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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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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皱了皱眉,平静地说:“没有如果。”
  她便柳眉一弯,轻笑地说:“如何到了此刻,你仍能平静至此?”
  深如暗夜的双眼转而望住她,声音依旧静如平湖,却偏可听出暗藏在内的波澜起伏:“某以为一个可以在危机时刻面带微笑着将敌人的剑转而刺进自己身躯的人必才是真正平静之人。”
  她的心不由颤了颤,记起当初在太湖的诀别,目泛秋色,轻声道:“当初的事君还记得?”
  “历历在目,犹是昨日。”他的面容隐在寂静的夜色中,望不清是何表情。
  她叹了口气,便从当日在洛阳分别讲起,讲到自己送晨吟只身远行,将一身的功力尽输回晨吟的体内,随即功力尽失因而大病难愈;讲到一纸圣谕命她转而为妃,她抵死不从在长生殿外长跪不起;讲到大婚前夜她偷逃出宫,却因下人以为她问起的武大人是武三思而被告之“武大人去了歌舞坊”;讲到在苏州的那日,她碰巧遇上袁行健,因而记起谢瑶环的死因,故而心生惶恐;讲到太湖的风波,她被人挟持着,亲耳听到所有的波折全然是他早就设好的谋划……
  他忽紧紧地拥住她,万千的话语只汇聚成最最简朴的句子:“从今以后,你只信我,我也只信你。”
  马车早就在府门口停住了,车上的两个人却始终没有动静。赶车的车夫方要上前一探究竟,却被管家武德远远地拉住。
  如此静夜,且令人多醉一刻,便也是美事。
  同样的静夜,月色无俦。
  长生殿内的烛火静静地燃着,火红的光晕撒在女皇精美的龙袍上,泛着柔和的丽色。
  “陛下,魏王本自严苛,此事怕是不会轻易低头的。”张易之跪坐在龙榻,正力道适中地替女皇捶腿。
  “岂止不会低头,看此情形,怕是绝无回转的余地了。”武瞾闭着眼,轻叹道。
  “既是如此,陛下如何不径直将那谢苒苒扣下,如此一来,玄天紫命便只能同陛下的运势连在一处了。”侧倚在绮霞榻边的张昌宗漫不经心地说。
  “不可,若非心甘情愿地依从于陛下,紫胤便只不过一个名头而已,”张易之摇头道,“今日陛下如此行事,本就是要引魏王当面说出以江山为重故舍情弃爱的话,令得谢苒苒心灰意冷,心甘情愿地回到长生殿来。谁知魏王平时看来冷酷,竟也是至情之人,竟丝毫不为权势所动。”
  “既是如此,不如再去寻一个可以克制谢苒苒的人来,或是对她同样重要的人,如此她便顾忌重重,定不会只为魏王一个人打算了。”张昌宗转而接替下兄长的位子,一面替女皇捶腿,一面笑道。
  一直闭目养神的女皇忽睁开眼睛,视线锐利地望向遥远的某处,吩咐道:“派人往房州去一趟,便说朕身体不适,秘诏庐陵王回神都。”
  张易之闻言,便起身道:“事关重大,臣愿亲自前往。”
  女皇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留下来,让六郎去便可。”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字数异常充足,更新完毕~!
  


☆、十年两茫茫

  神都的使者到房州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对着窗棂发呆,新做好的汤饭摆在桌上,还没有人吃,就已经有些凉了。
  恰在此时,便有人翩然而入,口中笑道:“天色尚未黑,小娘子如何便已在发呆了?”
  听到这声音,她不免眼前一亮,自桌边跳将起来,欢叫道:“小叶子,太好了,你又来看我了!”
