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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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程千里。
要知在这种渐趋明朗,胜利之果就将来到的时候,程千里当然得意,得意的事,是一连串的……
但最重要的,还是西河镇上的花魁女刘莲,自从见了那么一眼之后,心里头那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早己弄得这位英山帮的大少爷,神不守舍,魂灵出窍。
而眼前的搏斗,在他的眼神中,似已变成婚礼前的乐章,被砍被杀所流的血,也变成了彩虹。
就在他含笑准备验收成果的时候,突觉冷芒打闪,一股激流般的光焰,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就听“两”声大叫,而只是一声“扑通”。
原来花尔宏一看这种情势,心中一股恶念,油然而生,心想:杀了你这个姓程的,就算今日吃了败仗,西河镇的花魁女刘莲姑娘,早晚还是我花尔宏的。
心念间,他是恶向胆边生,骤然发动攻势,偷袭过去。
却是程千里在一窒之间,白脸上狠狠的被分水刺划了一道半尺长的血糟,连鼻子看上去像也齐中而断。
也就在同时,刚刚得意的站在一边的“八臂神枪”尹定光,抖手甩出索子枪,不偏不倚的,正插在茶尔宏的肋下,一个枪尖,全没入花尔宏的肚子里。
这原本是尹定光必救的一招,却未想到尹定光一心要取程千里的命,根本就准备承受这一枪,但他再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挥向程千里咽喉的一招,却划在对方的脸上,而自己原以为受些小伤的,却变成惨死当场。
打斗的场上,一个捂血脸,像一个没头苍绳般,哭喊哀号着一阵乱跳,另一个却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也就在这时候,又是一连两声惨叫,就见“阴司判官”官不同与“英山一匹狼”王觉二人,很快的把刀上的血,在被杀的哈氏兄弟衣裳上面一抹,急急的走到程千里面前,问:“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也就在三个英山恶煞,围住程千里看伤势的时候,枯柳树下的高二爷,这位自称专门捉鬼的高峰,一声不哼的拔腿要跑,但却惊动了一旁看熟闹的玉柱子。
“有人要溜啊!”
高峰已走出三四丈远,玉柱子这么一叫,却把三个恶煞惊动,索子枪奋力一甩,“八臂神枪”尹定光暴喝一声,道:“捉鬼的,那里走!”
肩头上淌着血,高峰自觉难以逃出这几个恶鬼的手掌,但人到了这时候,第一个本能,就是求生。高峰虽长相凶恶,那只是在打不过他的人面前,他才显得威风。
可是这个世上,人五人六唬人的人,还真是到处都有,如果这些人,稍有一点成就,那更会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样”,可是一旦到了大祸I临头,比谁的尾巴都夹得紧,跑得快。
如今这高峰高二爷,正是这副模样,但在真的跑不掉的时候,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一个大旋身,高峰瞑目说:“谁说高二爷要跑?”他一指地上躺的三个死人,咬牙切齿的说:“今天算是我们长江帮黄岗分舵的人栽了跟斗,如今是你们得到你们应得的成果,打败了就认输,不过你们也太狠心了,竟然杀死我们舵主的儿子,这笔账算是结定了!”
他微微一顿,看着三个硬逼过来的恶煞,心中虽有了寒意,但嘴巴还是硬的,只听他又道:“三条人命,我们长江水帮决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英山群魔,咱们等着瞧吧!”
于是,高峰又要转身往西河镇走。
“八臂神枪”尹定光喝道:“你就这么一走了之?”
高峰捂住肩头伤口,道:“我总得叫人来把这三具尸体运走吧!”
他好像是理直气壮的样子。
听在“八臂神枪”尹定光的耳中,他不由一怔。
突又听“英山一匹狼”王觉骂道:“王八蛋,快滚!”
