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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宇宙浪子-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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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义与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话又说回来,社会上如果没有文凭这种门槛,社会制度将更难公允地执行。自私原是一种可耻的心态,人总会以各种美妙的装饰,如传统、家族、阶级等把它遮掩起来。任何一种优渥的职位,必然是付出最少而收获最多的,却又永远被少数利益既得者把持着。结果不得不用文凭这种障眼法,至少还可以维持部分的公平。    
  有几个人了解事实的真相?又有几个人愿意牺牲个人的私利,换取大众的公益?懂得这个道理的人多半不愿多事,隐忍不言。他们知道人类社会对大自然而言,不过是变迁的过程之一。但对个人来说,却是实验的环境。真要讲公益,就只有任人在挣扎中成长。    
  但是,无知之辈还没有触摸到社会的脉动,就喊得震天价响。无知又自卑的人,怕别人笑他是聋子,更是随时跟在后头起哄。于是教育也走上了街头,由多数教育少数,最后无知无识的下一代、下二代,便成了无知的祭旗。    
  时到今日,电脑万能,还需要人来为社会服务贡献吗?有谁见过动物园中,管理的动物给被囚的动物开班授课的镜头?人本来就是野兽,是灵长类的贵族,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人的眼睛是为观察远距设计的,书看多了就会近视;任何姿势摆久了,肌肉便要抽搐僵硬;肢体、器官如果不能充分发挥机能,就算不造反,也会罢工怠职。    
  在二十世纪以前,至少,在中国人的观念中,读书是为了明理。《四书》之一--大学第一章就说: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这里所谓的“大学”,不是后来五四运动,请来了德先生、赛先生坐镇的那种金玉其表的大学校。这个“大学”是指博大的学问,使人读后“学大义焉,履大节焉”!问题在西方没有大义大节的观念,所以进了大学校,就一定会“得大名焉,争大利焉”!    
  假如把读“大学”当做读书,于是中国就有了“读书人”,如果“大学”指的是一所庞大的学校,中国的读书人就成了绝灭的物种。    
  读书的目的何在呢?在“明明德”,就是说要“明德”。什么又是明德呢?“德”字的写法很妙,双人旁指的是两人之间的相互行为;右边原来的写法是“直心”,表示人与人之间不钩心斗角,直率以对。但是直率以对也会有问题,比如看人不顺眼,辄饱以老拳,难道不也是直心?幸而有个“明”字摆在前头,日月为明,在“明”之下,要把道理摊开来说,先明了理,才能明德,就不会动粗。因此“读书人”绝非不明道理,歪曲事实,只顾私利,排挤他人之徒。    
  明明德还不够,还要亲民。民是谁?本来指的是非读书人,一般人没有读书的机会,所以不明事理。读书明理的人有责任去亲近他们,了解他们的问题,解决他们的问题。有所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后来有了学校,专做技术买卖,则变成“花钱买技术,不捞回老本不值得!”“读书人”谈“亲民”,是行圣贤事。“买技术的人”骨子里厌民,表面上却到处与民握手陪笑,以骗取选票!    
  更难的是止于至善,能知善已经大不易了,行善当然更难,不行怎么谈止?不仅要行,还要行于至高无上的善中之善!不错!这是读书人的风范,也是人为什么要读书,为什么读了书以后能脱胎换骨,抛弃“安宁摩”(Animal)的动物躯壳。    
  唯有止于至善了,人心才能平定;心平定了,身躯才能静下来;静下来了,意念才能安稳;意念安稳了,大脑才能思虑;思虑之后,人才能有所得。就算是读书人,而且读的是圣贤书,如果不能有所得,也只是白费苦心。    
  物有“根本”,也有“梢末”;事情有“开始”,也有“终了”。等读书人止于至善有了心得,认识到宇宙间万事万物的基因与表象,知道事情开始及终了的因果,必然心有所宗,意有所领,不惶不惑,顺乎宇宙之道。    
  很不幸,二十世纪的人惑于五音五色,完全不知读书的本意。遂以学习技术为手段,从事技工杂务为荣耀,追求功名利禄为目的。如此舍本逐末的结果,电脑被引到人间,人类大权旁落,成为终结的光环。    
  必然的结果是,人依赖电脑代办一切,满足于做白痴,最后连技术也不愿意学习了!长此以往,人类的前途又何在?当然,要问那些不知圣贤书为何物的安宁摩,倒不如自己承认是“必死的”(Beast)。    
  在以前,文祥不会介意这些事,但是火星之行令他开了眼界,教主和尊者谆谆教诲,胡妁对真理的追求与执着,让他深深感受到作一个“人”的责任。眼看下一代的情况,他忧心忡忡,力劝文功应该改变消极的态度,好好监督女儿,多读点有意义的书。    
  文功耸耸肩,说:“跟我说有什么用?该读书的又不是我!”    
