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生-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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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蓝冰来意不善且嚣张得够呛,但他不想开打。至于原因不详。
‘呵呵,他肯定以为我马上逃掉了,因为他也大概探得出我的深浅。可惜那是正常人的逻辑,不是我的。’
“你是什么人?这里非工作人员禁止……”
罗嗦的中年男人还没说完鲜红的花朵在他头顶盛开。
“许久没用枪,还好技术没退化。”
女人的尖叫声——
奔跑中呼喊的人们——
“真动听。”
她笑。
因为高兴。
****
“她疯了吗?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杀人!而且闭路摄像里拍摄下她的容貌,如果被查到……”
警卫监视室里横七竖八躺倒一片昏迷的人,一个年轻人用手指快速的输入指令拨转仪器,将刚才录制的镜头全部销毁。
“恐怕是知道我们的存在才肆无忌惮,也可以称之为另一种形式的挑衅。”站在年轻人身后抱着胳膊的另一个人道,“或者她本来想将所有人都干掉再毁尸灭迹,当然不在乎留下什么录像。”
年轻人快速点触中的指尖停在按键上。
“所有人?不会吧!这一间工作楼里的职员警卫和其他工作人员上千,她速度再快警察也能赶在那之前抓住她。”
抱着胳膊的人耸耸肩:“那又如何,如果有赶死来的警察也一起收拾。”
年轻人打个冷颤,这才想起他的同伴当年曾把派去监视自己的人折磨得不成人形。说起来同盟怎么找这个一级恐怖传说中的人物来和他一起监视?别说什么工作默契,连说话他都听得难以理解,再加上动不动他的同伴就有危险举动,这些年来他都快被折磨死了,555~
“怎么停下来,亲爱的?”
最恶心的是他是个同性恋!年轻人忍住干呕继续干活,同时在考虑如何再次脱逃以保贞操。
****
其实蓝冰一开始只是被强烈而奇妙的杀意控制产生条件性反射而已。
想看到血。大量的,能吞没一切的殷红暗流。想闻死亡的气味,甘甜让每个细胞亢奋的味道。
她抬手从肩膀向后,子弹射入试图偷袭她的保安的心脏。再回手冲正面扑来的保安扣动扳机。
悠闲的,随意的浪费着子弹,想不到也是一种另类的享受。
但,太吵杂了,人们混乱的声音破坏静谧的神秘,没有美感。需要让它升华成完美的协奏。
蓝冰嫌枪不够快转手将其换回纸牌,手指正准备挑射的时候被怀中的一样东西微微搁了一下。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锦袋,将它放在鼻尖小心的轻嗅,舒服的味道使身体的蠢动平息。
是那位大人的味道,独特带着清新和死气的香味。
“因为我活的好辛苦,所以我想,大家都是艰难的活着,不想被轻易的剥夺曾付出的努力。”
那位大人曾说过的话,她明白也不明白。她明白他是和想表达和圣者同样意思在讲生命的可贵,她不明白的是,他怎么能自己活着辛苦的时候联想到珍惜生命而不是唾弃命运。
‘大哥也许明白,所以他能克制吃人的冲动忍受肉体崩溃。’
‘可我不是大哥,没有办法斩断心底繁盛的杀意去满足那位大人的希望。就算是的确了解到生命的可贵杀戮的愚蠢,一个人的爱好与审美品味又怎可能变?’
