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宇宙浪子 >

第178章

宇宙浪子-第178章

小说: 宇宙浪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是一片黧黑。    
  真的是世界末日?怎么会呢?他完全忘了自己是谁,现在是什么时代,只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生命体,是一只濒临绝种、求救无门的动物。    
  他直觉地想逃,但是茫茫四顾,骇海黮天,已经到绝境了!他想高声呼号,却是喉哽咽塞,四肢麻痹,简直动弹不得。    
  人只是一具接收信息的机体,不到绝望之时,不知道什么叫期望;不到神散魂消之际,不可能领会死亡的真实。克里士参加环保工作,当然见识过人们为谋取近利,将人类前途置之不顾的各种鄙薄短视的行为。只是他拯救动物,摆的是救援者的姿态,从来没有机会感同身受地站在被威胁者的立场,去咀嚼那分恐惧。    
  一个黑影从右侧掠过,他一惊,是条灰黑的海豚。正是那只世纪初,克里士参加绿色和平组织珊瑚礁拯救计划时训练的“服务员”。那时在澳洲大海礁一带,海胆为害极烈,几乎将礁上的珊瑚啃食一空。他们利用受过训练的海豚,衔着一种生化胶球,让它黏附在海胆的刺上。海豚潜入海礁上方,一见到海胆,就将串连的胶球丢下。    
  若以渔船拖曳胶球网,往往一次能捞到上千只海胆。由于其内脏味美异常,具高度经济价值,这种有利可图的好事,当然不用绿色和平组织费心。商人开始大肆捕捞,过不了多久,海胆也成为濒临绝种的生物了。    
  就在那时,克里士学会了与海豚沟通的技巧,那是利用摩斯码敲击船身。别的代码他都忘了,SOS却是记忆犹新。这一刹,他来不及思索,手已临空敲着摩斯码,向海豚发出求救讯息。    
  海豚不见了,却传来隆隆的马达声,一艘老旧的驳船渐渐驶近,船上有人声:“你有把握,真是求救讯号?”    
  “不骗你,记得我们拍的‘雪山艳尸’?我就是敲冰山求救的!”    
  “几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因为敲起来一长一短的,很像那首‘我要揍你’。我没事就敲着玩,心想说不定有天用来求救哩!”    
  “哟!”有人突然大叫:“原来是咱们的议长先生!”    
  “真的!克里士先生,你在这里干嘛?”    
  克里士精神一振,抬头一看,是肯特吴与亚当吴兄弟俩。一见到救星,他忍不住泪眼婆娑,立刻爬起来,颤声道:“好极了,是你们,快来救我。”    
  “救你?”肯特吴大惑不解。    
  “放心,有我们在,一切都解决了。”亚当吴忙拉了弟弟一把,下了船,走到克里士面前,说:“克里士议长,遇到什么麻烦了?”    
  克里士一听到议长两个字,神思就清楚了许多。定睛一看,原来已经浪平风静,眼前竟是一平如纸的细白沙滩,自己趴在一张毯子上。    
  只是这沙滩下面竟然软绵绵的,毯子包裹着身体,正缓缓地沉下去。    
  “流沙!”克里士无力地叫着。他看过很多美国好莱坞式西部电影,人一旦误踩浮沙,不论怎么挣扎,最后都免不了沙陷人埋。当然,如果是主角,永远会在最惊险的刹那,救星从天而降。    
  自己是不是主角呢?以人类议会议长的身分,当然是!然而他也十分清楚,这议长的宝冠是透过一些手段得来的,这个世界有他无他实质上没有什么差别。    
  他无助地挣扎着,呻吟着……    
  终于,一只手出现了。    
  克里士兴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再一看,自己倒在议会前的走道上。肯特吴驾着气垫车,他的那位助理哥哥正亲切地望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把戏。    
  “啊?我怎么在这里?”克里士忙揩干眼眶,尴尬地说。    
  “那你应该在哪里呢?”    
