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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星条旗下的中国宝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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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第文的生日party在他的公寓里举行,很多同学都来参加了,茵弄了好多甜点和水果,还有很多啤酒,史第文的同学把韩国室友灌醉了,喝到第三瓶的时候,他嘟囔着韩国话趴在地上,就再爬也不起来,丢到床上3分钟后,就听到他的呼噜。
  大家都走光了,茵还喝了不少酒,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一整个晚上像女主人一样说个不停。“史第文,这么漂亮的妹妹,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也介绍一个杭州美女给我?”有同学指着茵问史第文,“呵呵,他的出生就是为了和我相遇啊。”茵甜甜地望着史第文。
  深夜一点,所有人都离去,屋子里一片狼藉,茵正把盘子迭放在一起,史第文轻轻走过来,茵感觉到他的蹑手蹑脚,放下盘子,静静期待着他。史第文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嘴唇从她的头发游弋到耳朵,从耳朵游弋到脖子,喃喃低语“Lena,我爱你……”
  这是茵渴望已久的场景,她在史第文痒痒的亲吻中松软,任凭史第文把她拦腰抱起,走进他的卧室,放在他的小床上,一件一件地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服……这是个难忘的初夜:新奇、惊搐、慌乱,在深深的痛楚中,史第文用他的男性权利,结束了茵的少女时代。
  茵感到突如其来的幸福,第二天,她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史第文的公寓。
  “不回来了?”佳琦看着含情带笑,忙着搬东西的茵。
  “嗯。”茵不好意思地回答。
  “牺牲了?”佳琦明知故问。
  “瞧你说的———,过来帮我一把。”茵转移话题。
  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楼下,史第文的车等在那里。
  “那样挺好的。”临出门的一刹那,茵向着佳琦的耳朵悄声说。
  茵完全眩晕在史第文营造的爱的世界里。
  他会买来一对银胸坠,一起给她,说“如果你愿意,就请送其中一个作为我的生日礼物,好吗?”他知道她没有钱为他买生日礼物,茵感动得想哭。他还说茵是最让他心动的中国女孩:含蓄,纯洁,漂亮,当她第一次跑到他面前推开门时,他就被她迷住,她当时是那样的可爱,红红的小脸,乌黑的大眼睛,前额上的汗水粘着几根头发。和所有恋爱的男孩女孩一样,到处都留下他们缠绵幸福的身影。她和史第文出双入对在大海边,在图书馆,NBA,NFL,MLB的联赛上……儒雅绅士的史第文和娇美清秀的茵在大家眼里是天生的一对,史第文常常在茵起床之前弄好三个人的早餐,吃完早餐,用车送茵去学校。
  史第文说茵是他美国的一部分,没有茵在这里,这里就不是美国。茵生活在爱情的甜蜜和对未来的憧憬中,她用全部的爱和真诚来回应这个她第一次爱恋。茵洗衣做饭,拖地,打扫卫生,变着花样为史第文弄好吃的,全身心地体贴,伺候史第文。每天早晨,茵都要到阳台上做深呼吸,在她看来,空气是香喷喷的,水是甜丝丝的,生活真的好美啊!
  初入华大的佳琦,由于她在高中时期的出色成绩,因此,茵的美国爸爸———爱尔墨先生将她推荐给华大的华人学生会。负责管理学生会的,是一名叫罗纳德的外国学生辅导老师。
  开学没几天,佳琦在爱尔墨先生的电话引见下来到罗纳德的办公室面试。佳琦听爱尔墨介绍说,罗纳德是个儒雅的绅士,从来不发脾气,对人谦和,非常尊重外国文化。尽管如此,当佳琦站在罗纳德先生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心中依然有点紧张。在稍稍定神以后,她终于鼓足勇气轻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一声响亮而谦和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
  佳琦礼貌地轻轻开了门,但见五步开外的黑色办公桌旁,坐着一名戴眼镜的胖胖的中年人,佳琦关门之际,他已经客气地从椅子上欠身站起。
  “您好,罗纳德先生,我是佳琦。”佳琦微笑着走到罗纳德的办公桌前,由于罗纳德祥和的笑容,佳琦顿时觉得先前的紧张感没有了。
  “哦,佳琦,我接到我的老师爱尔墨先生的电话了,欢迎你。”罗纳德边说边挪开椅子,他站起来用双手握住佳琦伸出来的右手,以中国人见面的传统礼仪热情欢迎佳琦。
  佳琦觉得罗纳德从外表看来是个很普通的美国中年人,黄褐色的头发不太密集,但从他戴着的黑眼镜框后面,渗透着一种难以说清的修养,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格子衬衫和一条浅蓝色的休闲裤,显得高大而精神。
  “请坐,佳琦,喜欢喝什么?中国茶还是咖啡?”罗纳德拿着杯子笑问。
  “谢谢!中国茶吧。”佳琦听爱尔墨先生说过,罗纳德到过中国很多次,所以很自然地选择中国茶。佳琦边谢边接过罗纳德端来的热腾腾的茶水。
  “听爱尔墨先生说,您到过中国?”
