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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配亦不配+番外 作者:囧囧依彤(晋江2014-06-04 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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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逸冲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马派出两个人,分别带着湛宸洛和湛宸鸿去了西厢园与东厢园。
        
受辱
  阮瓀走在湛宸洛身侧,走马观花地观赏纪府的风景。纪大学士到底还是个文人出身,府中的设计很雅致,是个适合静养的地方。不过很难想象,这地方养出了个横行霸道的纪小姐。
  
  在西厢落座后,各色饭菜也就端了上来。纪逸安排的就是好,东西两厢相距较远,湛宸洛和湛宸鸿基本再碰不着,也看不出待遇又什么差别,就算是知道也不能明着找他的事儿。当然了,他肯定要一碗水端平又要稍微倾向太子一点儿,光这个就想破头了。
  
  入座没一会儿,纪逸又出现了,他来到主座上跟湛宸洛寒暄,在此期间也同阮瓀客套了两句,总共不超过二十个字。阮瓀想要不是湛宸洛,他理都懒得理自己,真不知道湛宸洛是个什么心思,让她来难受的?
  
  “洛哥哥!”宴会主角登场了。
  
  阮瓀循声看过去没亮瞎眼,纪乐蕊一看就下了大功夫。瞧那衣服,多华丽;瞧那发型,多俏皮;瞧那首饰,多富贵。但,不等不承认,纪乐蕊配的上这身行头,漂亮的脸蛋压得住繁杂的首饰和靓丽的颜色。
  
  “是蕊儿啊。”
  
  湛宸洛似是宠溺似是温柔的微笑,阮瓀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洛哥哥。”纪乐蕊走近了才行礼,给湛宸洛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儿,给阮瓀就是一记仇恨的眼刀。
  
  纪乐蕊身后还跟着个甜美少女摇曳着软纱裙翩翩而至,肤若凝脂、双眸似水,她的笑容像茉莉绽放般缭绕人心,俏丽中带着清新,是姚梦和纪乐蕊的综合版。
  
  “淳儿也在?”
  
  “见过王爷。”甜美美人优雅地行礼。
  
  纪乐蕊往回瞪瞪:“你也过来了?不是要去太子哥哥那儿吗?”
  
  “我与你一同往这儿走,自然是要先见过王爷再去东厢的。”甜美美人果然声音也甜美,轻羽拂面似的撩着心弦。
  
  阮瓀记得灵荷跟她细数过京城有名的美女,有个叫席淳,是户部侍郎的女儿,生的窈窕动人,精通琴棋书画,有着不小的名气。
  
  “看座。”湛宸洛吩咐纪府家丁。
  
  纪逸一看自己闺女已经带到就走了。
  
  入座后,纪乐蕊就一发不可收拾,眼睛一刻也不离开湛宸洛,就算是移开也是瞪上阮瓀几眼。她恨不得把阮瓀一脚踢飞,自己坐到湛宸洛的边上。
  
  那三个人坐在一起就是灿烂的宝石,阮瓀就像河边的鹅卵石,黯淡无光。
  
  席淳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她又不是个张扬的主,看上去就讨人喜欢,就更愿意听她说话。席淳对阮瓀很好奇,一直想开口跟阮瓀说话又不好意思,光对着她笑笑。阮瓀那绝对不会主动与她交谈,但觉得她与纪乐蕊是天差地别,应该是个柔弱讨喜的姑娘,也就微笑回应。
  
  人家三个相谈甚欢,阮瓀干坐着插不上嘴。湛宸洛也不像以前似的时不时顾及一点儿,他不大说话,只微微笑。
  
  阮瓀无趣的很,时间过得就相当慢,她在这儿就像多余的,从刚才开始就煎熬着不想坐了。
  
  “王爷,我去那边转转。”
  
  湛宸洛抬眼往阮瓀指向的地方望了一下说:“你去带路,早些回来。”他指派一个随从跟着阮瓀,又加上纪府的家丁领路,阮瓀才得以喘口气,走的时候少不了又挨了纪乐蕊的眼刀。
  
  在纪府里转悠了很长时间,感觉时间耗的差不多了,阮瓀才往回走,她没那么想回王府,但也不想在这儿待着。然而,等她再回到西厢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湛宸洛不知何时坐那儿饮起了酒,原先她的位置由户部侍郎的千金席淳坐上了,而且没了空着的座位。
  