  克里士搔搔头,说:“我应该在大会堂,迎接摩默哈才是。”    
  “摩默哈?那位印度教教主?”    
  “是的,我正要去接他,不知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议长先生,你不是说笑吧?”    
  “真的,我能坐你们的车赶过去吗?”    
  “赶到哪里?”亚当吴知道这里面大有文章,他耐着性子,要钓这只大鱼。    
  “去接教主呀!”    
  “您是说摩默哈教主?”    
  “是呀!糟糕,现在几点了?”    
  “十点差五分。”    
  “好极了,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亚当吴还在捉摸。    
  “去大会堂迎接摩默哈教主呀!”克里士急了。    
  “接他?他昨天就走了呀!”    
  克里士一头雾水,问:“他人还没有到,怎么会昨天就走了?”    
  “他是昨天早上来的呀!傍晚时您亲自送他乘飞云梭走的!”    
  “怎么可能?”克里士又陷入迷魂阵了,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腕,问当局道:“吴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当局在他耳边说:“是的。”    
  “那我是怎么了?”    
  “用我的理解来说,您昨天的记忆被人封闭了。”    
  克里士勃然大怒:“被人封闭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抱歉,我无权表示意见。”    
  “我授权给你,快说。”    
  “根据议事规则第三一四条,没有人可以授权给我!”    
  “谁说的?我是议长,我当然有权。”    
  “那是法律,我不能违反。”    
  “哪有这种荒唐的法律?”    
  “这个条文是您自己定的,大会已经三读通过。”    
  “啊!那你怎么容许别人封闭我的记忆?”    
  “我无权干预议士们的行为。”    
  克里士嗒然无语,他本人一向对当局没有好感,但是此刻只有当局可以替他解开这个大谜,偏偏作法自毙,电脑说一不二,一点都没得通融。    
  亚当吴知道克里士正与当局沟通,他也知道议长对当局的一贯态度,听到一半他就掌握住全局了。脑筋一转,他悄悄向肯特吴作了一个手势。做弟弟的一向言听计从,两人极有默契,合作无间。    
  突然,克里士眼前景色大变,在一团浓雾中,三个人下半身各被一根粗大的绳索捆住,头下脚上,正高速向下方冲去。克里士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得连连鬼叫,吴氏兄弟也好不到哪里,两人手舞脚蹈,忘命地挣扎。    
  “救命!”克里士为人持重,做事三思而后行,一辈子没让自己处在危险的局面,不料眼下刚逃过一关,又来了一个显然要让他魂散魄飞的高空弹跳!    
  “救命!救命!”肯特吴叫得更凶,只见他身上的罩袍被风鼓起,像一团气球。由于袍子张开,空气阻力大,不一会他就渐渐落后,越隔越远了。    
  还好亚当吴尚在克里士身边,他用力把议长的身体扳平,让他趴在半空。由于脸朝地面,克里士不敢张眼,只觉得迎面而来的空气象一层厚膜,呼吸极为困难。全身有如伏在一个柔软却刺骨的透明牀上,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保持平衡。    
  克里士以前常坐飞机,很能领略气流不稳定时,机身瞬间下落那种失重感。正是这种现象,让他知道自己在半空中。但真正难以忍受的,是那不断飘动拍打的衣襟,把整个人向上拉拔、撕扯,彷佛随时就要解体一般。    
  两人就这样不断向下坠落,眼看云雾渐去,下方一片模糊的影子迎了上来。亚当吴弯起手臂,对着腕上电脑喊道:“通知议长不要看下面!”    
  克里士本已神不守舍,听到当局传来亚当吴的警告,心里明白了些。只是人越是知道不该做,越是想做。克里士也不例外,他十分清楚,不论下面是什么,以这种下降速度,活命的机会不大。现在只能祈祷下半身的绳索绑得牢靠,而且绳索不会太长,否则此命休矣!可是,能不往下看吗?怎么绳索还没到底?是谁把他送到这里来的?自己分明要去迎接印度教主摩默哈的呀!    
