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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七彩王子-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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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眉三雄的小妹一笑,说:“你有病在身,不易太劳累,还是你歇着吧。不过……” 
  “姑娘有话尽管直言。” 
  “我猜你名字叫玉柱子,可是你姓什么?就像我的三位兄长,他们并不叫赤眉三雄,那是江湖上人家送的外号。” 
  玉柱子一拍脑袋“对啦!我还没有请教姑娘与你的三位兄长的高姓大名。” 
  抿嘴一笑,俏眼一眯,溜圆的小嘴一咧,笑道:“你反应的倒是满快的。” 
  “姑娘可是不愿告诉在下?” 
  “我们姓卓,我大哥叫卓定山,二哥叫卓定川,三哥叫卓定国,至于我……” 
  玉柱子瞪着虎目,就等她说出名字来。 
  然而,只见她拨弄衣角,未开口再说。 
  于是,玉柱子故意笑说:“不说出来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知道你姓卓。” 
  突听一声似有似无的声音,有如檐滴露球般,低而脆的声音,说:“我叫卓玉莲。” 
  玉柱子听的真切,也不由全身一震,心想:怎么又是一个“莲”字?这也未免太凑巧了。 
  心念间,他不由多看几眼。 
  就像一朵低垂的莲荷一般,是那么的清纯,淡雅。面前的这位玉姑娘,她的一举一动,开始引起玉柱子的遐思,她与娇妻莲妹,二人都具有高超的清新脱俗外表,任何人一见了,都会不忍把目光移去。 
  二人就在两棵老松树下,休息到三更天,也吃了些东西,这才又上马直奔赤眉镇而去。 
  紧紧的搂住玉柱子的粗腰,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不停的传送入卓玉莲的鼻中,如果她没有一点动心,那才是骗人的,而玉柱子却尽量把身后的卓玉莲,当成娇妻莲妹,因为,这时候他绝对不能想入非非,人家可是来救他命的。再说她那三个哥哥,那么的信任他,而三人只留在伊川等他,只这么一件事,他就不能在面对卓玉莲的时候,而想人非非。 
  当天过年,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在千里驹“踏雪无痕”的奔驰下,远远的赤眉镇那个低矮的小城门楼,已隐隐在望。 
  赤眉镇实际上就是处在伏牛山的山凹里,四周都是高山峻岭,一条不太宽的河,从北面流向东南,一条丈宽的木桥,搭在河面上,人马经过上面,“吱呀吱”的一闪一闪的,好像要断了似的。 
  玉柱子这时候已觉得一条左臂火辣辣的痛,而且还在开始发烧,看上去满面通红。 
  但他仍自认是个男子汉,所以他坚持叫卓玉莲坐在马上,自己手拉马缰,拉马过河,那情景还真像是新媳妇带着新姑老爷回门的架式。 
  一过了赤眉镇的这条小河,马上的卓玉莲手指赤眉镇外的一处竹林,对马前面的玉柱子说:“呶,我家就住在那个竹林里。” 
  一路上,有些乡邻惊奇的望着卓家这个小妹,极其疑惑的在猜想,他们卓家三兄弟到什么地方了?怎么这卓家小妹子带个生人回来,难道是她的新婚丈夫? 