有了这句话,高峰心中如遇大赦,但外表还是硬邦邦的,张开缺了一颗大门牙的嘴,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大蒜鼻子一抽,扭头就走。
才不过又走出两三步,只听玉柱子轻描淡写的说:“纵虎归山,后患无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玉柱子的话声刚落,索子枪已寒芒打闪,像奔雷激电一般,划过长空,“叭”的一声,插入高峰的后心窝里。
脸上红红的粗须,在脸上肌肉的颤动中,迎着冬阳打闪,高峰戟指着玉柱子说:“你是什么……人,在…在这里穷嘴……多…舌。”
“就算是长江水帮的人吧!”玉柱子含笑回答。
“放屁!长江水帮……没…没有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
玉柱子哈哈一笑,连英山恶煞也都笑了。
因为,在场的人,谁都知道玉柱子是英山帮请来的帮手,如果说他是长江水帮的人,显然是一句让人捧腹的玩笑话,难以取信于人。
想想看,哪有看着自己人被杀而不伸援手的道理?
就在玉柱子的笑声里,只见他随手在自己怀中一摸,取出一面上绣双刀的黄旗,抖手一展,不过尺长,对目瞪口呆,却将断气的高峰笑说道:“你已是快死的人了,我怎么忍心骗你,不信你看吧!”
看是看了,但高峰的两眼,却在吃惊的看过那面小黄旗之后,再也合不上了,他似是有好多好多的疑问,被他带进了丰都城。
缓缓的摘起那面小黄旗,玉柱子把“龙泉宝剑”往肋下一夹,这才伸出双手,拍了一阵巴掌,口中还不停的叫道:“好!好!真精彩!”
三个英山恶煞,愣愣的怔在那儿,就连脸上仍在淌血的程千里,也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拍了一阵巴掌,叫了几声好,玉柱子这才又道:“各位今天算是替长江水帮清除了几个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恶徒,我可得好好请各位喝一杯。”
只见他两眼一亮,取过肋下“龙泉宝剑”缓而有力的说:“正好今天是在下的大喜日子,走!咱们回镇上去。”
说罢,又看看天,自言自语的:“午时快到了,耽误了拜天地,女方可要说话了。”
期期艾艾的,程千里问:“你是不是长江水帮的人?”
玉柱子淡淡一笑:“就算是沾那么一点亲,带那么一点故吧!”
“八臂神枪”伊定光似是会过意来,冷冷一笑,问:“今日我们杀了你长江水帮的人,甚至其中还有黄岗分舵舵主‘江上龙’花飞雄的大儿子花尔宏,难道你就这么算了不成?”
玉柱子不齿的一扁嘴,说:“你们替长江水帮惩治帮中不属之徒,长江水帮感谢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报仇?”
他话声落,突听程千里又道:“我不信!”
玉柱子说:“事实上我并未出手相助他们,你又为什么不相信?”
轻声一笑,又道:“算是没有这码子事发生过,我请几位赏光,参加我的结婚大礼去。”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
“怎么啦?”玉柱子回头问。
“你明明才到这西河镇两三天,没有看出你要结婚的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阴司判官”官不同追问。
玉柱子咧嘴一笑,轻声的说:“这年头,一见钟情的事何其之多,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玉兄弟,请问女方是哪位名门闺秀,千金小姐?”官不同又追问一句。
仰天打个哈哈,玉柱子一手指着官不同笑道:“官老兄,我看你就别再吃小弟的豆腐了,这年头,还有名门闺秀,千金小姐送到我这又粗又黑,满身穷酸面前来做我老婆的?你别逗啦!”
他话一落,程千里、尹定光、王觉三人,都吃吃的笑了,只有“阴司判官”官不同,双眉紧皱的又问:“那么一说,我倒是‘一堆鸡蛋全砸在脑袋上’,我是糊‘头’透顶了。”
玉柱子又是一声神秘的笑,说:“酒还没喝,就糊涂了?别问了,走吧!”