  叶静能悠然转至桌前,双眼轻轻弯成靡丽的银月,口中笑道:“小娘子如此挂念叶某,着实难得,只是可惜,今次叶某却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眨了眨眼睛,问他:“还有谁?难道是马秦客?”她一直不曾记起墨涵这个名字,便只随着众人称他为马秦客,以为那便是他的全部。
  “小娘子这次可是猜错了。”叶静能笑了笑,伸手去摸她的脸。
  她撇了撇嘴,闪身避开他的手,神色却不免黯然了些。
  这些年来,自从知道苒苒的死讯,她便再不曾见过马秦客,似乎是从那一刻起,那个人便失去了所有踪影,再也消失不见。若不是叶静能每次从洛阳来都会告诉她马秦客如今很好,回到了皇宫的太医馆,也很受器重,她怕是当真要以为那个沉默寡言的马秦客已经人间蒸发了。
  见到她脸上黯然的神色,叶静能轻笑了一声,调笑道:“想来,我叶某人的命还真是苦,每次巴巴地从神都赶过来,小娘子的心中竟只惦记转而那个一直没音信的人。”
  她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只得在他身上狠狠地拍了一掌,问他:“你说还有人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叶静能闻言,这才收回方才那副闲散模样,正色道:“险些忘了正事,庐陵王现在何处?神都派了使者来。”
  她皱了皱眉,答道:“他带着几个孩子去西郊的道观祈福去了,早该回来的,饭菜都凉了还不见人影。”
  “祈福?庐陵王的日子过得还真是悠闲自在,”叶静能笑着摇了摇头,转而道,“既是如此,你且先随我去见张大人吧。”
  神都的使者便是张宗昌,虽已离开神都,他却依旧一袭华服,悠然坐在正堂的主座上,面容俊秀,眉目如画,宛若九天仙人模样。
  她进得门里,望见他,不由得惊为天人,呆了半响才开口道:“家夫往西郊祈福去了,大人若要见他,还请稍等。”
  张宗昌点了点头,忽笑道:“久闻庐陵王妃昔年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奇女子,却未曾想到王妃这般行貌。”
  他的笑容太过灿烂明丽,晃花了她的眼。她皱了皱眉,问他:“张大人可是觉得我生得丑陋,当不起庐陵王妃的名号?”
  被人嫌弃生得不好自然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尤其是被这样一个足可以倾倒众生的人嫌弃。因而,她很不开心。
  “非也,”张宗昌闻言便摇了摇头,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盯着她看,“宗昌只是以为,一个敢于在同太子大婚前同外族人私逃出宫的女子必是性情至烈的女子,因而未料到王妃竟生得如此娇小,不免心生惊异。”
  “私逃出宫?”她皱了皱眉,没有印象,便将这桩事理所当然地算到前任韦舒颜的身上。
  “张大人,门外似有响动,想来是庐陵王回来了。”叶静能下意识地向她身边靠近了一步,刻意打断了他的话。
  张昌宗抬眼望了望门外,和声道:“如此甚好。”旋即一整华服,迎出门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庐陵王李显终于回到了房里。眼望着倚着床柱睡得正香的娇小女子,他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推了推她道:“怎么这样便睡了过去?寒气未散,当心着凉了。”
  她迷蒙地睁开眼,看了看他,便又一翻身躺到床上,依旧继续方才的春秋大梦。他笑了笑,伸手替她盖好被子,便也吹熄蜡烛,躺了下来。
  深夜的房州格外寂静,唯有窗外偶然经过的风低低地j□j着,像是谁不经意间发出的叹息声,在夜里反复回荡。
  他合上眼躺了半响,凌乱的心境却始终无法平续下来,静静生生拧成了一团乱麻,一时间睡意了无。然而眼见得身旁的人睡得正香,便也不敢随意翻身,只静静地卧着,生怕惊了她的一场酣梦。
  孤月清寒,透过窗棂轻轻地洒落下来,染出一地的银霜。他凝视着眼前的情景,不由记起多年前长安的月色似乎也是这般的宁静,那么此时的神都洛阳又当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身旁的佳人翻了个身,侧倚在他身旁,均匀的鼻息轻轻地拂动他的脸,微卷的睫毛顺着月光在她洁白如玉的面容上织成细密且缠绵的网络,纠缠成他心中的郁结。
  他叹了口气,抚过她的肩,轻声道:“好好睡一觉吧,明日我便带你回神都去。”
  这句话本是自言自语,然而他怀中的佳人却动了动身,含混地说:“李显,我是在做梦吗?”