  “哈哈,不仅到过,我已经去过8次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再去的。” 罗纳德道。
  一阵淡淡的茶香缭绕地钻入佳琦的鼻孔,“这茶好香啊,”佳琦不由道。
  “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不知道。真不好意思。”佳琦觉得脸微烫。
  “哈哈,没关系,年轻人好像一般都喝茶但从不研究茶的品种。”
  “是的……很惭愧……”
  “没关系没关系,万事都是从不懂到懂,做人、学习也一样。”
  “是的……”佳琦从心底对罗纳德先生越发好感起来。
  “我的中国朋友告诉我,这是上等的铁观音,产自中国安溪西坪松林头。”罗纳德继续说,“茶是很好的饮品。中国人喝茶,可以很高雅,也可以很平民。与日本不一样,日本赋予了茶更多的礼节。尽管如此,但中国的茶艺表演并不比日本逊色。”
  佳琦真的没有想到,罗纳德先生对茶有如此深的研究。
  在聊完中国的茶文化以后,罗纳德又和佳琦聊他曾在中国的生活。佳琦诧异罗纳德到过的中国的地方比自己多得多,他居然到过西藏、云南、四川等地,并结交很多中国朋友,包括山里的农民,藏区的喇嘛,城里的建筑工人。罗纳德还说,如果要认识中国人,要了解中国,那就要到乡村去,那里的人是最朴实,最直接反映中国大多数人的生活的。佳琦越听越惭愧,她忽然觉得罗纳德无意给自己上了很好的一堂课。
  在轻松的氛围里,罗纳德又了解了一些佳琦在中学时的情况,罗纳德的幽默、风趣、渊博,给佳琦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华人学生会主席丽莎快30岁了,圆圆的娃娃脸和齐耳的乌黑短发很好地掩盖她的年龄,具有亚洲女人的谦和柔顺的气质。丽莎的学业拖拖拉拉好几年,一直没有毕业,还没有把自己安顿下来之前,学校就是唯一的栖息地。
  初来学生会的佳琦在丽莎的介绍下对学生会的工作也了解起来,比如举办“迎新生晚会”、“国庆聚会”、“华语卡拉ok大赛”、“华服秀”、“中国国粹艺术节”等活动……原来学生会的工作也是忙忙碌碌啊,佳琦心想。
  被推荐到华人学生会为华人学生们工作的佳琦正好发挥她的特长:外向,具有较好的组织和演讲能力。而且,由于佳琦的高中是在美国度过的,所以虽然初入大学,但是她并不像许多刚到美国上大学的中国留学生那样,因为不熟悉环境,常常找不到教室,不习惯美式快餐,没有朋友,或者听不懂英文,造成生活和学习一片混乱。
  当佳琦进入学生会发现这个问题以后,她忽然有了个点子,她想拍摄一部短片,反映在入学时迷茫和无助的留学生如何得到学生会的帮助,从而走上正常的学习和生活的故事。佳琦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学生会现任主席丽莎后,得到了丽莎的支持。丽莎听完佳琦的想法,茅塞顿开地击掌,“对呀,这能很好地表现学生会是服务华大华人学生的组织。Ok,我有个朋友,摄影很好,他可以协助你。酷哥,真正的酷哥哦……”丽莎拖着长长的尾音,还时髦地朝佳琦眨了一下右眼。
  “哈哈,瞧你!哪有酷哥你不留着的。”佳琦被她的表情逗得笑起来,难得看到丽莎这种不熟练的俏皮,有点滑稽。
  一到周末,每个大学都是这样,约会的、出游的、打工的……学生们往往都会走光。那天,佳琦哪都不想去,她只想多了解些学生会的状况,所以留在了学生会教室。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翻看华大学生会以前的老照片,照片全都是华大华人学生会历年的活动,有很多人都参加过学生会活动,有华盛顿州州长、中国大陆电影明星、美国华裔明星,明星们无一例外地被一大堆人拥簇着,灿烂无比地对着镜头傻笑,有个面熟的明星,佳琦努力地回想在那儿见过,当然不是在家里,“是什么电视剧吧?”正想着,忽然听到身都有人说话。
