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另一种选择-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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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长、科长和科员、职员们；继续倾听自己未来上司的演讲。
〃……再说这人口。都说我国有四万万五千万同胞；可是历经两次抗战；现在人口是多了还是少了？里面多少是男；多少是女？每年能当兵的男子有多少？每年出生多少；又死亡多少？还有；我们现在说自己是民主国家了。既然民主就要有选举；那么每个选区有多少人；里面又有多少人能投票？这些数字都关系国家大计；谁能说它们不重要？……〃
主席台后排一角；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不以为然地暗自冷笑；跟旁边一同前来的同僚窃窃私语：〃这个书呆子；当年国府让他当财政部长都不愿意；现在却放着北大校长不当；跑来当一个统计局局长；还满口民主长、民主短的；真是书生意气十足。〃
〃不过；听说他可是总统亲自相邀才出山的；〃边上的同僚显然事先打探过一番；〃据说还提了条件；说什么；以前中统、军统的人一个不要；条件被答应才愿意出来当官。〃
窃窃私语被台下又一阵掌声打断了。
类似的机构建设；在这一时期也有若干建树。
但宋院长执政三年间；为人诟病的是用人方面的裙带之风。这本是国民党统治中国时期政坛上的痼疾；联合政府成立之初；社会党掌权的三年对此进行了扫荡；使人们耳目一新；国际上也颇受好评。然而这等顽症阴魂不散；古国文化的千年积淀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又沉渣泛起。
腐败和贪污现象也重新萌芽；尤其在一些大型公共工程中；被揭露出来的事例与日俱增。在野党和民众通过舆论监督；把行政院搞的颇为狼狈；廉政的问题被提上日程。宋院长向党内疾呼：〃这个问题不解决；关系到我党的执政地位！〃但一干官员似乎无动于衷；心里默念着〃上行下效〃的陈年守则。
这些；终于断送了宋院长执政的大好前程。他的竞选连任心愿没有实现。
李宗仁总统也满心以为；他的连任不该存在问题。63岁的他身体健康；廉洁自律；德高望重；颇有人气。
但是一场小小的对外战争阻挡了他连任的去路。
海南岛崖州昌江郡大型钢铁联合企业的兴建；依托了全国品位最佳的石碌富铁矿；这本是个良好的选择。但是规划时炼焦所需用煤；则就近取自一水之隔的海对面北部湾岸边的越南鸿基煤矿。这也是东南亚最大、质量最优的煤矿；中国与原来的法国矿主签订了长期供货合同。
但是1952年下半年；越南人胡志明在战后倡导〃推翻旧殖民主义体系〃的美国的协助下；赶走了法国殖民者；把鸿基煤矿收归国有。随即要求中国钢铁企业；提高煤炭收购价格。
中国不同意；越南于是中止了煤炭供应。这一下矛盾激化了。
这时中国上下；普遍没把小小的越南放在眼里。在施加压力、迫使对方恢复供应的指导思想下；驻守钦州凭祥郡镇南关的合众国边防部队未经充分准备；就向越南边境小城谅山发动了进攻。
结果几年里一直在作战的越南人民军集结了3万多人；迅速地击溃了中国轻率出兵的两个旅；其中一个广西旅长杨波被俘。这一下引起海内外舆论大哗。
身为三军总司令的李总统感到面子上挂不住；于是命令驻守百色的第七集团军军长张淦中将；教训一下越南人——〃给点颜色他们看看〃。
1953年2月17日；原属桂系、以广西子弟为主的第七集团军6个师、9万人马；向越南发动攻势。但这支号称〃钢七军〃的主力部队离开战场已经6年；乍一上手；打得也不顺利；对付人民军那些惯战的老兵油子；并未显出很大优势；战斗打僵了。
