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王子-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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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指算算,你可能还不满二十岁,怎么就学会了这么的油腔滑调?”
白衣女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嘴唇微动。
“这是见人说人话,见到鬼,也只好说鬼话了!”玉柱子还含着辱骂的口气,对白衣女人丝毫不作退让。
“光是嘴巴的犀利,并不能为你报仇雪恨,说不定反而会埋尸雪岭。”
白衣女人似是到了发怒的时候了,只见她又接道:“也不知你学的本事,是不是同你的嘴巴一样厉害?”
“厉不厉害,你马上就会知道。”
玉柱子手中“龙泉宝剑”“叭”的一声,用力由右手交到左手,又道:“三位不要尽站到那儿像三个巫婆一样,呼风唤雨的摆姿态,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只见白衣女人两边的两个绿衣女人,就要拔剑扑下,却及时的被白衣女人又拦住。
只听白衣女人又问:“看样子,你今天并不准备喊我一声姨娘了?”
“别拿我玉柱子开心了,难道我还会伸手向你再要个糖果什么的?这时候你拿得出来吗?”
白衣女子似是在比雪还白的脸庞上,飞过一丝嘲笑的味道,但刹时间,她手指玉柱子,喝问道:“你是怎么上得这插天峰上来的?”
“当然是一步步跨上来的。”
“我在问你,山下那些人,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白衣女人声音开始大了起来。
玉柱子毫不示弱的高声道:“说给你听,有什么用,我玉柱子也不会让你去替他们收过尸以后,再来一拼的,你还是收收心,专心厮杀吧。”
“这么说来,你连看守断肠沟上软桥的哈克肥,也没有放过?”白衣女人咬着牙说。
“你说那个守桥的光头驴蛋呀,早翘了!”玉柱子故意表现出得意的样子,仰起头直视着岩石上的三个女人。
冷然一哼,白衣女人道:“杀了哈克肥,断了那条软桥,你可想到了吗?如果没有人攀到断肠沟来,就算你今日大获全胜,你又如何走出这插天峰?”
玉柱子似是忘了有此一疏,心中自是暗叫不妙,但他却在表面上,仍然一片漠然的样子,淡淡的一笑,说:“杀了你,我玉柱子再慢慢想法子,你可知道,这天是无绝人之路吧!”
“没有那条软桥,你就是死定了,还在嘴硬,你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心?”
“就算我玉柱子死定了,那必然也是死在你之后。”
他微微一顿,又道:“别尽在诈唬了,现在正是午时三刻,正好该你上路了。”
他话声一落,突然站在白衣女人两边的两个身穿绿色棉袄套着孤皮外夹的女人,直如两头飞鹰一般,一闪而扑击向玉柱子,两把寒芒毕露的长剑,有似两条激射的飞瀑一般,是那么的劲急与威猛。
来势太急,玉柱子丝毫不敢大意,就在两绿衣女快要触及到玉柱子的时候,就听他大吼一声,整个人疾如灵猿一般,向后一个倒翻。
当玉柱子一落实地,龙泉宝剑已拔在右手。
于是,原本灰黯的插天峰,陡然间,呈现了无数碎银般的光华,碰弹所发出的龙吟声,清晰可闻。
刚刚下击扑突的两个绿衣女子,在站定实地之后,发觉玉柱子手中宝剑,俱都是一愣,彼此对望一眼,立即挥剑扑上。
虽然,玉柱子志不在此两个绿衣女子,但他却也联想到,当年中牟县黄河渡口,奶娘被飞剑所击中,一路漂向黄河下游的那种情况,心中的愤怒,有增无减。
当二绿衣女子的双剑,交错攻来的时候,玉柱子只是挥动剑鞘阻挡,脚下施出“幻幻步”,跳跃在二女之间,但他口中却问道:“你们两个,大概就是当年在黄河岸,追杀我的那两个绿衣女子了吧!”
只听其中一个,冷冽地说:“是又怎样?”
