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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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玉柱子不再说话,缓缓闭上双目,而专心一意的去承受那种欲晕要睡,全身战冷乏力的酸苦滋味。
这时候,“赛李逵”刘彪一摆手中钢刀,得意至极的仰天哈哈大笑,一面缓缓走向玉柱子身边,低头上下打量了似是老僧入定的玉柱子一遍,以一副胜利姿态,粗声的道:“你们看看,你们可仔细的瞧瞧,这小子一身粗皮肉,咱们给他来个一卸八块,丢到河里喂王八,恐怕王八都不会吃。”
李刚举起手中钢刀,咬牙切齿的道:“此时不杀,还待何时?”
一面挥刀对准玉柱子的脑袋,劈了下去。
就听“当”的一声,李刚的钢刀中途被阻,一愣之下,李刚回头向刘彪:“舵主为何拦住?杀了他,正好为常副舵主报仇,再说把这消息传到总舵,那更是大功一件呀!”
呵呵一笑,刘彪冷然又道:“你不看看我这只眼睛,是怎么瞎的?你想我会轻易放过这小子?”
一面往近岸船上一招手,又道:“我不会让他痛快的去见阎王老五,我要零碎的收拾这小子。”
也就在这时候,早由船上跑来两个劲装汉子。
“赛李逵”刘彪沉声说:“把这小子给我结结实实的绑回船上,听候我的发落。”
两个人应声“是”!一边一个,驾起玉柱子就往船上拖去,而玉柱子却早已像个睡死过去的人一般,听任摆布。
这真应了那句俏皮话:不费吹灰之力,就已大获全胜。
“赛李逵”刘彪完全一副胜利姿态,一摇三摆,率领着李刚四人,走向大船,那样子,就差没有高奏凯歌。
于是大船解缆了,玉柱子被牢牢捆着,吊在船尾一处水牢里。
原来在这艘三桅巨舟的尾部,特别在靠近舵的地方,造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形孔口,大小不过三尺见方,涛涛江水,就由这孔下方流过,在平时,也许是用来汲取江水之用,但在“赛李逵”刘彪的命令下,硬是把没有清醒的玉柱子,吊在这个孔中。
玉柱子除了头冒在水面外,全身都泡在江水中,初冬的江水,虽不是刺骨般令人难受,但也令人抖颤不已。
然而,就因为水寒,却把玉柱子硬生生冻醒过来,迷惘中,他以为这就是阴曹地府,若不是哗哗水声,他真的还以为自己正在受苦刑。要不是阳光偶尔照射进孔中,这地方又与丰都城有何区别?
仰起头望望孔上方,除了五六丈高的布帆以外,连个看他的人也没有,他试着张力使劲于手脚上的绳索,竟连一点松动都没有,用力一久,头就会涨的发疼,于是他只好又闭起双目,调息功力。
其实,玉柱子能如此的快速清醒过来,还真亏了练得甚为结实,这才抗过所中毒茶。
就在玉柱子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发觉捆绑的绳索一紧,好像要被人提上甲板的样子,他福至心灵的装着未清醒的样子,任人往上提。
也不过才提至中途,就听有人在上面说:“小李子的蒙汗茶,还真霸道,到现在这小子还未清醒。”
另一个声音,玉柱子猜想八成是那个满身毛连向络腮胡的“赛李逵”刘彪,只听他粗声粗气地说:“好好给我看守着,等我见过总帮主之后,再来消遣这小子。”
“扑通”一声,玉柱子又被丢到水中。
玉柱子听得真切,可能是这长江水帮的帮主,已来到九江,要想活命,只有在这家伙未回来的时候,设法逃走。
原来这长江水帮,总帮设在金陵,这一年来,为了想拉拢吸收石家堡,长江水帮的总帮主“金指太岁”丁大光,曾亲临九江不下五七次之多。这天正午,丁大光的座船,又驶来九江,远远的,大船主桅上硕大的一面黄色尖旗,旗上绣着交叉的两把刀,迎风飘展。船头与船尾,各站着十二名一身蓝衣水靠打扮的壮汉,一个个头戴红巾,挺胸凸肚,目不斜视,站在船舵前面;四个彪形大汉,也全是赤着双臂,光着脚丫子,清一色的腰缠红带,双手叉的塞在腰弯上,一丛丛黑乎乎的胸毛,隐隐的露出来,四个人全是光头,显然俱都是孔武有力的武士。