  要知玉柱子的一身打扮,在这个深山小镇上,说算是当地的有钱人家,也无可比拟,而玉柱子最近又在变白,加以他身材魁伟,更增加人们的猜疑。 
  掏出一把钥匙,卓玉莲打开那扇封销已久的木门,立刻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冲出屋外。 
  “你在外面等等,我进去把门窗打开。”卓玉莲边说,人已走进屋中。 
  玉柱子在外面站着,强忍着不舒服的左膀,环视竹林中的一切。只见这栋屋子,应该算是两合院的房子,若论房间,正房是两大间,侧面却是一大间,倒是那个院子,相当的大,院子旁边还放了些石锁、石滚之类练武的工具,而这些房屋与院子,却全被高高的竹林围绕着,而房屋却是高山上长的茅草搭盖的,看上去有些简陋。 
  “好啦,你请进来吧!”不知何时,卓玉莲走到玉柱子身边。 
  点点头,玉柱子笑道:“房虽简陋,却很清静,倒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地方。” 
  “一点也不清静,你不知道,我那三个哥哥,只要在家中,那要比赶集还热闹,不是在场上打拳,就是噼哩啪啦的舞刀弄枪,大呼小叫,远近俱可闻到,你想那还能让人清静的。”一边说着,她已开始拿出一个药箱子,放在玉柱子的面前。 
  只见她挑挑捡捡,把一种表皮绿色的膏药,全都找了出来。放在玉柱子面前,很快的,卓玉莲又点起一盆炭火,就看她甚为熟练的就着火,把膏药烤热,一面要玉柱子把上衣褪下。 
  立刻,有一股奇臭的味道,令人闻之作呕。 
  褪下衣裳,玉柱子看着既红又肿的黑红伤处,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忽然,他有一种奇想,因为,他要试试“河上翁”万寿才,究意是不是医道高明,同时也想知道卓家兄妹这些狗皮膏药的效果如何?是不是他们想借机在自己身上推销他们的狗皮膏药。 
  心念间,他把猴子拉近身前,在卓玉莲尚未把狗皮膏药贴在自己的伤处的时候,先让那猴子在自己的左膀伤处,好一阵嗅闻。 
  突然间,那猴子一声“吱”叫,飞一般的冲出屋外。 
  于是,玉柱子笑啦。 
  而卓玉莲却不懂玉柱子为什么笑,缓缓的把一张狗皮膏药,贴在玉柱子的左膀伤处。 
  暖暖的,也柔柔的,玉柱子不知道是刚烧热的膏药热,还是卓玉莲的手热,但那却是一种令人舒坦的暖热。 
  于是,玉柱子微微闭上双目,倚靠在椅子上。 
  卓玉莲并未停下来,她只是望望玉柱子那种安详的样子,然后又到外面,提了一桶水进来,找了一只锡壶,把水往锡壶中灌满,就放在炭火上。 
  她的动作是自然的,也是无意识的,因为她的心中,似乎塞满了“玉柱子,玉柱子”! 
  也许是炭火的关系,玉柱子开始感到左膀伤处火辣辣的,那感觉既不是痛,也不是闷酸。 
  他开始试着动动左膀,但仍然无法用力,也就在卓玉莲开始为二人做晚饭的时候,玉柱子额角上开始冒汗,一种带有微弱臭味的汗,而这种臭汗的怪味,连他自己都闻得出来。 
  一张可以斜躺的木椅上,玉柱子斜靠在那儿,两个多时辰了,他开始为猴子担起心来,因为这赤眉镇四周都有山岗,如果这些山岗上没有百叶草,难道猴子还会跑向更高的尖峰上寻觅?它又如何折转回来呢? 
  于是,玉柱子不只是担心,而且也更为忧虑起来。 
  对于猴子来说,玉柱子宁可自己断条臂,也不肯失去猴子,但这也只能说是一种事后话。 
  要知世上有许多这种情况,往往在事前对于某一人,并不加以关怀与照顾,一旦生离死别,却又追悔遗憾,但却于事无补了。 
  而玉柱子本来对猴子的感情,已到了真正朋友的感情,有时他甚至把猴子当作兄弟看待,所以他不能失去它。 
  就因为猴子去了这么久,还未回来,玉柱子连卓玉莲送到面前的一大碗面,都无心吃。这情形看在卓玉莲的眼中,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合玉柱子的胃口,所以浅浅一笑说:“出门已经一个多月,如今突然回来,家中自然是没有好吃的放着,今晚你就凑和着吃碗面,赶明天,也许你的伤势减轻,我再赶到镇上给你卖酒菜。” 
  “不,不!你误会了,你做的面,我很喜欢,我只是在担心我那只猴子,这么久它也该回来了。” 
  “噢!对了,你不说我还真的把它给忘了,它是应该回来了。” 
  “你们这四周高山之上,可有什么猛兽之类的?” 