一顿之后,又一个女的说:“一个人一生中,有一次大难不死,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你竟然还要来试第二次?真是活了才二十不到,就嫌腻了,却拼命的赶着前来送死。”
她话刚话完,就听玉柱子冷笑连连,道:“当年只是一个六岁孩子,才脱去开裆裤子没多久,可是现在,你们以为我玉柱子还是穿着开裆裤的大孩子。”
猛然间,无数道七彩刃芒,自玉柱子的右手中暴射而出,含着无尽的宇宙光环,在不及苍穹一瞥之间,化为一道蔚蓝的彩带,一闪而划过两只原本极为强盛的刃芒。
于是,“咔咔”之声连响,中间并夹杂着哀嚎与血花的进出声,闻之足以令人丧胆。
当那道涵盖宇宙的光环,消失于无形的时候,就见岩石上的雪堆中,两个绿色女子的尸体,各被劈成数段,而两把原本犀利的长剑,也已被削成数截,散落在两个正在淌血的绿衣女子之间。
然而,出乎玉柱子意料之外的,则是站在原来岩石上的白衣女人,却突然间,消失不见,她应该在紧要关头,自上而下的,去援救这两个绿衣女子的。
可是,她没有,反而乘机逃的无影无踪。
难道这卜二小姐看到玉柱子的“龙泉宝剑”就心生畏惧的不敢应战吗?
这太不可能了。
玉柱子有些麻木的愣在那儿,而不知所以。
不过,也只是愣了那么一会儿,玉柱子开始有些洋洋自得的,哈哈大笑起来。
只听他一面笑,四周群峦立即回应,于是整个山峦充满了玉柱子的笑声。
当这些笑声一落,玉柱子这才高声喊:“卜家二小姐,你敢情是要同我玉柱子来个捉迷藏吧。你不觉着咱们俩年纪都太大了,那可是孩子们玩的玩艺儿。”
四周没有回答,于是玉柱子又道:“别躲了,我的二小姐,眼前是一场你亲手戳的祸,是祸你就躲不过,何不干脆站出来,面对的决一死战,就算是死了,也死得像个英雄。”
可是,玉柱子再怎么叫喊,也不见这位卜二小姐的丽影出现,就算是玉柱子咒骂,也骂不出个活蹦乱跳的卜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玉柱子开始有些纳闷,难道她卜二小姐一看自己无法战胜,跑去跳入断肠沟了不成?
虽然,玉柱子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却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往四周去寻觅。
当然,他也担心,在骤然之下遇袭的可能。
于是,空气又开始凝结了,而玉柱子又开始了不耐与焦躁不安。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玉柱子在恍惚中,又寻到了软桥边,而软桥依旧垂挂在对岸,哈克肥仍然爬匐在他的白绸披风上面。
突然间,玉柱子听到一声清脆的喝声:“玉柱子,你以为我会起来吗?”
这声玉柱子,叫的相当叫人惊愣,仿佛在三四岁的时候,丽贵人见到自己所呼叫的声音,那时候她是既美丽又温柔,她那柔柔的嫩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口中甜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最清楚的,是她最反对把自己留在京中,她说要亲自把我带大,但仍遭到反对,如今想来,她还真想找机会,来个一网打尽。
玉柱子由思维中,又回到了现实,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只见这位原是他玉柱子姨娘的卜二小姐,不知怎么的,转眼之间,却换了一身装扮,看上去她仍然是那丽美丽,虽已快四十的人了,但看上去绝不会超过三十,只见她一身紫色劲装,头上挽着高髻,横七竖八的插了数支银针,鹿皮快靴上面,紫色长裤腿管头上,扎得紧紧的,原本她手中握了一把长剑,却不知怎的,又换了一把看上去不过两尺的短剑,而在她的腰中,却又挂了一只鸭蛋大小的金色铃铛。
“你终于还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跳下断肠沟中自杀了呢!”玉柱子冷酷的说。
“我发觉你比那残暴的奸王,还要狠上十分,至少奸王不会赶尽杀绝,而你却是拿杀人当成了开心事,以为是一项令你乐不可支的事。”
望望玉柱子手中“龙泉宝剑”,又道:“是不是因为你手中握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你就耀武扬威的不可一世?”
