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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5615-解读苏东坡-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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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铸在徐州,还有一首《和彭城王生悼歌人盼盼》诗,读来更让人备感凄然:    
    东园花下记相逢,倩盼偷回一笑浓。    
    书簏尚缄香豆蔻,镜奁初失玉芙蓉。    
    歌阑燕子楼前月,魂断凤皇原上钟。    
    寄语虞卿谩多赋,九泉无路达鱼封。    
    贺铸诗题下原注云:“盼盼马氏,善书染。死葬南台,即凤凰原也。生赋诗十篇,因和其一,甲子四月望②。”甲子即元丰七年(1084),苏轼仍在贬谪之中,年初在黄州,四月正被移往汝州编管,马盼盼之死,正在时。诗题所说的“王生”,当指子由之婿、彭城人王适,贺铸在徐州多次与他唱和。可惜王适的十首《悼歌人盼盼》原作,已俱佚散,其中详情,无复再现。    
    贺铸在诗里只能自叙与马盼盼的交往,不能明言东坡,但“寄语虞卿谩多赋,九泉无路达鱼封”一语,还是隐约留下了东坡的印记。虞卿为战国名士,曾游说赵孝王合纵抗秦,因救魏有功而被拜相,后来流落逃亡,以著书立说闻名。虞卿之时,根本没有什么“赋”体,所谓“寄语虞卿漫多赋”,恰恰露出了刚在黄州写罢前后《赤壁赋》的东坡先生的身影。“九泉无路达鱼封”一句,哀叹她的痴情已经无由传达,只能让人再三伤悲。    
    这些诗作表明,马盼盼虽无燕子楼专房,她却与关盼盼一样,走上了忧郁而死同归之途。    
    由此我们可以得知,苏轼在徐州另外两首告别佳人的词,应是写给马盼盼的。先请看《江城子·恨别》: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    
    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    
    为问东风余几许?春纵在,与谁同!    
    隋堤三月水溶溶。背归鸿,去吴中。    
    回望彭城、清泗与淮通。    
    寄我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    
    ——《江城子·恨别》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名句,被苏轼转借至此,“既相逢,却匆匆”,表明相处恨短。前人论及此词,便谓“语极沉着,一往情深①”;或惊叹“伤别之意,至矣、尽矣!②”还有人认为词的“结语从李后主‘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转出,更进一步③”,这些评价足以说明,苏轼对这位徐州佳人情深意挚,已到难舍难分的地步。    
    再看另外一首《减字木兰花·彭门留别》:    
    玉觞无味,中有佳人千点泪。    
    学道忘忧,一念还成不自由。    
    如今未见,归去东园花似霰。    
    一语相开,匹似当初本不来。    
    别酒无味,犹如啜引佳人眼泪;一念之差,身陷官场,失去了江湖散人的自由之身,无奈之际,只能用“匹似当初本不来”来开导、安慰对方,情之挚、意之切、别之痛、离之哀,无限幽怨尽在其中,可又有谁知道,苏轼这种真情挚意,是为一介官妓而发呢?


