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路者-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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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瘦了，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娅丽说，“过会儿和我一起去看看老爹他们吧，他们都想你。”
我摇了摇头，娅丽有些吃惊的问到：“为什么？有什么急事么？”
“徒增烦恼而已，毕竟……”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娅丽忙不迭的打断了我，“老爹自己都说了，那事不怪你，你事先并不知道，婶婶她……可是把你当女儿来看的。”
推开了娅丽姐，我说到：“我得去帮忙守城了，娅丽姐，代我向老爹和贝蒂婶婶问好……”
“喂！！等一下，等……”不顾娅丽姐在我身后的呼喊声，我转身拉起迷幻向城墙的方向跑去。
在通向城墙的阶梯上，迷幻问我，“怎么了？刚才那女孩……”
“先别提这个，行不？”我甩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上了城墙。迷幻被我这么一句话呛的无语，只是马上跟上。
我们刚上到城墙上，一位士兵立刻朝我们挥手大喊到：“平民快下去！下去。”
我给这位喊话的士兵和他周围的同伴们加持了一个加速术，刚才还喊话让我下去的士兵又喊到：“她~她是个法师！！还是……女的法师~”
附近的士兵们听到后，都努力的想办法，只要一有空隙时间就回头看我一眼，然后再马上投入到战斗中去。
男人啊！女法师就这么稀有？值得他们拼了命也要看一下么？
我将一束闪电打进护城河中，麻翻了一大批正要过河的怪物，弓箭手们随即将它们一一点杀。然后又施展了“雪风暴”将正围攻城门的怪物全部驱赶出去，
“小心”突然有一名士兵向我猛扑而来，“通”的一声，一块2尺见方的大石头就砸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它随即反弹而起，然后居然又一下停在了半空中，停在一个人的面前。
“你没事吧？”迷幻问我。
“我没事。”扶起为掩护我把自己摔的不轻地士兵，捡起他的长剑交还到他的手中，我对他说到：“谢谢。”转头看迷幻，只见他双手所指的地方，那2尺多见方的大石头正在半空中不断的旋转着。
石块旋转的越来越快，“呼呼”的响声也越来越清晰，几个士兵自发的围在迷幻周围掩护他。最后，随着迷幻的手势一变，“呼”的一下，那石块如炮弹般射向远处，朝着一个正由几个修罗操作的小投石机砸去。
修罗们立刻发现了飞来的石块，他们二话不说，扔下投石机向周围扑倒。“咣当”一记闷响，铁木结构的投石机回归了自然，几只修罗迅速起身，一齐向后退了几百尺。
“他们也会害怕！他们害怕了！”有个士兵这么喊着。一人喊，百人传，很快城墙上的守军就把这个声势鼓燥了起来。我向迷幻伸出拇指，他则向我报以一笑。
接下来，迷幻如同汇报表演般，用同样的方法截住空中飞来的石块，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将剩下的五架投石机一部一部的摧毁，每当他击毁一部投石机时，城墙上的所有守军就会一齐发出一阵欢呼，他们每个人都如同神力附身一般，精神抖擞，干净俐落的把冲上城墙的怪物扫了下去。
战斗一直持续大约20分钟后，突然间，从怪物们的后方传来一轮低沉的号角声，紧接又从东城墙和北城墙传来了一样的号角声。
“这是怎么了？”我连忙问迷幻。
“自己看吧……”
听到这个号角声，城墙下的怪物们渐渐向后退去，除了有少量饥饿者因没听从指挥而被守军消灭之外，其它大多数还是退到了一里之外，然后它们偃旗息鼓，等待下一次攻击。
见守军们明显松了一口气，我随手拉过一个询问，他告诉我：“每次听到这个号角，就说明白天的战斗结束了，他们有了几个小时的喘息时间。”
放走士兵，我问迷幻：“晚上他们还会来么？”
