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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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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忽然燥热起来,我慌忙用被子掩住他j□j在外的肩膀,起身向外,脸颊发烫。
  他笑了笑,唤我:“要做什么去?”
  “去镇上的医馆请个大夫来,替你看下伤势。”
  他摇头:“不必了。”
  “现在是在大唐境内,那些外族人不会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的。”
  “谁说一定是外族人?”他冷然道。
  我讶然回身,随意恍然:早些时候在并州道口同大队人马分开的时候我便疑惑武承嗣执意另走小道是别有深意,现在看来自然是为了避开那些潜在的危险。只是如今那些人竟连我们的隐秘路线也了若指掌,只能说明在此次的狙杀是内外勾结了。
  出了门,向颇为热心的老板娘要了热水和干净的布条,细心地替武承嗣清理伤口,上过了他随身带着的金疮药,用布条裹好伤口。
  他静静地看着我上药,待我包扎好伤口,才笑道:“这才有几分侍婢的样子。”我一抬头,正好落入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曾经在府内的书房,我只是每日简单的研墨、扫尘,随即便坐在窗前的位子上看书,偶尔天色暗了再起身添一只蜡烛,清闲懒散,又怎么会想到现在的危机重重?
  到了夜里,久伏在桌上的手臂压得酸痛,我坐起身来,才发觉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他的那件大氅。
  不觉走到床前,借着月色,见他眉宇久皱,便伸手去触他的额头,灼热的温度烫得我一惊,于是用手帕浸上冷水,贴在他的额头。
  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干涸的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来。
  我叹了口气,自己的眉头倒皱了起来。
  次日清早,高烧仍未褪去。
  我忍不住起身要去找大夫,却被他止住,示意我去取纸笔来。
  从店家那里借来笔墨,他不假思索,落笔在纸上龙飞凤舞了起来。
  我担忧地看看他右肩的伤口,正要开口,他已将那张纸递给我:“就照这个抓一副药去吧,命人将各种药材分开包好。”我低头才发现,手中竟躺着一副药方,不觉惊异地看他。他只淡淡地说:“年少时向往行医济世,也曾看过一些医书,不想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我拿过药方,坐在桌前,重新临了一遍,才将他写的那张就着夜间尚未烧完的烛火细细燃成灰烬,抬头正撞见他赞许的目光。
  在药铺取了药,便匆匆回客栈,借口天寒同老板娘借了小火炉子,回到屋里。正要煮药,他却开口道:“先将最后的两味药取出来,煮好后再将我带的三七散和羚角散加在里面。”我点头,知道是他在写方子时故意写错了几味药,借以避开外人的耳目。
  利落地将各种药草倒入药壶里,然而手下的火炉却不听话,迟迟点不着火来。他见状,披了外衣下床来看,不过三两下便燃起了火来。
  他不免戏谑地看我:“如此看来,我倒更像是个下人了。”
  原来素来沉默冷然的武承嗣也可如此。
  一路匆忙,身上带的银两早已用完,武承嗣的身上又不放钱,付过了房钱,我的身上便只剩一点散碎银子了。
  雇马车的时候,讲好了定钱,我咬牙掏出了藏在怀里的簪子。
  那赶车的人拿了簪子对着阳光端详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让我们两个人上车,手中一抹紫色莹亮晶透,如梦似幻。
  “那只簪子至少要值两千两。”武承嗣淡淡地说。