李总统急于拿到战果；又派南洋舰队支援；航母也起飞了多轮舰载机；轰炸人民军阵地；这才在15天后拿下谅山；但付出了几万伤亡代价。
事情还不算完；这场动武惹恼了美国。
在反对殖民主义斗争中支持越南的许多美国参议员认为；强大的中国为了经济纠纷；动用武力欺凌弱小邻邦；是一种沙文主义行为；对此给予了强烈谴责。
而重兵出击却又迟迟不能奏效；美国舆论又对此冷嘲热讽。中国打下谅山后；美国国会通过了一项制裁中国的禁运法案。
一度热络的美华关系陡然降到低谷。
这正是李宗仁总统任期6年到任、面临改选换届的当口。国内选民既对中国军队的表现不满意；又对长期盟邦美国的谴责和禁运措施感到困惑不解；这才明白国际关系中还有这许多沟沟坎坎和潜在规则。
开放的舆论环境使国民一下把责任和压力全都归结为总统。此时已成〃跛脚鸭〃的宋子文院长无力帮忙；于是李宗仁成了替罪羊；灰头土脸地宣布不再谋求连任；放弃参加竞选。
苏联欣喜地看到；美华关系降温；中国人的注意力聚焦在南方边境的一块丛林战场上；总统和总理很快都要下台；不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对远东领土怀念的热望又被点燃。
但这机会还没来得及把握；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元帅逝世了。一片混乱之中；苏联再次错失良机。
中国；4月份举行了代议制选举。
最终；第三势力提名的候选人；60岁的宋庆龄女士当选为合众国总统。
这件新鲜事一下成为中国妇女解放的象征；也成为一时风靡世界的话题。
（366）
历史翻开新的一页。
在莫斯科；党内资格最老、64岁的莫洛托夫接任了党和国家最高领导。
在〃莫洛托夫总书记的苏联〃成为现实的时候；他接到的第一封贺电来自美国前国务卿马歇尔；这也是他第一个回复的电报。对这位能够影响美国政策和舆论走向的老朋友他不能怠慢。
在纽约；著名历史预言家斯娄DangerCode；茅宁拜尔的作品《莫洛托夫总书记的苏联》一经出版就成为畅销书。半年后；作者本人也成为克里姆林宫的座上嘉宾。
新总书记微笑地握着这位预言家的手；请他品尝上等伏特加和黑鱼子酱；并与他交流关于〃周恩来总理的中国〃的可能性；以及〃艾森豪威尔总统的美国〃的外交政策走向。
茅宁拜尔先生谦逊地表示；他感兴趣的只有苏联。
但在酒后他还是迁就了主人；兴致勃勃地推演了一番各国的前景。
新总书记上任不久；在一次略带血腥的宫廷政变中；干脆利索地解决了〃贝利亚反党集团〃。一个危及苏联政治稳定的克格勃人物从而被从肉体上消灭。
被废黜6年的前乌克兰党委第一书记赫鲁晓夫重新走上领导岗位；当选为政治局委员。1954年；按照赫鲁晓夫的建议；开始在哈萨克大规模垦荒。但莫洛托夫总书记的观点是农业应该走集约化的道路；他反对大规模垦荒。
但1956年的大丰收；使尼基塔DangerCode；赫鲁晓夫的来势很猛。莫洛托夫感受到一种政治挑战。
1957年2月；联共23大上；主张〃向共产主义道路迅跑〃的赫鲁晓夫；获得了副总书记和部长会议主席职务。观察家认为；这是权力过渡的开始。另一位年轻人——亚历山大DangerCode；尼古拉耶维奇DangerCode；谢列平接掌克格勃系统；也使他感到不快。莫洛托夫观察出这个前共青团中央书记有一种铁腕人物的潜质；令他回忆起斯大林时代。
几位军界人物；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因病退休；朱可夫元帅出任国防部长；但1959年又因为〃波拿巴主义〃而被解除职务。
外交官出身的莫洛托夫总书记十分重视苏联的国际关系。在努力与世界各主要国家修好的同时；与中国——这个既未宣战也未协议停战的国家的关系如何处理。始终是他一块心病。
在他离任的时候；与中国不战不和的态势已经持续十年了。军事上的努力一概无法奏效；在可以遇见的将来也仍然如此。
