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絮语-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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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画的。几年前,里奥说那两张画不好,要把它们取下来,可妈妈不同意。
“它们挂在那里可以提醒你们自己小时候就能干成这样的事。”她说。
从一开始她就鼓励我们要敢想。一天,在看望注在城南的外公外婆后,
妈妈让爸爸从普鲁顿斯大厦建筑工地旁绕回家。她告诉我们,这幢41层高的
大楼建成之后将是芝加哥最高的建筑。“有一天,也许你们当中的某一个也
能设计这样的高楼。”她说道。
她对我们的信任极富感染力,我姐姐卡娜。。 12岁就宣称将来要当律师。
“你会的。”妈妈说。“只要专心致志,你什么都能干成。”
导游
在妈妈看来,教育是实现她宏伟蓝图的关键。我们中有四人上过附近一
所只有一间教室的学校,母辛设法弥补了学校的不足。她送给我们教学玩具,
给我们讲述历史、政治和时事知识,帮助我们完成家庭作业。每当我们得到
一份优良成绩报告单时,她都倍加称赞,这个时候是我们最感自豪的时刻。
我上三年级时,母亲催促老师组织学生去芝加哥参观博物馆。她协助老
师租了一辆大客车,参与筹划旅行事宜,甚至还为我们充当导游。她指着一
个又一个地界,给我们讲述当地的地方史。
到该上大学的时候,毫无疑问,我们都该上。在父母自我牺牲精神的感
召下,我们刻苦学习获得了奖学金,同时也申请到了津贴补助。除此之外,
我们还用打工挣来的钱资助学业。在一家杂货铺打工时,我认识到了一元钱
的价值。“工作是上帝的赐福。”妈妈常常这样提醒我们。
妈妈从不为自己要求任何东西。“你们不必给我买生日礼物。”一次她
这样说。“不如写封信谈谈你们自己,向我说说你们的生活。有什么事让你
们烦恼?你们快乐吗?”
们烦恼?你们快乐吗?”
母亲让我们能够感受到家庭的价值和自豪。我还在上初中时,一次,学
校排演一个名叫“音乐家”的节目,我担当的角色极不起眼,只在弦乐队中
演奏低音部。“你不用来看我。”我对妈妈说。“我的角色一点也不重要。”
“不许胡说。”她说。“我们当然要来,而且是因为你参加了才来。”
结果全家人都到了场。
第二年,我当选为我所在中学的“全国优等生协会”主席。母亲把读小
学的弟弟妹妹从学校接出来,带他们参加了我的就职仪式。其他学生的父母
也来了,可是,唯独我还有弟弟妹妹前来观看。
“你的所做所为都代表着我们全家。”妈妈解释道,“你成功了,就为
我们全家增了光。”
同样,她让我们大家围坐在饭桌旁一同吃早餐和晚餐,旨在让我们同甘
共苦。她培养我们的宗教信仰,使家庭成员紧密相连。每个星期日,我们都
上教堂,晚上,一起跪在起居室里祈祷。
母亲提议玩的游戏人人都能参加而且她自己也经常加入进来。记得一天
晚上,我们一边在她的率领下,伴着唱机播出的约翰·菲利浦·骚沙悦耳的
歌声绕着饭桌齐步走,一边哈哈大笑。“注意踏着节拍。”她对列队行进的
孩子们大声叫道。“你们要是列队齐步走或干别的什么事,一定要尽全力做
好。”
为他人着想
妈妈常说,成功不仅仅是赚钱,成功是为他人做好事。
1977年,里奥在艾文加利福尼亚大学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之后,母亲给
他写去一封热情洋溢的长信,称赞他多年的艰苦努力,同时,重点提醒他用
学到的知识为他人服务。“想想,你拥有为人类的明天而工作的知识!”她