佳人篇关爱佳丽 海棠虽好亦题诗

    乌台诗案是苏轼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从世人景仰的风流太守陡然之间成为戴枷受遣的罪犯,牢狱幽囚、编管远荒,偎红依翠的优游生涯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衣食不继和穷困潦倒。此时,贤妻闰之和爱妾朝云已成了他情感生活上的全部慰籍。东坡居士的恻艳之词骤然减少,只有应管辖他的太守、提刑等人之邀,为他们身边的歌儿舞女填词时,才能见到他与官私乐妓们交往的痕迹。    
    黄州太守徐大受是个极会享受的人,每逢重九、端午等节气,便邀东坡饮酒作词,有时还带着官妓私妾,到东坡家中饮宴。徐大受有四名侍妾,分别叫妩卿、庆姬、胜之、懿懿,还有一个没有留下名字的吹笙的私妓。这些佳人个个能歌善舞,东坡给她们一共写过五首《减字木兰花》、一首《西江月》、一首《菩萨蛮》,其中有三首是送给胜之的。这胜之也姓王,自称出身富贵人家,显然也是因先人犯了重罪、被编入妓籍后,又被徐太守购到身边的。元丰六年(1083)八月,徐大受期满离任,转赴湖南为官,不久病逝于途中。半年之后,苏轼移居汝州,乘船沿江东下,在太平州的当涂(今属安徽)又遇胜之,此时她已被转卖到新主人身边,重修娥眉,欢场陪笑。见到东坡在场,她先是以扇遮面,后便洒泪巾袖,十分凄惨。东坡见此情形,依照前韵,为她又写了一首《西江月》,用徐大受已在“瑶台阆苑”进行宽慰。由此可见,苏轼在流放途中,看到身如飘蓬的歌妓,更是满腹同情。    
    东坡被贬黄州及辗转回朝期间,还有两个女性必须提及:一是黄州官妓李琦,二是好友王巩的侍妾柔奴。    
    李琦亦被记作李宜,宋人笔记里,曾有如下两则记载:    
    东坡谪居齐安(黄州别称)时,以文笔游戏三昧。齐安乐籍中李宜者,色艺不下他妓。他妓因燕席中有得诗曲者,(李)宜以语讷,不能有所请,人皆咎之。(东)坡将移临汝,於饮饯(别)处,(李)宜哀鸣力请。    
    (东)坡半酣,笑谓之曰:“东坡居士文名久,何事无言及李宜?恰似西川杜工部,海棠虽好不吟诗。”    
    ——陈岩肖《庚溪诗话》卷下    
    东坡在黄冈,每用官妓侑觞,群姬持纸乞歌诗,不违其意而予之。有李琦者,独未蒙赐。一日有请,(东)坡乘醉书:“东坡五载黄州住,何事无言赠李琦?”后句未续。    
    移时,乃以“却似城南杜工部,海棠虽好不吟诗”足之,奖饰乃出诸人右。其人自此声价增重,殆类子美(杜甫)诗中黄四娘。    
    ——周煇《清波杂志》卷五    
    两则杂记,内容虽然相近,却各有侧重。前篇对李宜不善言辞的性情描述甚为详细,后则对东坡回应的记载,极富戏剧性。一首小诗,对东坡来说,信口便可吟得,然而对一介歌妓来说,能得到他的一番赞扬,立即身价百倍,说不定会因此而改变命运。    
    柔奴是著名画家王巩(字定国)的侍妾,王巩因与苏轼私交甚好、往来讥讽诗文过多,被贬到岭外宾州(今广西宾阳)监酒税,三年之后才被允许北归。东坡与他相见后,发现王巩神情不减当年,除了自身性情豁达外,身边的柔奴的慰籍起到很大作用。请看苏轼自己的记载:    
    王定国歌儿曰柔奴,姓宇文氏。眉目娟丽,善应对,家世住京师。定国南迁归。余问柔(奴)广南风土,应是不好?柔对曰:“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因为缀词云: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    
    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时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定风波》(并序)    
