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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清心游 作者:香胡胡(晋江vip2012.10.3完结)-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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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便是要收拾老八,他至少要先出去!
    皇阿玛,皇阿玛那天很伤心,废太子捂住眼睛往后一仰:皇阿玛,儿子怎么会谋害您?儿子那么敬爱您,儿子在您身边放人,那只是因为儿子害怕,害怕您的宠爱就这样被越来越多的兄弟们分薄,终至淡不可见。儿子只是想着如果您有什么事儿,儿子能早知道;儿子不像别的兄弟有额娘周旋,儿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恼,什么时候要行什么政,升谁,降谁,是为什么……儿子只是想多知道一点儿,以防不测……只是,没想到因着儿子这点儿小心思在您身边安排了一个人,结果,却被老八利用了。
    地上的太监一直跪着,一动未动。
    废太子就这样仰头靠着,半晌冷声道:“老大不是找了喇嘛魇咒孤?你安排把这事儿透给老三知道吧,老三是个书生脾性,一定会告诉皇阿玛的,到时,孤应该就能出去了。只要孤出去了,自然有法子对付老八。”
    地上的太监叩了个头,“奴才这就去安排。”
    废太子轻哼了一声,地上的太监很快没了影子。
    废太子放下捂着眼的手,那眼角,分明有着湿痕。
    是怨?是爱?皇阿玛,儿子到底是该继续敬您,爱您,还是就这样一直怨您?
    老三,一定会把老大做的事儿禀报给皇父的,当年荣妃的孩子,老三的哥哥可有一个是死在惠妃手里的,荣妃岂能不知道!可是,当时的荣妃,却无力替自己的儿子报仇,谁让当时明珠得宠呢,荣妃知道这事儿,老三,心里肯定也知道这事儿的。如今,能替自己早夭的兄长报仇,老三,怎会不动!
    这样,孤就不用再装疯卖傻了吧……
    废太子苦笑,自己居然要用这般手段来得回自由吗?
    屈辱啊!
    老八,你等着,你把孤从高位拉下来,孤自也有法子让你万劫不复。您真当孤这几十年是白活的?孤有治一国之能力,还能治不了你?你不是想得众臣之心?好,孤一定全力助你,让你得到所有朝臣的拥护,呵呵,当你得到所有朝臣的拥护,你又当如何?你不是用了皇阿玛的忌惮之心才让孤被废的,你怎么转眼就忘了皇权的不可轻亵,居然想着以众臣之力迫皇阿玛立你为皇太子,你是昏了头了?利令智昏,哈哈,是吧,只能是这人缘由了。
    老八,孤一定让你也尝尝打云端跌落的那种痛苦与失落,让你也被皇阿玛骂,被皇阿玛厌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魔影天使扔了一个地雷
    ongyingsz扔了六个地雷
    么么,今天一更,心虚开溜……




☆、勇退

皇帝即使到了畅春园依然很忙;每日批复各地奏折;召见各部大臣官员,发布圣旨谕令……
    弘芝弘英大部分时间都跟在皇帝身边;便是皇帝和大臣商量国事,也并不遣他们下去;因为两个孩子并不像一般的六岁孩子那样坐不住或是吵闹;他们,从没打扰过皇帝的正事儿。
    皇帝心情不好时,抬头看着一边儿两个或临帖,或看书;或睡觉,或玩儿玩具的孩子;低落的情绪总不免会振备一些,阴郁的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在畅春园总共呆了二十几天,皇帝兴许是想通了,领着自己的宫妃,牵着弘芝弘英又回了紫禁城。
    皇帝回京第二天,拿着证据的皇三子多罗贝勒胤祉跪在皇帝面前奏道:“皇阿玛,儿臣牧马厂的蒙古喇嘛巴汉格隆,自幼学习医术,在儿子手下听差当用。只是,前些日子,儿臣才知道,他居然还学会了咒人之术。大阿哥不知道打哪儿知道了这事儿,经常传巴汉格隆去他那儿与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往来。”
    咒人之术?魇咒!
    皇帝想到这两个字,心脏缩了缩,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黑着脸紧盯着双膝跪地的三儿子大声喝问。
    “大胆!胤祉,您今儿说的确有其事?你可知这事儿非同小可?”
