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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李鸿章传-第63章

小说: 李鸿章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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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胡雪岩的意思。                                                                
                                                                                
    “这我就不便答应了。既然李小毛跟他师父有这样难解的过节,我只能跟他做生意,不
能攀交情。不然对不起孙老大。”                                                  
                                                                                
    虽然一口拒绝,但小张还是很佩服,觉得胡雪岩的立身处世,在灵活圆通之中,是非分
明,确不可及。不由得连声答应:“是,是!这件事就不谈了。”                      
                                                                                
    “还有件事,我也要交代。”胡雪岩又说,“大丰的老板娘,很帮我的忙,照道理说,
我帮李小毛挖她的三千银子,是不对的。如果李小毛拿了这三千银子,另外去弄女人,拿她
抛掉,这就显得我更加没有道理了。当然,大丰的老板娘怨不着我,而且她同朱姑奶奶一样
,比场面上的男人还能干,还硬气,吃了哑吧亏,也不会说啥。可是,旁人要批评我,说我
不上路。我带的人多,眼看杭州光复,我管的事,带的人还要多,不能不顾到全局,做一件
事要能够摆在台面上大家来评。小张,这一层,你要原谅我。”                        
                                                                                
    “言重!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朱先生,你恐怕也管不得那许多了。”            
                                                                                
    “不然。”胡雪岩说,“杭州灵隐寺飞来峰下的冷泉亭,有副对子:‘泉自几时冷起;
峰从何处飞来?’凡事都有个根由,一定要弄清楚。如果不是从我这里过手拿到三千银子,
他自然还是安安分分,陪着大丰老板娘过日子。你想想看,这个道理!”                
                                                                                
    道理容易明白,处置却真为难。“那么,朱先生,我倒请问你,”小张问道,“你的意
思是不是一定要李小毛有句话,决不会做对不起粉面虎的事,你才肯付他那笔钱。”      
                                                                                
    “一点不错。”                                                              
                                                                                
    “这怕难。”                                                                
                                                                                
    “你跟他复交了,就应该劝劝他,他作的孽也够多了。不可再作孽。人总要讲良心,尤
其是贫贱之交,糟糠之妻,不可以忘记。我再说一句,既然称到‘粉面虎’,就决不是‘偎
灶猫’。帮里不是有句话:‘你做初一,我做初二’?等到粉面虎做起初二来,只怕李小毛
就再没有翻身的日子了。”                                                        
                                                                                
    这个警告,连小张都有些入耳惊心,因而又是连连点头:“朱先生这几句话,倒是苦口
良言。”                                                                        
                                                                                
    谈到这里,窗外咳嗽一声,是松江老大的声音,先报个信,他要进来了。窗内胡雪岩与
小张的那番对白,他是否都已听到,无可究诘,反正关于李小毛的一切,话也谈得差不多了
。为了尊重松江老大和他帮里的规矩,大家心照不宣,绝口再不提李小毛的名字。        
                                                                                
    接下来,便谈如何运米到杭州?以及到了杭州要做些什么事?朱大器这两年蛰伏,无所
作为,大家都以为他豪气、魄力、冲劲,似都不如前,这天一夕之谈,方知不然!胡雪岩依
然是那样锐于任事,也依然是那样计虑周详,而且也依然是那样凡事先为手下着想。      
                                                                                
    (第九章完)                                                                
                                                                                
         第十章
                                                                                
    这夜几乎谈了个通宵。各人该做的事,虽未曾一条一条列出来,但大致都有了定规,亦
可以说各人尽其所长,自告奋勇将该办之事,一项一项都认了去。第二天开始,各人归各人
去安排,而第一件事是,由松江老大派人专船到嘉兴去迎接孙祥太。                    
                                                                                
    接到上海,照“家门”中的情份,自然由松江老大招待。                          
                                                                                
    接风宴罢,松江老大先说:“老大!明天晚上,我们小叔叔专诚请你。你把辰光空出来
,不要答应人家的约会。”                                                        
                                                                                
    “这,”孙祥太问道:“‘专诚’两个字不敢当。朱先生有啥事情,吩咐下来就是。”
                                                                                
    “言重,言重!”胡雪岩从身上掏出一个帖子来双手递了过去,“孙老大,你一定请赏
光!”                                                                          
                                                                                
    帖子是全帖。礼数如此隆重,定有所谓,而且可以猜想得到,不是很轻松的事。但江湖
上讲究的是“闲话一句”,即今明知是“鸿门宴”。亦无退缩之理。所以孙祥太反倒不作谦
词了:“朱先生赏脸,我不能不识抬举,准到!”                                    
                                                                                
