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李鸿章传 >

第35章

李鸿章传-第35章

小说: 李鸿章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知原守青浦的常胜军帮统富尔思德,舍不得在青浦所掳掠而得的“战利品”,出而复
入,以致被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富尔思德在青浦的行迳,跟海盗没有什么分别。被俘活该!”
孙子卿说,“不过在淮军看,既然同在一起打仗,总要互相照应,所以程学启跟我提到,想
请问你,能不能帮忙?”                                                          
                                                                                
    “怎么帮法?”                                                              
                                                                                
    “第一,要请你打听,富尔思德的生死。人,大概没有死,要想晓得他的下落。第二,
能不能请你代为接头,把富尔思德赎回来,请你们这方面开条件。”                    
                                                                                
    “两个忙我只能帮一个,此刻就可以告诉你:富尔思德监禁在乍浦。因为会攻青浦,有
一支军队,是由浙江平湖的乍浦从水路去的,富尔思德落在他们手里,当然带回乍浦。”陈
世发很直爽地说,“至于第二个忙,我没有功夫来帮,因为统属不同,要间接托人,很费事
。”                                                                            
                                                                                
    “好!你帮这一个忙,我朋友面上也好交代了。”孙子卿说:“本来洋人助战,我们应
该出力照应,不过富尔思德是为了这个缘故被俘,我们就可管可不管了。”              
                                                                                
    “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那么现在已经谈好了,我决定还是明天上午走!”          
                                                                                
    陈世发的意思很坚决,所以这顿宵夜,便算饯别。酒后的言谈,更见率直,也更见性情
,谈得益加投机,竟成了个长夜之饮,直到曙色初透,方始散席。陈世发乘着酒兴上船,松
江老大特地派了个弟兄照料,刘不才就不必再送去了。                                
                                                                                
    奔波半年,能做的事,大致都有了结果,待做的事,时机未到。胡雪岩是闲不住的人,
反觉得日子不容易打发。                                                          
                                                                                
    刘不才的心情也不好。因为他的家乡湖州终于城破了!从正月初二大钱口一失,粮道一
断,湖州便已陷于绝境,大家估计最多只能守一个月,而赵景贤守了四个月,最主要的原因
是,二月初一打了一个大胜仗。那天他率领三千勇士,出南北门分击,踏破十余座敌垒,夺
得太平军的大批军粮,运到城内,又得维持一个月的军民口粮。                        
                                                                                
    到了三月里,罗掘俱穷,终于遭遇了与杭州被围的同样命运,但是,赵景贤跟王有龄不
同,湖州乏食的十一万百姓八千兵,仍在他一手控制之下,因而还能苦守两个月。当然,人
和以外,湖州亦得地利,而赵景贤以土著又能善用地利才能出现那种万不可守而竟能守的奇
迹。                                                                            
                                                                                
    从洪杨军兴以来,太平军攻陷各城,往往用掘地道,埋火药的方法,而此法在湖州无所
施,因为湖州的地势比较低,掘地三尺,就有泉水涌出。而且城外四面环河,云梯卫车等等
攻城的战具,亦无展布的余地。唯一策略,就是叠石为垒,伐树作栅,团团围住,渐渐进逼
,困死赵景贤及湖州军民。                                                        
                                                                                
    这样到了五月初三,长毛终于逼到城下,垂毙的军民,心余力绌,想守不能,湖州到底
沦陷了!                                                                        
                                                                                
    消息到上海,已在半个月以后。湖州侨居在上海的士绅,在听取亲友的生死存亡以外,
对赵景贤不论识与不识,无不关怀他的下落,最后得到确实音信,已被移送到苏州,监管甚
严。“侍王”李世贤威胁利诱,百计劝降,而赵景贤不为所动。还有个说法,李世贤打算将
他送回湖州,藉此收揽民心,而谭绍光坚持不允。此说真假,没有人能证实,不过赵景贤确
实未死,有人见过他,长毛的监禁虽严,供应无缺,赵景贤每天喝醉了酒骂长毛,居然亦为
长毛所容忍。                                                                    
                                                                                
    ***                                                                      
                                                                                
    湖州是胡雪岩旧游之地,在那里有许多难忘的人,自然也关切劫后的故交。不过,比起
刘不才来,自不如他伤感之甚,所以能够冷静地打算。                                
                                                                                
    “三爷,你光在上海伤心,没有啥用处,有件事,稍为要冒险,可是这件事能够做好,
很有意思。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我不晓得有没有心情去做?我从来没有这样子泄气乏力过。”                    
                                                                                
    “这件事或者会把你的劲道再鼓起来。”胡雪岩说,“我想跟老孙商量,好好凑一笔款
子,设法搬到杭州,你到杭州去找小张,带那笔款子到湖州,能够开秤收丝最好,不然就放
款出去,定他们明年或者后年的丝。”                                              
                                                                                