中国在1955年也爆炸了自己的原子弹；刻意把试验地点选在堪察加；以示报复。
此前英国在1953年也作了成功试验。核扩散的结果是；谁也无法轻易使用这种武器。如此看来；核时代到来之前；一个国家攫取的地盘；只要守得住的话；就是它的永久财产了。核时代降临使人们用战争夺取大片领土的梦想彻底破灭；只能琢磨其他非武力方式了。
苏中停火线上；时而有些小规模的军事摩擦。
空中的你来我往证明；新式的米格－19不能制服中国人那个轻灵、廉价的喷气式〃契丹风〃；至于它身后那个制空战斗机——双引擎、鸭式布局、高空远程的所谓〃腾雾〃；更是像个迷一样还没有破解。
如果这个号称〃腾云驾雾〃的东西；用来给中国人现在拥有的〃鸵鸟〃远程轰炸机护航；那么新西伯利亚就在它的作战半径内。
而中国如果同德国勾结；一起敌视苏联、采取配合行动的〃穿梭轰炸〃阴谋的话；那么从包头或玉门起飞的四发动机的〃鸵鸟〃（B－29改型）甚至可以把中国的原子弹扔到莫斯科……
更重要的是；眼下双边关系不即不离的美国；面对可能再次爆发的苏中战争时；一定会站在对手那一边。十年前被击败的德国也在慢慢恢复元气；并对东普鲁士的被占领土耿耿于怀。这个敌意重重的世界；迫使苏联拿出大笔的国民经济预算；打造自己防身的盾牌。
莫洛托夫总书记想；或许；还是象赫鲁晓夫同志主张的那样；不要去理睬和挑衅外界；专心致志地进行独家的共产主义试验？……唉；他那个滑稽的、〃土豆加牛肉〃的共产主义……民间已经有类似的政治笑话：
有人问：共产主义是科学还是艺术？
被问者想了想；肯定地回答说：是艺术。
为什么？
回答是：如果是科学的话；他们应该先用大白鼠作试验。
1953年在文化上是个〃国际电影年〃。
上一年；好莱坞推出的彩色战争巨片《工合——卡尔迅的故事》获得了奥斯卡的七个奖项；主演卡尔迅的罗纳德DangerCode；里根也获得了他渴望的最佳男主角奖；成为他重要的人生里程碑。
本年度；好莱坞再次推出场面和规模更大、气势恢弘的全景战争影片《巴顿将军》。以舍我其谁的气概；风靡全球票房。
但出乎意料的是；《巴顿将军》竟以微弱差距败给了一部黑白影片——日本人黑泽明导演的一部新样式悬念推理的电影：《奈良DangerCode；罗生门》。
1950年；黑泽明就以手法独特的《罗生门》；探索客观真理和主观真实之间的关系；从而蜚声国际；获得了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这是第一部闯入欧洲影展的亚洲作品。
这次；他以令人叹为观止的严谨和悬念丛生的噱头；用一流的蒙太奇语言演绎了6年前发生在日本奈良的那个世纪之迷；大大地拓展了人们的想像力。终于击败了那些强劲的竞争对手；在世界电影史上奉献出一部经典之作。
急待捕捉商机的日本企业界；围绕着本国在电影业方面的突破；逐步构成了一条民族自救的经济产业链。若干年里；形成了日本风格的文化产业——电影、动漫、道具、精密加工以及80年代以后的电子游戏。
战败后没有军备负担也没有安全威胁、没有扩张野心也没有亡国危险的日本人；为了忘却痛苦的过去；彻底放松了。
日本成为一个小心翼翼的快乐民族。
华夏合众国新任女总统宋庆龄被认为具有广泛代表性；而获得普遍认同。
她给世界带来了一个和平中国的象征。同时宣示着继承辛亥革命光荣传统、弘扬民族博爱慈善精神、接受西方现代新鲜事物、关心民间疾苦和妇女解放等等进步的概念；并且延续了她与中国共产党——社会进步党人的长期合作、兼顾了她的美国教育背景带来的天然盟邦友好关系。甚至还抚平了她的传奇家族的内部哀伤——妹妹宋美龄和重病的妹夫蒋介石的不幸、哥哥宋子文的委屈、以及自身作为国父孙文28年遗孀的缺憾……
1954年修订的《合众国宪法》规定；总统为名义国家元首、三军总司令；任期六年；可以竞选连任。
宋庆龄总统以一轮〃访问外交〃开始了自己的任期；一年里访问了16个国家。