  “Hello,Do you know who Gia is?”(嗨,你知道谁是Gia吗?)一个低沉的男低音响起。
  佳琦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猛一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脖子上挂着调焦大号相机,他发现自己的唐突,正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一下,佳琦一下明白来者何人,
  “你好,布莱德,我就是Gia。”佳琦伸出手。
  “哦,你好。”布莱德礼貌地和佳琦握手。
  布莱德是个西班牙和日本的混血儿帅哥,妈妈日本人,爸爸西班牙人,184厘米的身高,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布莱德说话不多,轮廓分明的嘴唇很少启动,他永远在摆弄他那台大号照相机。布莱德是个摄影天才,阳光下的一草一木,夜晚斑斓的霓虹,聚焦在他眼里,都是一张张美轮美奂的照片。他用眼睛注视,用心思考,然后用图片来表达,他的话很少,因为图片替他说话。
  佳琦和布莱德就这么简单地认识了,之后,佳琦很喜欢和布莱德一起工作,她常常跟着布莱德出去拍摄短片,布莱德还带佳琦到很远的地方采景,西雅图郊外的天桥上,西海岸,甚至是午夜的农贸市场和喧嚣的SHOPPING MALL。
  在和布莱德的合作中,更多的时候是在他的指导下,佳琦也发现了自己在摄影上的天赋。在寒冷的冬夜,他们在无人的农贸市场拍摄那些排放整齐,很有框架感的摊位;在商场拍摄活体模特,捕捉模特的冷艳气质,以及那些色彩鲜艳,布置独特的各种商品。冲洗出来的照片大家都称赞不已,令佳琦很有成就感。
  冬季一个傍晚,佳琦心血来潮,拉着布莱德到郊外练习。布莱德和佳琦开车到西雅图郊外,佳琦挎着包,头上裹着线帽,呼哧呼哧地跑到天桥中央,后面的布莱德,挎着相机,扛着脚架。
  远处是西雅图市,高高低低的大楼霓虹闪烁,像倒扣着的水晶杯,流光溢彩的高速路,分明是流淌着五彩水的蜿蜒河流,海水中是灯光倒影,斑斓一片。“好美啊!”佳琦兴奋地举起相机。“是啊,今天肯定收获不少。”布莱德也被夜景吸引,支好三脚架,拉开架势。
  “布莱德,这次看谁的作品上乘?”佳琦向布莱德宣战,“好啊,努力。”布莱德拍照很投入,他会按照取景的角度变换自己的姿势,蹲地、弯腰、侧头,有时甚至趴在地上,弄得佳琦不由自主地把拍照的布莱德也当成风景,每次采景,总有几张布莱德在拍照的照片。
  有次在西海岸拍摄海景的时候,佳琦把融在夜色中的布莱德拍了下来:暗淡的海水,模糊的海岸线,布莱德站在画面中央的岸边,高大浓黑的剪影,直直地遥望着远方的海平面。佳琦特别喜欢这张偷拍的照片,谁知回到宿舍,布莱德也偷拍了一张佳琦的背影,也是在暮色中,熟悉的海边,佳琦一只手握着相机,一只手放在上衣的口袋里,海风吹着她的头发,几绺头发飘散在脑后,她神情专注而又安静。布莱德和佳琦都没有想到他们都会偷拍对方,看到各自的照片,他们都笑了。
  佳琦又将镜头对准布莱德,“嗨,你为什么又拍我呀?”布莱德发现,用相机挡住自己,躲闪着。“谁叫你跑到我的景点中来了。”佳琦笑着强词夺理,布莱德只好走到镜头捕捉不到的地方,见佳琦继续对准自己,他也用相机对着佳琦,“好,你以为我就不能拍你吗?”