强调说。“有许多善事等待你去完成。”
妈妈常为他人着想。一天,天气很冷,她看见邻居的三个小孩在我们院
里玩,他们穿的衣服又薄又破,一个个冻得直哆嗦。妈妈把孩子们叫到门口
后,发现他们贪婪地盯着她为晚饭准备的一锅热气腾腾的汤,于是,旋即让
他们进屋喝汤,之后她还到我们的衣橱内给他们翻找多余的大衣。
从那天起直到一年后我们搬走为止,妈妈屡次给孩子家送去炖肉、热汤
和软糖。早晨,她还打电话询问孩子们是否已起床准备上学。很多次,她将
他们送到巷子口,陪他们一道等公共汽车。圣诞节来临,她又为孩子们买去
礼物。
母亲在我决定是否当医生的问题上起了推动作用。“要做好事。”这是
她常挂在嘴边的话。“为他人服务。”记得我在西北纪念医院当住院医生时,
有一个漫长难熬的夜晚,由于连续数天睡眠不足,大约凌晨。。 4点,我才昏昏
沉沉地睡去。一小时后,我突然惊醒,我梦见父亲去世了。顿时,我不知所
措,身体精疲力竭,于是,连忙眼泪汪汪地给家里挂电话。“一切都好。”
母亲安慰我说。”不要着急。”
母亲在我决定是否当医生的问题上起了推动作用。“要做好事。”这是
她常挂在嘴边的话。“为他人服务。”记得我在西北纪念医院当住院医生时,
有一个漫长难熬的夜晚,由于连续数天睡眠不足,大约凌晨。。 4点,我才昏昏
沉沉地睡去。一小时后,我突然惊醒,我梦见父亲去世了。顿时,我不知所
措,身体精疲力竭,于是,连忙眼泪汪汪地给家里挂电话。“一切都好。”
母亲安慰我说。”不要着急。”
结束语
母亲的精神永远不可战胜,但她的健康却每况愈下。去年初,她动了一
次大手术,随后各种并发症日益严重。八天后,即。。 1990年。。 1月。。 31日,妈妈
溘然故去,终年。。 66岁。
二百余人参加了她的葬礼。里奥在悼词中说:“妈妈将一生奉献给我们,
自己却什么也没有留下。她总是为我们着想,一点也不为自己考虑。”
我坐在教堂里可以想见母亲在天堂里的样子,她年轻、美貌,就像她喜
爱的那张照片上的模样,然而,她的双眼凝视的不是密执安湖上的远方,而
是我们——她的六个孩子,她的眼睛里充满自豪。
但是,深感自豪的应该是我们,为她、为她所做出的一切而目豪。我们
当中谁也够不上人中豪杰,只有妈妈当之无愧。
第二次生命
第二次生命
爸爸看看我的一点点长大成了一名典型的妇女,可他却一直把我当成一
点点的小姑娘。
萨克博士的疫苗到
1955年才开始使用,但对我来说已经太晚了。8岁那
年,我得了最严重的小儿麻痹症,一个夏季它不断地侵袭着我的中枢神经系
统。开始是窒息得说不出话来,接着全身感到虚弱无力,最后这种可怕的疾
病蔓延到我的脖颈,腿和右臂上。
一天早上,我的父母被告知我是不会活下来了,但即使这样医生们仍不
让他们晚上来陪着我,因为整个大楼里挤满了太多、太多的人。
父母只好返回那个低窄的仅有两个卧室的家。在放有我那张空床的同一
间卧室里,他们把我
3岁的弟弟轻轻地安置在他那张小床上。然后,两人紧
贴着坐在起居室的沙发椅上,妈妈一整夜都在劝慰着爸爸,因为她第一次也
是仅有的一次见到她的丈夫哭了。
黎明,父母亲随即又驱车赶到了医院。当夜里爸爸哭的时候,我正发高
烧昏迷过去了。一位退休的老护士队我的姓名标签上认出了我是她一个老朋
友的孙女儿,她把我放在盛有冰水的浴缸里,以便能快点降下那骇人的温度。
尽管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但她仍然瞪着双眼在我床边守护了关键的
48小
时,直到我退了烧。
我被转到一个看护病房里,那儿还有
20个被小儿麻痹症折磨着的小姑
娘。这种疾病损害了我身体的许多部位,但最大的折磨是在颈部附近的脊骨
上,使我不能从床上抬起头来。
