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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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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仍是据理力争,为了两个不过见过几面的姐姐,为了自己身为皇朝太子的尊严。
  宴会之上,武后没有同李弘起争执,而是出乎众人意料地顺利答应了为两位长期被幽禁的公主主婚。
  次日,武后将宣城、义阳许配给了守城兵卒权毅、王遂古。
  几天后的夜里,刚刚尝到胜利的果实的李弘随父皇母后到达洛阳东都共进晚餐时,意外中毒,死在了合璧宫倚云殿,实年二十三岁。
  高宗皇帝痛哭失声,称太子仁孝之至,自己方要禅位于他,却不料他竟重病难愈,撒手西归。故追谥其为孝敬皇帝,依帝礼安葬于河偃师恭陵,亲撰《孝敬皇帝睿德纪》祭之。
  年末,六皇子李贤被立太子,居东宫。
  一切的发生,如同史书的记载,冰冷且没有感情。
  寥寥数语,后世的人看不穿其中的辛酸。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事情 写在历史上不过是淡淡的一笔而过 也许翻书的人一个不经意就会略过 留在笔尖 却沉重异常
  


☆、点绛唇 (苒苒述)

  章怀太子贤字明允。容止端重,少为帝爱。甫数岁,读书一览辄不忘,至《论语》“贤贤易色”,一再诵之。帝问故,对曰:“性实爱此。”帝语李世绩,称其夙敏。始王潞,历幽州都督、雍州牧。徙王沛,累进扬州大都督、右卫大将军。更名德。徙王雍,仍领雍州牧、凉州大都督,实封千户。上元年,复名贤。是时,皇太子薨,其六月,立贤为皇太子。俄诏监国,贤于处决尤明审,朝廷称焉,帝手敕褒赐。
  ──《新唐书?三宗八子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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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五年后,我才终于可以平静地面对这一切,面对盛世背后的这些阴霾晦暗。
  似乎单纯无忧这个词已经离我太过遥远,就如同当年那道温和的白衣,慢慢消逝在盛唐空虚繁华的世界,优雅谦和的微笑冰冷于半垄黄土,一夕作古。
  越来越喜欢在月下弹琴,不过是随手拨弄的琴弦却可以创造出那样静谧安详的气氛。
  名动长安城的仙人师父季衡对我说:“小颜,我以后不会再来韦府教你了。”
  我一时间怔住,问他:“师父是不要舒颜了吗?”毕竟是相识了八年,虽然平时只叫他仙人师父,但在心里却还早已把他当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
  还没说完,仙人师父却先笑了,一双明眸温和宠溺地看着我:“不是我不要你这个徒弟,而是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了,”整了整衣襟,站在窗前,颇有仙人之姿:“小颜是我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女子,若不是出生在韦府,为师的季月坊恐怕都要开不下去了。”
  “可是师父……”
  “放心,我会时常来看你的。如月也说了,要是想我们,季月坊的大门是会一直为你敞开的。”
  那一年,我十三岁,窗前流光洗梧桐,长安城的夺嫡之争愈演愈烈。
  我曾不断地回想起穿越前的那段无忧岁月,S大悠长的林荫道,329寝的欢声笑语,似乎一切都已离得太过遥远。
  精明干练的吕沅,温柔谨慎的雅媛,自信开朗的赵歌,特行独立的秀秀,还有,晨吟和我。那些329寝的过往,犹如一幕幕不会褪色的画面,深深印在记忆的最深处,无法割舍。
  随手画下几个人的肖像,点了朱砂丹青,用镇纸压在桌上。看了许久,不禁叹气:以前看穿越小说中的主角哭闹着要回到现代的情节觉得不理解,如今真的来到了古代才发现并不是自己曾经想的样子。
  才放下笔,门却开了,仙人师父笑着走了进来,和煦的面容如沐春风。我不禁笑道:“看师父红光满面,莫非和我那妖精师娘的好事成了?”