  佳琦见状放下相机。“好,不拍就不拍,看看你的片子。”每次采景,佳琦会不断比较自己和布莱德的照片,参照物的取舍,角度的差异,光线的明暗等因素会出现不同的效果,眼前一样的东西,表现的效果会完全不同,这也是佳琦喜欢摄影的原因之一。
  “这是哪里?好像是市政府大楼。”佳琦吸着鼻子,指着图片上的一栋楼问道,无论白天阳光多么明媚,西雅图的冬夜还是寒冷的。忽然,她发现布莱德在往她身上披衣服,披好衣服,顺手把佳琦的帽沿往下拉,盖住她的耳朵。完成这一连贯的动作时,布莱德没有说话。很温暖,如果保持这份感动,接下来就应该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去感受他内敛、丰富的男性气质。
  “噢,谢谢。”佳琦没有那样做,她道谢后,自己用右手把衣服重新披好,以便更舒适些,然后抬起头冲他笑笑。不要为了一时小小的冲动,破坏两个人难得的平静。佳琦非常习惯自己做事情,自己接受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把一个男生拖到自己的生活中呢?就因为一点感动?一点关怀?一点吸引?然后再强加上什么所谓的“爱情”?这是很多男女朋友关系的开端。“布莱德,我们走吧,赶在9点回公寓。”佳琦提议,“好吧。”然后,两人收拾好器具,返回车里,半个小时后,佳琦回到了宿舍。
  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两人,佳琦还是很喜欢和这位“摄友”一起工作,他们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拍摄和剪辑片子。有时工作到很晚,两人用泡面做晚餐,太晚的时候,布莱德在一旁剪接,佳琦就睡在公寓的沙发上。醒来,身上是布莱德为她铺的外套或者毛毯。“谢谢你,布莱德,我真是太困啦。”佳琦总是客气地道谢,然后又和他一起工作。
  在工作中,他们配合默契,佳琦总在布莱德需要三角架、反光板的时候准确地递过去,布莱德总是微笑着感谢。布莱德是个理智大于感性的人,他能安排自己的感情,能控制他的重心,像弹出的弹簧,弹出之后,在达到一定位置就慢慢地归位,决不失去限制。而且佳琦表达出的意思没有给人任何非分之想,两人就这样维持着好朋友和默契的工作伙伴关系。
  汤姆和飞莉娅因为外形的般配自然成了佳琦和布莱德的免费模特,而且为他们拍了许多情侣照。布莱德为飞莉娅拍摄了很多人物特写:乖乖女、淑女、职业女性,甚至还有古惑仔,因为飞莉娅的头发总是和男孩子差不多长。
  女孩子人人都希望自己是明星,是模特,是磁石,尤其是像飞莉娅这样有资本的女孩。在脸上调色板似的涂涂抹抹,服装店里流连忘返,为的都是“臭美”一回,争取那些不计入量化经济的回头率。
  “飞莉娅,你越来越明星了。”见到飞莉娅的朋友都说飞莉娅越来越具有明星气质,一抬头,一回眸,星味十足。“谢谢!”飞莉娅是个活泼大方的女孩,别人这样称赞她,她高兴得眉飞色舞,“这都是布莱德和佳琦包装我的功劳。”
  飞莉娅穿着红色的运动装,英姿飒爽地站在白色的背景布前,布莱德正蹲在地上,为她拍摄一组运动造型。“下巴再抬高一点,左手再向下,ok。……”
  布莱德宽宽的后背在佳琦面前晃来晃去,佳琦清楚她对他的好感,但是,始终没有向他挑明什么,这是一段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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