    三阿哥跪在地上叩头:“都是儿子的罪过,没有及早察觉自己的牧马厂有这般阴晦害人的东西,以至拖延至今,都怪儿子平日只顾埋头治学,疏忽了下面人的管理,才出了这样的罪人。儿子唯恐这几个妖人已行过魇咒的污浊恶毒事,知道这事儿后,就立马禀报给皇阿玛知晓。这是儿子发现事情始末后,着下边奴才略微追查后的详细记录,恭请皇阿玛御览。”
    皇帝一把抓过李德全手里的折子,快速翻看,一边看一边气得身子发颤,怒气冲天。一时,乾清宫内落针可闻。
    皇帝看完三儿子的奏折,啪一声扔到御案上,闭眼靠在椅背上深吸几口气平复胸中涌动的怒气,半晌,睁开眼,“来人,立时将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巴汉格隆并直郡王府护卫色楞雅突等锁拿……”皇帝的声音略顿了顿,“……拿住一干人后,交侍郎满都、侍卫拉锡查审。”
    很快有人奉命下去拿人,三阿哥跪在青石地砖上一直也没起身,待皇帝安排完后,又奏道:“都是儿子笨拙,以致府下人出了这等败类,儿臣请皇阿哥治儿子失察之罪。”
    皇帝叹口气,轻轻挥手:“起来吧,这事儿,你何罪之有?那么多侍候的人,良莠不齐,总难免出几个坏德性的,与你何干?若非你早发现此事,不知道后果如何!”
    魇咒!素来便是皇室的禁忌,
    很快,事情查了出来:直郡王诅咒皇太子,令喇嘛们用术镇厌。
    随着在宫内各处掘出镇厌物件十余处后,皇帝命将这十几件镇厌之物全交予和硕显亲王衍潢处置,谕令审明案件详情,彼时严拟具奏。
    外城,正阳门大街一座高档酒楼,二楼,雅间内。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开着窗户正围桌饮酒。
    十阿哥喝口酒后,又皱了皱眉。
    九阿哥看见了,恼了:“怎么,爷的酒委屈你了?你这喝了几杯,喝一次,你这眉头就皱一次,你什么意思?”
    十阿哥一斜眼,看着九阿哥道:“味儿不香。”
    九阿哥啪一声,拍在桌上,不知是否拍得重了,痛得一吡牙,狠吸了几口气,恨声道:“你有好酒,怎不拿出来兄弟们尝尝,就知道躲在府里自己一个人儿吃独食。”
    十阿哥夹起一料花生,塞到嘴里,嚼几下,“独食?明明是你自己听着是玉儿送的果酒,就不喝的,赖谁?”后来闻着香,后悔了吧,现在还记挂着呢吧?晚了!早喝光了!
    九阿哥眉毛一竖,又想拍桌子,想了想,放下手去,哼一声:“德性,那小罐儿,才一斤,也太悭吝些了。“
    十阿哥不以为意:“物以稀为贵,那般好酒,你当是这酒楼是售的,但凡给几个小钱儿,就能得着呢。”
    九阿哥咆哮:“几个小钱儿?老十,这是几个小钱儿能买着的吗?啊,除了御贡的,这可是最好的酒了,做哥哥的端上来给你吃,你,你别不识好歹!”
    十阿哥睨一眼气得胀红了脸的九阿哥,“嗯,知道,知道!”
    那轻描淡写的敷衍态度,让九阿哥看了更是气怒,又无力,干脆,转头不理他。
    “八哥,大哥那儿能想着法子不?到底,他现在心也在咱这边不是?”
    比起一个月前明显清减了的八阿哥放下筷子,轻叹道:“魇咒!这是皇家最忌讳的几件事儿之一。”
    十四阿哥给八阿哥倒上酒:“八哥,咱家,忌讳的,还少了?若有法子,咱就救大哥一救,上回,他虽好心办了坏事,倒却也是真心向着咱们不是。”
    八阿哥见三个弟弟的都看着他,忍不住苦笑:“这事儿发前,咱们要能得着点儿风声,倒还有时间布局,如今,这人证,物证,皇阿玛全拿着了,想要帮大哥脱出来,却是万难。”
    九阿哥的眼里闪过一道暗沉的光:“八哥,移祸江东,成不?”