“这话别人对我玉柱子说,那还差不多叫我心甘领受,而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凶残的一夜之间搏杀人家三十五口之人的?”玉柱子戟指面前的卜二小姐,暴目怒吼着。
卜二小姐冷然的一阵大笑,似是触及到她的伤心之处,因此,在她的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凄凉。只见她一抬手中短剑,对漠然怒视她的玉柱子说:“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手中的这把宝剑,它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物,而它也是上一代乾隆皇帝亲赐给我们卜家的宝剑,你知道为什么吗?”
玉柱子有些像是在听故事的味道,凝瞪着虎目,双眉微皱。
卜二小姐又是一声苦笑,道:“关外卜家,三代为大清朝效命,三代又何止死了三十五口人?但那些是为朝廷效命而死,我们人死而无憾,也觉得死得很值得。然而你那残暴的父王,却因为没有替他完成一桩残害中原的阴谋,就全不念过去我们卜家三代对朝廷的功劳,立下毒手,害死我姥姥于深山之中,想想看,我是不是应该为我家三代而报仇?”
玉柱子一听,陡然又是一声大笑,说:“咱们都已经刀对刀的正面对了,还提这些事做什么?即使你舌灿莲花,终还是不免一搏,我看咱们还是省点力气。”
玉柱子踏前一步,手指卜二小姐手中短剑,又道:“原来刚才你发觉我手中握的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宝剑,你也忙不迭的去取来这把‘钦赐宝剑’,这样可好,咱们就在这长白山插天峰上,以双方宝剑力相拼一场。”
于是,卜二小姐极为慎重的,拔出那柄看去不过两尺多长的短剑。
就像旭日之东升一般,卜丽芳的剑鞘口上,耀眼夺目的光华,开始向四野喷洒。缓缓的,当短剑拔出来的时候,一束晶莹剔透的彩霞,已紧紧的附着在那把剑的剑身之上,是那么的诱人,如果这时候有日月悬挂天空,那把短剑,则必然与日月争辉。
终于,玉柱子在对方短剑光华的劲射下,“呛”的一声龙吟,“龙泉宝剑”也带着血腥的人血味道,出了剑鞘。
两把俱都是削铁如泥的神器,虽然,这时候天空乌黑一片,甚至有下春雨的迹象,但在附近积雪的照映下,两只一长一短的宝剑,散发出惧人的寒芒,而使得附近杂草树叶,无风自动。
终于,在上天的巧意安排下,两个俱带有血海深仇的人,认真的对上了,而且是毫无保留的拼上了。
玉柱子的剑招,原本是大反其道的,原因是他并未在剑术E有深刻的造诣,所以他是以剑为叉,刺挑为主,所以一上来,卜二小姐反倒有着莫名其妙的感觉。
但玉柱子所使的“夺命叉”招数,乃是“黑豹子”任冲一生搏斗,所参研出来的,在跳跃劈刺中,叉即是剑,剑亦是叉,所以玉柱子的招式,几乎就是狮虎一般的闪展腾跃。
卜阴芳却与玉柱子完全相反,自她隐居到这长白山的插天峰上之后,却不断的在剑术上下功夫,因为,在她的心理上,有着负担,她一直预感,有一天那个投入黄河中的玉柱子,会找上门来,因此,她除了勤练她们卜家的绝艺——追魂铜铃针之外,更在剑术上,力求突破,所以在她与玉柱子二人一经交手,一个是使以正宗剑术,另一个则是以剑为叉。
于是,就在这插天峰腰,断肠沟上面,两个人杀在一起,各不相让。
就在一抡双方抢攻搏杀之后,卜丽芳似是从玉柱子的招式中,窥到了奥秘一般,立即一个倒翻,人已立在玉柱子面前两丈开外。
“等等!”