  他不由得愣了愣,见她转而竟又睡了过去,才苦笑着说:“是梦境,但也是真的。”
  此时此刻,就连他自己,也怀疑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境,那么他就从不曾认识变化莫测的韦舒颜,从不曾被卷入勾心斗角的权力漩涡,更不曾朝为天子暮遭禁,成为天下的笑谈,最后的最后,他也不会死心塌地地爱上这个终其一生也不曾对他言过“情爱”二字的女子。
  然而,事实依旧是事实。他认识了她,爱上了她,即使知道了那其中的曲折也丝毫无法做到忘情。她,终究是她。即便不是那个自幼相识的韦舒颜,却也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那个人。重过生死轮回,重过手足情深,更重过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子。
  事实也终究不过是事实,无论在房州的日子有多么的闲适安逸,也都被自神都而来的这一纸诏书打得粉碎,幻化成泡影。
  他终究只是他,曾经李唐王朝的七皇子,如今周武女皇的亲子,庐陵王李显。命运由不得他推拒,只可向前,断无退路。
  回神都的一路,他坐在车里,心里反反复复装的都是那些温习过千百遍的陈年往事。她坐在他的身边,不时挑起帘子,好奇地向外张望。
  他拉着她的手,默默盯着她看,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
  没人知道到了长安会发生什么事,然而对于自己的命运,他早已经历得太多,因而再无太多惶恐。反而是她,一无所知的她,他生怕一松手,便再也不得相见。
  离开房州的时候,张昌宗提醒他准备行装,他在房陵本就一无所有,便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轻装上阵。
  反而是她,兴高采烈地捧了一大叠五彩缤纷的布匹跟在他的后面,吵嚷着要都装到车上去,神情明媚得有如五月的朝阳。
  见此情景,张昌宗皱了皱眉,对他说:“陛下的秘旨只说龙体偶感不适,命臣接庐陵王回神都,并未召庐陵王妃同行。”
  她愣了愣,便停下脚步,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接过那叠布匹,转而对张昌宗说:“我,绝不会丢她而不顾。”
  似是没想到久来皆以软弱无能著称的庐陵王竟也会在这样的形势下说出如此一番言语来,张昌宗立在当场,思量再三才转而笑道:“既是如此,昌宗自当顺从。”
  她顿时笑靥如花地转过头看他,他心中一暖,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方才竟一直在微微颤抖。
  这一路,并非没有险阻。时而出现的无名刺客如同鬼魅样的幽灵,侵蚀了他,也惊扰了她。然而直到此时,他才发觉她并非他心中所以为的那般脆弱,当万箭袭来的时候,她只是愣了愣,然后便拔出剑来对着他笑:“不要担心,我也是会武功的呀。”
  他盯着这个欢笑着的精灵,心思千回百转,竟发觉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清过她,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房州距洛阳本不甚远,然而其间路途坎坷异常,倒遂了刺客的心愿,几乎处处设防,恨不得将他们永远埋葬于崎岖起伏的山巅。
  没人知道这些刺客的来历,然而这件事却本不难猜想:这世上唯有一个人觊觎帝位已久,绝不肯将之让与他人分毫!
  然而当她疑惑地向他问起此事的主使时,他却只是暗自叹了口气,苦笑道:“或许是我人缘不大好吧。”
  她便撇了撇嘴,盯着他看:“说不定是你当初在洛阳时太花心,骗了哪家小姐的心又不肯认账,结果人家因爱生恨,找上门来了。”
  听了这话,他便当真是全心全意地苦笑了起来:“天地良心,我除了你,从没想过要骗任何人的心!”
  她狐疑地抽了抽鼻子,贴近他问:“这么说,你是觉得我最好骗了?”