  出乎意料,仙人师父的脸上竟出现了莫名的红晕。莫非在这些年的磨合下,我当年的玩笑真的成真了?
  还没及开口取笑,却见他随手拿起我方才画的图,一双俊眉若有所思地皱着。
  却也难怪,那幅图画的正是我们在寝室时的情境,穿的都是现代的服装,现在用毛笔画出来的确是有些奇怪。忙抢过画来,重新压回案上,笑道:“随手画的,怎么,有事找我?”
  “有人来季月坊包场,如月刚好不在,我只好来找你救场。”他淡淡地笑道,目光依旧柔和恬静。
  偷偷从府中潜出,已是月上柳梢头。春夜的长安城,景如织,月如钩,往来穿梭的人们络绎不绝。
  正回身看街边的景色,不小心却正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忙一边迭声说着对不起。
  对面的异族少年身姿健硕,健康的古铜肤色,线条分明的脸上挂着略带玩味的笑容,一双略带异色的眼睛放肆地盯着我看:“没想到汉家女子也有如此明艳动人的人儿。”
  不禁皱了皱眉,侧过身要走。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异色的眼睛盯住我,问我:“汉家女,你叫什么名字?”
  不理他,抽出被拉住的手,转身向季月坊走去。却听到身后人放肆地大声道:“汉家女,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我心里不禁又浮现出刚才那张英气的面容来,此时的唐朝正是处于各民族大融合的时期,常有异族人来长安学习文化、交流贸易,在宽敞的朱雀大道上随便转一圈也可以抓出数十个外族客商来,只是能有方才那少年的相貌气势的人却实在是凤毛翎角。
  来到季月坊时正值灯火通明,换了一袭茜纱罗裙,朱砂抹额,浅点绛唇,对着镜笑,镜中的人顶着晨吟的笑容,那样熟悉却又陌生。
  每隔一段时间,妖精师娘和仙人师父之间就会有一个人出远门,如此说来,常常出现在季月坊的人倒成了我。
  取来轻纱罩面,转身出到场前,足下踏着波斯国运来的红色地毯,繁复的纹样映得人眼花缭乱。
  如水的曲乐在仙人师父修长的指尖滑出绕梁三日的余音。舞步轻旋,丝带飞扬,和着曲子轻妙地舞,每一回身都引得众人惊艳。明明身处最为喧嚣世俗的舞坊,却觉得整个人都纯净安然起来。
  正这样想着,一个回身旋转,双眸扫过座下的人,却猛地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脚步不由自主地乱了起来。身旁抚琴的仙人师父见状忙适时调整了琴音的节奏,轻声提醒我保持镇定。
  我勉强笑了笑,随着乐声继续舞动,眉目却低垂着,生怕泄露了此际的心事。
  一曲舞罢,连忙转回内室,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早已满是汗水。然而尚不及休息,却有人进来道:“姑娘,我家主子想见你。”
  “对不住,季月坊的规矩是向来不陪酒的。你家主子若是想找人玩乐,恐怕是来错了地方。”我淡淡地说。
  然而面前的侍从却仍旧不肯罢休;又将一只白玉扳指送到我眼前:“我家主子说了,只要姑娘你见了这扳指就一定会去。”
  我盯着那只扳指,叹了口气,低眉道:“烦请带路。”
  推开雅间的云格黄梨门,几张熟悉的脸一起转向我,表情各异。
  我避开众人的眼神,轻理云鬓,盈盈下拜:“如月见过几位公子。”
  门口背对我的男子举起手中的金樽,和声道:“小颜,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装下去吗?”
  我闻言,便一把拽下覆在脸上的面纱,愤恨地说:“我都遮掩成这个样子,你们如何还能认得出来?”
  侧坐在椅子边的七皇子李显一脸的不屑;一双明亮的眼睛幸灾乐祸地盯着我:“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指望能瞒过六哥吗?”
