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条旗下的中国宝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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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琦抬眼,果然马克的家近在眼前。
“小杰哥……”
“佳琦,今晚,我们到湖上人家,我想把一切告诉你,好吗?”
“好的。小杰哥。”
佳琦和小杰互相深情地望了一眼以后,双双下了车。阿辉、茵、飞莉娅和珍妮也到了,于是他们六人说笑着走向马克的家。佳琦觉得今天的海真蓝,小杰也正思量着,今天的天空真美,海风透心地凉爽,他暗下决心,今晚……真的一定要将自己深埋在心里的对佳琦的爱说出来,不管那个什么叫马克的了!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杨毅杰心想。
马克的家位于西雅图南边的海边,是很漂亮的一座白色房子,房子的旁边还有很多岩石和常青树。这天的海风湿湿的,很清新,这里都是很自然的风景,不同于市区———到处都是人造景物和人造的“废物”。马克房子门前的空地上,还停着许多辆车,原来今天,马克公司所有的同事都已经先来了。
佳琦六人一行推门一看,屋子里已经有十几个人了,他们有的坐着闲聊,有的站着闲聊。马克见佳琦他们来了,忙出来迎接。
屋子中央有一个很大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上排满了食物。房间里的人差不多1/2的性别比例,也就是说大家都有自己的同伴,好像除了克雷斯。克雷斯正在和依瑞的情人聊得起劲,当克雷斯一见到佳琦时,就兴奋地朝她挥手:
“佳琦,这里!”
于是,佳琦和马克带着小杰、阿辉、茵、飞莉娅、珍妮走了过去,大家热情地招呼并互相介绍起来。
佳琦发现,依瑞终于换掉她的职业女装,穿着便装的依瑞多出许多女性的随和和柔美,真是完全变了一个样。简妮和她的印度男友以及一个中东女孩一起来了。杰斐和他的妻子来了,他们结婚整整20年了,一直在一起,很不错。连有点内向的普尔也把他的墨西哥女友带来了,是个比他大五岁的女孩子。现在的年轻人,不异类不罢休,不是姐弟恋,就是同性恋,不和传统对着干,他们就活不下去似的不安,直到折腾出稀奇古怪的东西让别人瞠目为止。杰斯的女朋友是个韩国姑娘,很漂亮,有点崔智友那样的温婉气质。他们说韩国姑娘100%整过容,都是在外科医生那里动过刀子,才把她们的五官修整得顺眼,丑的变好看,本来不错的就更好看。韩国大美女金喜善,金南珠,谁不是人造美女?佳琦和飞莉娅曾经得到过很多这些美女整容前的照片,她们小时候虽然不丑,并也不是很漂亮,像现在这样光鲜。飞莉娅知道杰斯的女朋友是个韩国人后,她怂恿佳琦去问杰斯,“佳琦,问问他女朋友有没有在哪里动过刀子?”
佳琦不肯,说这样的问话会让人不高兴:
“算了吧,这样的话杰斯会不会不高兴?”
“你害怕?我来问。”飞莉娅是个刨根就底的人,她真的趁杰斯的女朋友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问杰斯:“你好,杰斯,你的女朋友真的好漂亮,她有没有整过容呢?”
杰斯居然没有生气,他说:
“我不认为女孩子整容有什么不好,爱美,可以理解。但是,我女朋友是天然美女。”佳琦和飞莉娅对杰斯的回答不是很相信,尤其是飞莉娅,她借故和那个韩国姑娘聊了一会,跑过来对佳琦说那韩国女孩的眼睛明显不对称,一只大一只小。佳琦笑着说,有的人就是这样的眼睛,眼睛不对称,如果真的很对称,那才是人工的。飞莉娅还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马克说是今天有很多朋友,其实就是AT公司的所有成员。大家都是熟门熟路,见面就不分彼此地开玩笑,讨论着不关痛痒的国家大事。
马克让佳琦帮忙一起准备很多自制的食物,水果沙拉,甜点,啤酒和葡萄酒等。佳琦自然拉上了阿辉和茵还有小杰一起帮忙,飞莉娅显然已经和大家渐渐混熟了,她拉着珍妮热火朝天地和大家聊着天。马克跑去换盘片,于是,大家在音乐声中跳了几只舞,凡是POP、ROCK音乐一响,杰斯,佳琦,飞莉娅和普尔等人就疯狂地扭起屁股来,其他人也能跟上节奏。克雷斯总是跟在飞莉娅和佳琦的背后,像她们俩人的护花使者一样。克雷斯很周到地为佳琦送上水果和甜点,也邀请她跳了几只舞。佳琦每次都没有拒绝,尽管她能感觉到克雷斯对她的“别有用心”。但是当放“慢四”之类的曲子,只有杰斐和他老婆在那里翩翩起舞,大家围在一旁为他们鼓掌。
玩得有些累了,只听到马克用食指放在嘴上“嘘!”等大家都静下来的时候,他才神秘地说:
“今天,我有个特殊礼物要送给我们可爱的,美丽的佳琦小姐。”
然后,马克变戏法地从桌子上拿出一袋速冻中国饺子。佳琦和飞莉娅都很高兴,马克说,因为有几个中国人,他就专门到中国市场买中国冷冻饺子。
“希望你们今天玩得开心。”马克继续道。
马克的举动,把佳琦和飞莉娅、茵、珍妮感动得一塌糊涂,要不是小杰哥在,佳琦差点跳起来,跑上去亲吻马克。佳琦记得最后一次吃饺子还是在阿臻21岁生日那天,好久都没有尝到饺子了。佳琦把那小小的冷冻饺子放到锅里,煮好后,和大家分食了。
那天,大家过得很开心。佳琦发现,小杰哥的话不多,他和阿辉总是躲在一边聊天。
派对快结束的时候,佳琦和小杰正要离去,因为他们曾约定要去湖上人家的。忽然马克上前,他要求佳琦一人留下,马克说,他还有工作和佳琦聊上一会儿,回头他会负责把佳琦送回学校的。佳琦原本想婉言拒绝的,但杨毅杰居然已经答应先走了,无奈,佳琦独自一人留了下来。
大家相继散去,克雷斯是最后一个离开马克家的客人,克雷斯对佳琦道,“佳琦,我也有礼物给你。”克雷斯变戏法的拿着一个微型速照相机,递给佳琦。
“噢,真好,谢谢你,克雷斯。”佳琦很高兴,喜欢摄影的她,已经拥有几只数码相机,也偏爱任何摄影工具。
克雷斯乘机用双手想去抓住她的肩膀,佳琦侧身一笑,举起相机对着克雷斯拍起照片来,拍了一张照片后,她转身进屋,边走边说:“克雷斯,谢谢你!”克雷斯只好做着鬼脸,怏怏地离去。
马克告诉佳琦,简妮要走了,是微软公司把简妮挖走了,所以以后佳琦在公司的担子更重了。佳琦因为还惦着“湖上人家”的事,所以想早点回去,马克轻拥佳琦后,便开车把佳琦送回学校。原本,马克欲和佳琦在华大校园的湖边坐坐,但佳琦推说累了,想早点休息,马克也不勉强,悄然离去。
马克一走,佳琦便急忙给小杰哥打电话,可杨毅杰的手机关了,宿舍的电话也没人接听,佳琦转念一想,小杰哥是不是到湖上人家等我去了呢,想到这里,佳琦二话不说,抓起件外套,便直奔湖上人家。
佳琦在湖上人家转了好大一圈,可丝毫没有杨毅杰的踪迹,于是她又接二连三地拨打他的手机,可杨毅杰手机依然关着,佳琦失望极了……
湖上人家附近的一棵大树后面,黑暗中的杨毅杰远远望着失落的佳琦,他几次抬腿想迈近佳琦,但最终,他还是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这一晚,杨毅杰再次决定隐藏自己对佳琦深埋在心底的爱,因为他觉得,马克也深爱着佳琦,而且马克的物质基础比自己好得多得多,而自己还仅仅是个研究生,将来的工作和人生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这样的自己能给佳琦什么样的保证呢?杨毅杰从心底希望佳琦能够幸福和快乐!当他望着佳琦终于离开湖上人家的背影的时候,心中暗道:佳琦,对不起!
第二天下午,当佳琦回到马克公司的时候,马克突然宣布,今天下班后有个欢送简妮辞职的派对,简妮要离开我们大家到微软公司去了。
“我们为简妮祝福,祝福她以后的工作更出色。走,吃蛋糕去。”大家这一起跑到厨房去。原来,马克已经为简妮买了礼物———蛋糕和一个相框,相框内是一份很漂亮的公司宣传单,当然,图片处理还是简妮制作的。马克是个很细心的人,他在员工离开的时候都不忘做公司的广告。大家都吃着简妮的离别蛋糕,气氛轻松许多,马克还开玩笑说要简妮成为AT公司的间谍,把微软最新的技术报告给我们。“好啊,我一定这样做。”简妮也笑着向他保证,说每个月给公司一次情报,“但是,你会付给我多少呢?”简妮依然调皮地反问马克。
“这个,看你情报的内容来定。”马克也玩笑说。其实,他的心里并不舒服,佳琦看得出来。因为简妮是难得的图像处理高手,很有经验,也很有创造性,对人也很好。但是,马克还是很镇静地和简妮聊天和道别。佳琦那天还为简妮拍了很多照,简妮夹着像框,在所有人的祝福中离开AT ,离开她奋斗了几年的公司和相处得很好的同事。
后来公司又近来新员工,其中有两个中国人,还有一个日本人,他们都是做技术的。加上佳琦和杰斯,公司一共有五个亚洲人,在公司占很大比例,所以平时聊天的时候,就自然地分成两派:美国派和亚洲派。面对这么多的亚洲面孔,马克解释说,他曾在泰国和越南、中国待过,和他共事的都是亚洲人,他知道亚洲人肯吃苦,很团结,所以,他认为亚洲人很聪明,他的员工自然就有这么多的亚洲人面孔。新员工中有几个都是无薪职工,他们由于一些原因,只能做无薪工,只有等到他们在公司做到120天,老板才可以发放工资给他们。他们几乎都是学生,所以权当实习,大家也就没有什么要求,待到一段时间,他们都很乐意在这里免费贡献,没有抱怨。
马克把目光放到中国2008年的奥运会,而且是他最重要的规划,所以,如今的佳琦,的确给马克带来很多帮助,更让马克看到希望。
佳琦做了大量的翻译工作:中国方面的招标文书,进入中国的企业要求,以及公司的中文网站,这些都是佳琦一个人完成的。还有就是和中国方面的直接沟通。马克争取和中国北京取得联系,因为竞争很厉害。一年前,马克就在北京的一些超市、酒店以及北京奥协会谈过合作的事,但是那次仅仅是初次交流,公司软件也还不是很完善,马克那次几乎没有什么收获。当佳琦来到AT公司的时候,马克就在筹办和北京联络的事情。早在佳琦来之前,马克就和北京的奥委会联系过,但马克发出去的这些邮件都石沉海底,杳无音信。佳琦来后,马克小心地把去中国的函写好,然后让佳琦翻译成中文:
“佳琦,用中文发去那里,看他们有什么想法。我们的软件能否卖到中国去,就看你的了。”马克总是很在意和中国的联系,在他四封EMAIL都失败的情况下,他就指望佳琦能给他带来希望。佳琦把马克准备的英文内容翻译成通顺的中文后,佳琦很客气地给北京申奥协会余处长发了这封信,题目是“来自美国AT公司的问候。”“尊敬的余处长,您好,我是美国AT公司中国市场代表,我们公司总裁马克先生上次到中国和你们见过面,并向你们介绍了我们公司的产品,知道奥协会非常感兴趣,马克先生希望能与你们有进一步深入的洽谈,希望我们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能再次交流。”邮件发到中国去,第二天就得到北京奥协会的回信:“佳琦小姐你好,很高兴收到贵公司的问候,我协会对贵公司的产品很有兴趣,随时欢迎马克先生到北京,我们作进一步的交流。”佳琦告诉马克:
“马克,北京那边来信说他们随时欢迎你到北京。他们对公司的产品有兴趣。”
“是吗?真的吗?”马克很高兴,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直夸佳琦聪明能干,“佳琦,干得好,我发了四次邮件,他们一次都没有给我回信。你一次就成功了,真是太好了,还是用中文和他们交流好。佳琦,你继续给他们写信,先给他们免费的试用软件,让他们感受我们的产品。”马克赶紧抓住这一线希望。
佳琦的妈妈又来电话了,还有五姨,那边正好是中午休息时间,妈妈问完一些问题,比如什么时候下班,路上小心,不要在办公室待的时间太长等等,妈妈的电话结束后,五姨就上阵了,五姨悄声问佳琦:
“佳佳,有没有男朋友啊?”
“还没有,又问!五姨!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佳琦娇声道。
“这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很自然的事情,有没有喜欢的小伙子?只要是你喜欢,白人也无所谓的。”五姨很开明。
“五姨,我以后找个黑人好不好?”佳琦嘻嘻笑着对五姨说。
“哎呀,那不好,如果晚上没电,我还看不到人呢?”五姨玩笑地叫起来。
“你可以看到他的牙齿啊!哈哈……”佳琦和五姨都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
“五姨知道你在外很辛苦,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也不容易,但是不等于不找啊!”五姨很了解佳琦的心事,“我知道,五姨,如果有男朋友,我第一个就告诉你,好不好?”佳琦现在学会如何哄五姨了。
“那就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佳佳。”五姨这才放心地放下电话。
搁下电话后,五姨的话提醒了佳琦什么,晚上,佳琦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撒哈拉大沙漠上,骑在一只又大又高的骆驼上,唱着《橄榄树》,前面有一人在牵着骆驼,一直低着头慢慢地走,静静地听她唱歌,背影很熟悉,是谁呢?好半天,牵骆驼的人才回头,原来是小杰哥,佳琦刚要大声叫“小杰哥”,可小杰居然回过头去了,佳琦急了,她冲上去一把拽住那男人,于是那男人又回过头来,佳琦一看,男人忽然变成了马克。佳琦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然后,她再也睡不着觉了,她的脑子里忽而是小杰忽而是马克……
第二天上班,“佳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日本同事望着佳琦问道。
“没什么,可能有点感冒。”佳琦笑着告诉他。
“佳琦,你感冒了吗?”克雷斯闻声问道。
“只是一点小毛病,谢谢克雷斯。”佳琦很感激克雷斯,自己一直没有给过他机会,自己的礼貌和躲避,让这个一直想续中国缘的小伙子无可奈何。
“是吗?佳琦?你生病了?你可以在家里休息的。”马克走过来,看着佳琦关切地说,
“哎呀,我也感冒了,马克,我可以回家休息吗?”杰斯开着玩笑。
佳琦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她躲闪着马克的目光,在自己的电脑面前坐下来,打开自己的电脑,问:
“没什么,马克,请问今天有没有特别要做的事情?”她调转自己的注意力。
“没事就好。是这样,你看今天能不能让北京那边把市场预测报告书发过来。”在中国市场上,马克凡事都要征求她的意见,佳琦成了公司的决策者。佳琦的努力也有了结果,北京奥委会那边非常满意公司的这套软件,他们要求马克能在今年过去和他们商谈合同的事情,马克决定参加完纽约的科技博览会就尽快到北京去。
在纽约科技展览会上,展出很多最新最高端的科技成果,几乎荟萃了全美国的科技公司以及他们的新技术。在展览会上,不仅可以了解最新的信息,推广产品,还可以和其他公司合作。对AT这样的小公司来说,还可以推销自己,真是难得的机会。马克很看重这次展览会,他在公司的动员会上讲:“我们要是在会上找到一家合作的大公司,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