  “不敢,不敢。”他惊得几乎要落荒而逃,却被她身上的柔香所吸引,恨不得立时醉倒。再一瞥眼,却撞见她满脸的狡黠,这才心中一宽,忙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倚着他宽厚的肩膀,她口中喃喃地说:“可惜,以前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
  他闻得此言,心中一动,却不搭言。而她,自始至终都只认定自己穿越来的时候便已是在房州了,先前的事她本就该不知。只是可惜苒苒竟先她而去,不得谋面,也不知有没有回到原本的时空去。
  如此,两个人依偎在一处,各怀心腹事,各叹机缘劫。
  张昌宗本是人中翘楚,不但精通文辞音律,身手也是极佳,每每刺客来袭,他便镇定地立在车前,横剑在手,口中笑道:“尔等宵小何足挂齿!”
  她躲在车里,见了这番情景,便转头对李显小声嘀咕:“这个张昌宗到底是什么人啊?明明长得那么秀气,拿起剑来倒是比大将军还威风凛凛呢!”
  李显的手一紧,牢牢抱住她,将头搭在她的脖颈间,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她一扁嘴,才要再问,车帘却忽被人挑开,面前现出张昌宗那张秀美绝伦的脸来。
  “我么?便是当今圣上的面首啊。”他扬起好看的唇角,眉目间并无惆怅,反而现出一种欣然的喜悦。随即银剑一挑,又转而投入车外的血雨腥风之中。
  “面首是什么?”她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
  李显皱了皱眉,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来:“男宠。”
  她这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哦,原来古代也有被包养的美男啊。”
  他眉头一挑,才要发作,却又忽记起她曾经说过的在她原本的时空里女子是可以娶许多男子的,心里不由顿时翻了个底朝天。
  她却并未留意到他的反应,反而撩开车帘,向外望去。金戈铁马的交激间,一道熟悉的身影辗转腾挪,英挺的身姿格外的夺目。
  是了,尽管孩子们和无忧都留在了房陵,但他却并非是此行唯一同她一道回来的人。这么多年,马秦客虽然离开了,但杨钧却一直留了下来,心甘情愿地同众人挤在那座狭小的府邸里。
  他一直不明白,这样一个有着火爆脾气的人怎么会隐忍这么多年,单单留在那个晦暗的院落中。然而他其实早就明白杨钧为的究竟是什么,只是每次想到这样的原因,他却宁愿这一切只是他在无聊落寞间出于荒谬的想象。
  想到此处,他暗自叹了口气,不由紧紧搂住她。然而才一转眼,车帘却又被人挑了起来,一道身影像一阵风似的窜了进来,径自坐在对面的位子上,口中笑道:“外面的情况太危急,还是由叶某来保护王爷和王妃的好。”
  李显方自平稳的眉端立时又锁紧了起来,而怀中的佳人却笑眯眯地甩开他的手,口中道:“小叶子来得这般快,莫不是把保护我俩当借口,其实是为了逃命才躲在车上的吧?”
  叶静能慢条斯理地理好衣服间的褶皱,靡丽的眼睛瞥过晨吟,口中笑道:“叶某虽不通武功,却也有一腔的热血要报答王爷和王妃的知遇之恩呢。”
  她听了,却撇嘴道:“是啊,你是教坊出来的,除了歌舞大概也不会什么吧。”
  叶静能笑了笑,一拱手道:“王妃所言极是,叶某日后若有了时间,定当勤加练习,万望不要输过他人才好。”说道此处,他的眼睛似是无意地瞥过一直不曾出声的李显,引得对方脸色一阵发白,眉头更是紧锁起来。
  诚然,这一路一直不曾平静,而他的心更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越是临近神都,便越是焦灼难安,因为他不敢想象日后的命运将会延展向何方。
  直到马车驶进神都的时候,他才恍然从困顿迷茫间惊醒,转过头去握紧她的手,郑重地说:“在房州的时候,我曾许你一朝见天日,誓不相禁忌。如果你我真的能一起度过眼前的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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