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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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多钟,太阳已经明晃晃地挂得老高了。
要是再骑一个多小时,这一大群人非晒得跟古天乐一样不可。我无所谓,反正我已经黑得和他有一拼了。
六月,从季节上来划分应当是属于夏天了,而且日光的毒辣程度丝毫不亚于仲夏时分。无怪乎老杭州人会用“六月里”这个词来指代夏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么热的天,近百号人集体来游动物园,算是很另类的了。
除了能够享受门票八折优惠,我想不出第二个站得住脚又值得称道的理由。
大家陆续检票进入园内,大致约定了一个在平面导游石刻图前集合的时间后,便解散自由活动去了。
不消说,我和亦芸自然又是联合行动。
穿过群鸟乱舞的长廊,我们向“爬行馆”的方向走去。远远的,无意中看到浔浔和耗子手挽手走进了“爬行馆”,亲密程度早已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俨然一对情侣模样。
说起耗子,我还该好好地感谢他,就在前不久结束的高二足球联赛中,我唯一的一粒入球还是全拜他那脚匪夷所思的妙传所赐。不过耗子长得人高马大,这与他的绰号相去甚远。至于为什么人人都叫他“耗子”,却也无从考证。
真要佩服他们俩的保密工作做得到位,比起前苏联的“克格勃”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连我都从未听闻半点风声,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真让人羡慕啊。”亦芸出神地说,想必她也目睹了浔浔和耗子两个亲昵的样子。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也挽起她的手,“走,我们也让他们去羡慕羡慕。”
“谁要他们羡慕啦,”她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手却并不挣开,反倒似乎挽得更紧,“而且,就算他们要羡慕,那也是羡慕你,关我什么事啊。”
“嘿!又变着法儿损我,看来不给你一点colourseesee,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呢!”说到这里,我的语气又一下子和缓下来,“不过,虽然我在很多方面都比你强,但是也有不如你的地方。”
“呦,什么时候变得谦虚起来啦?不错不错,发现了缺点就是应该勇于承认和改正嘛,要向我多学习。放心吧,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会帮助你的。”
“其实我要说的是——我的另一半不如你的另一半。本来呢,这个缺点要改正起来是非常困难的,不过现在好了,既然你都答应要配合与帮助了,我想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也许是太阳照射的缘故,她的脸益发显得红热,她咬牙切齿地说:“到底是谁在损谁呀?哼,难怪孔子会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惟女子……”
“不是不是,我是在说你,不是说我。”她也发觉前面引用的那句名言漏洞太大,于是忙不迭地打断我的话。
“我知道这不是说你,”我故意左顾右盼,强忍住笑,不朝她看,“你那么凶,哪里看得出像女子了。既然不是女子,又怎么会难养呢,对吧?”
“对你个头!”要不是她的手被我紧紧挽着,估计我的头肩背就要饱受皮肉之苦了。
“你看你看,还敢狡辩!你知道在越剧的《梁祝》里,祝英台为什么要叫梁山伯为‘梁兄’吗?”
“废话,梁山伯是男的,不叫‘梁兄’难道还叫‘梁姐’啊?”
“非也非也。这恰恰证明了广大劳动人民的智慧与远见,‘梁兄’的原意应该是——姓梁的人都很凶……”
没等我说完,她便狠狠地在我手臂上拧了一下,见我竟不避不让,旋即松开:“哈,想骗我打你,没门,偏不上你的当!”
太阳似乎越来越张狂了,我们继续手牵手朝前走,准备寻个阴凉的去处休憩片刻。走过斑马房旁边的草地时,看到了一只供游人骑坐并合影的骆驼。
“好可怜的骆驼。”她自言自语地说。我还来不及附和她几句,她却猛地拉着我向它跑去,边跑边兴奋地大喊:“快,快,我们也去同它合个影。”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骆驼的边上,站着一个藏族打扮的人。但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可能因为区区几块钱而打消了合影的念头。只是那人在这么热的天仍能坚持戴着毡帽,其敬业精神令人好生叹服。
在他的呼喝下,骆驼很听话地趴在地上,亦芸和我一前一后地骑了上去,然后骆驼缓慢地立起,这让我们仿佛有一种置身于荒漠中的错觉。
亦芸坐在我身前,但却几乎整个人都倚在我的身上,更让我晕厥的是,她还理直气壮地说:“骆驼驮了我们两个人,一定很累了,我靠在你身上,也算是帮它减轻了一点负担啊。”
真想不通中考时,她的物理这一科是怎么混过来的。
拿了“立等可取”的快照,又在岔路口的小吃店里点了两碗小馄饨权当午饭,我们便随意选了一条没走过的小路向前进发。
说是小路,却也有七八米宽,只是比起边上那两条通衢大道便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好累哦,前面是什么地方啊?”亦芸微喘着,半蹲下身子仰头问我。
我耸耸肩,示意她我也不知道。
“你呀,”她“嗤”地一笑,做了个摊开双掌的姿势,“这才是不知道,你那个姿势是表示遗憾的意思啦。”
我难为情地东张西望,想伺机转换一个话题,却不意瞄到了竖在路边的一块导向牌,上面画了一只猴子。料来,这条路是通往猴山的。头上骄阳似火,脚下还要克服重力做功,怪不得走着会那么吃力。
“谁告诉你我不知道了,前面是猴山。”我得意洋洋地反驳,就像是溺水的人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总有办法狡辩!”顺着我的目光,她也发现了那块不算太隐蔽的导向牌,于是跑过去作势踢了一脚,“拿破仑说过,将敌方的盟军各个瓦解与击破,再强大的敌人也会变得孤立无援。”
“但我记得杜甫是这样说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拍拍她的肩,“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收拾那个‘王’啊?”