  文祥便把文湘琳叫来,准备好好地讲些令人深省的大道理。文湘琳身躯娇小,依偎在文祥身边,就像一只垂涎三尺的小野猫。    
  文祥哼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正要开口,文湘琳倒先说了:“叔叔,这是不是我们文家的遗传?爹也是这样,一到要教训我,就先清喉咙。”    
  文祥好不容易想到的话题,这一来又到爪洼国去了。此刻绝不能示弱,这种场合要一举把对方镇住,否则猫与耗子的角色就易位了。文祥正色说:“先别打岔,听我说。”    
  “叔叔!我没打岔呀,你还没有回答我哩!”    
  “回答你什么?”    
  “唉!我再说一遍好啦!叔叔,是不是我们文家……”    
  “啊!这也算问题?”    
  “叔叔!不要打岔嘛!”    
  “嗯,不是遗传。”    
  文湘琳也学着哼了一声,脑袋晃一晃,说:“那我为什么也会呢?”    
  文祥发觉教育真是一门大学问,比在池塘里抓泥鳅还难。好在他很有自信,便说:“琳琳!先听我说,待会请你吃冰淇淋。”    
  文湘琳嘴一嘟:“我才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    
  “我要去月球!”    
  “不行,你还年轻!”    
  “叔叔!我已经十六岁了,我什么都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年轻就是年轻。”    
  “不公平!妈妈十七岁就结婚了,她还不是到处乱跑。”    
  “那不一样,结了婚就算成人了。”    
  “有什么分别呢?我虽然没有结婚,可是也和十几个人做过爱呀!”    
  “什么!”晴天霹雳,两个大男人同时跳起来。    
  文湘琳也吓了一跳,满脸无辜地问:“你们怎么啦?”    
  做爸爸的几乎要哭了,他无法想像自己心目中神化了的宝贝女儿,把性交说得就像喝牛奶一样。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和十几个人……”    
  文湘琳闭眼掐指默算了一下,说:“我记不清楚了,有名字的应该有二十几个。”    
  文功听了,不发一语,瘫在沙发上。    
  “爹,你怎么啦?”文湘琳吓得扑了过去,扳过文功的脸,急切地问着。只见他两行泪水直往耳边淌流,就是不作一语。    
  文祥说:“琳琳,你过来,我跟你说。”    
  文湘琳说:“叔叔,你快来看看嘛,爹怎么啦?”    
  文祥说:“他没事,只是你的话伤了他的心。”    
  文湘琳大为讶异:“叔叔,我说了什么话?”    
  文祥说:“你说和二十几个人做过爱,是真的吗?不是做梦吧?”    
  文湘琳惭愧地低下头去,这会儿也是珠泪潸潸。文祥不忍,把她搂在怀中,轻轻抚摸着那头秀发。    
  文湘琳哭道:“叔叔,我对不起文家人。”    
  文祥温和地说:“不要这样说,古人说不知者不罪,年轻人不懂事嘛!”    
  文湘琳说:“叔叔,还是你好,爹总骂我年轻,好像年轻就有罪似的。”    
  文祥说:“不是有罪,年轻就容易做错事。”    
  文湘琳说:“叔叔,我下次不会再错了。”    
  文祥说:“对了,这才乖。”    
  文湘琳说:“叔叔,你一定要教我。”    
  文祥感动得心都化水了,说:“会的,会的,只要你愿意,随时跟我说。”    
  文湘琳有点难为情,说:“叔叔,不要骗我!”    
  文祥说:“叔叔爱你,关心你,怎么会骗你?”    
  文湘琳轻轻地说:“叔叔,我也爱你。”    
  文祥紧紧地拥着她说:“我知道,我知道。”    
  有一则寓言,说有只大象力气很大,多年来为主人搬运货物,一直胜任愉快。有一天主人要运稻草,大家都认为稻草很轻,不妨多装一点。以大象的能力,再多装点稻草又算得了什么?于是稻草一根又一根地加上去,终于大象被压倒了。就是那最后一根“算不了什么”的稻草,把大象压垮的。    
  不论什么事,不到“大象被压倒”的那一刹,人永远不会相信,自己手中拿的就是那根稻草。所以当社会价值崩溃、物欲蒙蔽良知、人欲横流之际,赶上这班列车的机会再世难求,又有谁愿意正视手上的那根稻草?    
  由小倩身上,文祥已经蒙受其害,像文湘琳这种情形,恐怕已经是恒河沙数,见怪不怪了。自己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今天只是再次印证在侄女身上而已。    
  文湘琳紧紧依偎在文祥怀中,她感到一股热流激荡冲刷着血管,全身毛孔无尽地舒张,那充满鼻窦的粗犷气息,更是不断地向神经深处探触。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她闭起眼睛,不由自主地蠕动着,以最敏感的部位,用力往文祥挤去。她喘着气说:“叔叔,给我,我要!我要……”    
  文祥还在那边感喟不已,文湘琳这句话一下子惊醒梦中人。他一见文湘琳忘情的神态,就像无意中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把将文湘琳推开,逃命似的躲到房屋的一角。    
  文功更是惊得呆了,翻身坐起,全身哆嗦。    
  文湘琳也吓了一跳,她失望地说:“叔叔!你刚刚还说,你爱我的。”    
  文祥怒火中烧,他凑近文娃,大声吼道:“文娃!你们要把我们的下一代消灭掉是不是?是不是?”    