    “找谁?”
    九阿哥阴笑道:“老十三!”
    “又是他?”十四阿哥瞪大眼:“九哥,九月,弟弟刚用过他了。”
    九阿哥不以为然,“法子好用就成呗,还怕用得多了?再则,老四太谨慎,又一心跟着老二,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咱总不能说是告发的三哥干的吧,剩下能用,好用的,不就是老十三?”
    十四阿哥的眼睛闪了闪:“可是,十三哥没缘没故的,总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吧。这找不出点儿深仇大恨,却也不成。”
    九阿哥嘿嘿一笑:“我仿佛记得,老十三以前有个贴身侍候的,被老二狠狠一顿打,残了。这个,也算恨吧?”
    八阿哥摇头:“不成,老十三绝对不成,在出塞时还是老二身边儿的铁杆儿,这一回京就结了仇了,这话说出去,谁能信?”
    九阿哥一拍脑门儿:“忘了,上次那令是老十三的笔迹呢。十四弟,你小子,行!一箭,双雕。好!你打小儿这骑射功夫就好,这回,射得最精彩。”
    十四阿哥一挥手:“别且,这次的事儿能成,可全赖坐镇的八哥计划周详,安排紧密,弟弟我不过是临场发挥,灵机一动罢了。”
    十阿哥猛灌一杯酒,重新满上,端起杯子,冲十四一举:“十四弟,你小子,这脑子,比哥哥强,来,十哥敬你一杯。”说罢,一仰脖,喝了。
    十四阿哥笑容灿烂陪了一杯,“那是十哥此次不曾随驾出行,若不然,必是比弟弟办得还妥当的。”
    十阿哥一杯酒全喷了出去,笑道:“老十四,你小子,这嘴,说得跟真的似的,你十哥我的性子,你觉着,能行?”
    八阿哥九阿哥都忍不住笑,老十你让他揍个人还成,让他用计……这屋里,谁都能弄出一个两个计,唯独他,从来只一计:以硬碰硬。
    十四阿哥也讪讪一笑:“嘿嘿,十哥打小就不喜欢兵书战策,那只是你不喜欢不是,若不然,必是比弟弟厉害的。”
    十阿哥一瞪眼:“小子,就会哄哥哥高兴,什么兵书,战策,喜欢不喜欢,你十哥我知道,我压根儿就不是那块儿读书的料。你也不用替你十哥我遮着掩着,照顾十哥的面子,反正这屋里就兄弟几个,我是个什么样儿的,两个哥哥还能不知道?不过,四十,冲你这体贴劲儿,十哥再和你喝一杯。”
    兄弟俩一碰杯,又干了。
    吃一阵儿,说一阵儿,倒有些热,十阿哥一张脸已是喝得红云密布。
    起身推开窗户,探头往外一看,各个房顶上,皆一片银白,远处,那白更是连成了一片儿,无际无边一般。
    十阿哥端着酒站在窗户边,扶着窗一摇一晃:“嗯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九阿哥支楞着耳朵听到了,喷笑出了声儿:“老十,你念什么酸词儿呢?刚还说自己不念书,这从哪儿听来这么一句?别说,还有点儿禅味儿。”
    十阿哥带着八分醉意呵呵傻笑:“上次,嗯,听谁说的来着?我想想,嗯,惠容?弘普?还是,谁?”
    九阿哥一听这俩名儿,脸色便有些悻悻,转回头,不理老十。
    倒是一边的十四阿哥走过来:“怎么?那对儿龙凤胎那般年纪便颇有才华?”
    十阿哥虚着一双醉眼,抬手搭在十四阿哥肩上:“嘿嘿,那俩小家伙,打小儿,喜欢看书,我估摸着呀,这几年,他们比我这个堂叔看的书多。”
    十四阿哥不信:“十哥,不能吧,那俩才几岁?”
    十阿哥掰着指头算,“四十年生的,你算算,这是七、八岁?”