“嗯……随时都可以。”正说着,她冷不丁朝我虚飞一脚。
再冷不丁,也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一弓腰,右手环住她的肩颈,左手顺势托住她双腿的膝弯,轻轻松松地将她平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不住地捶打我的后背,却又舍不得用半分力。
这比起后来韩国女星全智贤演的“野蛮女友”要温柔得多了。全智贤是拳打脚踢来真格的,而亦芸只是在动作上稍微夸张了点罢了。
我将她抱上猴山。若非担心被她同学见到,我再走两个小时恐怕都不会主动将她放下。
在动物园内绕了一大圈,从金鱼馆的侧门出来,我们回到了最初约定的集合地点。人都出来得差不多了,一天下来,居然无人中暑,充分说明我们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
真是难忘的一天。虽然平日里很不屑于用这种连小学生都觉得老掉牙的作文结尾套路,但偶尔换换口味,然后美其名曰“返璞归真”也未尝不可。
第三章第27节 跟背上我的梦想
I'll follow the dream with you,随时调整好的脚步,期待我能有个完美演出。I'll follow the dream with you,不管梦有多大,不怕危险困难,我背上我的梦想,看准目标就出发。
——徐若瑄《Dream》
整个暑假都在狂打题海战,一点都不比上课轻松。
老子曰:“暑则暑矣,假则未必。”这里的“老子”,不是那个道家的李耳,而是第一人称代词的另一种表达形式罢了。
再一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身处传说中的高三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紧张的气氛从一开学便将我们团团笼罩,即使是9月11日那场震惊全球的事件,也没能让我们兴奋与热闹几天。
好在两个月后的秋游,学校领导并没有说“高三例外”。这便使我高三的岁月里。还剩有一点值得回味的东西。
由于国庆的假期放与不放也无多大区别,所以大家对这高中时期的最后一次秋游寄予了很高的期望。离秋游还有一个月,我们便开始就此问题展开了七嘴八舌的讨论。
班委们呕心沥血绞尽脑汁,罗列了一大串出游的地点与方案。但那些地方要么太近,连市区都没出,毫无兴趣可言;要么太远,几乎要跨过大半个中国,也没有什么可行性。
十月都快过完了,见大家仍理不出个头绪来,我趁着午休时间顾自跑到办公室去找陈兄商量:“大哥,你是班主任哎,也帮忙给秋游出出主意呀。”
“去东海桃花岛怎么样?”他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好啊,这个建议不错。”我也对金庸笔下的桃花岛神往已久,就算明知去也见不到桃花岛主黄药师,而且此时也早已过了桃花盛开的时节,但到那里去看一眼岛上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桃树也是好的。
“当然不错啦。”边上那个一直在玩“英雄无敌”的老师也忙里偷闲侧过身来,“我们班都已经决定去桃花岛了,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啦?”
我定睛一看,他不就是那个张得像极了许志安的帅哥么!他们班,不正是亦芸所在的2班嘛!
