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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七彩王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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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池四周的八仙过海瓷人,都会让客人食欲大振。 
  黑豹子任冲与玉柱子二人,一走人这个小镇,立刻引起小镇街上人们一阵骚动,除了他们后面跟了一群孩童,还有些大人,也跟着指指点点。 
  本来这时候距离下市,还有两个时辰,却是任冲,手中提着钢叉,顶着秋阳,直找到镇头的一个广场上,那儿正有一些摊位,摆了许多应景杂货。只是其中有一个卖膏药的,嗓门特别,叫卖的声音也怪,好像有人捏住他的喉咙,把他的声音硬逼住不放出来一般,只听他叫道:“各位!用了我李麻子的膏药,你只管放心,只要一张,贴在你那脊梁上,就如鹰抓兔子一般的牢,决不会贴在脊梁沟,药就流入屁股沟,那准像浓。” 
  这段说词,听在玉柱子的耳中,不由呵呵一笑。 
  一面,在大叔的指点下,放下挑子,同时很快的打开所挑的虎豹狐皮,以及虎骨虎油。而那只猴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尤其小孩子,有些竟用小石头丢它。 
  大人小孩围了一堆人,任冲人没有开口,就已被团团围在中间,他心想,人们都是好奇的,小猴子这么一跟来,反倒帮了大忙,因为他不必再大声吆喝,人就自动围来。 
  真正的虎皮豹皮,真正的虎骨虎油。 
  至于价钱,全凭任冲一句话,琢磨着玉柱子这一担,至少也够二人用到明年,因此,价钱公道谈不上,倒是便宜,却是买主口中一致说的。 
  也不过一个时辰不到,一挑皮货及虎骨虎油,俱都被争购一空。 
  当一切都弄清楚之后,玉柱子只要看看大叔的脸色,就知道大叔极满意这趟生意。 
  就听“黑豹子”任冲手一摆,叫道:“玉柱子!咱们喝酒去。” 
  也真是巧,任冲竟然把玉柱子带到原来他救玉柱子的那个饭店中。 
  走入店门,一切设备,与当年的差不多,只是店伙计换了人,他不认识,连任冲也不认识。 
  任冲又在正中那张大方集边坐下来,玉柱子就坐在他对面,小猴子却蹲在玉柱子两腿之间,火眼金睛,不停的左顾右盼,显然它极不习惯这里的一切。 
  也就在任冲与玉柱子正吃喝得兴高采烈的时候,突然之间,自外面跑进一个人,只见他张皇失措,绿豆眼不停的眨巴,尖鼻子下面的小嘴巴,结结巴巴的说:“石……石堡主……过去了,正午时候过去了。” 
  玉柱子一听石堡主,立即注意细听,但他不懂什么叫:“过去了”,所以直拿眼迷惘的看着任冲。 
  “黑豹子”任冲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是随口说:“死掉啦。” 
  玉柱了一听,心中不由一震,便他想起当年的黄河渡口的遇难之事,如果不是石老爷子,可能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他玉柱子的存在,再说,自被带进石家堡以后,石老爷子待己如孙,这是一种厚恩,一种不思回报的救命大恩。 
  原本,大叔要他开始学着喝酒,而今已有七分酒意。 
  酒是人的胆,于是,玉柱子第一次开口要求任冲:“大叔!” 
  “嗯!”任冲虎目一瞪,停杯不饮,就等玉柱子说下去。 
  “大叔!” 
  “我想去一趟石家堡。” 
  “去石家堡干啥?” 
  “去拜祭石老爷子。” 
  任冲双眉浓浓地一皱,问道:“你认识他?” 