  坐在正座的少年却一脸得意地望着我,古铜色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双异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汉家女,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拉了我坐下,李贤笑着说:“常听说季月坊的歌舞出名,却不知竟是小颜在这里献舞,要不是今日陪赤西王子来,你倒是把我们瞒得好苦啊。”
  赤西王子?这阵子听闻近日吐蕃遣使来长安请求和亲,还点了名要武后的小女儿太平公主。谁不知太平公主是武后心头的宝贝,原来要娶太平公主的竟是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
  淡淡笑过,我抬头看向李贤丰神俊朗的脸:“舒颜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太子殿下,看来这长安城说大是大,说小却也很小。”
  “是啊,这长安城确是说大就大,说小也小。”赤西却接着我的话茬笑道。
  “哦?却不知赤西王子才到长安城怎么就有这样的感慨?”李显好奇地问道。
  “这长安城我虽然没怎么逛过,但却见到了很有意思的人。”一边说着,那双异色眸子不依不饶地扫过我的脸,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恨恨地瞪了赤西一眼,还不及说话,却见李显一脸怪异地看着我:“你和赤西见过?”
  心下不由一惊:怎么一牵扯到这个吐蕃王子我就这么沉不住气,竟连最单纯的李显都瞒不过?
  正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得赤西半开玩笑地说:“见过倒是没有,但谈得来却是真的。”
  李显果然是心思简单,略一解释,就没了疑惑,口中却转了话题:“下个月就是六哥的生日了,小颜你要是没事就一起来吧。”随即又坏笑着说:“正好你也可以把今天的表演再演一遍,让大家开开眼。”
  这个家伙自从李弘死后就一直找我麻烦,大事情没有,小事情不断。都说单纯的人不怎么有心计,这家伙却像是专门要来找我麻烦而来的,
  于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半笑着说:“许久不见赵妃姐姐了,还真是想念得很,舒颜明日也该去府上坐坐了。”
  只一句话,刚刚还神气活现的李显就老实了许多。都说李显的正妃赵倩罗是出了名的醋坛子,七皇子府上连女眷都少得可怜,真不知道他平时的皇子威风都跑到哪里去了。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得太子李贤柔和悦耳的声音响起:“不知小颜什么意见?”
  还未及答话,就见李显急着摇头道:“不好,还是不要用她。”
  李贤于是转过头来看我:“当然了,这还要看小颜自己的意思。”
  什么事?我一时间满头雾水。
  “不行!”李显愈发急了,明朗的脸上满是怒意。
  鉴于李显同我一贯的对立态度,我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悠闲地欣赏李显几欲抓狂的表情,耳边却听得李贤满意地说:“好,那么明天就由小颜陪赤西王子游历长安城吧。”
  什么?我转过头,正看到那双异色的眸中满是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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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韦府,已是夜深。我偷偷从角门溜入院内,正要进自己的栖梧轩,却忽然眼前大亮,无数火把耀得刺眼。
  明亮的灯火下,一道纤细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立在阁前,满脸的洋洋得意,却是我在这府中最不想见到的绮纹。
  绮纹是侧室姜氏的女儿,不过比我小上几个月,算来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依着封建家族争风吃醋的历来习俗,我那英俊多才的父亲韦玄贞自然也是众姬妾争抢的目标,可怜温顺贤淑的母亲空占了正房的位子,却也不过是落了下风。倒是这绮纹的母亲姜氏出尽了风头,惯会看人眼色,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暗地里却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竟使得母亲门前冷落。
  站在绮纹身边的是四弟韦洞,虽然年幼,与我却也不亲近。这也难怪,四个弟弟也并非母亲所出,再加上我心里清楚与他们毫无血缘关系,走动就更少了。上面只有一个兄长韦温,是一个早亡的侍婢所出,自幼被母亲抚养长大,对我还算好些。
  绮纹的性格素来骄奢任性,倒是把唐代女子的自由奔放演绎得入木三分。记忆中韦家是有一个女子嫁给了李显的,那历史上连姓名都没留下的女子独断专行、行事乖戾,却几乎成了史上的第二个武则天。现在看来,也多半是眼前的绮纹了。只是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任性骄纵的少女,未曾经历宫中的争斗沉浮,年轻气盛的脸上也不过是被人一眼就可看穿的简单意气。
  我曾在偶遇时拉了李显的衣袖,悄悄指着绮纹对他说他以后一定会娶她。那家伙一脸不屑地瞥了当时还是一团孩子气的绮纹,继而浑身打了个冷战,想是记起了家里的嫉妒成性的赵妃姐姐。
  眼前的火把越聚越多,火把下的人笑得更加得意。平日里绮纹便喜欢换着花样地找我麻烦,看来今次也决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我挺直了腰板,仰起头,也不理会于她,径直向栖梧轩走去。
  “是谁这样大胆,竟敢夜闯韦府?来人,还不给我把她抓起来!” 绮纹忽厉声叫道。
  两旁早有家仆手持火把将我围了起来,我心里不由暗怒:这些下人却也太仗势欺人了,竟连我这个大小姐也没有放在眼里。随即寒声道:“让开!”
  多少对于我的身份还有些顾忌,挡着路的那些人迟疑了片刻,还是让开条路让我通过。
  我径直走到绮纹面前,却听她阴阳怪气道:“呦,我还当是谁呢。怎么大姐姐不在自己的栖梧阁里待着,大半夜了还出来乱跑?怪不得这长安城里最近总传什么龙啊凤啊的,姐姐莫不是也是要凑这个热闹吧?”一张原本还算得上清秀的脸上满是恶毒的神色。
  长安城里的传说我也是略有耳闻的,说是将有明凤绕龙,乃是天降祥瑞之兆。却不知被哪些别有用心的人安在了我的头上,说是我接近皇子是为了争夺后位,再加上关于我出生和抓周时的事情,更是传得神乎其神,也难怪平日风光的绮纹会专程跑来找我的麻烦。
  天可怜见,我是真的没想过要主动接近皇子的。无论是太子李贤还是七皇子李显都不是我想要去招惹的,怎么就没人知道我的痛苦。再说,以后的后位是史书上早就写好了的,也着实用不着我去操心。
  冷眼扫过面前的一张张幸灾乐祸脸,我平静地说:“妹妹说笑了,这龙啊凤啊的怎么是可以随便乱说的,事关社稷,还是慎重些好。”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绮纹强自镇定:“不管你今夜有什么事,府里的规矩大家是知道的,三更半夜地才回府里,你当祖宗定下来的家法都是虚设的吗?”
  一时间,早有机灵的小厮取了两寸宽的云木朱板,竟是要将我立时上刑。
  我不由得冷笑:“这府里的规矩我比你清楚得多,在这家里别说是你,就是你那个惯会弄权的娘也是不够资格对我动刑的。要想找我的麻烦,还是省着点力气明日向爹爹说明吧。”
  我冷冷地穿过人群,走到屋门口,再回身看着仍举着灯火的众人,嘴角渗出一丝笑容来:“你们要想今晚替我守夜也是可以的,反正最近长安城里也不太平,常有些别有居心的人要拖人下水,想来你们也是怕我出事,好心得很。各位若是有意帮忙守夜,舒颜也是感激不尽。只可惜今日忙了一天,有些倦了,想早些回屋歇着了。”
  一番话说完,回到屋内,外面已经是黑漆漆的,再无人影。侍女小蕊急急迎上来,不无担忧地说:“小姐,依我看,这二小姐是一门心思要对付你的,你可要留心啊。”
  我点头应了,却不免暗笑绮纹的沉不住气:这样莽撞骄纵的女子如何才可蜕变成后世杀伐专断的韦皇后?
  次日清晨,才梳洗完毕就听得门外一阵嘈杂,随即绮纹趾高气扬地闯了进来:“我同爹说了昨晚的事,他要你现在去见他。”说着一个转身,摇摇摆摆地去了,身后的艳红的裙尾得意地摇摆作态,活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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