大船中央的高大舱房,少说也有四五丈宽,大舱门口,又站了三人,那正是长江水帮四武士之中的铁铮、龙飞、孔大力三人。
当大船在江心行驶中,附近大小船只,早已东躲西藏,即连石家堡的船只,也在石勇的交待下,退让一边。
就在一阵铁链的轰轰响声中,大船上号角齐鸣,人影晃动,原来大船已落下主帆,就在江中下锚了。
大船的锚落地,船头迎向击来的水流,船尾后摆,算是已把大船稳住,于是另外两帆也落了下来。
于是,船上的人,又忙着放下扶梯,整理各帆。
也就在这一阵骚动刚完事,九江分舵的舵主“赛李逵”刘彪,已率领手下李刚四人,乘着快船靠了过来。
刘彪登上总帮大船,人也立即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只见他露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连大船上的下人,也都点头哈腰打招呼,完全与他平日那种趾高气扬,判若两人。
其实像刘彪这种人,天底下比比皆是,所谓作恶者,其心与邪为伍,其意与魔为友,仗势结党,不务正业,且又鱼肉乡里,养成残暴本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天理昭彰”,更不顾“善恶报应”,可是一旦见了主子,那种摇尾乞怜,惟命是从的奴才相,就暴露无遗。如果有人说他可怜又可笑,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无妄之灾。
且说:“赛李逵”刘彪五人,一径来到大舱门口,刘彪向李刚四人一点头,就见李刚四人,分别站在舱门口两边,与三大武士,也只是点头,彼此微微一笑。
“赛李逵”刘彪首先冲着三武士打了个“哈哈”,然后在舱门口细声而又恭敬的道:“九江分舵刘彪,特来迎接丁帮主大驾。”
“进来吧!”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自内发出来。
刘彪一躬身,眼不敢正视,气不敢出声,移着碎步,进入舱中。
大舱中,靠近船舱两边,平摆了八张尺半高的八仙檀木椅子,厚厚的波斯地毯铺在舱板上,对正舱门处的正面,两尺半高的一个精光发亮香炉,正袅袅着檀香木屑聚成的香烟,铜香炉的后面,一连安放两个神位,端端正正的摆在一张亮光打闪的雕花围着桌围的四尺高桌中间,外面看,大舱呈圆形盖顶,但在舱内,却是正整方形,如同装潢精致的房间一般,令人感到舒适,安逸与庄严。
“赛李逵”刘彪碎步走近香炉前面,双膝一跪,一连磕了三个触地响头,这才站起身子,转身对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的“金指太岁”丁大光抱拳跪下,重又磕了三个头,说:“九江分舵刘彪,给总帮主请安。”
左手搓揉着两只鹅蛋大的铁球,右手按在椅旁的茶凳上,“金指太岁”丁大光锐利惧人的目光,逼视着跪在面前的刘彪,冷哼一声,口中却不清不楚,似发呓语般的说:“真是一群饭桶,岂能成就大事?”
随意的一句话,“赛李逵”刘彪全身不由打了个寒颤,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如果说像老鼠见猫,那这只猫也太大了,而那只鼠,却又太过小了。潇湘书院 扫描 独孤书客 OCR
第六章 离奇遭遇
且说:“金指太岁”丁大光手拍茶凳,沉声问:“石家堡老堡主石坚,已经死了一年多,到现在你还没有把石家堡拉过来,你说,你在这九江是怎么混的?”
“赛李逵”刘彪有点哆嗦,低声回道:“属下无能,叫总帮主操心,只是石家堡当今堡主石勇,一直躲着属下,不肯坐下来与属下详谈,其间属下也故意制造一些纠纷,奈何这石勇一味的不理不睬,实在叫人无法可施。”
“赛李逵”刘彪似是福至心灵地又道:“另有一桩喜事,属下禀于总帮主知道。”
“什么事?就快说!”