  “总比不上性命重要。”我不去看他,心里却知那是极好的和田紫玉所制,在长安便是白银万两也未必求得到。当初在荣宝斋李显买了来送我,却没想到此时竟要靠它活命。
  一路回程,又遇到了几次袭击,幸而都顺利脱险,只是武承嗣本已好转的伤势却开始恶化,伤口反复撕裂,右肩再无法行动自如。
  临近长安城时,我们辞谢了车夫,找了间偏僻的客栈住下,打算待伤势略缓些便回去。
  武承嗣对着纸略一沉吟,才要提笔,却眉头一皱,显是牵动了伤口。我于是夺过笔去,笑道:“还是你说我来写吧。”
  仍旧是一份半真半假的药方,我拿了方子在镇上转了半天才找到一间药铺,买了药出来。想想还躺在客栈里的武承嗣,又绕到镇子的一边,买了半只烧鸡和一斤卤牛肉才向回折去。
  回到客栈,店小二便笑呵呵地冲我说:“姑娘您回来了,有几个人说是你们的老相识,口音有点像外族人,我方才带他们上楼去见那位公子了。”
  我心下骤沉,丢了烧鸡和牛肉便向楼上跑去。
  才冲到敞开的房门前,就听到里面阴沉的笑声,急忙冲了进去。屋内原本站着的弯刀在手的几个人见我进来的架势都愣住了,待看清我是个女子时却又戏谑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人操着浓重的外族口音道:“没想到堂堂的周国公竟沦落到要一个小丫头舍身相救了。”
  武承嗣侧靠在床柱上,再次裂开的伤口在肩头沉默地反复书写着殷红的印迹。他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静静地说:“不管你的事,离开这里。”
  我倔强地盯着他:“你不会死在此处。”
  “小丫头口气倒不小!”一个外族人提刀狞笑着冲我轮了过来。
  下意识地侧身让过,我向武承嗣扑了过去:他不会死在此处,无论是书上还是现实,都不可以。
  其他几个人见势不对,纷纷劈刀而至。我知道避无可避,却仍旧前冲,劈手抓过桌上滚烫的水壶,扬手浇了过去。果然听得“啊”、“哎呦”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我不敢迟疑,拉起武承嗣从一众捂着脸哇哇大叫的人面前奔出门去。
  “站住!你这个臭丫头,看抓住你时怎么收拾你!”身后的叫喊愈演愈烈,显然几个刚被热水浇过的人已经缓过神来。
  我也不回头,拉着武承嗣直奔楼下,只觉耳边生风。
  “呦,两位客官,您这是要走吗?麻烦先把这一日的房钱给结了。”迟钝的店小二见状倒追着我要起房钱来。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狠声道:“想要房钱到长安周国公府要去!”
  到了门口,两个人却止住了脚步。门外,四个全副武装的外族人挡住去路,手中的兵器在日光的直射下分外夺目。
  其中的一个人沉声道:“你就是武承嗣?既害死我族主,还不速速受死?”原来是这次奉旨往并州监斩伏念和温傅惹的祸端。
  武承嗣冷哼了一声,放开我的手,拔出腰间常佩的宝剑,寒光凛冽。
  电光石火,玄色的身影隐在一片银光之中,游若蛟龙。如果不是他肩上的伤口,或许这些人远远不是他的对手,然而我却知此时的他一定无法完胜,更何况楼上还有那五个被热水烫了的人。东面执刀的人略一迟疑,便被武承嗣看到破绽,寒银剑一挑,正好扫到那人手腕,弯刀脱手落地,继而剑花翻滚,刺中胸膛,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一个。然而他毕竟用力过度,右肩的伤口愈发地暗红起来,拿剑的手也不似方才那般稳准。他皱皱眉,果断地反手交剑于左手,再次投入战斗,喊道:“还不快走!”
  我摇头,曾经的韦舒颜总是扮演被保护的角色,连累过赤西,也害了如月和季衡,现在的谢苒苒再也无法承受曾经的那一幕的重现。
  我俯身捡起方才掉落的弯刀,扬眉劈向厮杀中的人。明明是不懂任何武技,手中的弯刀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专劈向那些人的薄弱之处。淋漓的鲜血染红了双眼,我完全不去避让,只随心劈砍,隐约的疼痛不止在身体,也在心头。
  “你疯了?还不赶快离开!”武承嗣低吼道,玄色的衣袍隐住了身上纵横的血色。
  “不!要走我们一起走!”
