性的,违背男人理性规定的,是内心脆弱的外泄,是绝对错误的,必须掩藏的。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脆弱的一面,只是女人常常不能自持,所以,也就更接近本真罢了。   
  花开无声(19)        
  这个男人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忧郁,在寒雨的夜,透着凄冷。 
  在一瞬间,这个坚强的男人轰然倒塌,泪如泉涌,他放开了湄,泣不成声。 
  湄小心地问:“你怎么了?有心事吗?能说出来吗?” 
  他哽咽着说:“我是第一次这么做!第一次!我是不是个坏人?” 
  坏人?湄苦笑了一下,你是坏人,那我又是什么呢?好人和坏人又是怎么区分的呢?好人里面也有小人,坏人里面也有君子,好人小人是最可怕的,让人猝不及防,无法分辨,不是最常见的吗? 
  男人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太太在国外念书,可今天我打电话过去,是一个老外接的电话,但她却说是个朋友而已!朋友有凌晨还在她床上的吗?她连撒谎都不会啊!我那么爱她,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她说要出国我也让她去了,一去三年啊!我没有女朋友,也不做爱,我就这么等着她,一直等着她!虽然每次她都说不想回国了,我也只当她说笑而已,她总知道我在等她吧。我知道她会回来,一定会回来,回到我身边的!即使不为我,也会惦记着她自己父母吧。可是,今天!她怎么这么对我啊!她到底想怎么样嘛!为什么?为什么?” 
  湄想了想,还是说话了:“其实你应该理解啊!一个女孩子流落异乡,孤单、无助、寂寞,她们不比男人,她们更脆弱。她们只不过是想有个肩膀可以暂时借来靠一下,哪怕只是暂时的。至少她还向你撒谎,说明她还在乎你。如果连撒谎她都不愿意了,那就真的再也无药可救了。你应该学会宽容,爱她,就应该原谅她!” 
  “我怎么原谅她?逼得紧了,她说是真的,是有一个男人和她在一起!是一个黑人!一个黑人,你懂吗?”他泪眼蒙眬,“我只想报复她!可我错了不是吗?” 
  报复?为什么要报复呢?如果她在乎,伤害的是两个人,如果她不在乎,到最后伤害的却是自己!何必呢? 
  “人要学会宽容的,宽容别人也宽容自己,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湄安慰他说。 
  男人穿好衣服,说:“要不你就住这儿吧,我先回。” 
  “不了,我也回去了。”湄也站起来。 
  “那我还是送你回去吧。”男人说。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自己开车小心点儿。想开点儿!如果心情不好,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凡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就好了。”湄说。 
  “你自己要保重,坏人很多的,你这样很危险。碰见坏人就麻烦了!”他真诚地看着湄。湄眼圈红了。 
  看着那辆白色的车钻进雨雾,越走越远,湄觉得自己比那男子更忧郁更伤感。原本就是个伤感的天气,不是吗? 
  岚前几天买了一件红色运动背心,闲来无事又在牛仔裤上戳了几个口,细细把线头挑开,做了几个很漂亮的孔洞。下雨了。穿红色背心一定很醒目,心情也就不会有半点儿阴郁了。 
  岚喜欢下雨。这些天也确实太热了,也该下场雨了!听不到雨滴落地的声音挺遗憾的,只有来往车辆的车轮声比平日沉重很多,好歹能感知到路上有积水。阿晖说一会儿就回来,岚等不及想要见到他。岚就穿上背心、牛仔裤,配上一双红色运动凉鞋,下了楼到立交桥上等阿晖。 
  雨细细密密地下,一会儿就把岚淋得透湿,水珠顺着发丝流下来,还是没看见阿晖的车驶过来,岚就这么等着。阿晖看见她湿透一定会心疼的,岚这么想着,就笑了。她就是想让他心疼一回。 
  第二天,天不怎么明朗地晴了。 
  喑哑的阳光慢慢悠悠从天空弥漫下来,街道,高高低低的楼群,树桠在地上投下灰灰的碎影,和地面上蠕动的人混杂在一起,像一幅流沙画,毫无生机地流动着。湄顺着不明显的丝丝缕缕的阳光看上去,到玻璃幕墙的顶端终止了虚幻。 
  一抹而过的忧怨和城市巨大的喧嚣混杂在一起,湄分不清它们的来源以及真实的样貌了。有几声嘶哑的蝉鸣穿透云层、穿越时光、越来越近,不协调地糅合在一起,紧紧缠绕着她,湄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热带鱼,却被人扔在了金鱼缸里,这日子真是过得糟糕得没法儿形容了! 
  几天后,许打来电话,问湄晚上有没有时间。湄说有。 
  许说,可能要很晚,希望湄能等他。湄说好。 
  下班吃了饭,回到家,湄就看着电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等,直到跟石磊说了晚安,直到电视上出现了雪花,还是没等到许的电话,湄就冲了澡先自睡了。刚睡着,电话就来了。 
  湄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重新洗漱化妆,穿了一套淡粉色职业套装走出门去。湄不想又请假,干脆明天直接去上班好了。唉!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好像每个人都跟他似的,自己开公司,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 
  许却是酒气熏天,乱蓬蓬的头发,红红的血丝眼,对湄说,你洗个澡先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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