    柔奴虽系女流之辈,却能随遇而安,以笑容面对凶险,持有这种心态,南国的炎热也被她的一曲清歌变作清凉之境,东坡不仅将友人的身体康健、容颜年少归功于她,还将其称赞为上苍赐给王巩的最佳伴侣,难怪当时有位自称“皇都风月主人”的名士,在《绿窗新话》里记载说,有了东坡这首词,柔奴便获得“点酥娘”别号,在京城里声名大噪一时。    
    苏轼自“元祐更化”回朝之后,官位越来越高,生活环境也由漂泊无依变为身置锦衣玉堂,他与当时的达官贵人一样,也在身边添置了三四个侍妾,侑宴歌舞,迎来送往。    
    吕居仁在《轩渠录》中载道:    
    东坡有歌舞妓数人,每留客,即云:“有数个搽粉虞侯,出来祗应。”    
    有人将苏轼的这种生活境遇放在他早年通判杭州时期①,显然欠妥。“虞侯”乃宋代禁军中地位仅次于十将的武官,多在枢密院承办杂务,东坡只有身在翰院时,称身边“应”杂事的人为“虞侯”才合情理。“搽粉虞侯”虽是戏语,却也透露,在他眼里,这些侍女颇有地位。    
    元祐四年(1089)之后,苏轼曾出任杭州、颍州、扬州、定州太守,此际他年在五十四至五十九岁之间,历经沧桑的苏轼,身心已达收放自如、随心所欲的地步,即便饮宴之中少不了歌妓,他也不会再动真情,真真地应早年写的“老来厌逐红裙醉②”那句诗。不过,他在杭州太守任上与琴操的交往等事,依然值得一提。    
    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六记载着这件事:    
    杭之西湖,有一倅闲唱(秦)少游《满庭芳》,偶然误举一韵云:“画角声断斜阳。”妓琴操在侧云:“画角声断谯门,非斜阳也。”倅因戏之曰:“尔可改韵否?”琴(操)即改作阳字韵云:“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斜阳。暂停征辔,聊共饮离觞。多少蓬莱旧侣,频回首烟霭茫茫。孤村里,寒鸦万点,流水绕低墙。魂伤当此际,轻分罗带,暗解香囊。漫赢得青楼薄幸名狂。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有余香。伤心处,长城望断,灯火已昏黄。”东坡闻而称赏之。后因东坡在西湖,戏琴(操)曰:“我作长老,尔试来问。”琴(操)云:“何谓湖中景?”东坡答云:“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琴(操)又云:“何谓景中人?”东坡云:“裙拖六幅潇湘水,鬓亸巫山一段云。”又云:“何谓人中意?”东坡云:“惜他杨学士,憋杀鲍参军。”琴(操)又云:“如此究竟如何?”东坡云:“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琴(操)大悟,即削发为尼。    
    琴操“削发为尼”,与前面周韶之事颇相类似,此中可能有传闻因素。然而对惯看秋月春风的东坡居士来说,对红尘女子作这种点悟,也在情理之中。像琴操这样的女性,与其浪迹于灯红酒绿之中,毋宁说独伴青灯古佛更有利于修身养性。    
    后来在杭州还有一件事,虽有附会之嫌,但置于东坡身上,却让人觉得可信度也很强:    
    灵隐寺僧名了然,恋妓李秀奴,往来日久,衣钵荡尽,秀奴绝之,僧迷恋不已。一夕,了然乘醉而往,秀奴不纳,了然怒击之,随手而毙。事至郡。时苏子瞻治郡,送狱院推勘。于僧臂上见刺字云:“但愿生同极乐国,免教今世苦相思。”子瞻见招结,举笔判《踏莎行》词云:    
    这个秃奴,修行忒煞,    
    云山顶上空持戒。    
    一从迷恋玉楼人,鹑衣百结浑无奈。    
    毒手伤人,花容粉碎,    
    空空色色今何在?    
    臂间刺道苦相思,这回还了相思债!    