  正说话间,一把弯刀和一条长鞭同时向武承嗣攻去,刺耳的声响在空中尖叫着滑过,我一刀断开迎面劈来的长刀,扬刀向武承嗣的那边奔过去。尖锐的物体刺在左胸口,挡住了刺向武承嗣的那刀,我抬起头,正看到武承嗣挥剑揽下另一侧的长鞭,左手的剑法略显生疏。
  我忽想起先前在书房的流光岁月,他总是静静地翻着公文,眉头微紧,右手的笔端书写不停。而我就坐在对面,手中的书本洒满了阳光……
  “苒苒!”他嘶声叫道,声音那么大,将我从虚幻的迷境中唤醒。眼前,仍旧是晴空万里,只是那阳光却无论怎样也照不到我肩头。
  刺眼的刀光呼啸而来,我的眼前又开始模糊起来:难道我真的错了吗?难道历史是真的要被改写了?难道我身边的这个日后即将在周武王朝上呼风唤雨的男子竟也要同我一起终结在这里了么?我看向身边高拔的男子,左手的剑犹自舞动。
  远处渐渐传来马蹄声响,沉入我的梦境,化作厮杀声,化作暖暖的拥抱:“苒苒!醒来,苒苒!”
  这一梦,好长……
  作者有话要说:  


☆、柳梢青(苒苒述)

  裴行俭等献定襄之俘,斩阿史那伏念、阿史德温傅等五十四人于都市。
  初,行俭许伏念以不死,故降。裴炎疾行俭之功,奏言:「伏念为副将张虔勖、程务挺所逼,又回纥等自碛北南向逼之,穷窘而降耳。」遂诛之。行俭叹曰:「浑、浚争功,古今所耻。但恐杀降,无复来者。」因称疾不出。
  ——《资治通鉴?唐纪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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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沅拍着我的肩:“我们都在等着你呢,还不回来?”
  赵歌边照镜子边尖叫:“你这个死丫头,因为担心你害得我脸上长了一粒痘痘!”
  再回头,秀秀和雅媛笑眯眯地:“阿熊,等你好久了,怎么还才回来啊,替你买的冰茶都不够凉了。”
  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可是,是谁一直拉着我的手,拉着我,要我醒来?
  我懒懒地靠在床柱上,身后的软枕暖暖地渗着檀香的味道,窗外的阳光轻柔地洒进来,映在低垂的绣帘上,掩住帘外的j□j连连。
  见我醒了,敏儿笑着挑帘进来:“早上新熬的燕窝粥,大人临上朝前特意嘱咐端来给你。”
  我不由得皱起眉来:“还是放在一边吧。”
  “不可以,”敏儿毫不客气地抬手点我的额头,“大人说了要我亲眼盯着你喝下去才行。”
  我无可奈何地端起碗来,热气腾腾的白釉的莲叶碗中弥漫着熟悉的味道。
  苏醒后,武承嗣便将我的住所迁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特意要敏儿过来陪我做伴。除了大夫开的汤药外每日一碗燕窝,必定是要人盯着我喝下才行。只是他却只在我醒来时看过我一眼,就再不出现在我面前。
  胸口的伤由于医治及时,没有大的妨碍,却还是留下了伤疤,淡淡的红印静静地躺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睡着了一般。敏儿替我上药的时候还叹息着:“这么好的皮相却落下了一道伤疤,实在是可惜。”转而又笑眯眯地看我:“幸好大人待你有情,定不会负你,说不准这府里下个月便可以办喜事了。”
  我笑啐她:“你倒也知道什么是皮相了!”