    “好极。”胡雪岩又说,“我的意思是诚恳的,不过也不是虚客套。特地借老孙府上摆
桌饭,为的是请朱姑奶奶也好作陪。说句好朋友托熟的话,我虽没有蒙‘祖师爷慈悲’过,
其实家门的兴衰,我跟两位老哥一样关心。”                                        
                                                                                
    “这倒是真话。”小张介面说道:“门槛内外都是一样的,只要讲义气,做事不违背祖
师爷的道理,哪怕没有‘慈悲’过,照我想来,祖师爷一定也会点头的。”              
                                                                                
    “是啊!”孙祥太感慨又生,“做人凭心!心不好,哪怕上过香、磕过头、当着祖师爷
立过誓,一点用都没有。”                                                        
                                                                                
    这话当然是指李小毛而言的,说下去诸多不便,因而刘不才将话扯了开去。追忆前一两
年出生入死的往事,颇多可谈,而官军毕竟打得还好,东南半壁,恢复旧观,只是指顾间事
。因而展望前途,又谈到彼此协力,重整家园,做一番事业的计划。这样越谈越起劲,也越
谈越投机。大家都深深感受到朋友之乐,不知不觉又谈了个通宵。                      
                                                                                
    孙祥太每天要打拳,要溜马,见天色将曙,便索性不睡,说是一个人要出栈房去走走。
                                                                                
    为了尽地主之谊,松江老大便要相陪,小张与他住一家客栈,起居更当相共,而孙祥太
一概辞谢,意思相当坚决。最后又说,是有事要办;要去看一个朋友。既然如此,不必勉强
,各自归去睡觉。                                                                
                                                                                
    只有小张不大放心,“老孙,上海只怕你还没有我熟。这一两年夷场上格外发达,新辟
了好些路,绕来绕去,越发难走,要不要我陪你去?”他情意殷殷地:“好在我也不困。”
                                                                                
    “不必,不必!我一个人去。”                                                
                                                                                
    “要嘛,关照栈房里替你喊一乘轿子。”小张问道,“你的朋友在哪里?”          
                                                                                
    “在──”孙祥太答道,“我晓得地方。你不必费心了。”                        
                                                                                
    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要多说,就是自讨没趣了,小张只好听其自便。但回到自己
房间,睡在床上,想想不免困惑,孙祥太的行动,似太突兀。这么早不是看朋友的时候,他
这个朋友姓甚名谁,住在哪里?又何必如此讳莫如深!凡此都不能不启人猜疑。          
                                                                                
    “□!”小张失笑了,事不关己,何苦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去花这种不相干的心思?这
样一想,立刻便能丢开一切,翻个身恬然入梦。                                      
                                                                                
    睡了不知多少时候,朦朦胧胧听得有人在喊,睁眼一看,是刘不才掀着帐门站在床前。
                                                                                
    “小张,快起来!”                                                          
                                                                                
    声音中带关惊惶,再定神看他的脸色,亦复如是。小张的心一懔,睡意全消,一个鲤鱼
打挺,从床上跳下地来,急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快去通知李小毛,叫他赶快走!”刘不才说道,“孙老大已经打听到了他的地方,约
好了人,要‘做掉’他。”                                                        
                                                                                
    “这──”小张结结巴巴地说,“这是为啥?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不要不相信。事情一点不假!”小张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好!我去通知他。不
过怎么说法,你要告诉我。”                                                      
                                                                                
    刘不才也不知该怎么说法,只能将消息来源告诉他:“是朱姑奶奶来跟我说的。朱姑奶
奶是哪里来的消息?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想来你也晓得,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小张一面扣衣服钮子,一面答道:“这不用说,是松江老大告诉朱姑奶奶的。大概老孙
约的人。跟松江老大也熟,消息的来源如此。不过我不明白,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香堂也开
过了,为啥老孙气还不消,非要他的性命不可!”                                    
                                                                                
    “那就不晓得了,现在也没有功夫细谈。事机急迫,你赶紧去吧!”                
                                                                                
    “当然。”小张索性坐了下来,紧皱眉头,是用心思索的样子:“刘三哥,你跟我一起
走。话有个说法,我们在路上商量。”                                              
                                                                                
    “一时也没有啥好商量的!如今第一步先通知李小毛避一避。我看就在朱素兰那里落脚
好了。第二步该怎么走法?到了那里再商量。”                                      
                                                                                
    “言之有理!就这么办。”                                                    
                                                                                
    于是小张匆匆漱洗,与刘不才出了客栈,两乘轿子飞快地直奔大丰。下轿一看,便觉从
伙计到小徒弟,神色都有异状,两人对看了一眼,各起警惕,说话要谨慎。              
                                                                                
    “敝姓刘。”刘不才先开口,“是朱道台派我来的,有笔生意是跟宝号姓李的朋友接的
头。请问,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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