  玉柱子一面点头,说:“当年石老爷子曾救过我的命,我记得是在半夜里,我被他从黄河救起来,他还把我带进石家堡,就像他的孩子一般待我……” 
  他似是在追忆一件年深久远的往事,慢慢放下手中筷子,双目看着面前的酒菜,缓缓地又道:“虽然那段日子很短暂,但我却过得很愉快,就像跟在大叔身边,深居高山上一般的快乐,虽说生活方式不同,但心情却是一样的,使我觉得,我是那么的幸运。” 
  “黑豹子”任冲似是想不到玉柱子会说出这种话来,使他听起来心头甜甜的。 
  于是,极为平淡的说:“你能讲出这些话,这证明你真的已长大成人了,可是……唉。” 
  玉柱子第一次听到大叔叹气,不由一怔,立即问:“大叔只管教训,玉柱子听你的。” 
  一声苦笑,任冲才道:“原本你长大成人,是可喜的,但也是即将离开我的时候,再说,你总不能就这样深居高山,而丧志一生吧!” 
  玉柱子一听,不觉低下头来。 
  不错,他是不能就这样埋没在高山上,只因为他身负血海深仇。当他年纪小的时候,他不懂,也不敢想象如何去对付这件事,因为他太小了,相反的,他甚至于必须要逃避被人谋害。 
  有时候他也会想到,即使有皇宫大内的卫士,或深居后宫,也不敢保准,不被那个拦杀他的人所搏杀。 
  如今,随着自己的成长,仇恨的种子,已开始在自己内心深处成长,而这种仇恨,可说是与生自有,因为他玉柱子是在苦难中成长,他本不该受这种苦,而这些苦,又是何人所赐? 
  是仇家吗?那么这个仇又是如何结的? 
  难道是父王吗?父王又怎么结了这段梁子呢? 
  当然,这一切都要玉柱子亲自去寻找答案,他是不知道十几年前,秦岭的万寿峰“天下第一堡”那档子事的。 
  要寻求答案,玉柱子就必须要离开“黑豹子”任冲,为了要重振父王昔日雄风,玉柱子是必须离开那高山的崖穴,而重历茫茫江湖。 
  猛然又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黑豹子”任冲极为审慎地说:“你今年不过十六岁,半大不大,心中充满了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因此,可以说是个危险的年龄。江湖风险,很容易把你这种年纪的大孩子,诱入万丈深渊,所以我还要把你留在身边两年,除了大叔一套压箱底的玩艺,传授你之外,如何行走江湖,应付牛鬼蛇神、跳梁小丑,那些凭经历而得来的一些,你无法理解的经验,提供你如何去应付。” 
  一面任冲又喝了一杯酒,说:“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想要留在我身边,我也不会答应的,就如同我雕琢的一件极为精致的宝物,当雕磨完成之后,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我的这件宝物,能够发光,而让人人称赞,而不是完成之后,深藏在怀里,或埋于箱底,而使之发霉无光。” 
  这是一篇让玉柱子似懂非懂的道理…… 
  从“黑豹子”任冲口中说出来,相当苦涩。 
  听在玉柱子耳中,却又是那么的令他迷惘。 
  于是,任冲与玉柱子二人,都沉默了一阵、那一阵沉默,在表面上是静的,但在感应上,就如黄河之溃堤,汹涌澎湃,令人窒息。 
  也因此,酒喝在口中而不知其辛辣,菜夹入口中更不知其五味。 
  当二人吃过饭后,“黑豹子”任冲付过账,二人走出这家饭店。这时候对玉柱子而言,感觉上是轻松多了,七八十斤重的担子,全卖完了,就只剩一根扁担扛在肩上,小猴子也跳在他的肩头。 
  就在店门口,“黑豹子”任冲停下脚步,对玉柱子说:“石家堡你是该走一趟,不管怎么说,人家救过你的命,这种恩同再造之恩,何异父母之恩?不过……” 
  任冲望望小镇上来往的人,又道:“不过石家堡离此不远,你这就去跪拜一番,我在这个时候,也好赶着办些应用物件,咱们今晚不回去,就在这家饭店住下。记住,祭拜之后,立即回来,不可节外生枝。” 