  如果离地面还很远,那就没事,不过悬吊在半空中而已,至少不会死。可是堕了这么久,哪有这么骇人的高空弹跳?如果下面是水,说不定还有救……    
  想到这里,他立刻张开眼睛,糟糕!下面竟是一个火山口!炽红的熔浆纵横流窜,形成了一面通红的扇子。正中心那橙中带白的喷口,不时喷出轰轰发发、浓淡不匀的透明浆质。缕缕白烟被染得红通通的,那红色又流向四方,只映得天地八荒赭赤丹朱、绯彤赩赪,处处都是触目惊心的惨红。    
  一看到火山,立刻就感到炙热的高温,那遍体煎迫的刺痛有如万箭攒身,所有的神经都动员起来了。眼看着表皮不断皱缩,燃起炀炀火苗,烧得有如盏盏油灯。他浑身大汗淋漓,两手不由自主地甩着,身体扭动着,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他张大嘴巴,喉咙被锁住了,他想叫,却失声了。    
  亚当吴欣赏够了,把全部过程录了下来,这才向弟弟打了个手势。他知道得非常清楚,只要是议士弟弟搞的鬼,就不算犯法!这种特权本是人类社会的劣根性,如今拥有的人少了,权力却更大了。    
  肯特吴关了虚拟实境,亚当吴乘机一把抱住克里士,口里连说:“不要怕!不要怕,我们兄弟在这里!”    
  克里士惊魂未定,一见自己躺在牀上,哆嗦着说:“这……这又是哪里?”    
  肯特吴说:“议长先生,刚才有人害你,是我们兄弟冒着危险把您救回来的。”    
  克里士说:“害我?谁?为什么要害我?”    
  肯特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自从印度教主离去以后,您就神智不清了。”    
  克里士完全乱了方寸,嗫嗫地说:“我什么都不记得。”    
  肯特吴说:“这个简单,虽然当局不能协助您,但是您可以命令她,把迎接摩默哈教主的那一段影音播放一遍,只要有记录,您就会想起来。”    
  克里士如梦方醒,立刻问当局:“有影音记录吗?”    
  当局说:“有。”    
  “放给我看!”    
  牀前立刻出现一片虚影,里头的克里士坐在小型气垫车里,车子缓缓驶出了会议中心的圆形拱门。    
  议会前是一个数十亩大的广场,地上以各形各色鸡卵大的玉石嵌成一世界地图。一应地形地貌都按照地球实际比例设计,只是将球面弧度摊平。五大洲之外的海洋是一个清澈的荷池,池中游鱼成群。    
  会议中心座落在南端,相当于南极洲,地面以整块白玉铺成,其洁其坚有如素雪玄冰。连接广场与这片冰原的,是一座七彩拱桥。桥的另一端在南美洲,左侧是绵亘的安地斯山脉,右侧垂荫匝地,翠玉铺陈。    
  广场上经常有如织的游客,此刻却是静悄悄地,一无人踪。在一株阔叶乔木下,一位白发垂肩、胡须连腮的老者,全身用白巾密实地包裹着。他双趺危坐,手结诀印,口中喃喃作声。另有三位须发灰白的老者,分别在其左右及正后方护持,四人身外一幢淡淡的白色光影笼罩,看去有如披雪的丛松。    
  在桥头彼端,十来个形貌奇异的怪人,一字排开坐在桥栏上。有一个还赤身裸体,双手撑地,头下脚上,倒立如悬。    
  克里士定睛一看,惊呼道:“那是色多罗呀!他怎么赤身倒立在那里?”    
  肯特吴说:“色多罗花样多得很,我还见过他出入极乐世界呢!”    
  克里士诧道:“出入极乐世界?”    