    判讫,押赴市曹处斩。    
    ——《尧山堂外纪》卷五十二    
    故事初见于《事林广记》,像一篇地道的小说,但宋代以来,《绿窗新话》、《醉翁谈录》、《花草粹编》、《草堂诗余续集》、《情史》等全都收录,可见人们大多以为,这段公案惟有东坡先生来判,才能大快人心。东坡在当杭州太守时,与灵隐诸寺僧人往来密切,据说他“尝携妓谒大通禅师”惹得大师“愠形于色①”,可见他对佛门之“敬”,也在游戏之间。有了前面诸多同情不幸女子的事项作铺垫,我们坚信,东坡先生若遇到这等情缘既了、即起恶念、杀人至死的佛门败类,定会怒而捉笔,痛数其罪,然后依法将其斩首,以此告慰玉殒香消之魂的。


佳人篇乳燕华屋 教人梦断瑶台曲

    下面我们要解读苏轼那首极为著名的词作《贺新郎》了。这是一篇屡屡让世人为之倾倒、也每每让人形同猜谜的作品,凡细心玩味过的,无不盛赞它“冠绝古今,托意高远①”、“别(具)一格②”、臻至“咏物妙境③”,甚至是“词骨词品,高绝卓绝④”,苏轼的“风流太守⑤”之誉,也由此词而获得;而词的内容究竟表达什么,到底为谁而作,至少有五六种见解。为弄清原意,必须细读全词:    
    乳燕飞华屋。    
    悄无人、桐阴转午,晚凉新浴。    
    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    
    渐困倚、孤眠清熟。    
    帘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    
    又却是、风敲竹。    
    石榴半吐红巾蹙。    
    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    
    秾艳一枝细看取,芳心千重似束。    
    又恐被、秋风惊绿。    
    若待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    
    共粉泪、两簌簌。    
    与苏轼同时稍后的杨湜,说这首词是为杭州官妓秀兰作,上文已经提及;稍后的胡仔认为此词“托意高远”,寓有东坡身世之感,而且“怨而不怒,哀而不伤。①”清人黄蓼园则云:“前一阕是写所居之幽辟,次阕又借榴花以比此心蕴结,未获达于朝廷,又恐其年已老也②”,大有屈原《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之幽怨。然而苏轼“修名”之立甚早,不能及时归还山林,才是他的最大遗憾,晚年更是屡“达于朝廷”,都因自己再三请求,才放外任。就情调而论,东坡素来喜欢清高淡雅的竹、梅,飘逸出尘的鸾、鹤,怎会以“秾艳”的榴花自喻?东坡晚年见到树木,总是满眼“老叶翳蝉③”、“孤城烟树④”,若用榴树自况,也当是苍干如鳞,苔藓满目,怎会自言“扇手一时似玉”?    
    正因为此,近年来才有一种说法,说这首词是“为爱妾朝云作”的,“全词既写女子的孤芳,更是赞美朝云的坚贞品格⑤”。有的著作甚至引用五代人欧阳炯《南乡子》中“石榴花发海南天”为证,将此词定于绍圣二年或三年(1095或1096)初夏“作于惠州①”。其实这些都是假设在先,凑泊于后。    
    首先,此词若是写给朝云,则必定写在早年为杭州通判或密州太守时,那时才有“乳燕飞华屋”之喻。东坡被编管黄州时,朝云曾经育过一子,已与乳燕大不相侔;绍圣年间南迁,东坡则以“老云”称之,他们到了惠州,寄居在公共场所合江楼及嘉祐寺内,所谓“落日孤烟知谁恨,短篱破屋为谁香②”,是其处境之写照,与“华屋”大相径庭。    
    其次,苏轼写给朝云的诗词,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玉骨”、“雪肌”(详见下篇论述),到了惠州,更是不离“维摩禅语”,而此词不仅了无“禅味”,且与空空色色之幻境大为抵触,“扇手一时似玉”之语,乃描绘少女所用,特别是“秾艳”二字,与晚年朝云全然不符。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欧阳炯平生大都在蜀川为官,从来没去过岭南,他那首《南乡子》中的“石榴花发海南天”乃想像之词,或像时人一样,将某一湖泽或园池称做“海”(古人园林多“穿池运石、为山学海”之举),因为从植物学的角度考察,岭南与海隅,绝少秾艳的石榴花。    
    石榴在古时又称“安石榴”,晋人张华《博物志》载:“陆机与弟(陆)云书曰:‘张骞为汉使(在)外国十八年,得涂林安石榴种。’盖自西域来中国也。”石榴自西域引进后,主要生长在黄河、长江流域③,苏轼在杭、苏、密、徐诸州以及在汴京时多次吟咏,到了岭南之后,从未题咏过眼前的榴花。相反,当其表兄程之才寄来水果时,他在惠州回了这样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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