    这几句话,真如灵丹,刘不才马上精神振作了,“好极!                          
                                                                                
    我去。”他说,“现在是新丝上市的时候,不过今年不见得有多少丝,我去办放款,买
期货。这一来,不晓得能救活多少人!大器,你这个办法,真正阴功积德。”            
                                                                                
    “办法虽好,也要有人能托付才行。你去我很放心。到了湖州,如果老张夫妻、陈世龙
小夫妻都在,正好重整旧业。还有郁四,务必要去找,能想办法把他弄到上海来,就更好了
。”                                                                            
                                                                                
    “你不用关照,凡是熟人,我一个个都要找到。你去筹划款子,我先到嘉兴去一趟,找
孙祥太帮忙。”                                                                  
                                                                                
    于是,胡雪岩便跟孙子卿深谈了一夜。都认为放远眼光来看,一旦时局平靖,外销畅旺
,产地丝价必高,所以这时候放款收买期货,将来必然大获其利。而且产地丝户都掌握在手
里,便可操纵丝价,洋商不能不乖乖就范,更是一跃而为丝业领袖的大好良机。这件事不但
值得做,而且值得全力去做。决定调度二十万银子下手。                              
                                                                                
    “银子下乡,用起来不便,现在正好新到一批日本铜钱,小叔叔,你看是不是买几万吊
带到湖州?”                                                                    
                                                                                
    “日本铜钱?”胡雪岩诧异,“我倒没有见过。”                                
                                                                                
    “喏,小叔叔开开眼界!”孙子卿取出一枚“宽永通宝”的日本铜钱,谈它的来源。  
                                                                                
    “有个徐雨之,小叔叔记得吧?”                                              
                                                                                
    胡雪岩想了一想,便已记起;是一次孙子卿请吃花酒,同过席。此人名叫徐润,字雨之
,号愚齐,广东香山县人,十五岁到上海,随着他的伯父在英商宝顺洋行“学生意”。今年
不过廿五岁,却已当到宝顺的帮办。宝顺洋行专销丝茶,徐润自己又跟人合伙开一家郭茂钱
庄,算起来与胡雪岩是双重的同行。只是胡雪岩这几年在杭州的时候多,加以徐润年纪太轻
,未加重视,所以并无来往。                                                      
                                                                                
    “此人年少多才,什么生意都做。这批钱,是他从日本横滨运来的,一共六十三万吊,
现在无人过问,要买可以杀他的价。”                                              
                                                                                
    “为啥没有人过问?”                                                        
                                                                                
    “因为‘宽永’这个年号,没有人晓得出在那朝那代?少见多怪,就滞销了。”      
                                                                                
    “噢!”胡雪岩再一次拿起那枚宽永钱来检视。钱是紫铜钱,铸得平整清晰,比私筹的
“烂板”、“沙壳子”不知高明多少。所惜的是份量轻了些。                          
                                                                                
    “讨价多少?”                                                              
                                                                                
    这是指银子与铜钱的兑价;“讨价六钱!”孙子卿答说。                          
                                                                                
    所谓“六钱”,是指每吊──一千文铜钱,换银六钱。江浙的私钱,时价每千五钱银子
,胡雪岩认为宽永钱如果当私钱买,是有利可图的。                                  
                                                                                
    “这种钱行情会涨。虽然份量轻,铜的质地纯,成色不错,而且是紫铜,将来可以看到
每千七钱。不妨买。”                                                            
                                                                                
    胡雪岩对此道是所谓“铜钱眼里翻跟斗”的内行,他说可买,当然要买。但如全数收进
,须三十万银子,一时凑不出这么一个巨数,而且也怕一时用不完。因而主张持重,只买个
三五万吊。                                                                      
                                                                                
    “这──”胡雪岩依他的主意;只是作了警告:“随便你,三万吊就三万吊,五万吊就
五万吊。不过买少了,你将来会懊悔。”                                            
                                                                                
    听这一说,孙子卿便不肯作主了,“钱庄是小叔叔的本行,当然听你的。只是,”他踌
躇着说,“多买了要摆在那里,怕搁杀本钱。我看先请张胖子去打听打听行情再说。”    
                                                                                
    胡雪岩听出孙子卿不以为然的意思,怕好朋友因而生出嫌隙,所以极力收回自己的话,
说他的看法亦不见得对,还是以少买为宜。但孙子卿亦是同样的心思,不由分说,派人将张
胖子去请了来,表示此事请胡雪岩这方面决定。                                      
                                                                                
    等张胖子一到,听说经过,大摇其头;“买不得、买不得!”                      
                                                                                
    他说,“尤其不能到内地去用。”                                              
                                                                                
    “这是什么道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