“就是那藏在高山野峰,不敢出来的那个黑小子,一年多前,他杀了总帮主的四大武士之一王士魁与属下的副舵主常忠,如今那个小子,已被属下活捉,就囚在分舵。”
“他们不是两个人吗?”“金指太岁”丁大光问。
“另一个年长的没有出现。”
“你活捉小的,就不怕年长的那个找上你?”
“赛李逵”刘彪似是成竹在胸的说:“只要他一出现,属下照样能把他活捉。”
冷冷一笑,“金指太岁”丁大光目光如刃的,直看得刘彪心中一凉。
只听“金指太岁”丁大光厉声说:“既然抓住,就该尽快解决,难道还要等那年长的把他救走?”
刘彪一听,不住连声的直说“是……”
突又听“金指太岁”丁大光说:“备一份厚礼,赶明天一大早,随我去石家堡,我要亲自处理这件事。”
“赛李逵”刘彪一听,急忙又磕了个头,这才唯唯诺诺,往舱门退去。
也就在刘彪快要弯腰退出的时候,突又听“金指太岁”丁大光招手说:“你等等。”
然后,就见这位长江水帮总帮主,来回踱了两三趟碎步,猛然在刘彪身前站住,说:“把抓住的那个黑小子带来,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长相,你们竟然五个人还撂不倒他。”
刘彪正要说什么,却是丁大光双目怒视,急忙把要说的话在喉咙打住,改变语音,连声应“是”。
走出大舱门,“赛李逵”刘彪已是额头冒汗,内衣尽湿,迎着江风,猛吸一口大气,煞白着脸,领着李刚四人,下船登上小舟,急急驶回分舵。
一路上,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当快船靠着分舵大船的时候,刘彪只是高声叫道:“快把小牢里那小子带来。”
他的脸色难看,口气不善,当他话声一落,分舵大船上的一众人等,早已七手八脚,把牢中的玉柱子提了上来,一个劲的往边舷拖。
原来玉柱子在水牢中,早已清醒,力量也恢复了八九成,只是紧紧捆住他的手脚的绳子,却在水的浸泡下,变得更为结实,所以他一直没有办法挣脱。着昏迷的样子,心中却在盘算如如何脱险。
又是两个身衣劲装赤脚汉子,一边一个,连拖带拉,把玉柱子拖出水牢,然后丢下靠在大船边的快船上。李刚还在玉柱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自言自语地说:“可不能就让这小子迷迷忽忽的死掉,那太便宜他了。”
玉柱子发觉小船在快速的航进,如果不是手脚被牢牢的绑住,他只要一个翻身,就会投入水中,虽说这长江水帮的人,个个精通水性,但玉柱子自认也不会比他们差到哪儿,水中搏斗虽无把握,但藉遁水逃,应无问题。
也不过半个时辰光景,小船突然一震,就听有人说:“上缆,上缆。”
然后又有人叫道:“放软梯。”
玉柱子在一翻动中,被人又拖上大船,心中不由一阵奇怪,很想睁眼瞧瞧,却又怕被人发现。
又是一阵拖拉,不久,他又被狠狠地丢在甲板上。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赛李逵”刘彪高声道:“启禀总帮主,人已经带到,恭请总帮主发落。”
“带进来。”声音不高,但却显现出无与伦比的权威性与惧人心魄感。
于是,玉柱子被人挟着,提进舱中,只是被人往地上摔的时候,一点疼痛都没有,相反的,倒觉着柔软无比。
“把他弄醒过来!”依旧是那个具有权威的声音。
很快的,有人端来一碗凉水,两指夹住玉柱子的鼻子,逼得玉柱子嘴张开,就听“咕嘟”一声,一股泌人心肺的凉水,含有一股浓浓的苦涩味道,白玉柱子喉咙直下五脏。
玉柱子口是苦的,但心中却是舒畅无比。
揉揉眼,玉柱了双手撑地,缓缓坐了起来,这才把大舱内看了个真切。
就这室内的摆设,玉柱子依稀回忆到当年身在王府时候的情形,每一物件,摆设的模样,几乎叫玉柱子有重回童年之感。
先是看了一眼身边的“赛李逵”刘彪一眼,见他似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种毕恭毕敬的样子,谁见了都会替他大表同情与可怜。
再往上瞧,正看到一个锦衣红脸汉子,左手不停的在滚动着两只大钢球,右手扶在太师椅的把手上,卧蚕眉下面,生了一对浑圆的大眼睛,一颗大蒜鼻子上,有一粒黑痣,八字胡,阔嘴巴却是闭得紧紧的,一双大耳朵,在双眉不停的挑动中,耳轮子也跟着跳动,这人似是不比玉柱子矮小,因为一张大太师椅子,被他填得满满的。
“说吧!你是哪条道上的?”声音仍然带着无比的威严与神气。
玉柱子一愣,什么哪条道上的?