突又听“八臂神枪”尹定光插嘴问:“玉兄弟,我尹某人在这西河镇,还认识几个不大不小,有头脸的人,你说说看,女的是哪家小姐?我好给你打听打听。”
说着,他凑近玉柱子跟前,紫脸上现出令人恶心的笑容,低声说:“这就是替你玉兄弟先摸个底,往后你同女的住在一块,也好驾较,你说是吧!”
玉柱子故装不好意思地说:“我实在不好启齿,我与女方,说实在的,只能说是门当户不对,再不然,就是户对门不当,所以我说不出口。”
程千里脸上那一刀,在刀伤药的猛糊下,血不流了,只是血糊糊的肉,有些往外翻,所以痛得他直冒虚汗,这时候也插上一句,问:“没关系,你说说看,或许咱们两件事合起来办,就更热闹些。”
原来程千里虽脸上受伤,心中还是忘不了刘莲姑娘,也正因为一心一意要得到刘莲姑娘,所以即使痛的呲牙咧嘴,直吸凉气,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狂喊着:“值得!”
也就在这时候,玉柱子这才一顿脚,一咬牙,猛吸一口气,却透着不好意思的,说:“好吧!反正是丑媳妇,终归是要见公婆的,我就捂住脸,告诉各位,我那未来的老婆。”
一面说着,还真的用左手捂住脸,直逗英山四煞哈哈大笑起来。
却听玉柱子小声像蚊声般,说:“她是‘海棠春院’的姑娘。”
玉柱子此言一出,英山四煞笑得更厉害了,王觉与“阴司判官”官不同,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了。
只听王觉指着玉柱子说:“原来玉兄弟也好此道,这可没有话说,我得做个现成的媒人。”
“八臂神枪”尹定光有些不悦的问:“为什么你来捡便宜?”
“英山一匹狼”王觉打个哈哈,笑说:“海棠春院的姑娘,哪个我不熟?”
也不等尹定光再说什么,王觉一指玉柱子,追问:“你说,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玉柱子心想:你们这几个王八蛋,不知听到名字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反正这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早早送你们上路,也好了却这桩糊涂事。
心念间,一咧嘴巴,双目突然粗芒泛滥,缓缓的,一字一字,有力的说:“就是那西河镇上开了一家惹事生非的‘海棠春院’,也是这西河镇上的花魁女,刘莲姑娘。”
于是,原本热情高炽的空气,突然之间如被冰河的冷水所冲一般,刹时间僵住了。
先前的哄笑声,似是飘向了远方,英山四煞的脸,俱都是怔怔的,显然的,他们的心也在凉。
程千里正要开口,却是“八臂神枪”伸手一拦。
突见玉柱子一甩手,说:“我说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千金小组,你们不信,现在我说出来,看看你们,一个个像听到魔鬼一般,那种敬鬼神而远之的样子。”
他微微一顿,又道:“各位这副模样,显然是怕玷辱了各位在江湖上的声誉,也好,我不勉强各位去参加,小弟就此别过,晚了怕不好意思。”
闷雷已经过去,英山帮四煞似是又清醒过来。
只见“八臂神枪”尹定光,嘿嘿冷笑,说:“玉兄弟!你知道我们今天同长江水帮的人,在此约定比武的目的是什么?”
玉柱子一皱眉,说:“我不知道啊!”
“是真的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
英山四恶煞彼此互望一眼,“八臂神枪”尹定光沉声说:“就是为了那个西河镇上的花魁女刘莲姑娘,才在这儿拼个死活的。”
玉柱子故意大吃一惊,高声抗辩道:“是刘莲姑娘要你们来此决斗的?”
四个人齐摇着头。
玉柱子哈哈一笑,说:“她既没有叫你们双方在此决斗,她当然也没有答应谁胜了就嫁给谁。”
突听程千里说:“那并不要紧,只要大少爷我们赢了长江水帮的人,还怕刘莲姑娘能跑上天?”