    十四阿哥挺直腰板儿给腿脚发软的十阿哥当靠背:“八岁,这也太小点儿,便是再怎么看,也没咱们看的多吧?咱可在上书房至少学了十年呢。”
    十阿哥哼道:“咱学的,什么?人家,学的,什么?嘿嘿。《说文解字》,弘普那小子,哈哈,居然,上次,我去雅堂兄府里,看着他抱着厚厚一本儿《说文解字》看得津津有味儿,十四弟,你说,咱家,是不是又要出一个三哥那样的秀才了?”
    九阿哥听着这话,不屑道:“书生?不能!听说弘普看的书杂,尤其爱看一些神仙鬼怪的,三哥看的可全是诗书典藉。弘普哪儿比得上。”
    十阿哥眼都快眯上了,十四阿哥把他扶到座位上放好,十阿哥靠在椅上还犟嘴:“弘普,还小,以后,指定比,三哥,厉害。”
    九阿哥最见不得十阿哥把雅尔哈齐一家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过去也没有,哼道:“三岁看八岁,八岁看一生,他八岁就成天看闲书,还全是神啊,仙呀的,将来,指不定怎么样呢。说不准,就一门心思求仙问道去了。”
    九阿哥说完,低头夹了口菜塞到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等着十阿哥发火,却半晌未见动静,回头一看,咦?这椅上的人呢?
    扶着桌沿探头一看:哈,桌子下面呢。
    九阿哥本也有几分酒意,看着十阿哥的狼狈模样,一时忍不住大笑:“八哥,老十,钻桌子底下去了,哈哈,桌布外面,就露着颗脑袋了。”
    八阿哥正转头与坐到身边的十四阿哥商议如何捞大阿哥出来呢,听到老九的大笑,撩起桌布往下一看:这大脚,这脚都伸自己这头来了。
    “赶紧的,叫侍候的人抬下去收拾收拾,这醉得……”
    十四阿哥打开门,叫进十阿哥贴身侍候的人抬了呼呼大睡的十阿哥下去,又关上雅间的门儿。
    十阿哥由着太监侍卫把自己抬到一张小床上放好,脱衣脱靴,净面擦手,脑里还回响着几个兄弟方才的说辞,何着,九月废太子的事儿,几个兄弟,都沾手了?唯独自己不知道!
    太监们给十阿哥收拾妥当,留了一个贴身的在屋里守着,余者退了出去,以免惊扰了自家主子的好眠。
    十阿哥翻了个身,闭着眼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就自己不知道!心里浮上一丝悲哀与失落,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单……
    再一想,不知道好。皇阿玛打畅春园回来还传了自己去训了一顿,让自己老实本份些呢,现在这样,满好,此次放心太子这般大事儿,自己也就跟着兄弟们一起在宫里隔离了几天,比起上次一个人关到宗人府的日子可强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皇阿玛对于自己的表现,仿佛也很满意。
    宗人府!
    十阿哥打了个哆嗦,那地儿,他可再不想去了。
    春躁,夏热,秋凉,冬寒,关在一个屋子里,啥也没有,别说陪着爷们儿玩儿耍笑逗乐儿的娇妾美婢了,便是连口好茶好酒也难有;更别说那屋子里还一股子不知道存了多久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了。
    他打落地,何时受过那种苦?!
    若非弘芝弘英那俩小子隔三差五来看看他,给他带点儿玉儿亲做的点心吃食慰劳他馋受摧残折磨的五脏庙,陪着说笑,他觉着自己指定得被关傻了!就这样,他现在想起来还打心底里觉着悚呢。
    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思回头!嗯,玉儿说的没错,做人,有时,得懂进退,会看时势。自己是个什么材料儿,自己知道,那最高的那张椅子,他虽也想过,不过,比起二哥,四哥,八哥来,他还是差一些的,也就别再去想了。反正,依着额娘的位份与舅家雄厚的家势,他便是什么也不做,一个王位,也是肯定跑不了他的,他还指望什么呢?
    再则,皇阿玛这才几个月功夫,头上却已能见着白发了,兄弟们闹腾,他伤心呀!
    十阿哥把头埋在枕里,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呀,居然还是玉儿提醒,他才发现的。皇父不只是瘦了,头上长白发了。便是那神情,看着也没以前那般神采了;便是笑着,目中也总有一丝忧虑与悲伤。
    十阿哥双拳握紧,枉为人子呀!
    不能为年迈的君父分忧,反为他老人家添烦难,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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