‘但,暂时的遏制我做得到。如果这是您的期愿——我会去实现,哪怕它有多么不切实际。’
****
监视室里的两人目瞪口呆,他们观察蓝冰的时间也不短了,却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安然。
是的,尽管有时候她肯将自己的后背的防守交给别人,却依旧保持着绅士般优雅的微笑,似乎以礼仪隔阂着被她所信赖的人,随时保持戒备与警惕防止被袭击。
刚才她还猎人般神经紧绷杀气腾腾,现在却松懈到毫无保留的暴露弱点,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安心,其间急剧的反差是他们所不能想象。
紧接着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她竟然收好锦袋直接离开而没有大开杀戒。
锦袋里装的是什么?抱着胳膊的人颇感兴趣的偏下头似乎想追过去,一支钢笔穿透他的鞋面和脚指缝钉入地板。
“先办正事,去销毁其他残留下来威胁她的证据——以及证人。”
操作仪器的年轻人平淡的看着荧屏,仿佛原先钢笔没有别在他的上衣口袋。
****
蓝冰回头看着喧闹杂乱的办公楼响起爆破声,好像庆祝节日的焰火轰鸣。
他们果然忍不住动手了,躲在暗处监视的人。
专家的手法,没有美感。
不过难得的结婚纪念日需要的正是焰火,不是么?
~第八章 唤梦~
打开从披萨小伙处得来的线索,是一行字:“雨过天晴幽然”。
收好字条,她径直去找下一个目标蓝项择。
与前次不同她不准备打草惊蛇,而是悄悄潜入他家。穿越警报系统严密的豪宅。可以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站在窗前面对窗外静谧的夜色。像是早察觉有人潜入,他透过玻璃反光观察这位不速之客。
“不问我是谁?”
“谁都一样,我对争夺钥匙或者三权之首没兴趣。”他回答。
“既然如此直接投靠其他两人不是轻松得多?”
“我只为自保。”
呵呵,自保?同为商界人物,蓝项择的势力没有苏鹏大,但他的财团后有几位政界要人培植。虽然她不懂政治,但既然是三足鼎立,只要一方稍微松动平衡便被打破,至今依然僵持证明眼前的男人也是池中蛟龙。
龙是不可能甘于地面,驰骋九霄才是他们的生存方式。
“那么请把寻找钥匙的线索交给我,对你而言它是无用的废物,对我而言却是有趣的废物。”
说完蓝冰轻抖手腕,飞速旋转的纸牌成为一柄飞翔的圆盘刀刃冲蓝项择的面部劈去。他正如所料用手指夹住位于两眼之间位置竖直切来的牌,蓝冰此时已扑跃于他面前,用另一张牌将之前的纸牌横切成两半直抵他手指,趁他运气抵挡的空档她又一拳打入他的腹部。
连续攻击后蓝冰迅速抽手退开,原本准备插入他身体,暗藏在四条指缝间的四张纸牌已被他的内力震为碎屑,他则在蓝冰的拳力作用下后退一步。
“龙头拳。”
看到蓝冰食指攥于拳心,用食指的关节顶突中指的握拳法,他喃语道。
她冷笑,绷紧的手指间发出细微摩擦声。
‘有多长时间没尝试过肉搏战了?’
一般情况她喜欢用纸牌和枪,比较省力上手。但蓝项择是真正的格斗高手!他结实的拳掌,攻防的细节等透露他擅长徒手肉搏。作为对手,以同样的格斗方式回馈是她对战斗尊重的礼仪。
好热,血液在体内沸腾!
蓝项择摆出邀请的手势,紧接一掌劈来作为下一轮交手的序幕。也许他的招式有流派说家什么的,可惜蓝冰不知道。对她而言,战斗的胜利在于谁最后能活下来。但她也知道杂而不精乃武学大忌,任何招式施展若没有基础便若无根的树,再坚固的枝干也抵不住强风。所以她的招式看似散沙,其实也有自己的根基脉络。
她的武招名为随想。
没有流派,它随心而生,如她一样狂放自由。
蓝冰再次扬手出拳,动作却缓慢而怪异,像电视里的慢动作几乎看得到每一个位移的轨迹,仿若手臂增长突兀击中对手!