也就是在他这么一愣之间,冷不防身边的刘彪,一脚踹来,正端在玉柱子的胯骨上。
就听“赛李逵”刘彪喝道:“总帮主在问你话,你小子还装个什么劲?”
刘彪的那一脚相当重,因为玉柱子被他踹了个元宝翻身,正好滚在那个香烟袅绕的铜香炉边。
玉柱子伸手抚摸被踢的地方,咬着牙就是不开腔。
“赛李逵”刘彪又喝道:“这是什么地方,还容得了你这野小子这儿耍赖?”
一面扬手就要劈去。
“让他清醒一下再说。”“金指太岁”丁大光摇手制止刘彪再出手。
望着刘彪低头后退,玉柱子冷然一笑,这才说:“我不懂什么道上,我是从高山荒岭下来的。”
“听说你还有个伙计,他到哪儿去啦?”
“我那伙计,被他们吓跑啦!”说着用手一指侍站在一旁的刘彪。
冷冽的目芒,射向刘彪,冷哼一声,丁大光说:“是真的吗?”
刘彪急忙回道:“这小子原本带了一只老猴,却被我们在围上的时候,一溜烟的跑掉了。”
“金指太岁”丁大光一听,这才转头对玉柱子说:“本帮主在问你话,你却在打哈哈,如果惹恼了我,小心我剥了你这张黑皮。”
玉柱子心想,反正早晚必死,倒不如气气这老小子,让他给自己来个痛快,也免得被整个不死不活。
心念问,立即又哈哈一笑,道:“我本来就是一人一猴,你要不信,何不问问你这个饭桶手下。”
“赛李逵”刘彪一听,须发怒张,双手骨节格格作响,屈于总帮主的威严,不敢贸然出手,但却真嗔目怒视着地上的玉柱子,看样子只要总帮主一声令下,他就毫不犹豫地出手搏杀玉柱子。
淡然一笑,“金指太岁”丁大光说:“看来你的胆识倒是不错,不过有了这种胆识,要看在什么场合,而眼前,你却只有加快你死亡的时辰。”
微微一顿,又道:“同你一起住在荒山野岭上的人,他是谁?”
“他是我黑大叔。”
“叫什么名字?”
“我看省省吧,万一我说出来,说不准会吓你一跳。”
玉柱子这里刚说完,冷不防刘彪又踹来一脚,且听刘彪又随口骂道:“小畜牲,你好大的狗胆。”
只这么一脚,却又把玉柱子踢过香炉,滚到那个没有神位的桌前面。
猛一抬头,玉柱子看了个真切,只见正中的一个较大神位上写着:“桢王爷之神位”
另一个神位,却写着:“长江水帮第一代帮主郭平之神位”
“桢王,桢王!”那不正是自己的父王名讳吗?怎么会供奉在这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玉柱子有些茫然,更有着迷惘。
却是“金指太岁”丁大光,看了玉柱子这种不合作的态度,似感无奈,摆摆手,连话都不说一句。
“赛李逵”刘彪一个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