  文娃说:“这种事与我们无关。”    
  “怎么与你们无关?是你们教出来的!”    
  “你忘了,教育理论是人设计的,教材是人写的,我们只负责播放!”    
  文祥冷静了点,他必须弄清楚这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他回过身来,走到湘琳面前,严肃地说:“你告诉我!学校的性教育是怎么教的?”    
  “先教我们生理结构,再教做爱的方法技巧,怎样达到高潮,怎样使用药物及工具,然后让我们自己实习。”    
  “有没有教你,什么情况下可以做爱,什么情况不可以?”    
  “有。”    
  “那你说说看!”    
  “生理成熟了就可以做爱,有病的情况不能做爱!”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不能乱伦!不能违法!”    
  “啊!那些‘老可可’的话,好像讲过。”      
~第十八回生长明妃尚有村~    
  文祥决定要离开时,已经是八月五日了,他的天伦噩梦被惊醒,失望颓丧到了极处。文功更是成天唉声叹气,一句话也不说。最可怜的是文湘琳,莫名其妙地从天堂堕入地狱,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两个最亲近的人,就是想不通他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文祥对文功说:“大哥,我要走了。”    
  文功依旧垂首不语,文湘琳忍不住哭了。她察觉到问题严重了,她那慈父,从有知之年起,就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现在,浪涛仍在窗外激荡,浮云一样轻巧飘浮,屋子里却像一个冰冻的盒子,几条粗重的影子坚凝得一动也不动。    
  文祥移了移脚步,感到无比的沉重,他能一走了之吗?走了以后,这道迸裂的天堑由谁来弥补?他留下来又能怎样?人类已沦落到这种地步,如果把每一家的屋顶掀开来看,人还有几分像人?话说回来,又有几个“人”认为“人”应该像“人”?    
  还是文湘琳打破了岑寂,她哀伤地求着文祥:“叔叔!在你走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我哪点错了?”    
  孩子是无辜的,她需要教育,别人不管,自己总不能逃避责任。    
  文祥叹了口气,他走到窗前,凝视着虚拟的大海。真的,虚拟实境有哪点不好?它能提供人所需要的,又不会给人带来痛苦。    
  “你先告诉我,你认为你错在哪里?”文祥转过身来,对文湘琳说。    
  “我没有办法呀!有些人实在讨厌,我没有办法和他们做爱。”文湘琳委屈地说。    
  “你说什么?”文祥完全失落了。    
  “我知道我做爱的人太少了,有些同学跟每一个见过面的人都做过了。”    
  “天哪!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叔叔,你不是要我说错在哪里吗?我错在做爱的对象太少了!”    
  文祥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火气,这是意识型态的问题。一个人事不知的孩童,在一个已经没有是非的环境中,难道还期望她成为圣女?要嘛,任她自生自灭,反正也不过是一根稻草而已。要嘛,好好开导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明德”,就算是第一根放到骆驼驼峰上的稻草。    
  文祥坐到文湘琳对面,正色说:“你同不同意人和野兽有分别?”    
  “什么是野兽?”    
  “先不要管这个,我再问你,人和狗猫不同吧!”    
  “不同!”    
  “哪里不同?”    
  “头不同,脚不同,尾巴……,人没有尾巴……”    
  “行为呢?”    
  “人用两只脚走路,用手拿东西吃,还有……会讲话。”    
  “你是不是认为,人能讲道理?”    
  文湘琳想了半天,撇嘴说:“不!”    
  文祥只好再转弯,接着她的话说:“人会讲话,不简单吧!”    
  “那有什么稀奇?”    
  “有什么稀奇?”    
  “电脑会讲话,连我的鞋子都会讲话。”    
  文祥有被打败的感觉,十六岁的人了,真伪不分,是非不明。他很想大吼一声,排放一下心中的浊气。但是他只做了一个深呼吸,继续温柔地问:“难道你不认为人有非常了不起的功能?”    
  文湘琳笑了,说:“当然有。”    
  “那你说说看。”    
  “一个有名的文学家说过:‘人最了不起的地方,在于能用各种姿势做爱!’真的!我的同学研究过,猫狗只会一种!”    
  文祥彻底被击溃了,他嗒然若失,无言相应。    
  该亡的国家,有谁救得了?该败的战役,有谁能回天?该没落的人类社会,在几个世纪以前,法国的卢骚已点燃了圣火,今日野火燎原,谁有能力扑灭?    
  但是文祥不甘心,他想起了衣红。他与衣红之间全无肌肤之亲,但是那种情愫,彷佛是日深月久,绝非几根神经抽动可以比拟。是不是人性改变了?不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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