在虚幻的影象中召唤出死亡的色彩,此招是影舞的变形‘唤梦’。影舞对付大批敌人时有效,但因移动速度过于迅速导致目测实效,况且整体位移造成的气流波动很大。身体部分的影舞能弥补此类缺陷,这便是唤梦产生。
随想中含三大理念,崩,落,疾。崩是强横刚硬之道,落则是圆润柔转,借力取巧,而疾就是速度。唤梦是崩、疾相结合,在由速度型攻击而造成外伤的肉体上施加内力,结果自是血肉横飞,骨碎筋断。
蓝项择硬接下蓝冰的拳,蓝冰的另一只手从右趁机切入他空虚的防守,手的残像停留在原处而真实的手刀却横劈他的腰侧。感受到掌刀再次击中目标及对手骨质碎裂的震动,她略一皱眉。
奇怪,接得了刚才一拳的他这掌不该中彩,虽然这掌她控制速度没有使出完整的唤梦,只用‘崩’的效应。
于是接下来的攻击蓝冰未施加内力只用到‘疾’,想不到蓝项择竟然故意不躲闪硬接下。他的肩部忽然划裂开,泛白的伤口甚至都没来及渗血已翻开厚实的肉质。
‘混帐,难道他在找死?’
自以为是的愚者,既然他轻视伟大的死亡,就让她用完整的唤梦成全他!
愤怒的蓝冰错步跳出战局准备积蓄力量的空档,一阵散碎的脚步声打乱她的呼吸,有个才到她腰部高度的小人儿拦在她和蓝项择之间。
“臭大叔,不许你欺负项择哥!”
嘎?大、大叔!!!!!!
霎时她斗志涣散,一把提起小人儿的领子抓起来,铁青的脸挤出一个极为狰狞的表情。
“小朋友,叫我姐姐才对。”
刚想冲过来救护她手中羔羊的蓝项择平衡没把好突然摔到,她是女的有那么夸张吗?
蓝冰仔细打量手中的小不点,原来是个一个稚气十足的小男孩。他圆溜溜的眼睛晶莹透亮攥着光,短少悉数的头发梳理得还算整齐。小鬼也上下打量她一番,而后丢来个极度蔑视的眼神。
“大叔就是大叔,别以为想当女人就能真成女的。不过现在科学发达,大叔可以考虑去动手术。”
她的面部肌肉严重僵硬,绷着抽搐的笑容;“不要叫我大叔。”
被她扼住脖子的小鬼脸色泛红,最后用力挤出一句话。
“杀我灭口——也无法改变大叔是大叔的事实!”
‘童言无忌,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嘎吱(磨牙声)’
此时蓝项择正伺机靠近,她夹着小鬼的腰几步跳开立于落地窗附近,脸上带出邪恶的笑容。
“我以最高的战斗礼仪邀请,你却接二连三次故意被我击中!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不,你只是懂得如何激怒我,蓝项择。”
说着蓝冰的手再次钳紧,小鬼的脸早由红转青面无血色。
“放开他!” 蓝项择双瞳紧缩急忙喊道。
“我改变主意了,线索你先帮我存好,小鬼我带走了。给你三天时间养伤,到时候希望你能稍微认真点。越期的话我仍会等你,只不过小鬼的尸体未必肯等——时间久可是会腐烂呢,哈哈哈哈!”
蓝冰大笑着挟持人质破窗而去。蓝项择没敢追上来,他知道这种间隔距离下即使他速度再快,足以给她充裕的时间拧断小鬼的脖子。
此刻黑暗中监视她的两人中的一人正唾弃她的卑鄙,而另一人则认为这是个吸引帅哥注意力的好点子而忙着做笔记。
***
其实她早已经厌烦。
即厌烦忘记艺术真谛以杀人取乐的她,也厌烦眷恋圣者沉溺安逸的她。
克制本性究竟是对是错,在这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世界她早已分不清。
正如现在的紧搂着怀中的孩子,分不清兴奋的感觉是来源于对他的杀意,还是对他的欢喜。
可爱的娃娃黑溜溜的大眼转着泪花,唤醒她烙印心底不愿面对的回忆。
“大哥哥;你从哪里来?”
“大哥哥头发的颜色好美,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冰蓝色!”
“为——什——么——?”