  玉柱子一听,立即拉着小猴子,奔向石家堡而去。 
  依稀,他还记得去石家堡的路,但那天夜里,他却是走的小道,经过他一打听,才知道还有一条官道,直通石家堡。这时候,这条连接水路的官道上,正有一些骡车,奔向石家堡,只有他,肩上扛了一根扁担,手拉着小猴子,穿着一件单薄的蓝衣裤,上衣外面,罩了一件虎皮外套,连足上蹬的,也还是黑大叔给他缝制的粗皮快靴,看上去完全是个打猎人的模样,再加上玉柱子粗壮的身体,黑红脸蛋,端正的五官,让人觉得相当顺眼。 
  老远的,已听到从石家堡传出来的笙管锣鼓声音,石老爷子年近八十,无疾而终,这是高寿,锣鼓齐鸣,僧道诵经,把石老爷子送往西方极乐。看样子,这石家堡要热闹上好一阵子了。 
  玉柱子一手拉着小猴子,急步走向去往石家堡的那个斜坡上,他已记起上了这个斜坡,就可以看到石家堡高大堡门,同时在这斜坡的尽头,就是石家堡的马厩,一排低瓦房,头上住着那个管理马厩的大胖子,那个逗人发笑,会说故事的周胖子。 
  就在玉柱子缓步向斜坡的时候,从他的身边,一连越过三四拨人马,显然都是来奔丧的。再看看从石家堡走出来的人,一个个在头上缠了一圈白布,鞋上也被白布遮住,充分显露了“家有丧事”的样子。 
  手拉着猴子,扛着扁担,玉柱子缓步走向石家堡大门,他神情黯然,面无表情。 
  就在他刚要走进石家堡大门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两个头缠白布的堡相,伸手一拦,说:“难道朋友你没有看清楚,堡内赶办丧事,人都忙不过来,那还有闲情逸致看你耍猴戏?” 
  另一个堡丁也接道:“你还是尽早回头吧。” 
  玉柱子一笑,说:“我不是耍猴子的,我只要给石老爷子磕几个头,立刻就走。” 
  两个堡相彼此一看,冷然笑道:“原来是讨赏钱的,不过时辰还没有到,想讨赏钱,也得过了七七以后,请吧!”说着,两个堡丁同时伸手一推玉柱子。 
  然而两只手推在玉柱子身上,却并未推动玉柱子,反而有使不出力的感觉。 
  却听玉柱子笑脸相迎地又道:“在下也不是来讨赏钱,只要二位挥挥手,在下这就过去了。” 
  两个守门堡丁,似乎看出面前这个又高又粗又壮的黑小子,一定有来头,只好退一步,其中一个堡丁说:“能来给我们老爷子磕头的人,一定是我们石家堡的客人,阁下就请拿出拜贴,也好让我们给你通报。”一面手伸到玉柱子面前。 
  什么拜贴?玉柱子根本不懂,当时就愣在那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堡外的马厩附近,走来三人,其中一个肥胖子,手上还拿了一根手杖。 
  三人还没有走近,玉柱子已笑着开口叫道:“周胖子。” 
  那个胖子正是周胖子,十年不见,他已显得老态,手还要拄着拐杖。 
  三人来到堡门口,周胖子惑疑地看着玉柱子,问道:“你认识我?” 
  玉柱子咧嘴笑道:“都十年了,我没有忘记周大叔。” 
  周胖子更迷惘了,抓抓肥胖的腮帮子,眯着一对本来就不大的小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玉柱子正要回答,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如果说出名字,对方这时又来了许多同道,一旦他们知道自己是桢王爷儿子,势必群起而围杀过来,到了那时候,双拳难敌四手,自己必死无异。 
  心念间,立刻笑道:“十年不见,我若道出名姓,就不足为奇了,还是胖大叔猜猜,如果猜不着,等我给老爷子磕完头出来,我再告诉你。” 
  嘻嘻一笑,周胖子一挥手说:“好,那你快去!” 
  玉柱子一笑,当即越过两个守门堡丁,往堡内走去。 
  突然,周胖子在后面叫道:“等一等。” 
  玉柱子一惊,以为周胖子已猜到他是谁了,正准备有所行动,紧接着又听周胖子说:“你此去灵堂拜祭老爷子,可不能带着那东西进去,要知灵堂禁忌五牲六畜,何况是个猴子?” 