玉柱子撑起本来面目,冷颜厉色地说:“她没有跑上天,更不会飞上天,但她却投入我玉柱子的怀里了。”
程千里正要前冲,又被“八臂神枪”伸手拦住。
只听尹定光说:“我们拼死拼活,你却尽捞现在的,玉兄弟,这不太公平吧!”
玉柱子冷冷一笑,说:“刘莲姑娘只是一个女人,难道还能劈成两半?”
突见尹定光一招手,四个恶煞聚在一起,好一阵商量。
玉柱子已经有些不耐。
突见“八臂神枪”尹定光说:“事情总是有得商量。”说着,伸手入怀,摸出一个拳大的小布包,往地上一掷,对玉柱子说:“这里是黄金二十两,玉兄弟你先收下。”
二十两黄金,就在脚前,但玉柱子并不弯腰去拾,万一不是黄金,而这家伙的诡计,岂不要上大当?眼看快要接火了,自己可得步步为营,小心上当。
玉柱子也仅只瞄了眼,尹定光已心里明白。
于是,他又从地上拾起那个布包,并亲自打开来。
于是,冬阳有了真正的光辉,照耀得尹定光掌上的黄金,发出诱人的光芒。
只见他又极快的把布重又包好,一抖手掷向玉柱子,说:“不成敬意,玉兄弟你就收下吧!”
玉柱子接过黄金,用手掂掂,嘻嘻一笑,道:“兄弟们这份厚礼,小弟就收下了,谢谢!”一面把黄金揣往怀里,就要翻身往西河镇走。
“慢着!”尹定光喝住玉柱子。
“还有什么事?”
“玉兄弟,你就别再回头了,你的马匹行李,自会替你送来,西河镇上的婚礼,就由我家大少爷顶替了。”尹定光逼视着玉柱子。
玉柱子一愣,指着怀里的黄金,说:“这二十两黄金,不是送给我做贺礼的?”
“八臂神枪”尹定光摇摇头。
“噢!我明白了,你是想用这二十两黄金买我的老婆了。”玉柱子微愠的说。
“八臂神枪”尹定光说:“别说的那么难听。”
摇摇头,玉柱子歉然地说:“就算我答应,西河镇的花魁女也不答应,即使刘莲姑娘答应,只怕我肩上的这个家伙也不答应。”
突听“英山一匹狼”王觉喝道:“王八蛋,你终于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阴司判官”官不同也骂道:“终日打雁,却叫雁叨瞎了眼睛,咱们竟被这小子玩于股掌上了。”“唰”的一声,撩动手中钢刀,就要扑上。
“八臂神枪”尹定光又一拦,对玉柱子说:“玉兄弟,事到眼前,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眼下可是一对四,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他微微一顿,又道:“眼前你是‘上天有路,人地也有门’,不要弄个血肉模糊,暴尸野地,你看看他们四个。”
说着,用手一指地上的四具尸体。
玉柱子冷然一笑,淡然的说:“那是他们学艺不精,再说他们藉着长江水帮的声势,在外为非作歹,就是你们不杀他们,哉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其实说来,世上很多这些败类,他们打着光明正大的旗号,以合法的身份,做出许多为人不齿的勾当,厚颜无耻,却又沾沾自喜,像这种人,才是一个团体最危险的人物,因为他们披着护身符做坏事,受害的,却是一群无辜。
微摇着头,八臂神枪尹定光冷冷的说:“真是可惜,看样子你没超过二十岁,就这么夭折在我们的刀口上,真是太可惜了。”
程千里早就憋不住了,口中大骂:“可惜个驴槌子,这小子早就把咱们当二百五耍了。”
猛一挥手,大叫道:“上!”
还真是够快的,除了程千里是受伤站在一边外,另外英山三个恶煞,立刻把玉柱子围在中间。
于是,玉柱子笑了,只听他边笑边说:“刚才各位一味的套交情,便无没有一点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