  “呀,阮姑娘回来了?”纪乐蕊首先注意到阮瓀,表情挺惊讶,好像阮瓀刚来时的。
  
  席淳也看过去,想挪动身子站起来。
  
  “怎么办呀,没有空座了呢。”纪乐蕊抢先说出来,让席淳动弹不得。
  
  阮瓀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自己在这儿没地位,她只能看着湛宸洛的反应。
  
  湛宸洛眼也没抬,没有动静。
  
  阮瓀站那儿也不说话,她倒要看看纪乐蕊这是要闹哪儿出,身边的随从和家丁自动回到原来站的位置,只剩她一人站在西厢大院中央。
  
  席淳坐不大住了:“给姑娘。。。。。。。。”。
  
  “不好意思呢,今天来的客人太多了,凳子都用完了。”纪乐蕊先行打断,给了席卷一记警告。适才挪走凳子的时候洛哥哥也没说什么,要你来多管闲事。
  
  阮瓀明白了,纪乐蕊是要给她难看。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甩袖就走,但现在要看湛宸洛的态度。
  
  相持的时间久了,纪乐蕊就绷不住了。
  
  “你脸皮可真厚,都说了没位置,你还赖着脸皮在那站着,害不害臊!”此话说完,纪乐蕊先看湛宸洛的表情,见他还是没有帮阮瓀的意思,她就大起胆来说:“看什么看!洛哥哥也是你能看的,以你的出身和相貌还妄想与洛哥哥相配?真是白日做梦!”
  
  纪乐蕊瞪着大眼冷哼,目露憎恶和不屑,要不是碍于湛宸洛在场,她早就像教训自家丫鬟那般破口大骂。
  
  “这也是你的想法?”阮瓀屏着呼吸问坐在石凳上的人,视纪乐蕊为空气。
  
  湛宸洛抿着酒没作声,凤眸染着笑意,他既不说同意也不进行反驳。
  
  纪乐蕊趁势阴阳怪调地添油加醋:“这用还用问?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洛哥哥只不过是对你好点,你还厚颜无耻的黏上来,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面的人。”
  
  “纪小姐。。。。。。。”席淳想出言阻止却又堵在嘴边,她瞄了一眼湛宸洛。
  
  “我是不要脸面的人,厚颜无耻地黏着你,是吗?”阮瓀又向石凳上的人抛出了问句。
  
  湛宸洛不为所动,右手轻挑着酒杯,一副轻松自在的做派,好像是个看热闹的旁观者。
  
  阮瓀此刻面无血色,直到这会儿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只是个被耍的白痴,往日的温情不过是那人无聊时的表演,这可真是个笑话。
  
  没想到一会儿时间从天堂跌倒地狱,连个缓冲也不给。
  
  湛宸洛的无动于衷让纪乐蕊更加来劲儿,她走到阮瓀面前站定,高昂着头、盛气凌人地道:“像你这样低贱的人连妾室都不配做!”
  
  “低贱?”这个词在原来的世界极少出现,更别说用在自己身上,阮瓀嗤笑:“就因为我的平民出身所以就低贱?”这样的逻辑她理解不了,她更没那个观念,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见她们都带着些许赞同和鄙薄的神情看着自己,纪乐蕊脸上的嘲讽意味更甚。
  
  “呵。。。。。”阮瓀低笑几声讥讽道:“一群面目可憎的人还以为自己有多高贵,真是好笑。”
  
  这句话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尊卑分明的阶级社会自是不能容忍有辱身份的话出现,就算心存不满也不行,于是纪乐蕊绷不住了。
  
  “你这个。。。。。。。!”本来想骂贱人这个词,但纪乐蕊顿了一下没说出口,就怕破坏了自己辛苦经营在外的形象,转而改口道:“你竟敢这么说,活的不耐烦了!”小姐脾气爆发了出来,她一个步子上前抡起了手。
  