“你并没有败象,而我才刚刚杀得性起,你怎么又要罗嗦个没完没了的?”玉柱子有些不耐。
“你的剑招怪异,有些像是猎人玩叉的路数。”
玉柱子一惊,但表面上却力持镇静,淡然的说:“什么招数路数的,我不懂,我玉柱子只知道能杀人的招数,就成了。”
突然,卜丽芳似是全身一颤,粉脸立刻煞白,抖着声音问道:“那‘黑豹子’任冲,是你什么人?”
真是晴天一声闷雷,玉柱子也是惊呆的虎目圆睁,他连回答都忘了,心中却在想: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要知玉柱子,一向对这位黑大叔,敬畏有加,没有黑大叔,今天就没有他玉柱子,所以黑大叔对他有着无比的严酷,他也不敢稍有反抗,这种已成习惯的服从心理,似乎成了这世上唯一能克制他玉柱子的克星,如今突听面前的灭门大仇人,竟然说出黑大叔的“字号”,心中自是惊奇不止。于是,电闪一般的一个念头,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过,那就是如果面前这个蛇蝎美人,与黑大叔也有着什么过节,正好两码子事一起办,有一天如果见到黑大叔,也好说给他听,叫他高兴高兴。
望着只顾冷笑的玉柱子,卜丽芳不由怒道:“任冲是你什么人?快说!”
“他是我什么人,干你何事?”
“刚才你所使出的剑招上,就揉和着任冲的‘夺命叉’路数,你说,是不是出自他的传授?”
“是又怎样?”
玉柱子此言一出,何异于承认?
于是,卜丽芳骤然间,满眶热泪滚动,她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断肠沟,面上表现出极度失望与痛苦。
只听她自言自语的说:“你既未为我而跳入断肠沟,却为什么把我的仇敌,调教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难道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也就在她意欲落泪的瞬间,突见她脸色一寒,银牙一咬,对玉柱子喝道:“你与任冲可算得是一丘之貉,得不到的,就含恨而毁之才觉痛快,偏激、自私、不讲情义。我真不懂,上天为什么要特别眷恋像你这种恶人?”
玉柱子心中一松,原来她与任大叔有过节,那就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于是,接口冷笑道:“你应该知道,上天眷恋我的目的,而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叫我玉柱子送你上西天!”
他话声一落,“龙泉宝剑”光华暴涨,有如无数毒蛇,直向卜丽芳面门啃咬一般击去。
于是,卜丽芳像一头精灵,身如飘絮般,盘飞在玉柱子的四周,远远望去,两只光华毕露、锐芒喷洒的宝剑,有似两条云中搏斗的蛟龙一般,彼此盘绕,互相缠斗。二人战之紧张处,就见乌云片片,自二人身前或脚下,悠悠飞过。再看那拼斗的二人。只见玉柱子一身锦缎,在“龙泉宝剑”的刃芒中,酷似水里蛟龙;而那一身紫衣的卜二小姐,手中宝剑光圈不及玉柱子的大,但在她其白如玉的纤手中,仍然是挥洒自如,正像一只冲天的彩凤,只可惜二人如今是以死相拼,而非是“龙凤配”。
乌云愈骤愈多,也愈厚,二人的拼斗,也到了立判胜负的时候了。
突然间,卜二小姐冷笑一声,在乌云的遮掩中,关外卜家的独门暗器铜铃针,她已自腰间取出来,就在玉柱子暴怒中,“幻幻步”足踏魁斗,硬劈卜丽芳面门时候,就见卜丽芳右手挥出一束锐芒,硬架当头击来的“龙泉”,但她却把一大半的劲道,运用在左手的铜铃针上面。
于是,一场拼斗,在清脆的闷哼中结束了。
于是,又见鲜血在乌云笼罩中,喷洒一地。
只见卜丽芳大半个肩膀,带着整个右臂,被“龙泉宝剑”,生生劈落当场。
当玉柱子收回“龙泉”的时候,他发觉就在龙泉宝剑的剑身上,清晰的沾附着晶紫发亮的毒针,大的数一数,何止三五根。
躺在血泊中的卜丽芳,那原本美丽的面庞,却正在扭曲,扭曲的连眼珠子都泛起白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