欣喜若狂地奔回教室,极尽煽动鼓吹之能事,不到半个钟头,便成功地说服了全班同学往桃花岛上走一遭。
十一月中旬,就在央视《射雕英雄传》剧组离开桃花岛不久,我们两个班一行近百人包乘了两辆豪华大巴,向舟山进军,拉开了我们“桃花岛二日游”的序幕。
杭甬高速公路果然名不虚传,大约吃午饭的光景,我们便进入了宁波境内。小时侯,宁波留给我的印象还只是她精致的汤圆;而现在穿驶在宁波街头,才发现她的发达程度并不亚于杭州,甚至还依稀看得到一点上海的影子。
舟山同宁波靠得很近,车又开了不多时,路边的招牌便由“宁波……”变成“舟山……”了。只是舟山的城市建设与宁波相比便相去甚远了,不过鉴于地理条件而言,却也情有可原。
大巴减速驶进了舟山海洋学院附近一个招待所的大院中,我们纷纷跳下车,领了钥匙,跑到下榻的双人间去放置行李。
“行李”这个词摆在这里无疑是大材小用了。我只带了几瓶水,亦芸也一样——都是昨天傍晚一起在超市里买的——只是她比我多背了个加菲猫,至少也算是有个像样的包,而我拎着的,充其量只能说是“口袋”而已。
为了避免误会,我有必要澄清一个事实:纵使杭高是一个比较开放的学校,老师们的思想也不是太过于迂腐封建,可是也绝不敢公然允许男生和女生住在一个双人间里。
所以我和亦芸的房间隔了两个楼层。而与我同处一室的,是我曾经的队友老魏。
因为已经是下午,过了出海的时间,所以我们把去桃花岛的行程安排在了第二天的上午。
放完行李,我们集体到舟山的一个烈士陵园去参观了一下。总觉得用“参观”对烈士来说不够尊重,然而又不能用“参拜”,一是我们并没有拜,二是这么一来很容易让我联想到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这类鸟事。
若仅是第一条理由倒也罢了,反正是小说,也没人知道我到底去拜了还是没拜;可第二条理由就难免会令我怒发冲冠了,要是顺着这种义愤填膺的情绪写下去,笔下就保不准会冒出多少个圈圈叉叉不文不雅的词汇了。
在烈士陵园的导游的高音喇叭的震慑下,我们又半强制性地接受了一番爱国主义教育,然后下山,乘大巴回招待所吃晚饭。
众所周知,外出旅游,住宿与餐饮的水平总是和所缴纳的费用成正比的,我们自然不去奢望吃到海参鲍鱼之类。虽然是在东海之滨的舟山,却还是风卷残云般横扫了一桌带有晋察冀边区风味的粗茶淡饭。
吃完饭一直到午夜12点招待所关门之前,都是自由活动时间。我们就像是一群难得出来放放风的犯人,一眨眼工夫便消失得没了踪影。
我和亦芸走到海洋学院大门口的电话亭,分别给家里拨了个电话,然后钻进了网吧上网。
大老远跑舟山来玩,竟然会去上网,要是被老爸知道,他肯定又会说我“发疯”了。
然而有上网这种古怪想法的也不光是我们,耗子和浔浔早已抢先一步,在网吧的一个角落里玩得不亦乐乎了。
亦芸就坐在我身边,却偏喜欢在QQ上与我聊天,还自我陶醉地说这样很罗曼蒂克。我无语,搞不懂到底是她比较后现代还是我天生缺乏浪漫的细胞。
大约上了三个多小时,当她终于意识到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烧钱方式后,我们下了线,漫无目的地在舟山街头游荡。
在路边的水果摊买了一袋桔子,我们边剥边沿着网吧门前那条不知名的大街一路走去。
舟山的道路并不宽,之所以那么给面子叫它“大街”,主要是受了亦芸“在什么山头说什么话”的逻辑思维的定向引导。
譬如同样是一万美圆,在乞丐眼里无疑是一笔毕生梦寐以求的巨大财富,可是在富豪看来,也许那仅仅只是一顿可有可无的饭钱。
吃了半袋桔子后,我们走到了舟山的中心地带。
虽然我对舟山并不熟,但是借助灯光和周围的布局及建设来大致判定一个城市中心的所在,我想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当塑料袋里只剩下桔子皮的时候,我们也基本上从城市的这一头走到了城市的那一头。
舟山的市区真的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小,完成一次徒步穿越也无需花费太多的时间。
眼看着前方的灯火越来越昏暗,明显是与市中心背道而驰了,我才不得不和亦芸掉转头来,无奈地沿原路返回。
走到招待所的门口,才发现大铁门已经关上了。我正要去高声地叫门,亦芸却在背后扯扯我的衣摆说:“再出去走走吧,天都快亮了,就别吃嗟来之食了嘛。”
真是个超级无敌的乐观主义者,每次总能够找出一大堆听起来很堂而皇之的理由来。
我们走进24小时开门的海洋学院里,在校园的绿化区寻了一个低矮的花坛边沿坐下。
“累了吧?养点力气,明天还要去桃花岛呢,休息一会儿好吗?”
“好啊,呵呵,就是有点冷。”亦芸哈了一口气,把头埋到我的胸口。我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盖在她的身上。
然后,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握住。
看着亦芸倚在我的怀里安然入睡,手心里顿时有一种塌实而又温热的感觉。
我甚至想,下次我再和亦芸来舟山玩,我们也许大可不必去考虑像住宿这样无聊的问题。
第三章第28节 我给你的爱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仿佛手中捧着水晶。爱一个人,有缤纷心情,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我和你的爱情,好像水晶,没有负担秘密干净又透明。我给你的爱,是美丽水晶,独特光芒交辉你我眼底。
——徐怀钰&任贤齐《水晶》
我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敢合眼,也不敢乱动,生怕会把她从梦中惊醒。
这一刻,我逐渐体会到了打坐参禅的痛苦。
痛并快乐着,因为怀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