“肯定会来！”迷幻又指出“湮灭世界的怪物们都能在黑暗中视物，这个优势不利用可就傻了。”
“原来如此，可我们不是刚刚杀死了他们的指挥官么？”
迷幻无奈的抓抓脑袋，说到：“湮灭的军队从不争论什么，如果没有指挥官，他们会依赖惯例作战，没什么变通，但也不会混乱。”
“惯例？这……抱歉我不明白。”我吃惊的问迷幻。说实话，一只没有指挥的军队，光依赖惯例不仅能保持不混乱，还能继续战斗，这真是匪夷所思了。
“没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正是如此，晚上必定还有一次进攻，然后下一次进攻就会在凌晨，由被控制的人类居民开路，然后是饥饿者、仆魔、如果没有控制城墙的一部份，修罗们是不会轻易投入战斗的。”迷幻说这话时的表情很无奈，也许，他现在也为下一步的策略头痛。
我们正说话时，一队欢喜的守军将士们冲了过来，把迷幻拉去，围在了中间，我想把他拎出来问点事，却挤不进那层叠的人群。不过，当我惦起脚尖，看着迷幻在众人的包围中不知所措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就当是现场真人秀来看好了。
正当我看的高兴时，突然有人从我背后轻轻推了推我，我猛一回头差点和对方撞了个满怀。
“娅丽姐……是你？？你怎么也……”
娅丽微笑的向我点点头，她伸出食指放在嘴上，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让开了一步，一位身着全身铠甲老骑士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老爹！！您……娅丽！！你这个小叛徒！”我虎着脸瞪着娅丽，她向我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然后蹦蹦跳跳的，一路溜下了城墙。
目送着娅丽的身影消失后，我回头看看老爹。正如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铁板般的身材包在一套的精干的戎装中，灰白的须发正随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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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围城（中）
我偏过脸，不敢正面去看老爹。
“咳嗯……”他咳嗽了一声，“丫头，看着我！”那声音透着一股严厉和不容质疑，让我不由自主的回过了视线。
老爹的脸上多了道新伤痕，他看起来面色很差，头发显出的是那种发暗的，不健康的灰白。
“您~您好，史东老爹……”我压着脑袋和他打了个招乎。
他微微笑了一下，说：“刚才我在东墙，战斗一结束，娅丽马上找到我，说你就在南墙。呵呵，丫头，我就不绕弯了，我和你婶婶都想通了，她实在是想你，希望……”
“对不起老爹，我只是路过这里，帮一下手而已。”一边说着，我同时开始把身子靠向墙垛，慢慢向阶梯移去。
“丫头，你给我站住！我还没说完！”
老爹的声音大了起来，我不由自主的一下停住了脚，原来喧闹的士兵们突然听到了老长官的声音，他们一齐转过身，停止了喧哗，看着我们。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回各自岗位去！”他一边吼一边挥手，倾刻间，刚才还聚在一起凑热闹的兵士们轰的一下作鸟兽散而去，只有迷幻和离我们比较近的几个家伙，还不时回头来看我。
“呼……”老爹先舒了一口气，然后说：“珂琳娜啊珂琳娜，你可真是个又顽固，又残忍的小姑娘！”他的视线打到我脸上，感觉火辣辣的痛。
“你居然能这么突然，如此干脆的消失了大半年，抛下我们，抛下了你原先这么多的朋友，这到底是为什么？”
苦笑着，我反问：“我要留下来干什么？时时提醒您和婶婶，我是凶手？？”
“嗨！”老爹重重叹了一口气，他向我逼近了一步，声音也大了起来：“你怎么还跳不出来？那件事根本不怪你！你不知道缘头，你并没做错什么！”
老爹伸手抓住我的肩，我猛力一挥手挣脱出来，我几乎用吼到：“那又怎么样？科林是我杀的，事实仅此而已！”