那些在全国各地放映的记录影片；使亿万普通中国人睁开了看世界的眼睛；感受到和平建设的渴望；尤其大大鼓舞了饱受封建习俗压迫的中国妇女。她们纷纷走出家门；走进识字夜校；走进城市；走向开垦中的远方……
妇女解放给长期受到人口发展压力的中国；带来了不同凡响的意义。连续数年的统计数字表明；生育率持续下降；婴儿健康水平成倍提高；受教育的概率大大增长。50年代的中国生气勃勃。
一首《歌唱祖国》家喻户晓；最终因为歌词和旋律的通俗明确、嘹亮优美而被选定为国歌：
〃五色星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
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367）
1953年是中国建设走上正规化的一年。
新首都落成了；国家政府迁址到北平以西20公里的石景山。这是一个规划为15万人口的小城市；主持总体设计的建筑师梁思成介绍：新首都是在向世界各地著名建筑师征集了近百个方案；通过国际招标方式优选出来的；强调了单一的国家行政管理功能；具有未来城市的诸多特点。
他说；新首都的设计理念是：不追求成为什么文化中心、商业中心、经济中心；更不能考虑安排生产性行业（毛泽东名誉主席曾有一个憧憬：从北平城楼上放眼望去；如果一片烟囱林立；那么中国就是工业强国了。——这是不正确的）。作为首都；就是一个纯粹的政治中心；兼具游览功能就行了。
经过四年多的基本建设；石景山新都的特色鲜明地呈现在人们面前。
依山傍势的建筑、赏心悦目的绿地、丘陵环抱中呈辐射状伸向远方的宽阔道路……
下沉式的环形中心广场中央；有一片高地；汉白玉砌成的雕栏里；矗立着高大壮丽的国家纪念碑。背后衬托着一排12棵银杏树。各式各样的纪念性雕塑有序地分布在城中几十个大小广场。
一座座造型简洁、肃穆而又典雅的公共建筑物——议会大厦、国家博物馆、总理府、政府办公楼、大法院、中央银行……恰到好处地分布在几条主要的林荫道旁和燕山山麓。
外国使馆区也在规划中留出适当的位置。
新都以东；从山坡上可以远眺北平故宫。红墙黄瓦；画栋飞檐的皇家古城；恰与石景山这座青山绿水中的乳白色新城相互辉映；向人们无声地讲述历史与时代和观念的变迁。
华夏合众国政府正式定名为国务院。
1953年政府选举社会党获胜；55岁的周恩来出任国务院总理。
组阁名单继续体现〃联合政府〃时代的特色；国民党和第三党中一些治国专才也被延揽入阁；有的安排到重要岗位。突出的角色有第二副总理吴国桢。
这位普林斯顿大学公共管理学和哲学博士；曾担任过蒋介石秘书、汉口市长、重庆市长、国民党中宣部长、上海市长、台湾省主席；在政坛上独树一帜；政声斐然。而40年前在天津南开中学；吴国桢却是周恩来的学弟；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两人还曾结拜；一起梦想过中华崛起……
史实。
国民党人陈诚应邀担任国防部长。擅长营建、严于律己的他与擅长谋划眼光长远的参谋总长叶剑英上将搭建了一个良好的合作平台；为中国军队的现代化、正规化作出了贡献；军队间的怀疑与隔阂在他们这一任内彻底消弭。
张治中、张群、翁文灏等国民党人；章伯均、梁漱溟、罗隆基等第三党人；也在新内阁中安排了适合他们的岗位。其中有铁道部、交通部、水电部、地质部、海关总署等等职务。43岁的蒋经国出任卫生及环境部长；是最年轻的政府官员之一。
内阁主体还是社会进步党人。兼任合众国中央银行行长的副总理陈云被称为财政大管家；产业规划指导部部长李富春、教育部长邓小平、公安部长罗瑞卿、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局长李先念等；都已在管理岗位上经过历练。
新一届政府从1953年6月开始施政。
象莫洛托夫总书记的苏联一样；文质彬彬的周恩来内阁也有一个杀气腾腾的开场。
锋芒所向是盘踞在大大小小岗位上的贪官污吏。国家检察院长黄克诚和最高法院梅贻琦大法官直捷操刀；主持了这�
