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物语之密室的封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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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舞梦。假设是这样,妹妹自己认可并选择了自杀这条路,而鲇川对此也没有办法。尽管她很为妹妹的死而悲伤,但也只能接受这种结果——”
冬香安慰似的说。
对之前并没有看破真相的冬香而言,密室教这样一个团体的密室技巧虽然几乎是晴天霹雳,所以,比起自行看破真相的侦探们来说,她受到的冲击是突发性的,显然更加强烈。冬香也曾见过妹妹遇害后悲伤的哲子。她不愿意相信哲子所留下的眼泪是虚伪的东西。
“我倒认为自杀这一条很有问题。虽然砍头者的行为的确是帮助自杀,但即便如此,本身也与杀人无异。鲇川如果是已知这一计划的,不论有多少条理由,她也是杀人的共犯。”
“不知火翁说的有理。元旦那天收到的犯罪预告状,还有犯罪预告电话,其中,‘密室卿’通常用的不是‘要杀~’而是‘~要被杀’。当然,这从一方面说是暗示没有罪犯,就算遇害者们在概念上来说是自杀,但他们是被密室连续杀人事件中的执行人所杀害的这是铁的事实。尽管密室是虚构的,这不是连续自杀,而是连续杀人。”
鸦城很沉重地说完,侦探们的表情都更为严峻了。
就连总是乐观开朗的城之介也表现出少有的深刻的表情。
“谁要是崇拜什么神灵,我龙宫不打算干涉。但是,即使是对方认可想要自杀,也不能肯定杀人的这种行为。而且,就算父母是信徒,把即将出生的孩子作为密室教的信徒加以杀害更是不允许的。”
城之介的发言代表了大家的意见。
本人决定自杀尚且不予考虑,可是在产妇的密室中被杀害的连名字都还没有的胎儿的意志是怎样的呢?虽然不知道胎儿究竟是不是有意志,但是孩子也是人。
的确,父母是孩子的监护人,但是因为这样他们就拥有了给孩子洗脑的权利吗?只要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人就是人,不是父母拥有的一件东西。堕胎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孕妇密室杀人。但是,产妇密室杀人是在胎儿降生之后将他杀害的,更加罪孽深重。
城之介因为在童年时代,饱尝他的父母把他们的价值观当作绝对的正义对他所进行的洗脑教育的痛苦,他更是深有感触。
“总代表,我虽然明白了蟹场警视是密室教的信徒,但是他为什么非跑到埼玉县去被杀害呢?”
冬香的脑子里一直有这个疑问。
应该在京都府的宾馆病卧修养的蟹场,到底为什么要到埼玉县去撞私铁列车呢?那次事件即使是在密室连续杀人中也是一个很引人注意的奇怪的例子。
“所有这一切都是有脚本决定的,雨雾。浊暑院溜水写下了密室连续杀人案的脚本,而信徒就必须将它逐一再现。脚本在得到密室教全体认同的情况下就等同于‘密室卿’的意志,是绝对的权威。因此,信徒是绝不可违抗脚本的。……在跟警视厅进行确认后,我们了解到蟹场警视当时是接替了某人的工作,才紧急从警视厅赶来JDC协助调查的。”
此时,不知火接过了鸦城的话,继续说明道:
“也就是说,蟹场警视到京都来是意料之外的情况,而他本来是应该在当地对密室连续杀人事件进行调查的。蟹场警视的老家正好是埼玉县——如果在密室教的脚本中,让他在埼玉县被‘密室卿’杀害的话,这就不奇怪了吧。让他的死如此非同寻常的原因就是他被派到京都来出差来了。有些讽刺的意味吧。”
在决定了到京都来出差的时候,已经被决定要在埼玉被杀死的蟹场当时会是什么心境呢?另外,直到自己非死不可的当天都一直在京都的宾馆里因为感冒而足不出户的他,又想过些什么呢?舞梦不禁想起了蟹场总是否定《密室传说》的事情。
回想起来,鲇川哲子也是如此。——这么说,他们并不知道《密室传说》被寄到了JDC吗?舞梦把她的这些疑问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十九对此解答道:
“因为我并没有在事件发展的最关键时候和这两位直接接触过,所以不能确切地说,但也许是这么回事吧:《密室传说》的出现这一细节在密室教的脚本中并没有出现过。所以他们才慌张了吧。”
“蟹场警视和鲇川警部,估计都认为《密室传说》的书稿不利于密室教的计划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否定书稿的存在就很难解释。或者说,他们是这么想的也未可知:是密室教有人叛变了,所以寄来了《密室传说》。”
鸦城说着,又若有所思的把视线转向了十九。
“——木尾义雄好像全都招了吧。”
刃侦探刚一开口,幽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发言了:
“对了,木尾义雄——就是第九的密室杀人。虽然看破了真相,但是那个谜却始终没能解开。为什么单单是第九位遇害者的背上写的是‘杀人玖’……而不是‘密室玖’呢?”
“因为是人干的——不是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漂马突然说话了。
在他一旁坐着的冬香和提问的幽弥都吃惊地看着他。
“漂马,到底是怎么回事?”
“执行犯砍下遇害者的头将其杀害后,扮演目击者的那些人就在遇害者的背上依葫芦画瓢地按照‘模子’写下血字——据信者的证词,的确如此。对吗?鸦城总代。”
鸦城点头以示肯定。漂马也颔首,继续他的超凡推理。
冬香从侧面看过去,漂马的表情中有一些愤慨的东西。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漂马好像确实很生气。
“木尾义雄本应在妻子的尸体上写下‘密室玖’。但是,一旦他面对妻子的尸体,他意识到:这不是‘密室卿’的手进行的密室杀人,而是人的手干的。也许他对于认可和同意妻子的死感到了些许后悔。那个男人不是杀人机器,他是人。因自己深爱的人的死而从疯狂中唤起了自己作为人的意识,这也不足为奇吧。他是出于对妻子的所犯下罪行的内疚和自责,而最终在妻子的尸体背上写下的‘杀人玖’。”
紧接着愤而说完这些的漂马,刃侦探又伸手推了推滑落到鼻尖的眼镜,点头称是道:
“估计就是漂马说的这样了。……但是,他并没有告发密室教的计划,也没有从中作梗。因为否定密室教就等于意味着妻子的死毫无意义了。他想把妻子的死放入到密室杀人的幻想中去吧。这就是他对于妻子的最后的爱。所以他才会想结果了要解开事件真相的九十九的命。……他腰上绑着的炸药包,估计是负责进行联络的密室教的其他信徒提供的吧。如果说是为了止住密室教的崩溃,信徒们一定都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的吧。”
密室连续杀人中,既是加害者同时又是被害者的,这样的人有很多。
“还有一点——如果说我还有什么要说的话,那就是关于《密室十二》的。”
十九用食指示意一个“1”字,平静地说。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对于十九提出的这一点,是大家都忽视了的东西:《密室十二 不是密室的密室》。
“既然被记录在了《密室传说》里,那么,那次的趁机杀人也可以说是经由密室教的魔爪促成的。这一点,当然《密室十五》的宾馆里发生的趁机杀人也可以这么认为……”
“那也是密室教的疯狂的谎言……但是,是为什么呢?”
蔫儿了的舞梦自言自语道。
“这里出现的趁机杀人事件是为了诱发更多的去模仿它的趁机杀人——也就是,为了扰乱整个日本社会吧。”
被害者、加害者、目击者、侦破案件的人、乍看毫无关系的人……密室教的脚本中,的确有太多的角色。到底谁是信徒谁又不是信徒?——这种境界非连续的,无边无际地扩张开去……和令人不快的悬念一起。
相信密室教的教义而殉教的人们,在临死之际,结果真的是幸福的吗?真的是心满意足的吗?
侦探们都不由得考虑起密室教的信徒的事来。
JDC的任务完成了。事件的谜也揭开了。
再以后,就该是警察大展身手的时候了。追踪、抓捕和审问去向不明的密室教的信徒,都是警察的管辖范围和职责。JDC可从来都不是好大喜功的。侦探们将从密室连续杀人的舞台上消失,重新投入到新的事件的调查当中。
——一个事件快要结束——
但是,这也是意味着同新的惨剧的斗争的开始。
只要犯罪不被彻底消灭,JDC就永无清闲之日。
和不会终结的犯罪的斗争。
为了从明天开始的繁重工作,侦探们离开了会议室。
在解决了这样一件大事的现在,他们最希望的就是休息。
也为了更加饱满地迎接新的挑战,还是先休息吧……
★五、所有的世界的犯罪
侦探们离开后,会议室就剩下鸦城苍司和九十九十九两个人了。
窗户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
仿佛要用黑暗把整个世界都重新涂过一遍的黑夜,更加衬托出会议室里的明亮。
两位侦探都保持着坐着的姿势。
尽管中间相隔三个座位,两人还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含着一根新拿出来的烟卷,右手摆弄着他那ZIPPO的打火机。
鸦城向他最为信赖的部下表示了赞赏:
“九十九,你辛苦了。”
十九只是稍稍一低头,视线冲下的摇摇头。
“我并没做什么。都是幸亏有您给安排的。”
“别太谦虚了。如果没有你的‘密室卿’就是松尾芭蕉的推理的话,事情还不知道要拖到哪一天呢。”
鸦城和第一班的侦探全都看破了谎言密室技巧。
但是,还都没有看破在暗中操纵和控制所有事件相关者的人物。
之前,不知火曾多次向鸦城进言,主张强攻,但是在不知道事件的主谋的情形下贸然出击的做法很难让身为JDC总代表的鸦城同意。
向事件相关者听取情况,能使得他们自己招供的话就好了。但是,非但没有丝毫把握能从他们口中获得自供,就连谎言密室骗术根本不是真相的可能性也并非不存在。在风险极大的这场赌博之前,鸦城一直犹豫不前。
事实上,事件相关者一直也是保持沉默。即使面对测谎仪,他们深信密室教的教义,测谎仪对他们完全不起作用。信徒们所崇拜“密室卿”其实就是松尾芭蕉吧?——如果没有这一强有力的杀手锏的话,那么侦破一方能否引出自供还是个疑问……
对于信徒而言,“密室卿”=松尾芭蕉,是只有他们自己奉为神灵崇拜的惟一的绝对者。侦破方掌握了“密室卿”就是松尾芭蕉这一事实足以使得信徒们开始动摇,内心的密室开始龟裂。本应是牢不可破的他们存在的基石,一旦开始动摇,在很短时间就瓦解了。不久信徒中有一个人已经自供了。一个人自供的行为打破了看不见的枷锁,从密室教的束缚和控制中解放出来的信徒们都纷纷开始交待。
十九对于这些事在他回国时就已经精确地计算好了。“密室卿”就是松尾芭蕉的事实应该就是密室教信徒心中密室的最薄弱的环节。但是,这丝毫没有改变这次是危险的赌博的事实。如果事件相关者能顺利交代还好,万一情况不是如此,则会成为JDC存亡攸关的大问题。
尽管如此,鸦城依然信赖十九,在神通理气所导出的惟一的解决办法上一赌输赢。不采取强攻的手段,密室连续杀人是绝不会结束的。鸦城一直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鸦城必须在某个时间作出决断。
于是,他采纳了十九的提议。
效果……甚至超过了鸦城的预期。事件的终极的真相,不但令鸦城,也是令十九和其他侦探都胆战心寒的。
根据信徒们的证言——“慎之轮”的加入者在日本国内大约有一百万人之多。而其内部属于极秘团体的密室教的信徒也达到了七万人左右。而且如果包括支派在内的话,海外的信徒也不下数十万,没有人知道具体数目和情况。
第三部分第4节 推理Ⅶ 密室的真实(4)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密室传说》中所提到的日本首相也是密室教的信徒。乍一听到这条消息时,鸦城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内阁主要成员中,似乎另外也还有好几名信徒——虽说在某种程度上国家犯人说也未必就是妄想,但还是……讲述着一个历时三百年之久,蚕食日本全国,并深深地浸透到了日本社会的各个层面的密室教的可怕的势力。
从现状来看,和密室教相比,与其相对立的一般人在数量上是超过它的。
也正因此,才能够对密室教进行“揭露”。
但是,万一情况逆转,密室教的信徒多过其他非密室教的人——
那门,密室教信徒就反而成了一般的人,也许今天被“揭露”和“批判”的就会是非密室教的信徒了。
想到这儿,鸦城的心情很复杂。由人来“裁判”人的权力到底在哪儿呢?是多数意见为了保身来抹杀少数意见的正当名义——或是说是都将保证自己不沦为“被害者”的最高的“遇害者的理论”?
鸦城原本就不是盲从所谓正义的幻想,即便如此,现在直面密室连续杀人这一思想事件时,还是不得不又再次重新审视所谓正义的本质。
如果立场不同,自己说不定也加入了密室教。然后利用JDC总代表的地位干扰侦察,说不定还为了光荣殉教欣慰的赴虚构密室之死呢……只不过想想就让人脊背发寒。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确定的绝对的。可是,人如果不相信任何事物就无法继续生存。可是我又相信什么呢?
是相信我自己,还是……?
鸦城把视线投向十九。鸦城对于这个和自己一起同甘共苦十六年的年轻侦探十九比对任何人都要信任。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得不问他:
“九十九,‘密室卿’真的是松尾芭蕉吗?”
听到鸦城问他时,十九正在考虑英国的连续肢解杀人的事情。
以由JDC将承担全部后果的条件,在英国,和日本的调查相配合也已经对于事件相关者进行了事情听取。昨天晚上,据龙莉·奎恩的调查报告,十九知道,连续肢解杀人事件的伦敦调查组主任克利斯提娜·菲利浦警部也是密室教的分支派系——肢解教的成员。
说真的,十九对这一消息感到很吃惊。现在认为应该是密室教信徒的鲇川哲子警部,在去年调查幻影城杀人事件的时候也曾和他一起共事。但是,他从今年年初赶赴英国调查以来,和菲利浦警部接触的机会比起日本的鲇川警部还要多。而且,克利斯提娜·菲利浦还是代表世界S侦探龙莉·奎恩多年的好友。——想到这些,十九不禁更觉惊讶。
不,不仅如此。在事件的各个关键领域都安插了密室教的和肢解教的信徒,比起惊讶来更多的可能是恐怖吧。密室教的信徒在密室连续杀人事件的背后,肢解教信徒在连续肢解杀人事件的背后,完全以若无其事的毫不相干的姿态就生活在我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