  卓玉莲双眉微皱着说:“虎豹之类还没有听说过,倒是狼很多。” 
  玉柱子一惊,心中只叫苦不迭。 
  要知狼是群居的兽中恶棍,在北方,狼群一经遇上,那就别想有机会逃出狼吻。尤其在这严冬季节,群狼早已难耐饥饿,一旦猴子碰上狼群,不用说是多少狼,就是三五只,也够那头“年事已高”的猴子招架的。 
  玉柱子食而不知其味的勉强扒完一碗面,丢下碗唉声叹气,看看外面,天都快黑了,就算自己没有掌伤在身,也无法子去至高山寻找。 
  从窗户望向白雪皑皑的四周高山,而高山依旧,却是白雪遍野,连附近的树权上,也点缀着白色,在白天并不太明显,反而到了夜里,才显得那么宁静、纯洁,也许是因为这样吧,所以娇妻莲妹,也才特别喜爱白色。 
  夜似乎很深了,玉柱子就着炭火堆,披着一床半旧未破的老棉被,倚靠着那张椅子睡着了…… 
  梦中,他却比清醒时候想的更多,所以他睡的并不舒坦,也不安稳。 
  梦,是人生中另一个虚幻天地,那儿有你想要而又得不到的东西,那儿也能满足你的要求与欲望,所以任何人都会把希望与寄托,带人梦中。当然,有两种人,不愿入梦,一是为非作歹的人。他们最怕入梦,因为当他们在良心不安的时候,必然会在梦中,受到大的“心罚”,于是,在无法担负这精神压力下,睡梦中惊醒,甚至惊吓而颤抖出一身冷汗,这时候歹人会宁愿半夜三更,溜出屋外,而不愿再躺在床上“做梦”。 
  另一种,则是有病缠身的人,无法自己的人。这些人,原本是无法成眠,但却抗拒不了身心的交瘁与病魔的纠缠,昏昏然的走入梦乡,然后在病魔的摧残下,会由梦中再进入现实,而现实对他们却是残酷的、无情的。 
  “莲妹,你在哪儿?”玉柱子梦中回到了西河镇,也发现雅房中空荡荡的,连那醉人的白色布置,也不存在,却变成了荒芜的,结满蛛丝尘土的荒屋,于是他在情急之下,陡然大叫着冲出雅房。 
  “你醒醒,你醒醒!” 
  玉柱子揉揉跟睛,又回到了现实。现实是痛苦的,比梦中而言,玉柱子却又感到满足,因为娇妻莲妹,应该还是好端端的生活在西河镇上,而他自己却不知所以的茫然看着面前的卓玉莲。 
  “你在做梦?” 
  “我说了些什么?” 
  卓玉莲垂下了头,因为在她的心中,正以为玉柱子在梦中呼唤的是她卓玉莲。 
  看着有些脸红的卓玉莲,玉柱子心中迷惘,他不知自己梦话中说些什么?于是淡然一笑,说:“我感到左臂酸痛中又有了刺痛,不知这是什么缘故?” 
  就像“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卓玉莲又是羞涩的一笑,急说:“让我看看。”一面把油灯中的灯芯拨长,油灯放亮,就着玉柱子的左膀上一看,心中吃惊,而人却不动声色。 
  只见她急忙倒了一盆滚烫热水,抽出一块自己用的丝巾,沾着热水,先把玉柱子的伤处向外流的黑脓水擦去,然后才慢慢的把膏药撕下来。 
  卓玉莲撕那张狗皮豪药,心中既惊且喜,只见张狗皮膏药,轻易的带下玉柱子膀上一层黑皮,露出里面的腐肉,而那些腐肉,正发出奇臭味道,慢慢向外流着紫黑血水。 
  玉柱子也看到了,因为他在卓玉莲揭去膏药的时候,全身似是轻松不少,但当他看到伤处紫黑,向外淌脓水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大吃一惊,心想:这“黑风魔手”果然十分歹毒,不知是如何练成这种毒掌,好在是中在自己肉厚皮粗的膀臂上,否则,自己恐怕早已成了灰烬。 
  只见卓玉莲轻巧的,而且很熟练的把玉柱子伤口清洗干净,这才又换了一张狗皮膏药,一面贴住伤口,一边说:“这种百叶草熬制的膏药,每次拉场子卖艺之后,总是卖不出几张,所以这次我兄妹走江湖,就没有把这种膏药带在身边,也真是巧,偏偏就遇上你,正需要这种百叶狗皮膏药。” 
  膏药贴上了,玉柱子的臂上有了感觉,不再像是麻木的样子,而玉柱子似是也退了烧,人也有了舒坦感。 