  肯特吴说:“是呀,他说与少女交合叫做极乐双修,是他成道的法门。”    
  虚影中的车子开上了虹桥,尚在那排人十数公尺之外,就看到人丛中射出一缕红光,迅速窜升,突闻砰的一声,一团火花爆炸开来。    
  堪堪那火落在车顶,克里士正要躲避,瞥见树下四人面前刮起一阵旋风,风向随即一变,大火立时向四人直扑而去。    
  “他们在玩什么?虚拟真实吗?”克里士纳闷道。    
  “不是虚拟真实,是改造真实。”亚当吴答。    
  “改造真实?”    
  “这是我们尊贵议士们的特权,可以把虚拟的弄得和真的一样。”    
  “胡说,我是议长,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哈哈!”亚当吴忍不住大笑起来:“本来嘛,不论什么事,头头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就算是吧,色多罗在那里搞什么鬼?人家教主是客,理当前去迎接呀!”    
  “迎接?如果不是印度教,婆罗门教便是第五大宗教了!”    
  “那是过去的事了,在这个新时代,怎么还有这种仇恨?”    
  “仇恨来自过去,新时代来自旧时代,这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我们人类议会的职责,就是要保护人类的尊严呀!”    
  “所以,身为婆罗门教的议士,当然要保护婆罗门的尊严!”    
  克里士不是不知道人的问题多多,他自己就说过,只要有人就有问题。但是这时他已经恢复了神智,具有人类议长的身份,不能在亚当吴面前示弱。毕竟他是百亿人之首,刚才已经丢够了脸,现在要捞一点回来。    
  他正打算辩驳,另一边的三个人已经把余火扑灭。那位全身素净的长者站起身来,向虚影中的他遥施一礼,道:“克里士议长幸会了,敬请见谅,这种不入流的丑态,污了阁下的法眼。”    
  色多罗见法术不彰,怒形于色。先前在议会走道上设下的障眼法,居然也没有挡住议长的出迎,这个脸真是羞的无地可藏。仗着议士的护身符,他破口大骂道:“摩默哈老混蛋,我跟你拼了!”    
  摩默哈不慌不忙,带着竺佛朔、迦毗罗和耶阇纳瓦,步履稳健地直向桥头走来。口中还不住地说:“色多罗,我们的事小,以后再说罢,今天我向你道歉。”    
  “我不要你道歉!”    
  “那你要我怎样?”    
  色多罗没有想过,还能怎样呢?他原先以为仗着议士的身分,可以恣意施展法术,让摩默哈丢个大脸,别的不说,至少可以在乡亲面前争口气。哪晓得不仅是议士,连当局对宗教教主也无权辖制,两人斗起法来,自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色多罗一急,想到就说:“我要你输在我手上。”    
  摩默哈没有出声,他身后的竺佛朔开口说:“尊重的议士,我相信您对吠陀天启、祭祀万能、婆罗门至上这三大纲领是很熟悉的。”    
  “当然,那又怎样?”    
  “据我所知,《吠陀经》中的〈无有歌〉就宣示我们,太初没有‘无’,也没有‘有’,哪有什么输赢呢?祭祀万能,婆罗门至上,都要在神前赞诵。您如果一定要我们认输,不妨我们回大寺向神请示!”    
  色多罗勃然大怒,喝道:“我们在笈多王朝兴建的摩诃婆庙,早就被你们毁了,此仇不共戴天,你还跟我谈什么向神请示?”    
  耶阇纳瓦闻言,向前迈出一步,行礼说:“尊贵的议士,先哲商羯罗对《奥义书》作了大量的解释。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薄伽梵歌〉所宣示的,信徒要通过瑜伽的修持,才能使梵天与自我合一。摩诃神庙毁于梵天,正是因为人众的修持不够,这件事在‘吠檀多’派的弘法过程中说得非常清楚。”    
  色多罗当然知道,尤其是耶阇纳瓦把商羯罗都搬出来,他是印度教与婆罗门教共同的圣者,就算他色多罗想反对也使不上力。    
  人在骑虎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