  玉柱子一听,立刻心情一松,急忙笑道:“周大叔说的极是,不过这好办。”一面拉着猴子,又走出石家堡大门,就在附近的一棵柳树下,玉柱子用手一指柳树,说:“爬上去,等我出来,可不要乱跑。” 
  他话声一落,就见那只猴子,平地一跃,已顺着树干爬蹲在柳树上。 
  玉柱子也许最取信于人,也许是给予树上猴子的一项安慰,只见他顺手把肩上的扁担,靠在柳树上,这才缓步走人石家堡。 
  当他走过正在苦思的周胖子时,随口又道:“周大叔,可真是苦了你啦。” 
  原来周胖子正在抓耳搔腮,直愣愣地望着玉柱子,再也想不起十年前的什么地方认识这么一个黑小子。 
  却是玉柱子已嘻嘻笑着,消失在堡中。 
  越过石家堡正厅前的演武场,玉柱子已引起大厅内外上百人的注目,有些已在窃窃议论,指指点点。 
  原来玉柱子虽只有十六岁,但他生具异秉,在“黑豹子”任冲的调教下,有如一座黑铁塔似的雄伟,身体虽然粗壮黑红,但五官却端正,双目如电,鼻直口阔,满口整齐的小玉齿,甚为吸引人的注意,加上他这身猎人打扮,在场诸人,都投以陌生的眼光。 
  玉柱子也顾不了许多,一挺胸,大踏步登上大厅前的石阶,眼看就要走入正厅,突然一个身穿孝衣的汉子,迎上前来,问道:“请问高姓大名?” 
  玉柱子这时候已看到石家堡的大厅上,已布置得庄严肃穆,白色的布幔下,素花簇簇,正中停放着一口紫檀木雕着八仙寿的铮亮棺木,棺木前面,素色花朵衬托下,香烟枭枭,令人不由发出哀思。 
  人已到了灵堂前面,玉柱子更不能表示出自己的身份。 
  于是,一抱拳,说:“能容在下先给石老爷子磕上三个头再说?” 
  到了这时候,谁又能拦住人家,不让玉柱子跪拜呢?好歹人家是来给老爷子磕头的,总不能把人给轰走吧。 
  就见那人一闪身,退向一旁,玉柱子极快地伸手在香案上,拈香,上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玉柱子这么一跪,石家堡守灵的人,也以礼下跪,然而玉柱子在跪下之后,竟然“咚咚咚”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当他直起身时,额头上已隐现血丝,酱红的脸上,有着晶莹的泪珠,就差没有捶胸顿足,嚎淘大哭。 
  所谓:人不伤心不落泪,玉柱子的三个响头,只是报答当年石老爷子救命之恩,而双目垂泪,则是这种气氛下,使他想起自己的父母,一家惨死在丽贵人的手中,自己做儿子的,竞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可得,这岂不是人间最残忍的事? 
  其实,人世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在正常的发展中,有开始,一定有结束,就在这开始与结束之间,分辨不出是属于何种感情,至于时间的久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段感情,是不是热烈的、发光的、诚挚的。 
  然而,不论是玉柱子的父母,甚或石老爷子,他们对玉柱子付出了情感,但这些情感,对玉柱子而言,却都是有始无终,也因此,任何一个人,捞上这种情感,必然会造成终生遗憾。 
  在玉柱子小小心灵上,一连受到两种这样有始无终的感情,对他而言,正如梦魇一般,这种无可奈何的悲哀,玉柱子在心理毫无准备下,无声的承受下来默默的似嚼苦菜一般,一点点、一滴滴,随着时光的消逝而吞入他的腹中,直到有一天,他走完了人生的路程而直到终站。 
  粗糙有力的手,在脸上抹去泪痕,玉柱子这才站起身来,冲着丧家抱拳一礼,一转身,大踏步往大厅外走去。 
  “等等!”是一个沙哑的声音。 
  玉柱子停下脚步,但却并未回头。 
  “朋友!看你年纪不大,如何竟识得家父?” 
  原来这个沙哑声音之人,正是石坚的儿子石勇。 
  自从玉柱子进入大厅以后,石勇已注意到,一看这年轻人,竟是那么虔诚的跪拜,心中自是感动,原以为人家是来找我掏赏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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