  于是,他想到江湖上一句话:“单方治大病,草药可回春”,他因而也想到商城顾家药铺的顾老爷子,进而又边想到孟津城郊河沿边的“河上翁”万寿才,这些老者,至少在经验上,是可贵的,因为,在他们八九十年的,日积月累的极为珍贵的经验中,太多太多人生的体会,是年轻人所无法寻觅的。这些江湖奇士异人,都具有他们独特的人生哲学,在别人眼里,也许被视为怪物,但在他们长年累月,看透人生的目光中,觉得那才更能是人生,真正的人生。 
  灯亮又慢慢被卓玉莲拨弄小了,因为玉柱子似乎又沉沉地睡着了。 
  玉柱子真地睡着了,而且是睡得极为香甜。 
  然而,卓玉莲却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那么冷的天气,她竟然有着燥热感,如果不是外面阴寒刺骨,她真想一脚把那张棉被踢翻到床下面。 
  仔细数着睡房外面玉柱子的鼻声,鼻声是均匀的,她也听过几位兄长睡觉时的鼻音,但如今却觉得玉柱子的这种声音,与他的三兄长的,大为不同。这是什么原因,他为什么如此的充满着诱人的魔力?不由联想到,这可能就是男女之间,另一种爱的萌芽。 
  卓玉莲一念及此,也不由暗吃一惊,于是极力的放松自己,冷静头脑,直到天将放亮,才进入梦乡。 
  天亮了,但却仍是灰蒙蒙阴沉沉的,叫人有着呼吸困难的感觉。 
  玉柱子也只是轻轻的翻转一下身子,在火旁躺椅发出吱吱的响声中,卓玉莲一惊而醒,急忙走近玉柱子身边,先是加添炭薪,然后才对玉柱子一笑,说:“我先去弄饭,吃过饭再换药。” 
  “我感觉好多了,只是伤处有些痛,不过这种痛,我还忍受得了。”玉柱子含笑,面对这位婀娜生姿,令人启生欲念的俏姑娘。 
  当卓玉莲也刚刚一转身,玉柱子立刻愁肠面结,目中含泪,痴痴有如换了另一个人似的。 
  因为,他想到他的猴子,一夜不归,可能就遭了狼吻。 
  于是,他深自感到内疚,他为什么把猴子放走,而在他已经有了解药的时候,再来多此一举,为什么? 
  说来说去,他是为了没有信心,因为,他并不绝对相信“河上翁”成长寿才的“闲话一句”;他也怀疑卓家兄妹是否在他面前兜售那狗皮膏药。 
  就因为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更对别人起有疑心,这才把猴子的命,断送在这伏牛山的高峰上。 
  终于,玉柱子流下了眼泪…… 
  而玉柱子十多年来,所吃的苦,生命所接受的挑战,都没有让他像现在一样,有着不能自已的感觉。 
  泪水,像高山崖穴外的万丈飞瀑般,毫无阻挡一任其往下流,只是那万丈飞瀑的水是寒的,也是无情的;而玉柱子的眼泪,却是热的,是含有无限友情的,甚至还含有斑斑的血红,掺杂其中。 
  “是我害死了猴子,我真该死!” 
  走进屋里,卓玉莲看到玉柱子在垂泪,急忙放下饭菜,小鸟一般,飞近玉柱子身前,柔声的问:“可是伤处很痛?让我看看,不然就先换上药,再吃饭。” 
  玉柱子有些尴尬,但卓玉莲又哪里会知道,这时候玉柱子的心,远比受伤的膀臂,还要痛上十分? 
  “不用了,还是先吃过饭再换药吧。” 
  这一顿饭吃的二人很开心,因为卓玉莲除了拿手的做了两样可口的小菜外,还特别对玉柱子保证,受伤的膀臂,在毒脓尽除之后,不出三天,伤口就会结痂,到时候卓玉莲要与玉柱子比画两招。 
  这本来是卓玉莲为了引起玉柱子的开心,才这么随便说说。但玉柱子却想:这卓家兄妹,必然有过人的武功,因为,从他们对医道上的成就,就可以看出端倪。 
  要知一个武功高的人,往往也会醉心岐黄之术,而这卓家兄妹,以卖艺为主,辅以出售膏药,显然他们在这岐黄之术上,有其特别成就。 
  因此,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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