太多的血迷进眼里,红到发黑。
她承认她的罪,但她从不后悔。这世界本就疯狂的可怕,她只是污浊漩涡里的一份子。
可是有一个影像烙在眼上擦不掉——被金恩操纵时为她所杀害,被撕碎心脏的孩子。
小孩趁蓝冰失神期间得以挣脱,正本准备脱口的咒骂,然而看清蓝冰的表情时却结巴起来;
“你在哭?我才想哭呢!别、别哭啊!”
她从不否认自己脆弱,正如从不否认自己是变态。
索性要是个没血没泪彻底的变态就好了,不会有莫名的伤痛。
感觉到小鬼用手指揩去她眼角的润湿,她的心头杀机一闪。她知道必须除掉这孩子,否则将成为一根插在她心脏上的刺,像当年的露一样使她软弱。然而怀抱小鬼站在暗中小路的中央的她,却像一塑雕像纹丝未动。忽然她将小鬼揽在身后作出防守姿态,警惕注视着已将他们包围的一帮家伙。
“您好,蓝冰小姐。我们不想和你冲突,只是想请你把他交给我们。”
领头的一个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的人说道,蓝冰才注意其他的人也都穿戴整齐的黑色套装……黑社会?
“不是吧!这么传统,现在黑社会穿黑色套装已经过时啦!”
她带点嘲弄的耸耸肩笑道,领头的不为所动盯着她等待答案。蓝冰低头看看小家伙,再看看领头的,故意咧咧嘴夸张的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长得没他可爱,上诉驳回。”
领头似早已料到点下头,“我知道你想杀他,自不可能轻易将猎物交给我们,请原谅我们鲁莽。”
围住他们的人逐步逼近,包围圈渐渐缩小,她怕他们一拥而上不敢随便出手,只能小心的寻找他们的空隙。偏偏小鬼此时聒噪的要死,为她忙于运算逃亡角度的大脑添上混乱的一笔。
“大叔,算你上道说我可爱。快上啊!把他们收拾干净!怎么还不动手?”
“呵呵,我不动手是怕伤害到你幼小的心灵。”
‘白痴,要能收拾我早收拾了。别的不提,光从他们一副对我了若指掌的样子就知道这帮人不简单。刚才和蓝项择交手耗费不少体力,带着一个活包袱能走脱都算万幸。’她心中暗骂。
小鬼轻蔑的哼一声,“欺负项择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顾及我。你不行早出声,浪费时间。”
想不到他这一句话似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刚才谨慎缩小包围的人们突然争先恐后的扑向他们,领头的已经冲在她面前手臂伸向小鬼几乎都能触到小鬼的鼻尖,却被她挡开用推手卸去他的力道。顺便将几个冲上来的人当垫脚石踏着他们的头飞出围攻的中心,又随手挂了几人硬是夹着小鬼蹭到包围圈边缘,却被几个麻烦的家伙缠住脱不开身。眼看刚才摆脱的领头正在快速接近,她心中暗自叫糟。
此时小鬼竟出乎意外的冒出一句:“攻击我们的家伙都给我从眼前消失!”
对他的胡乱喊叫蓝冰即错讹又哭笑不得,意想不到地是那些人居然被吓一跳,有的甚至明显的想躲闪走避。当她也以为有啥可怕惊天动地事情即将发生时,真的有事发生。
一辆集装箱货车突然横插在他们与那群人之间挡住呼啸而过,隐约听到司机的咒骂声:
“他X的!大半夜站路中央找死啊!打群架路边打去!”
她当机立断在车尾经过的一瞬带着小鬼攀上去,待那帮人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货车已经载着他们远远离去。远远望着捶胸顿足的诸位,她深深的感慨命运的神奇。
人命正就是没办法,老天爷都罩你。
谁知在她庆幸自己lucky的同一时刻,她亲爱的老公却遭遇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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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当猎物只有一个而窥测者超过一个时该怎么办?”
听出蓝应龙意有所指,辛特将其手臂反剪至稍一用力便可将其折断的角度,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没能折断那双细瘦的手臂,蓝应龙忽然站起身竟将压制自己的辛特单手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