医生们告诉我的父母:经过治疗也许会保住我的手臂和双腿,但我今后
必须在脖颈上戴一副支架,而且只能送到残疾儿童的专门学校。
“不!”这是爸爸坚定的回答。“我的女儿永远不会去那种学校。”
我的爸爸虽然只受过中学教育,但他阅读了他所能发现的一切有关小儿
麻痹症的资料。他坚持与医生、护士、理疗师们交谈,讨论着,断定如果我
不停地进行人工练习,那么永久性的肌肉萎缩就不会发生。爸爸发誓要尽快
地让我离开医院。可是,他又要求我在医院里尽最大努力去做医生们告诉的
事情。
几个月过去了,我见到许多小姑娘坐着轮椅离开了医院,但爸爸向我保
证我们一定会一起走出医院的。
从
3岁起我就开始学习芭蕾舞,这一训练使我想出了一种每次能坐起来
两秒钟的方法——以某种方式向上一弹,用肩平衡着头部和颈部,以此来证
明我开始好转了。医生们知道那只是一个花招,但爸爸却高兴得要命。
当时我有两个目标。第一:尽快返回家中,第二:争取挣一点钱去买同
病室一位小病友的一只玩具娃娃。爸爸给我带了一只橡皮球游戏机。我以每
个一分的价格把那些橡皮球卖给了路过我病床的人,我要自己想办法积攒起
钱来去买那只玩具娃娃。
病室一位小病友的一只玩具娃娃。爸爸给我带了一只橡皮球游戏机。我以每
个一分的价格把那些橡皮球卖给了路过我病床的人,我要自己想办法积攒起
钱来去买那只玩具娃娃。
我
5岁时就开始学习弹钢琴。回家的第一天,爸爸就把我放在膝上靠近
钢琴,用他的胸部支撑着我的头,然后拿起我的手放在键盘上。我的右手从
键上滑了下来。“很好。”他坚定地要使我相信。“你马上会演奏得更好。”
那位整骨医师每天上午都要来整揉一下我的肌肉尤其是颈部,家庭教师
则是每天下午来。爸爸向我保证我一定会返回学校,我的工作就是在这一学
年结束前,专心地练好走路、用右手写字和挺起头来。爸爸每天要从工作的
地方抽身返家几次。他把我横放在钢琴凳上,强迫我提起沙袋放在前顶、右
臂和双腿上。一块主颈肌肉已经萎缩了,因此我要加强其他方面的练习以求
得到补偿。一些邻居从来不限爸爸讲话,因为他们经常听到爸爸帮我时我的
哭喊声。他们不理解爸爸那样做完全是出于爱,但是我懂!
在我们家围有玻璃的前门走廊上,我自己撑住沙发椅注视着一个个季节
的过去。我看到孩子们才扫过秋天的树叶,接着又开始堆筑起雪人来,我相
信下一学年我一定会和他们在一起的。
一段时间后,整骨医师每星期仅来治疗三次了。然后,我开始一点一点
地完全靠自己把头抬起来了。我能较好地走路了,能用手慢慢地写字,甚至
还能弹一会儿钢琴。
一面小镜子放在我面前的饭桌上(这当然是爸爸的主意)。我的吞食机制
大部分被麻痹了,但为了吃饭,我不得不把头转向右边对着小镜子观察自己。
我练习着保持头部的平衡。直至今天,我有时还会轻微地歪着头吃饭,这都
是那面小镜子的缘故。
学校快开学了,可我仍然瘦弱不堪。校委会的代表通知爸爸说我还不能
返校。
爸爸直接找到校长——一位曾是他四年级老师的妇女,不断地恳求着
她。“我们已经帮助我的女儿感觉正常了。”他坚持道。“返回学校是对她
所有努力的奖励。”
终于给了我一个机会。妈妈专门给我做了一件新童装,我的辫子上还扎
着红红的丝带。但是,下陷的面颊和布满疙瘩的双膝使我感到非常困窘。
班上最胖的小姑娘嘲笑我瘦得皮包骨头,尽管我没让任何人察觉我因此
而生气了。但那确实伤害了我的自尊心。可当一位同学把我的一根辫子系在
他的头发上时,我觉得好像又成了这个小组的一员。学期末,我以班上最好
的成绩通过了考试,与其他小伙伴一起走出学校度暑假了。
爸爸拥有一家小型的钢皮公司,勉强有一点财政收入。
夏天,爸爸为了在莫里森湖上买一块地,进一步陷入了债务困境。他自
己动手盖了一栋小屋,这样我才得以每天进行水洗治疗。爸爸教我如何游泳,