  眼看着这个耳光要打上了,阮瓀只盯着一个方面,带着最后的希冀。然而,结果就是那么让人失望,就在要挨上的那一霎那,阮瓀快速地打掉了那只手,现在她是弱者,但也不能任人践踏。
  
  “你!”纪乐蕊气疯了,自小就金贵无比的明珠一直都是教训别人,哪里被人反抗过,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威严扫了一地,以后还怎么震慑别人,光想着就气儿不打一处来,她气的一跺脚竖着圆润小巧的手指冲着仆人喊道:“你们几个给本小姐掌她的嘴!”
  
  几个仆人跟着自家小姐同仇敌忾,都面露凶光准备给阮瓀一顿教训,正好也发泄发泄平时受的气。其余的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嘴脸,眼底都是幸灾乐祸。
  
  “好了。”湛宸洛终开金口,淡淡的眼神移到阮瓀脸上:“瓀瓀是聪明人,有些道理定是懂的。”
  
  仆人们刚走到一半听到王爷发话就没在行动,纷纷看向自己主子,要知道官大压一级,他们这些小喽啰时时刻刻要分清形势。
  
  “不行!”纪乐蕊厉声说道:“这个。。。。。。。这个卑微又低贱的女人竟敢公然藐视我。。。。。。。们!快给我收拾她!”
  
  “蕊儿刚才没有听到本王的话吗?”湛宸洛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仆人们一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纪乐蕊气愤不已,被人羞辱还训诫不回来,不过她还在的理智告诉她不能顶风而上,所以也只有强忍着扭头仔细观察湛宸洛,只要他有一丝松动,她就要阮瓀知道自己的厉害。
  
  难道王爷还要怜香惜玉一把?可惜这女人的出身和样貌都不能让人将她和洛王联系到一块儿,更何况谁不知道洛王喜欢美的事物,府内几位夫人虽气质秉性各不相同,但那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更相传王府用的也都是极尽精致与完美的器物,说是世间独一无二也有可能。再看眼前这平淡无奇的人,众人推翻了原来的判断,反而觉得湛宸洛只是宽容大度而已。
  
  “瓀瓀很聪慧,有些事不用别人说定是很清楚的,还有。。。。。。。”湛宸洛微挑着嘴角接着道:“本王一直都认为瓀瓀是个要脸面的人,只是今日失了态而已,你说对吗?”
  
  这句话别人听来感觉没什么,还会为湛宸洛喝上一道彩,但这话在阮瓀听来却是讽刺至极,他这不就是在变着法的说自己配不上他,还差点儿把自尊和自爱给扔了。有时候绵里藏针的骂人要比破口大骂的伤害力更大。
  
  阮瓀愣了一下就笑出声来,这声笑让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该不会是疯了吧。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然后又一同看向了止住笑声的人。
  
  阮瓀重新望向湛宸洛,她感到委屈和难受,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和耍弄,当然心底也溢出了厌恶和愤恨。
  
  湛宸洛观察了一会儿阮瓀,发现她除了冷着一张脸没有别的变化就觉得无趣,回过头抿了一口酒,抬头的时候正好与席淳对视,他微微一笑,惹的席淳立刻红了脸颊,娇羞着低下了眼眸。
  
  这一幕落在众人的眼里,只觉得这两对佳人很是登对,这样才符合定律。
  
  这一幕让纪乐蕊又对席淳恨的牙痒痒,好不容易要除掉一个,现在又冒出另一个,而且这一个综合实力要强多了。
  
  这一幕让阮瓀熟悉无比,现在却让她感到恶心。
  
  “怎么着,还要厚着脸皮在这儿待着?”纪乐蕊刻薄地出声,现在她想的是能赶走一个是一个。
  
  现在的情况确实不能待下去了,阮瓀对湛宸洛也不抱什么希望,这可能也是他设计好的,但是要去哪儿呢,她真的很茫然。
  
  见阮瓀没有反应,纪乐蕊心中鄙夷,出言就更加尖酸:“看来是洛哥哥锦衣玉食地养着你,恋恋不舍呢。”
  