  想到那道久不见踪影的玄衣,却不觉默然无语。
  窗外已经是桃花将开的时节,不知不觉,我已修养了这么久。
  感觉到身体大好,我拉着敏儿到院外四处走走。许久不曾呼吸到如此清新的空气,我踏着光滑的鹅卵石,沿着花园漫步,只觉得眼前的嫩柳新绿、碧空明日格外的明媚起来。
  倒是敏儿皱起眉来:“外面的风这么大我们还是回去吧,当心着凉。”
  我摇摇头:“不会啊,好不容易出来走走,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去。”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替你取件衣服去。”
  我点点头,眼见敏儿去得远了,便在附近闲逛起来。武承嗣素不爱花草,府内仅有的一些花草也不过是管家武德命人移来的,大多放置在显眼的地方,用以迎来送往。偌大的周国公府竟只有小小的一座后园,不到一会儿便走到了尽头。
  拨开面前低垂的杨柳,融融的春日下立着一座从未见过的宅院。浅灰的檐墙,朱红上漆,莲门微敞。我推门而入,窥见掩映的林木间俨然立着一座精巧的亭阁,上书“书丞”二字,笔力苍劲,显然是武承嗣亲手所书。都说是丞相位高权重,大肚能容,此处以“书丞”寓藏书之所字简意深,确为妙语,想来应为武承嗣藏书之所。
  走近再看,两旁的朱红色亭柱上挂了两行字:“舍间偶遇,松风壑前自问彦;予取难求,向晚窗内勤翻页。”文辞达意,在尚未要求严密对仗的唐初文人眼中也算得工整,只是我却隐约感到了些许不安:这样的文字竟不似出于精达干练的武承嗣笔下。我于是凝神细看,字里行间,首尾相应。
  蓦地,我全身一震,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隐隐含着怒意:“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书丞?”
  我慢慢回身,落入被拉长了的玄色影中。
  他顿了顿,才说:“原来是你。”光线明丽,在他身后交织成瑰丽的篇章,他的脸隐在光影之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苒苒途经此地,一时好奇。”我逆着光,看向他。
  “以后不可来此,”他淡淡地说,随即盯着我一脸的泪痕,“怎么哭了,身子还不舒服?”
  我摇摇头,退出园子,脚下慌不择路。
  出了门,正撞见敏儿取衣服回来,见我从“书丞”出来不由得大惊道:“苒苒,你不知道那里是周国公府的禁地吗,没有武大人的吩咐谁都不可以进去的。上次西院的青红不过因为偷溜进园子取断了线的风筝就被大人撵出了府去呢,幸亏你这次没有被人看到。”
  听着敏儿的碎碎念,我接过她递来的外衣披上,问道:“这园子是什么时候建的?”
  她嘟嘴道:“还不是去年?”
  回到小院,对着炉子煮茶。
  敏儿见状便道:“大夫说了你现在喝的药忌茶,武大人特意嘱咐我不给你茶喝呢。”
  我故意逗她:“他是怕府里的好茶都给我一个人喝了,才故意这么说的。”
  她果然懵懂地揉揉眼睛:“不会吧,武大人虽然一直节俭,但总不至于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吝啬吧。”
  我淡淡笑过,低下头专心看着壶中的碧水泛起细微的涟漪,春江皱起。随手搅动起茶汤,眼前不觉浮现出那朱红的柱子上嵌的对联来。
  “舍间偶遇,松风壑前自问彦;予取难求,向晚窗内勤翻页。”
  原本不相关的字对称排列起来,首尾相连,渐渐现出本来的面目……
  “舍”对“予”,“彦”对“页”。
  舍、予,彦、页。
  舍予,彦页。
  岂不正是这二字?
  我盯着茶盏,一时感慨……
  三月春来,暖意渐浓。
  承露楼的月莹托了敏儿为她买香粉,我正好许久不曾出门,便跟着敏儿一道去西市转转。
  长安城的女子素是爱美,才入了春,便换下厚重的冬衣,周身的轻罗薄纱在如水的人潮间缭绕。不过半年时间,我昔日为上官婉儿在眉间点的梅花妆已经流行开来,人来人往,各式牡丹、兰桂竞相绽放于女子额间,衬着满头的珠翠钗环,半臂披帛,眉目宛转间尽是大唐女子特有的风情。
  在丽水阁挑了些水粉之类的东西,看看天色还早,敏儿便拉着我在坊间闲逛起来。
  东边街头的第一家仍旧是荣宝斋,看着古朴的店面,我不觉举步踟蹰。急得敏儿慌忙拽我袖子:“听说那里随便一件东西就要上千两银子,可不是咱们能进去的地方。”
  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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