他认为驾船航行对我的双臂有益,便自己动手修补了一条老式帆船,他自己
先开始学习驾驶艺术。我永远不会忘记爸爸当时驶离码头的情景:小船在全
速行驶着,他手上拿着一本有关如何航行的书。。小船刚驶了
60秒钟就倾翻
在水中,引得我们岸上的人一阵叫喊、大哭。
爸爸终于教会了我如何航行、滑水以及如何加强手臂和腿部的力量,然
后他又教我保持体形优雅地运动和平衡自己的精神状态。
又一个秋天来到了,我开始恢复芭蕾舞和钢琴的课程。尽管舞蹈老师认
为我还没准备好,但爸爸却不这样认为,他坚信自己的女儿。
当我两年后进入初中时,一切都正常了。“你将遇见许多新伙伴,而他
们对你的病一无所知。”爸爸劝告我说,“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它,一切都成
了过去的往事。”苦难再也不会缠磨着爸爸了,我们确实熬过来了。我听从
爸爸的劝告,到今天为止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生活中的这段经历,即使亲
近的朋友也是如此。
我
18岁的生日正巧落在感恩节。那天快要结束时,我从自己卧室的穿衣
镜里一边注视着裸露的颈部,一边想象着如果它被皮革、钢制品围住会是什
么样子。我传身径直冲到父母的卧室,急促地在门上敲起来。当爸爸打开门
时,我啜泣着扑到他的怀里。“谢谢您,爸爸。谢谢您给了我生命。。两次。”
爸爸微微地笑着并紧紧地搂住我。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爸爸
61岁时去世了。但是他活着的时候看到我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学
生。唱歌、跳舞,欢欢乐乐地从高中毕业,然后教授芭蕾舞一直到密执安大
学毕业。当我赢得各种选美表演赛时,他看到代替颈部支架的是戴在我头上
的荣誉花冠。
当我举行婚礼时,爸爸带我走过教堂的通道将我交给了新郎。他看过我
在电视广告中的表演,听过我
1968年在全国联播公司录制的广播节目,读过
我所著的健美书籍。如果不是爸爸当年那声“不”,我就不会享有这么多公
共职业的乐趣。
爸爸看着我一点点长大成了一名典型的妇女,可他却一直把我当成一点
点的小姑娘。
我一直生活得健康、幸福和扬眉吐气,这一切都要感谢我的爸爸。
父亲
父亲
编译如今,我也是父亲了。我开始觉得父亲的小心并非不可理解,甚至
偶尔怀疑父亲不够谨慎。
那天我们从医院接回了第一个孩子乔舒亚。晚上,我独自一人抱着孩子,
哄着他。窗外透来路灯的光,起居室内若明若暗。乔舒亚在哭叫,活像一只
粉红色的雏鸟,呼吸那么不均匀,四肢无目的地乱舞。我轻轻地为他哼起一
首爱尔兰乐曲,还忍不住用盖尔语亲热地叫他“儿子”。
当上父亲了!在这样的时刻,想象力对我描绘着那些可能闯进门来的敌
人,描述着我怎样为了保护儿子拚命进击,征服我的敌手。想着想着,我打
了个寒噤,一面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发现那些阴郁古怪的念头与我怀中
摇着的这个甜蜜柔和、完美无瑕的婴儿是多么格格不入。孩子睡着了,发出
模模糊糊的声音,不知是呵欠声,还是呜呜的哭声。于是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我这种战战兢兢的心情完全是他的遗传。
虽然母亲操持着家务琐事,把七个孩子带大,但真正为我们担惊受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