  阮瓀面对着咄咄逼人的纪乐蕊和指指点点的众人又有些坦然,不管去哪里总比待在这里强,只不过是重新开始而已,就像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她轻笑两声换上轻松的表情,目光投向湛宸洛,神色认真地说:“感谢多日的关照,还有。。。。。。。。。”她学着湛宸洛一字一顿地说:“希望你别后悔。”
  
  “后悔”的话音传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有的人觉得可笑,有的觉得不可思议,还有的觉得诧异,只有湛宸洛带着浅淡的笑意不为所动。
  
  “后悔?呵,真是。。。。。。。。”纪乐蕊还没说完就被阮瓀的动作噎的没了声,只见阮瓀除了那根茶花玉簪,她把所有的首饰都摘了下来扔在地上,甚至把刺绣精美的外衣脱了下来一并地扔了过去,然后只着单衣的站在原地清冷地看着所有人。
  
  要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只穿着里衣在大庭广众之下是非常不雅又不利于名声的事儿。众人惊讶,窃窃私语声又起。
  
  “这些都不是我的,我也不需要了,剩下的我想王爷不是赶尽杀绝的人,毕竟我来王爷府邸的时候还是穿着衣服来的。”阮瓀的话音既轻松又淡然,面上虽然也不那么苍白,不再看他人的神情,只道了声后会无期就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留下了纤瘦又挺直的背影。
  
  纪乐蕊眼见着人越走越远,可又不想这么简单就结束,但湛宸洛都没有吱声,她也不好发作,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一直到阮瓀消失,湛宸洛依然坐在石凳上没有任何反应,好似走了个他从没有过交集的人。
        

  从一众人的注视下,阮瓀孑然一身的走出纪府,大街上的娱乐活动已然减少,变得安静了许多,这就像是阮瓀的内心,空荡荡又黯然。宽阔的道路上灯光暗淡,也没有什么人,阮瓀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应该去哪儿,只是顺着大道往前走,也不管前面是通向何处,走着走着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了出来,她不想擦又不自觉地笑出声,人生中第一次这么狼狈不堪。
  
  走了很长时间以后,阮瓀来到城隍庙的门前,庙前点着大灯笼,却也只能点亮门前的那几节台阶。阮瓀直愣愣地坐在了台阶上,现下她脑中一片茫然。到底要去哪儿,又能去哪儿呢。
  
  零星的几个人从庙里走出来,朝着各个方向走去,庙门慢慢地合上,传出吱呀的声音,但没传出闭门的响声。
  
  “小姑娘,天色已晚,不易单独行走,赶快回家吧。”
  
  阮瓀循着声音抬头看,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站在自己眼前。
  
  “回家?”阮瓀喃喃,“我不知道家在哪儿。”
  
  “会找到的。”老道士微微一笑:“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
  
  见阮瓀没有动作,老道士接着道:“只有走才会有路,既来之则安之。”
  
  阮瓀愣了一下,干干地说道:“谢谢。”说完就起身朝前走。
  
  身后的老道士轻叹,这个姑娘就像今晚的圆月,很明亮但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过了城隍庙就是城门,此刻的城门紧闭,两个士兵把守着,城门的两面也是高高的城墙。
  
  阮瓀停住脚,眼巴巴地看着被堵住的路,“不是说走就会有路吗。”还没等她再次考虑往哪儿走,几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阮瓀虽然见过一次这个阵仗,但是还有点儿蒙。
  
  黑衣人中的一个挥了下手,他两手边的人就走上前,一看就是要绑架的趋势,阮瓀站在原地看着来人的动作,既没有呼喊,也没有慌张。这让走进的人心里犯起嘀咕,恐怕有诈,走的步伐也慢了,直到没有发现异常时才放松戒备,一人一面地钳住阮瓀,让他们更加奇怪的是这女人完全没有应该有的反应。
  
  阮瓀被推搡着往前走,带头的人掏出了布条,她见状道:“不用了,我不会喊的。”
  
  拿布条的人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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