“可是，丫头，多少为你可怜的贝蒂婶婶着想一下吧，她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孩子。她受不了这个打击！”老爹他摊着双手，他用一种无奈，甚至有些恳求的眼神看着我。
泪水不自觉的从早已模糊的眼眶中淌了下来，可我只能摇头。
“当看到自己儿子的骨灰时，你们会想到什么？你们只会想到，是我！就是我，珂琳娜，杀死你们唯一的儿子！！”只觉得自己再也站立不稳，只能弯下了腰，把手撑在自己的腿上。
“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时刻提醒你们，我是杀害你们至亲的凶手，我是不是应该能跑多远就跑远？”
“可是，你贝蒂婶婶她……”
“没什么可是！”我粗暴的打断了他，“杀死至亲之仇，既便出于无心，您在道义上能原谅我，我谢谢你们。可我真希望你们把我忘了，就当我从来没存在过！！”
“丫头！！”
不顾老爹的呼喊声，我径直冲下了城墙，留下他还怔怔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老爹突然向着我离去的方向喊到：“丫头，我只是想让你去看一下贝蒂，那怕是最后一面。”
老爹的喊话我其实是听到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贝蒂婶婶？但如果我去见她，会不会反而使她更伤心更难过呢？
傍晚的夕阳将街道和两旁的建筑涂上一层金红，沿着南大街，我一个人漫无目标地走着，身边不时有行人擦肩而过，但大家都行色匆匆，在风中人人都瑟瑟发抖。
我看到自己右手边的街道上，站满了南城区的居民们。他们排成了长长的队伍，带着各式各样的容器，依次的从几部大型货车前经过，只为领取一个战时计划分配的面包。
渐行渐进我越过了排队的市民，经过供奉着培罗（太阳神）的神殿。在巍峨的神殿正门之前，金色的太阳圣徽之下，密密麻麻的躺满了伤员。每个伤员都只有一条薄薄的毛毯来将他与地面之间分隔开来，有2个牧师带着一些平民打扮的人，正逐一的检查他们的伤势。而离他们不远处，另一些人抬着更多的伤员也赶到这里。
“真的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容纳不了更多的伤员了，请沿着这里向下走一些，可以寻求勇者之神（海朗纽斯）和他信徒们的帮助。”一位身着黄色祭袍，中等个子的太阳神牧师正向那批抬着伤员的人解释，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马上又抬起伤员，径直沿街而去了。
我目送他们离去，然后走近看看伤员们的情况，只见一位年长些的牧师正在检查伤员们的情况，他依次的给伤员们的伤势下定义，然后由他身边另一个年轻的牧师为他们施展神术。
“这个已经检查过了，”年长牧师微摇了摇头，“催眠吧。”
“这个还行，先给一个治序中伤。”闻言，年轻牧师立刻动手，将一团柔合的白光轻轻的从胸口处没入到这个伤员的体内，接着他招了招手，马上有另外两人上前，把这个伤员抬入到神殿内部。
年轻牧师突然间回过头来，他看到了我，向我笑了笑，还摆摆手打了个招乎，他棕色的眼睛还挺好看的。
“你……”我正要回礼时，年长牧师伸手重重打了下他的脑袋，喝到：“集中精神，看这里，看他……”他回过头去，但地上的人早已没了声息。
年长牧师托起这人的脑袋左右检查了一下，最后，他作了个手势，立刻有人上前抬走了这个人，然后将他笔直的塞进了正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里……
我觉得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我的法术都只为如何消灭敌人而考虑，但在现在，我却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一路上我又看到了好几个像培罗神殿这样的伤员聚集地，伤员是那样的多，不时的有载满尸体的马车从我身边缓缓驶过，沉重的车轮轧过白石路面，留下一路的哀悼和叹惜。
死者的遗体最后被集中在路边的空地上焚烧。在每一个往生的现场，都有一些穿着白袍的人围成一圈，他们手中举着火把，嘴里轻轻的吟讼着赞美诗，然后依次将油料洒到柴禾上，抛掷鲜花和草叶编成的花圈，在死者亲友们的哀思和哭泣中，为这场莫名战争里的死难者们，送完最后一程。
终于，一阵火焰从第一个柴禾堆中迸发出来，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很快，我头顶的天空就被一阵阵云雾般的，又似乎有着一丝芳香的白烟所笼罩了。
天黑了，太阳下山了，最后我还是站到那幢熟悉的小庄园门前，院子里花草比过去黯淡了很多，杂草丛生，再没有当初那人间仙境般的感受。
在院子里，正有两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在练剑，叮叮当当好不热闹，可她们的动作怎么样都给人一种柔软，缓慢的感觉，于其说是在练剑，不如说有些像在排练舞蹈。
其中一个女孩看到了我，她朝着同伴大声嚷到：“停，停！有人来了！”然后拖着剑，几步就扑到了门前。她一手去抓门框，一边问我：“这位姐姐你找谁？”
我看着这个女孩，此时她正笑呵呵看着我，矮矮的个子，红扑扑的脸蛋上有不少可爱的小雀斑，尚未发育完全的身材还留着一些婴儿肥的痕迹。
“请问，这里是贝蒂。斯多克夫人的家么？”我问她。
她笑了，回头向她的同伴喊到：“喂！原来教我们剑术的夫人姓斯多克呢。”然后马上又回头问我：“姐姐你找夫人什么事？”
“我只是路过来看看她，听说她……身体不太好。对了，你们为什么要练剑呢？”
我正说话时，女孩已经帮我打开了门，然后又和她的同伴腻到了一起，听到我问的问题后，她们突然异口同声的说到：“要保家卫国呀，与家乡同存亡！”
真是这样么？但望着她们似乎还很欢快的背影，我想，还是由着她们去吧。
放下正在嘻闹的女孩们，我径直走进小楼，轻掩上大门。然后又走上二楼，走到了贝蒂婶婶的房间门前，伸出手，却停在半空。
“请进吧，小珂娜。”
房间里传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P。S1：熊熊蹲角落伸熊掌画地板，口中念叨：“票票票票票票票票……”
P。S2：这章有点感伤，如果熊熊今天不忙，那么晚上晚些时间再更一章。
第六节：围城（下）
当我从小楼里走出，外面天已经全黑，街上冷冷清清的早没了行人。但我一眼就看到了迷幻和黑鸟站在街对面，还有小福和德金。
呃……要说黑鸟和迷幻出现在这里我觉得不奇怪，但小福和德金他们是怎么进到城里来的？我奔到对面，发现这两个家伙看上去都惊魂未定的样子，看来进城时肯定受了些波折。
“小福，德金……你们俩个从那里进来的？”
小福刚想开口，黑鸟冷哼了一声，说到：“这两家伙在战场上乱跑，还好被我看到，我施展了2个“高等传送术”才把他们救回来。”
2个8级法术啊！见我的脸色愈发难看，小福和德金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他们如出一辙的低下头，呆呆站在那里好像等我发落。
“你们……我……”
我只是想举手撸一下自己的头发，可迷幻和黑鸟却立刻扑上来拉住我的左右手，还一起喊到：“克制！克制！！”就连阿尔法也一下离开了我的手臂，变成了飞行器形态挡在我的跟前。
“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城外的湮灭军团开始做进攻准备了。”这是迷幻说的。
黑鸟也说：“你们去防守，我继续去挖洞，对策我们已经定好了。”
我一下子拉住了他们两人，奇到：“喂！你们俩在说什么？什么挖洞？什么对策？”
黑鸟突然有些尴尬的朝我笑笑，他干巴巴的辩称：“现在一下解释不清，先打退这一波的进攻再说，好不？”迷幻也在一边猛点头。
我双手叉腰，不快的嚷到：“都怎么回事？有什么机密的一定要瞒着我？当初可不是我主动要入伙的吧？”
“排骨你别生气”迷幻向我摆摆手打起了哈哈，“你是聪明的女孩子，知道现在最紧要的是什么吧？”
他们俩一齐向我点头，我一时也发作不得，回头看看小福和德金，我伸手指着贝蒂婶婶的院子，对他们没好气的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